第九章 誤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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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文都的天氣一直都是變幻莫測,時而晴天時而陰天,就好像嬰孩的表情一樣,可是無論天空中有沒有太陽,文都的皇宮裏都是一如既往的陰雲密布,上到各宮主子下到太監宮女,無論地位高低一律都戰戰兢兢的活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最近異常暴躁的永康帝,落個身首異處的可憐下場。
“皇上駕到!”沒等宮人們伏地跪倒,永康帝就穿著朝服大步流星的推門進屋,“咣當”一聲門響,嚇得正在會診的老太醫們一哆嗦,有幾個差點沒坐地上。
凝視著床帳裏的人,額角青筋暴跳,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了三個字“死了嗎?”
“回稟皇上,幸虧發現及時,眼下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太深,如果…”老太醫哆哆嗦嗦的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謹慎的思索著如何說才能不觸怒龍顏。
“說!”他大吼一聲,老太醫們便呼啦啦應聲跪倒了一片,剛才那個答話的太醫繼續吞吞吐吐的講解道“是,回皇上,皇,娘娘已經多日水米未盡,此次,又失血過多,如果不仔細調養,可,可能有性命之憂。”
老太醫話未說完時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這茹皇後可真能折騰人,就是被廢了也不讓人消停,不是絕食就是割腕,明天要是再來個上吊,她還沒死呢,我們倒先被他折騰死了!
“滾!都給朕滾!”聞言,他頓時火冒三丈,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狠狠的砸向了他們,跪了一屋子的人被嚇得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一步一步,他來到床前,一把扯掉床帳,露出了床上消瘦異常的女子,麵無粉黛、膚若凝脂、雲鬢浸漆、青絲如瀑,美人玉容依舊,隻是如今平添了一分淒楚病態的妖嬈。
“林如兒!你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麽死是不是?你就那麽想死嗎?朕絕不會讓你如願!朕偏不讓你死!”說著一把抓起她纏著厚厚白布的手腕,鮮紅的液體瞬間如墨般渲染開來。
林如兒被劇痛驚醒,空洞的眼神中沒有一絲華光異彩,原來美目流盼猶在,靈秀天成已失,見狀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一起。
半響,她的焦距才對準了他,滿臉的驚訝的同時,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立刻痛得麵容扭曲。
“舍得醒了?痛嗎?你連死都不怕。還怕痛?”口中嘲諷著。卻將她地青蔥玉手輕輕放下。
“朕對你不好嗎?”他此時地語氣是那麽溫柔好似情人地呢喃一般。手慢慢地摸向她地臉。見她有閃躲地意思。他頓時眼中寒光四射。突然大聲咆哮“不喜歡朕碰你嗎?!那你喜歡誰?你又是為了誰?你說!”
她從未見過如此失態地永康帝。心裏微微有些害怕便向床地裏側躲去。卻沒想到這樣地行為更加激怒了他。他俯身上前一把抓住林如兒地肩膀。粗暴地撕去身上地衣服。露出了一大片雪白地肌膚。
“討厭被我碰嗎?我也討厭!你知不知道這三個月來。我抱了多少不喜歡地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厭惡?我現在就讓你知道被不喜歡地人碰有多難受?”
話音剛落。他就埋頭於林如兒地頸間。眼中滿是苦澀和憤怒。林如兒痛得淚流滿麵卻緊咬著嘴唇不肯出聲。他可以感覺到有淚水落到臉上。可是他卻不肯罷手。而且越發地用力。
看著精致地蝴蝶骨上那一片姹紫嫣紅。他滿意極了。忍不住戲謔地調侃“怎麽不叫呀?你可以叫救命。你可以罵朕呀!你可罵朕是禽獸。被討厭地人抱。不是應該反抗地嗎?”
血蜿蜒而下,在潔白如雪的美人臂上繪出絕妙的細流,渲染著那份瀕死的氣息,林如兒白玉般的雙頰上,漸漸浮出春曉之色,柳眉似蹙非蹙,秋波似喜非喜,平生的萬種情思,此刻悉數堆在了眼角,淚光點點、笑意淺淺,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卻感覺不到痛苦,瞳孔漸漸散開,她朱唇輕啟,氣若遊絲的吐出一句話“我喜歡,因為我喜歡,宇。”
原來,心悅君兮,君不知!究竟是錯愛還是愛錯,也許隻有她自己心裏才明白吧,不過,此時此刻似乎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她再也不能也不需要煩惱了。
聽聞此言,他渾身一震,繼而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說什麽?你叫我什麽?”他搖著林如兒綿軟的身體,希望她的眼睛可以睜開。
“你回答我呀!你說什麽?你叫我什麽?如兒!如兒!太醫!太醫!”永康帝緊緊的抱著林如兒,想把他嵌入懷裏,他其實聽的很清楚,如兒她說喜歡宇,南宮宇,那是永康帝的名字。
永康十二年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佳節的那一晚,文國太子南宮雲昭終因傷重不治而亡,因難以承受連失兩子之痛,茹皇後林如兒聞訊當夜便自縊於冷宮之中。
次日,永康帝下詔為太子發喪,舉國哀悼。
同年三月,北山關傳來捷報,北山關守軍在援軍的支持下不但奪回三座失城,而且迫使齊國退兵至文國境外,十萬援軍大獲全勝不日即將凱旋。
同年四月,因為北齊關戰事而一再推遲的冊妃大典終於舉行了,永康帝迎娶劉夢盈為盈貴妃,大赦天下,舉國歡慶。
次年二月,盈貴妃誕下龍子,永康帝歡喜不已,賜名南宮雲念,冊封為睿王,其母盈貴妃則自此遷居棲鳳宮。
之後數年,盈貴妃不但榮寵不衰,而且溫婉賢淑,深得朝野讚譽,雖具母儀天下之風範,卻一直未摘後冠。
世上有喧囂也會有靜謐,就如同眼前這不為人知的所在,這是一個四麵牆壁的奇怪地方,沒有門也沒有窗,隻有一張書案和一把太師椅擺在正中間,牆壁上似乎雕刻著什麽紋飾或者圖案,但是因為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楚。
四麵牆壁上的燭火輕輕搖曳著,給這個地方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突然一道黑影從上空出現,對著書案單膝跪地:“啟稟主子,屬下無能,線斷了,請主子責罰。”
雖然看不清書案後端坐之人的表情,但卻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對麵的牆壁,而且非常的專注,好像已經深深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一般,聽了黑衣人的話也隻是談談的問了句“東西呢?”
“不知所蹤。”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不過,他心裏明白,辦砸了這件事,縱使自己僥幸不死也要退層皮。
“那就快去找吧,別再耽誤時間了,用不用我告訴你要去哪裏找?”
聽不出喜怒話中的喜怒,黑衣人納悶不已,丟了那麽重要的東西,竟然還能安然無事,果真是上意難測“謝主子開恩,屬下明白,這次定不辱命!”
黑衣人飛身而起的時候,聽見了微不可聞的破裂聲音,他沒敢有絲毫遲疑,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衝進了頭頂的黑暗中。
一個眉峰如劍的俊朗男子扔掉手中握碎的茶盞,起身走進對麵的牆壁,伸出手描畫著上麵的圖案,自言自語道:“斷了,嗎?你以為你死了,我們的關係就能斷嗎?嗬嗬,我的如兒永遠都這麽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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