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卸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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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慶幸我不是魔女吧,否則你一定死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誰叫本姑娘心地善良呢,這次幫你解圍,你可要記得本姑娘的恩情!

    沒有抬頭看暮楚,她隻是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麽樣?和你的名字有點關係。愛書者首發”

    “呃,好呀,若依小姐請講,暮某洗耳恭聽。”先是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然後又極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盡量輕鬆的答道。

    她偷偷撇了撇嘴,裝作如無其事的問道“你聽過朝三暮四的典故嗎?是不是和你的名字差不多?”

    “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還請若依小姐賜教。”

    聞言,她突然聲調一轉,極其溫柔扭捏的學著古代女子的說話方式“暮公子,賜教不敢當,小女子我隻是偶然聽到,講得不好還望公子見諒。”

    暮楚一愣,這聲音怎麽聽了都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可是還沒等他享受夠,她就又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抱怨道“非得像你那樣公子小姐的才能說話嗎?你不覺得別扭我還覺得肉麻呢,再說我對‘小姐’這兩個字沒什麽好感,所以你就叫我若依,我叫你暮楚,怎麽樣?”

    見她的話中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疏遠,他心中暗喜卻仍然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正所謂欲擒故縱“暮某自是願意,隻是直呼溫若依小姐芳名似乎有些不妥,畢竟你我…”

    “不叫算了,隨便!那我以後也隻好叫你暮公子了,咱們倆就唱戲吧。”本來是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尷尬的,沒想到竟然說跑題了,而且她確實不喜歡這麽複雜的稱呼,她喜歡‘憶’這樣簡單親切的叫法,可惜對現如今的暮楚來說還不適用,所以直呼名字應該是最恰當的。

    “那好吧,暮某恭敬不如從命,若依小,若依。”他一時間竟還改不過來,惹得她哈哈大笑,銀鈴般的小聲灑落了一路。

    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她偷偷側耳傾聽,他的心跳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正常,而他也時不時的低頭,看著懷中笑的眉眼彎彎的人,心頭溢出了絲絲甜意,嘴角在麵具下勾起一個美好的弧度,打趣的問道“剛剛不是說要講故事嘛,怎麽光顧著笑了?”

    “你都笑了我還講什麽故事?”仰起頭看了一眼他地眼睛。她突然有種似曾相識地感覺。不是因為那雙美麗地眸子。而是因為那眼裏地笑意。在哪裏見過呢?

    四目相對地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魂牽夢縈地夜晚。同樣地眼睛。同樣地人。隻是現在他地心境似乎改變了。變得連他自己都迷惑了。她地呢?她現在地心裏在想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間。她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陷入了那雙深邃地眸子。意識到這一點。眼神頓時慌亂起來。來不及表達什麽就趕忙低下了頭。暗道這下完了。好不容易緩解地氣氛全沒了。一時間。心頭糾結萬分。

    “你還是講故事吧。”暮楚深沉地聲音在她地頭頂響起。語調裏有掩不住地失落。這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她做錯了事情。傷了人似地。是不是她太不灑脫了。反倒拘束了彼此。讓人家也覺得不痛快了?唉。她一天總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掛在嘴邊上。真地遇上了竟然這麽差勁。是因為在這裏呆久了。思想也固化了嗎?

    “不用了。踏雪今年幾歲了?”思來想去。她終於放下了心結。任由自己地背貼著他溫熱地胸膛。坦然一笑。

    感覺到了她地放鬆。他眼中漸漸露出笑意。這一次。她終於可以平心靜氣地麵對他了。這會不會是個很好地開端呢?

    “它今年四歲,是我兩年前從齊國塞外帶回來的。”

    “你去塞外也是做生意嗎”細細的摩挲著踏雪黑亮的鬃毛,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和他之間的稱呼,已經順其自然的變成了“你”和“我”。

    “不,是去找人。”

    “找到了嗎?”

    “那時還沒有。”

    “那也就是說現在找到了。”

    “算是吧。”

    眨眨眼睛,仰起頭好奇的問道“什麽叫算是吧?哦,我知道了,他不認識你了!”

    “嗯,你可真聰明,這都被被你猜到了”語氣中滿是讚賞之意,他隻隱晦的說了一句,竟然就被她猜到了。

    “謝謝誇獎,為什麽不認識了呢?”

    “因為我們都長大了。”

    “你們分開很多年了?”

    “十四年。”

    “十四年!?十,四,年。”她默念著,十四年了,她來到這裏也已經十四年了,十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以讓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成長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也可以讓她永遠消失在另一個時空裏。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曾經兩小無猜的人如今見麵卻不相識,你說是不是很可笑?”自言自語的說著,好像並不期待他的回答。

    “是很可笑,也很可悲,雖說如此,也是一樁幸事,畢竟找到了便總有相認的一天。”

    “是呀,若是有緣,縱使天涯海角也總會重逢,如若無份,哪怕朝夕相處也難以執手,雲卷雲舒、潮起潮落,冥冥中自有注定。”

    聽完這番話,他頓時氣血翻湧,眼中滿是殷切的期盼“真的嗎?你真的認為如果相遇即是有緣?”

    “那當然,你知道嗎?五百次的前生回眸才能換來此生的擦肩而過,今天我能坐在你的馬上,不知道上輩子回頭看了你幾千眼呢?”莫名的想起了這個傳說,忽然覺得好像和他有些親近了,無意見開了個玩笑。

    暮楚聞言心情大好,既然他們有緣,那他就一定要讓他們也有份“能得若依你的青睞,那可真是暮某前生修來的福氣呀!這輩子暮某也一定多看你幾眼,好期待下輩子能與你擦肩而過。”

    “呃,你不許學我!”這話聽起來太曖昧了,他這順杆爬的本事還真不賴“對了,那個人和你是什麽關係?呃,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說。”

    “沒什麽不方便的,對我而言,她以前是個很重要的人,現在也是,但是將來,會是什麽關係,我現在還不知道。”遙望遠方,他別有深意的說道,他的確還不知道答案,等他知道的那天,他會第一個告訴她。

    “這樣呀,那她就一定是個女孩嘍,嗬嗬,原來她是你的小情人呀!”

    “不是,真的不是,情人,隻是…”一著急解釋,他竟然結巴了起來,雖然戴著麵具,但也還是能看出他的臉已經微紅。

    眨眨眼睛,她對此詫異不已,她發現暮楚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花花公子,他竟然有單純的一麵,至少在對待女人的方麵,也許是隻有在女人的方麵,為什麽呢?像他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沒有女人呀?即使沒成親也一定有不少的姬妾,怎麽會說說話就臉紅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嘛,難道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小情人”?

    暮楚的羞澀成了她後半程的消遣,每次剛說個三言兩語,她就會拿出來再重溫一下,左一個“小情人”,又一個“小情郎”,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渾然不知,他已經順利躍進了她為自己設置的領地,這個領地裏曾經隻有南憶和玄風,她從來不敢想象,這個私密的領地竟然被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如此輕而易舉的入侵,隻不過,她不知道,這所謂的一天其實是別人的十四年。

    似乎有這樣的一句話,愛情=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正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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