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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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的時候,玄風把馬停住,招呼大家在路邊的林中休息,溫若依一聽可以休息,高興的不得了,跳下了馬後,便像小鳥一樣飛撲到南憶跟前,忽視了暮楚的失望和他看向南憶時嫉妒的眼神。
吃飯的時候她還是戴著麵紗,而暮楚卻摘掉了玉麵具露出一張堪稱絕色的麵容,她驚豔之餘,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總覺得他眼熟,腦袋裏浮現出無數美人的畫麵,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最後她徹底放棄了,因為結論是美人看多了也會有視覺錯亂和審美疲勞的,美人就是美人,雖然各有千秋但總有相似之處,所以才會導致她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歐洲人永遠無法正確的區分日本人、中國人和韓國人的道理一樣。
“別發花癡了!看看你,哪裏還有女兒家的矜持?”不用猜她也知道說話的肯定是玄風,能再這種時候站出破壞氣氛的非他莫屬。
“你那是嫉妒!你是嫉妒我這麽多年都沒睜眼瞧過你!沒辦法呀,誰讓你先天不足呢?而且,還那麽老。”她說完不忘轉過頭,對南憶小聲說“憶,你別擔心,你永遠是我心中最美的男人。”嗯?怎麽這話這麽耳熟,她想了想,好像她什麽時候說過。
南憶寵溺的笑著,催促她好好吃飯,一會兒才能有力氣趕路,而目光在轉向暮楚的時候,徒然的犀利起來,暮楚這樣絕美的男子,南憶十幾年來隻見過一個,就是在她出走的那一晚,或許她因為當時受驚過度或者其他什麽原因沒有印象,但他可是特別留意了那個被他打昏的少年,所以他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絕色的白衣少年就是眼前的暮楚,雖然過了兩年,但是他的容貌沒有太大改變,隻是成熟了些而已,暮楚,你究竟是誰?為什麽玄風會那麽信任你?為什麽你被人會追殺?為什麽你要同行?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巧合嗎?
簡單的吃過午飯,玄風就和暮楚、南憶商量著要如何趕路,因為下一座可以供他們休整的安平城,距離這裏還有兩天的路程,所以他們最終決定今明兩晚都要宿在野外,中途也隻能在路過的村莊裏簡單補給一下,其餘的時間都要用於趕路,爭取後天能趕上進安平城的時間。
另外,玄風所騎得隻是普通的馬,經不起載著兩個人長途跋涉,但是以踏雪的腳程和體力就毫無問題了,所以為了保證行進的速度,他們三人一致決定,溫若依以後都要與暮楚同騎踏雪。
麵對這個決定最開心的當屬暮楚了,感受著懷中佳人的溫軟,之前的失落感頓時煙消雲散,而她本來還算計著下午的時間要如何度過,如果氣氛尷尬的話就給她講講《笑傲江湖》,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午後的炎炎烈日會讓人感到異常的疲倦,就連一向自認很有精力的她也昏昏欲睡起來。
上下眼皮在不停的打架,雖然她努力堅持端正的坐著,可仍然有些左搖右晃的,人家騎馬的都沒喊累,她這個坐馬的要是睡著了豈不是很過分,所以她隻好咬牙挺著,如果後麵的是南憶,她早就趴在他懷裏睡著了。
就在她“垂死掙紮”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攬住了她的腰,讓她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同時頭頂上傳來了他富有磁性卻略微低沉的聲音“請恕暮某冒犯,如果你困了就睡會兒,不要勉強自己。”
他的話讓人聽起來有種很純粹的感覺,絲毫沒有忸怩或者戲謔的意味,沒回頭看他,隻是漸漸的放鬆了身體,任由他攬入懷中,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這次她沒有聽到之前雷鳴般地心跳。他地心髒很有規律地跳動著。和他地呼吸、脈搏同步。她知道這是他心無雜念地證明。這樣平靜如水地暮楚。讓她覺得莫名地心安。於是緩緩地合上了眼。胸口處漸漸地傳來溫熱舒服地感覺。讓她忍不住將手伸過去。緊緊地握住了那塊環佩。
不知何時。溫若依地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麵。一個看不清麵容地少年坐在一棵樹下。專注地刻著手裏地東西。臉上時不時地浮現出淺淺地笑容。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看著就覺得心裏暖暖地。有種想跑過去地衝動。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抬腿。少年地身後就射出一片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白光一閃而過。少年也跟著不知所蹤。而她竟然站在了逍遙峰地院子裏。仔細一看。這似乎是她上山以前地院子。因為這裏不但沒有“陋室銘”地匾額。還少了玄風為她蓋地那間房子。院子裏地擺設也不同了。沒有她地那張躺椅。
想要看個究竟。她就跑了過去。沒跑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說話地聲音。她猛地回頭。發現是兩個模糊地身影。好像是一個男孩背著一個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離得太遠了。她根本看不清他們地容貌。隻能從身形上判斷。他們大概十幾歲地模樣。突然。那個女孩大喊一聲“雲!你看。師父回來了!他說這次回來就帶我們下山地!你飛快點。雲!”
聞言。她詫異地回頭望去。發現並沒有什麽師父。可是那女孩卻指著她地方向。忽然間。她想起來。這個名字她以前聽過。在雲杉林裏她還見過這兩個人。不過。當時他們隻有七八歲地年紀。而且。他們好像不是人。因為玄風說過。逍遙峰上沒有其他人。時隔五年。為什麽又遇到了他們。
還沒等她想明白。周圍地場景就像貼壁紙一樣變幻開來。眨眼地功夫周遭便漆黑一片。隻有正前方出現了一條甬道。裏麵有火光閃爍。從變黑開始。她就非常害怕。但是。環顧四周。已經沒有其他地道路了。她也不知道哪裏來地勇氣。竟然硬著頭皮向前邁出了腳步。隻不過是小心奕奕地挪著步子。
走了好一會兒,眼看著距離火光越來越近,她就心急的開始往前跑,“啊!”突然一腳蹬空,她大叫著跌進了一片混沌,雙手不停的揮舞著,拚命的想要抓住什麽東西來阻止恐怖的失重感。
暮楚攬著溫若依不盈一握的纖腰,春風得意的騎在踏雪之上,眼角眉梢都是軟玉溫香在懷的得意勁,可惜,好景不長,突然他感覺到身前的佳人身子劇烈的抖動,而且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袖子拚命的搖晃著。
察覺出異常他低頭一看,當時被嚇了一跳,她如今已經是滿頭大汗,線長的睫毛頻頻抖動,甚至還發出含糊的嗚咽聲,看起來非常痛苦,因此他趕緊一邊加她一邊將她摟緊“若依!若依!你怎了?快醒醒!”
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額頭,她心中狂喜不已,將那隻手臂拉入懷裏,緊緊的抱著,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然後攀著那隻手臂,尋找更安全的依靠,接近那隻手臂主人的刹那,她便把整個身體都撲了過去,死死的抱住那具堅實的身體,哽咽的低喊道“我害怕,救救我,憶,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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