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賀壽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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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安昂然步出,見門外早站了八妹和薑彬。-------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楊安不知有薑彬同行,心下一沉,盯著薑彬。薑彬笑說:“好了,又多一個幫手!”

    楊安淡然,向八妹:“原來薑公子也去!”

    “對!是他先注意到那陣香氣,我想,他對氣味這麽敏感,這次出門,少不了他的。”八妹答道。

    “謝薑公子相助!”楊安對薑彬笑道。

    “別客氣,楊家的事就等於在下的事。”薑彬說著,跟楊安一個眼神交鋒,眼中閃出一股敵意。

    這時排風提著大籃食物出來:“好了,可以走了。”

    楊安、八妹同時一愕。

    “你也去?”楊安疑問排風。

    “我為什麽不去?你們去找救六爺的線索,怎可以少了我的份兒?”

    薑彬看一眼八妹,對楊安解釋:“是我告訴排風的。”

    “我還給你們準備了食物哩。”

    楊安樂於有排風一起,免得三人尷尬:“對!多一個人幫忙,多一份力量!”說著親切地望了排風一眼。

    八妹知道了排風的心事,硬是有點不自然。

    “天色不早,我們起程吧。”八妹說著領先邁步。

    排風走在八妹身旁,把籃子揭開給八妹看。

    “看,我做了你最喜歡的凉菜、饅頭。”

    薑彬故意落後一點,跟楊安並排走著。

    薑彬壓低聲音:“其實八妹挺關心楊兄。”

    楊安一愕:“什麽……”

    薑彬望著前麵的八妹、排風:“其實是她想把排風叫來。”

    楊安愕然。

    薑彬笑著:“排風這姑娘真不錯,你要好好把握機會。”

    楊安心下一沉,故作不解:“什麽機會?”

    薑彬笑而不答,也不再說什麽。但他的話卻已發生作用,楊安望著八妹背影,想到八妹竟然撮合自己和排風,大感不悅。

    四人策馬至湖畔,見一片湖光山色。

    薑彬領先,把韁繩一勒,馬在凉亭旁邊停下來。

    薑彬首先下馬:“先在這亭子裏坐坐,好不好?”

    “好!”八妹同意,停了馬,正要下來。

    “小心!”薑彬上前一步攙扶八妹,故意在楊安麵前表示二人的親密。

    楊安已躍下馬背,見狀,心下一沉,見排風手拿著食物籃子,動作稍慢,上前對排風:“你也小心!”說著要攙扶排風。

    八妹、排風一怔。

    排風隨即明白楊安用意,欣然接受:“謝謝楊大哥!”說著捉著楊安的手下馬。

    八妹不禁注視排風、楊安一眼。

    一時之間楊安和排風,八妹和薑彬,仿佛兩對情侶般,走進凉亭。

    八妹不知薑彬暗中做戲,隻道是真的成全排風與楊安。

    然而當自己真正麵對楊安與排風親熱,心中卻像打翻醋壇般有說不出的滋味。

    楊安心裏對八妹不滿,故意對排風表現溫情和體貼,隻是苦了排風心中明白楊安的用意,臉上卻要掛著燦爛的笑意,配合楊安與八妹慪氣。八妹看在眼中酸在心頭,也故意與薑彬親熱。

    楊安不忍再看薑彬與八妹親昵,不禁責問八妹忘了出來的目的。

    八妹不甘示弱,幹脆提出來與薑彬到另一處去尋花香。楊安有氣說不出,悻悻地看著八妹與薑彬反而有些失魂落魄。

    排風見楊安這副模樣,心裏一陣失落,差點掉下眼淚。

    楊安看出排風的不快,有些歉意,排風不想讓楊安再為自己增添煩事,忍著不快,故作輕鬆模樣讓楊安獨自回家。

    楊安知道再說什麽也沒有用,點點頭悵然離去。

    排風看著楊安消逝的背影,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排風掩著臉跑上山坡邊跑邊喊:“不許哭!不許哭!”

    山林一片靜寂,偶然一聲婉轉鳥鳴,把氣氛襯托得清幽出塵。

    排風飛奔而來,一口氣衝到樹下,終於情緒崩潰,嘩然痛哭起來。

    “我為什麽要認識你!我為什麽要喜歡你!叫你走就走,你這個笨蛋!(高喊)楊大哥!你是個笨蛋!笨蛋!”抽出風火棍來,奮力舞動。

    “呀!”就聽一聲驚叫,見一個人從樹上落下,排風也是一驚,道:“我討厭你!”

    “誰?”

    隻見一個青年男子扶著痛處,站起看著排風笑道:“小姑娘,這棵樹跟你無仇無冤,你心情不好也不要拿它出氣呀!”

    “對不起……”排風忽然醒覺,剛才自己的心聲給這人聽到,頓時色變:“你一直在上麵?”

    “對呀……”

    排風羞窘,雙手掩住臉孔,怪叫一聲。

    “不要緊,我什麽也聽不見。”此人笑著說罷欲走。

    “你這樣說即是聽見了!”排風追了過去。

    “你沒聽過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兩句話嗎?”

    排風又羞又怒:“你卑鄙!”

    “真是荒天下之大謬!我好好地坐在上麵清修,你一股勁地走來,聒聒噪噪地說了一大堆,我還沒罵你害我幾乎走火入魔!”此人臉上有些怒氣。

    排風更加羞憤,把風火棍一揮,指著此人胸前:“你還說便宜話!”

    此人見排風臉孔漲紅,眼眶猶帶淚印,有點心軟,扭著自己兩耳,認罪道:“對不起了小姑娘,是我不對,是我的耳朵不好,明知今天姑娘要說秘密,它自己不懂得閉起來,又不懂得躲起來,實在罪該萬死,你就斬了它吧!”

    排風見此人這樣一說,反自感理虧,心軟下來。

    “誰說要斬了它們?”

    “謝謝姑娘!謝謝不殺我耳朵之恩!”

    排風突然又把棍子點著此人胸口,認真地說道:“你要答應我,不可以把剛才的秘密泄露出去!”

    “這個是一定的!我跟姑娘素未謀麵,又不認識那楊安。”

    排風立時色變,喝罵:“不許你提這名字!”

    “對!那人沒有名字,那人叫笨蛋。”

    排風被逗得一笑,但馬上收斂,繼續裝出凶惡的樣子。

    “你自己好自為之,否則,休怪我棍下無情!”

    “當然當然!”

    排風這才把棍收回,悻悻然往山下走去。

    八妹和薑彬牽馬緩緩步行。

    八妹雖然身畔有薑彬,卻製止不住地去想楊安……薑彬見狀,自忖今天的刻意安排,足夠讓八妹死心,看了八妹一眼說道:“天色未晚,我們往西山看夕陽,如何?”

    八妹失神:“什麽……?”

    “看夕陽。”

    “不去了……我有點不舒服。”八妹搖搖頭。

    “是不是真的中暑了?”薑彬往八妹額前伸手一探。

    八妹下意識地縮開了:“我沒事。”

    薑彬微微一怔。

    八妹有些尷尬:“我有點累,想回去了。”

    “我送你!”

    “不,你的住處就在附近,不用繞路送我。”八妹說罷,躍上馬背,策馬離去。

    一個玉佩由八妹身上跌下來,薑彬拾起那玉佩,抬頭望去,八妹身影已遠去。

    薑彬把玉佩拿在手上,怔怔地想著,神情變得複雜。

    薑彬突然意識到今天的安排,不但沒有讓八妹死心,反而更加挑起了八妹對楊安的情意,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感到妒忌!

    薑彬不由一陣心焦,匆匆趕回客棧。

    夜深人靜,薑彬躺在床鋪上輾轉不眠。雖然外麵吹來陣陣輕風,但是薑彬卻感到全身燥熱無比。

    薑彬終於忍捱不住,“騰”地坐起,拿起佩劍站到外麵。

    黑夜的樹林,一陣氣勁颼颼回響,隻見薑彬把劍舞得越加起勁,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把對八妹的情意壓抑下去。這時蕭太後的忠告又在薑彬耳邊回蕩。

    “小心玩火自焚……”

    薑彬大吼一聲,寶劍橫掃,氣勁所及,把附近竹林盡皆斬斷。

    薑彬一陣喘息,拿出剛才八妹遺下的玉佩凝視,突然間神色一變,目光暗含凶狠,大喊一聲:“我要斬草除根,盡快完成任務!”話音未落,隻見薑彬毅然誌決,把玉佩一拋,寶劍一揮。

    錚然一聲,隻見寒光一閃,玉佩被斬斷兩截掉落地上。

    薑彬睜開眼睛,慢慢平息呼吸,返身去找王欽。

    王欽得知薑彬要對楊家展開殘殺,心裏非常喜悅。忙問要不要派人幫助,薑彬搖頭,吩咐王欽連夜派出人馬與自己一起去修善寺布陣。王欽有些擔心,想問個明白,可是薑彬隻是冷笑。王欽一陣心寒,他愈來愈對這個貌似風流倜儻,心腸卻比毒蠍還狠的年輕人心有餘悸了。王欽不再說什麽,讓王忠選了幾個精幹侍衛隨薑彬而去。

    東方微明,薑彬一切準備完畢,將王忠等人打發回去,自己回到客棧認真梳理一番,胸有成竹走進天波府。

    ……八妹與排風因為昨日的事情,心中作梗,當著太君的麵竟為尋找香味線索的事情鬥起口角來。

    太君冷眼旁觀二人冷言交鋒,隱約感覺到二人為感情糾纏,語重心長地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從小要好,有什麽不咬弦的地方,該把話好好地說清楚,怎麽竟耍起小性子來?”

    八妹、排風頓時一陣尷尬,可是又有些不甘,隻好啞言不語。

    太君見狀,也知不便強行幹預,隻是忠告:“如今六郎有難,最重要的是上下齊心,團結對外,千萬別因小事誤了大事,傷了你們的姊妹情誼!”

    八妹、排風聞言,有些慚愧,互望一眼。

    太君:“我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們各自忙去吧。”太君看在眼裏,好像什麽都沒察覺出來,平靜地對二人說道。

    八妹、排風心中一陣發虛,趕忙退了出去。

    八妹看看排風,想起剛才的衝撞,有點尷尬,不知對排風說些什麽。排風也覺得有些別扭,想找話題,又不知從何說起。

    正在這時,隻見薑彬迎麵走來。八妹一愕,排風剛剛和緩的麵色頓時一沉,轉身想走開。

    不想薑彬緊走幾步,對八妹、排風說道:“我終於想到那封信上的香味是什麽了!”

    “真的?”排風站下驚異道。

    “是什麽香味?快說!”八妹連忙催問。

    “是一種檀香木的味道。”

    排風聽了,眼前剛剛閃現的希望頓時消失了,泄氣地說道:“若真是檀香木,那等於什麽線索也沒有,那麽普通的東西,很多地方也有嘛!”

    “你們再仔細想想,那信上散發的味道,含蓄、渾厚,若有若無之間,卻曆久不散,那不是普通檀香木可比!”薑彬看眼排風對八妹說。

    “那究竟是什麽?你快說呀!”

    “那該是千年檀香木的味道!”

    “千年檀香木!?”

    薑彬連連點頭:“多年之前,我曾經遊覽煙霞山上的修善寺,那裏的千年檀香木,氣味跟那封信上散發的,如出一轍!”

    “修善寺位處煙霞山裏,地勢險要,人跡罕至,真是藏匿人質的好地方!怎麽我們沒想到?”八妹驚歎地望望排風。

    排風也頓現希望:“我去告訴太君!”

    薑彬連忙製止:“別忙!”

    “為什麽?太君可擔心得要命!”排風問。

    “這隻是在下的臆測,是真是假,還未說得定!”薑彬應附道。其實他是怕太君精明,會識破自己設下的陷阱。

    “就是假的也可以一試!總勝過在這裏幹著急!”排風轉身要走。

    薑彬趕緊拉住排風:“我們自己去找找當然可以,若報告了太君,怕又像上次夜闖太師府一樣,無功而還,讓太君失望而回。”

    八妹認同地點點頭,排風卻不以為然。

    “我想,我們先去探個虛實,回來再給太君報告。”薑彬看著八妹說道。

    “我讚成!”八妹說罷望望排風。

    排風一時無話可說。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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