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婚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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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就拿到了駕照。---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正月過了三分之一,我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年初的工作計劃,全國各地的市場走訪,銷售網點情況及年前與一家國內服裝公司的新年度夏秋服裝設計稿案讓我又忙碌了好一陣子。

    到了三月,我能開著自己的車,如魚得水地穿梭在深圳如蜘蛛網似的交通道上。開學後,我每晚都自己駕車去學校。可每次出校門時,我仍是習慣地張望崔西晨曾經等待我的那棵細葉榕樹。

    那裏總是空空的寂寂的,好像發生過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也許失望多了,也就變得麻木了。事隔多年,我在現實的打擊與磨煉中對崔西晨不再抱有幻想。自從新年伊始的那通電話後,我再也沒有關於崔西晨的消息。我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我在空閑的時候開始接受別的男人的約會。其實我的時間總是少得可憐,頂多也就一餐飯的時間,不管多忙,吃飯的時間總還是有的。或許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與誰一起吃過三餐飯。

    我開始給一些時裝公司做兼職設計師。我想用兩年的時間賺夠我去巴黎進修深造的錢和給隱畫讀大學的學費及生活費。

    林之遠很多次跟我說他可以資助我去進修,他說出名要趁早。他的錢很多,他曾低調地與我開玩笑,他害怕他的錢這一輩子都花不完,而又沒有接班人在他死去之後花那些錢。事實上,他不是一個喜歡揮霍的男人,他很懂得理財,就算身邊沒有女人,他也會把自己打點得十分妥帖。他常說,他少買一件衣服,就可以供貴州一些貧困學生讀完整個小學。所以,每年他都會捐一筆錢給慈善機構。

    我還算不上是窮人,所以我拒絕了。我甚至在林之遠的影響下,也開始資助廣西一個小漁村一名失去雙親的十一歲小女孩。在往後的歲月中,我會定期每個月收到她的信。她叫我姐姐,她用稚幼的斜體給我描述那些小漁村裏發生的故事,那裏人們的生活。偶爾到了旅遊季節,會有旅客出現在小漁村,他們給了她豐富的想象力,讓她渴望自己快快長大,也可以背著行囊到處遊走。還有她上學時必經的路,那條在晴天灰塵滿天,雨天泥濘滿地的山路在我的腦海裏已經活靈活現,她說每天上學與放學,她所花在路上的時間就要三個小時,但她顯得那樣快樂與開朗,因為她以為自己再也不能上學,所以特別用功,她說有時也會和同學一起攔截路過的車輛,偶爾也會有好心的司機停下來讓她們上車……

    那段時間,是我生命中過得最有意義的,我體會著付出所獲的快樂。原來人在力所能及的範疇內付出與給予,也是一種幸福。

    三月了,羅唯還沒有去威尼斯,他的兩家酒吧早已處理了,聽他說賣了個非常理想的價錢。這幾年,深圳的房價開始漲,很多人寧願把錢用來炒房也不願存進銀行。

    其實他是做好了要去威尼斯的準備的,但是倪喜紅和林之遠的婚事再一次羈留了他的腳步。林之遠和倪喜紅強烈要求羅唯留下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他們的婚期定在五月。這太令我感到意外。雖然很多年前,我就預感到我們中間最先結婚的那個人肯定是倪喜紅,可是這也來得太快了,他們認識隻有半年。雖然在這個節奏飛快的時代,更有三天的閃婚新聞,但我一直認為倪喜紅和林之遠都是那種比較慢熱的人,需要時間來慢慢了解熟悉對方習慣對方,但他們給我的卻是這樣天大的意外。

    更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倪喜紅要我親自給她設計和製作婚紗。之前,我正在做學校布置的婚紗設計作業。我的輔導老師對我說,這次是學校與台灣一家婚紗公司經過多方麵交涉才取得的一次機會,如果這次婚紗設計有突出的作品,將會被這家公司接納,也有可能成為首席設計師。我不是畢業班的學生,但老師推薦我參與設計,這讓我非常感動,也非常重視。

    當倪喜紅嬌羞地拉著我的手央求我時,幸福令她臉上泛出柔和聖潔的光芒。這幾年,我在深圳參加過好幾個同事和朋友的婚禮,寫在她們臉上的隻是對欲望的膜拜和對生活的無奈妥協,沒有誰像倪喜紅這樣連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幸福的滿足。

    我問倪喜紅:“你真的愛他嗎?”

    “我有什麽理由不愛他,他符合和滿足我所有的想象,聰明睿智,富有成熟,優雅風趣,低調自律,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我,我也不想離開他。”

    “可他比你大了十五六歲。”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比我先死。”倪喜紅輕輕一笑,眉目間的憂傷也跟著一閃而過,“這真的令我害怕。我寧願死在他之前。”

    有了這句,我還擔心什麽?像她這樣的女人應該有個很好的歸宿,我也相信林之遠這樣妥帖細心的男人會給她幸福的生活。

    “祝福我們吧,隱墨。”她看著我,眼睛裏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我會為你做最美麗的婚紗,不過你要答應,這婚紗你穿過之後,我將拿它去做我的參賽作品。有可能,你要做我的模特兒,因為我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那怎麽行?那是你為我做的,我要珍藏一輩子。”

    “隻是去做參賽作品,不一定能進入決賽。我會把它拿回來的。”我嘻嘻笑著。

    到了四月中旬,倪喜紅的爸媽特意從湖南趕過來了。他們想為倪喜紅操辦些結婚用品,按家鄉的習俗,打發十幾床彈好的棉被和一些家用電器及金飾是必然的陪嫁品,可是千裏迢迢的,這些東西根本就帶不上。而事實上,他們是過慮了,林之遠早已周到地準備好了一切。

    開始空閑下來的羅唯就陪我到處采購做婚紗的原料,一家一家地問,一家一家地找。我想給倪喜紅最好的。

    在精心挑選那些絲綢、水鑽、珍珠時,我就會考慮哪種顏色哪種形狀更適合倪喜紅。

    “不知有沒有機會看到你穿上婚紗。我想你穿婚紗的樣子一定非常迷人。”

    “最好還是不要看到,有誰願意看到舊情人穿著美麗的婚紗站在別的男人身邊。”我打趣。

    不知什麽時候,這樣的語言令我感覺到越來越傷感,這個男人很快就要離開我了。他是不舍的,或許他曾經對我說過有關林楚君的那段話是出自內心,某個時刻,她感動過他,讓他有了憐愛的衝動,但是時間漸去,他依然無法對我釋懷,依然無法放下我。無法放下就注定沉重。

    “別介意,隱墨,我終究會離開你的,你應該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在倒計時,請不要嫌棄我。”羅唯轉過頭來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其實,我還想看到你燦爛,閃閃發光的樣子。想看到你和世界名模一起站在t型台上矜傲地舉著獎杯……”

    “我的心沒有那麽大。”我應著。是真的,我從沒有想過我的人生是那樣的。或許說是我不敢去想。

    “有的,你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要相信自己,你骨子裏蘊藏著無限力量。你知道嗎?我感覺離你越來越遠了,感覺你就像顆璀璨的明星,在我的前方,讓我無可企及。”

    “別這樣說,羅唯,我沒有這樣想過,我隻想做我想做的事。對了,你最想做的是什麽事呢?”

    “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曉耕翻露草,夜榜響溪石。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碧’。這隻是夢想了。我心愛的女人,要成為明日之星了,而且她並不愛我。”羅唯的幽默又出來了。

    “林楚君會一直在威尼斯等你,說不定會陪你‘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也漫不經心地提醒著他。

    “我還是最愛你。”羅唯朝我眨眨眼睛,露著潔白的牙齒調皮地笑著,可笑的同時,他的眉心又蹙到了一起。

    愛,在他的心裏變得小心翼翼,他害怕一不小心就把我嚇跑。他非常懂得我,可是我不能再拖著他。如果我還不放手,羅唯就會一直沉迷下去。我是自私的,這種自私開始是在潛意識裏,因為習慣有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在自己的左右,為自己獻盡殷勤,才開始還自我欺哄說這是每個女孩都會有的虛榮心,可現在隻要一想到羅唯就要離去,就像不小心碰到一個剛剛結痂的傷口,我會感覺到疼痛,然後便是難受。

    我又期待倪喜紅的婚禮快快到來,那樣,婚禮結束後,羅唯就會離開,就斷了我所有的雜思亂想;與此同時,我又害怕倪喜紅的婚禮到來,我怕此去經年,我的人生隻怕會更空虛無所盼。

    婚禮前一個星期,一件鑲滿水鑽、珍珠的婚紗和一件裁剪精致,刺繡著牡丹的大紅旗袍做好了。那個有著淡淡陽光的下午,倪喜紅在我的房間裏試穿著我親手做的婚紗,站在鏡子前,滿臉驚喜地用手撫摸著那淡淡粉色的柔軟絲緞,那鑲在胸口的顆顆閃亮珍珠,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太美了,那樣柔和卻溢滿熱烈幸福的一張臉,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婚姻的神聖美好。

    “謝謝你,隱墨,你把我打扮得太美了。隱墨,你真是一個天才。這婚紗,我一定會珍藏一輩子。”

    “謔,我不過是想把你打扮得漂亮點,讓你這老姑娘早點嫁出去。”

    “我老嗎?我老了,豈不是你也老了。”

    “你要記得你比我大一個年份。”我整理著她肩上的那朵綢花,抱起雙肩退後三步,看著鏡子裏那個光彩照人的倪喜紅,心生恍惚。這個昔日的夥伴,明天就要成為新嫁娘了。

    “你也快找個人把自己嫁掉吧,我看你貪心得很,心裏住著一個,手裏還在抓著一個。”

    “哇,這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快點結婚吧,如果不是你,羅唯怕早已在威尼斯陪著林楚君坐著水上巴士徜徉在美麗的河流上了。等你一結完婚,我就打包把羅唯親自送到飛機上,免得你說我貪心。”我嗔笑著。

    “我前些日子打電話給楚君了,說不定她有可能會來參加我的婚禮。那時,讓她把羅唯帶走吧?”倪喜紅看了我一眼,有了征求的意味。

    “哦——這樣更好。”我低下了眉眼,有些心猿意馬地幫她解開了腰上的蝴蝶結。

    “我一直認為,羅唯是非常適合你的。有時候我感覺他像海,深沉寬容,而你是一葉輕蕩起伏的帆,怎麽也在他的波中央。”

    “別說了,你知道我心中的結。”

    “崔西晨嗎?”

    “好啦好啦,快脫下來,別弄髒了。”我心不在焉地催促著。

    “唉,希望老天有眼——”倪喜紅看著我無奈地搖搖頭,想說什麽又欲言而止,最終將背遞給了我。

    倪喜紅婚禮前一天,林楚君果真回來了。

    倪喜紅因為事多,讓我去機場接林楚君。楚君黑了些,穿著藍得泛白的牛仔褲和粉紅t恤,頭發高高束起,笑容明媚,這令她看上去非常健康明亮。

    “一路上還好嗎?”我接過她手中的行李。

    “還好,隻是太累!”林楚君把自己丟在車上,大聲地感歎。

    “今晚住我那兒吧,給我講講在那邊的生活。”我淡淡說。

    “好啊——哈,外麵的世界很精彩!隱墨,有時間,你一定要到外麵去走走,看看外麵的天空,看看外麵的月亮。”

    “是嗎?不一樣嗎?”我說。

    “當然——”

    我在車上放了她喜歡的恩雅,她可能太疲倦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竟在車裏睡著了。透過反照鏡,我看見她斜斜地靠在車座裏像嬰兒似的咂動著嘴角。

    見麵之前,我想過很多我們見麵的場景,也許會尷尬,也許會拘謹,我卻沒有料到她如此地春風化雨了。看樣子,這一年的時間,她改變了很多,她懂得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消化不快樂的事情。或許,過去的一切早已在現實的今天變得輕若鴻毛了。

    其實那個抓住往事不放的人是我,而我總以自己的心態去衡量別人,以己度人。可是她不是我,她是林楚君,她自私,自私的人大多都懂得愛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很深的傷,她總會找到一條讓自己更快度過痛苦的捷徑。

    剛過寶安,羅唯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去接林楚君之前,我怕她又誤會我和羅唯依然在一起,所以我沒有讓羅唯陪我一起來,我甚至沒有告訴他林楚君會回來。我不能確定羅唯有沒有和林楚君聯係,從我知道林楚君可能會回來參加倪喜紅婚禮的那一刻起,我就期待著從羅唯嘴裏聽到有關林楚君會回來的消息。我一直相信他們是有聯係的,可直到今天,我也沒有聽他說起。

    “你在哪兒?我來接你,還記得下午我們要去訂花球的?”羅唯說。

    “哦,是啊!我都給忘了。猜猜我現在跟誰在一起?”我算是借花獻佛吧。反正他們也會見麵的。

    “和誰?”

    “猜猜看——”

    “林楚君——”

    “嗬,真沒懸念,原來你們早就聯係過了。”我盡量裝作不在乎,可仍有些失落,有些酸酸的液體在心底洇染開來。

    “你們在哪兒?我過來。”羅唯的語氣是沒有掩飾的興奮。

    “你到圖書館大門口等我們吧,我就快到了。”

    “是誰?”林楚君醒了,有些敏感地問道。

    “羅唯。知道你回來了,他太高興了。要不要說話?”我把手機遞給林楚君。

    “不說!讓他多想想我吧!”林楚君有些勢在必得地笑著,仿佛那個男人一直因為想念她而肝腸寸斷。

    我掛掉電話,盡量讓自己的笑容在嘴角保持一個平衡的弧度。我對自己說,我並不是吃醋,也不是嫉妒,隻是因為知道這個女人就要把我生命中最好的朋友給搶走了,所以心裏有點不舒服。是啊,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有點不舒服。

    見到林楚君時,羅唯依然張開他大鳥一樣的雙臂,林楚君也熱烈地回應著他。看樣子,這一年的時間,林楚君有些歐化了,她不顧人來人往,非常自然熱情地親吻著羅唯的雙頰,一直很紳士的、優雅的羅唯反倒被林楚君的熱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臉訕訕的笑。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僵硬生澀地笑著。這個擁抱有些久,我卻沒有理由打擾他們。他們更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時間也許在那一刻在他們心中是凝固的。我曾經一度的猜忌,顯然是多慮。我想起羅唯在遇到我之前,也是一個沉浮於情場的高手,他對我看上去戀戀不舍,也許也隻是他對他諸多女友的一種手段而已。

    “好了,我們以後有很多的時間親熱。先去花店吧,別誤了大事。倪喜紅可是在翹首期盼啊。”羅唯鬆開了林楚君,卻依然拉著她的手,有些憐惜地看著黑了瘦了的林楚君。

    “我坐你的車。”林楚君雀躍地挽著羅唯的胳膊。

    “我們坐一輛車吧,隱墨的是新車,坐她的。”羅唯還沒有把我當成空氣。

    我們就沿道去了新天地花圃,給倪喜紅訂了摩洛哥的黃玫瑰花球,並和店主約好了明天清晨六點來裝飾婚車。

    “這些玫瑰真漂亮,可不知道明天倪喜紅的花球是拋給誰的。”林楚君說,“羅唯,我們來個約定吧,如果花球拋給了你,你就娶我;如果拋給了我,我就把你綁到腰上,帶到威尼斯去。”林楚君甜蜜地說。

    “你這不是給我下套嗎?左右是被你吃定了!”羅唯好氣又好笑。

    “難道你還想單戀一枝花嗎?沒有聽說過嗎?吊死在一棵樹上的是菜鳥,我看你不像菜鳥,我的眼線可是告訴我,你和許隱墨早就沒戲了。”林楚君飛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那如果花球拋給了隱墨呢?”羅唯問道。

    “啊,我給她算了命,她三年內還結不了婚。那花球若是拋給了許隱墨,那可真是糟蹋了。”

    這下輪到我又好笑又好氣。雖然到現在還沒有想過要結婚也沒有可以結婚的對象,但也沒有人規定我三年內不可以結婚啊。而且我從心底裏極力排斥林楚君的獨斷專行,自以為是。

    “在哪兒算的命,我倒也要去算算,看看我到底花落誰家。”羅唯饒舌道。

    “去你的——”我和林楚君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每人給了這個給一點顏色就開起染坊的男人一個白眼。

    深南大道的芒果樹上掛滿了小小的橢圓形的小芒果,隔離帶的美人蕉也嬌豔似火,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地麵幹淨潮濕,太陽從低矮巨大的灰色雲朵裏綻放出無數道耀眼的淺金色光芒。街道兩旁風格各異的建築在雨後柔軟的風中凸顯出它的強勢與剽悍。它的強勢是殘酷的,同時又是公平的,在這座城市想紮根想更好地生存下去,它能給你的是赤裸裸的殘酷與毫不留情的冷漠,當然它也是公平的,嶄新的城市,給每個人一樣的起點,適者生存。或許是它外表富麗堂皇的美,讓人飛蛾撲火般地闖入,死後重生,再美也留下過掙紮的痕跡。

    我坐在後車座,聽著林楚君講她在那個位於意大利東北部,地中海北岸的水上城市的生活,那裏蜿蜒的水巷,流轉的清波,佛裏安的咖啡,人們在嘉年華的日子裏戴上誇張的麵具,穿著華麗複古的裝束,聚在河邊傾傾講講,或乘船夜遊,恣意狂歡整晚。

    她帶給我的是與我生活大相徑庭的景象。

    我把背靠在車座裏,暗暗地籲出一口氣。窗外倒退的風景,讓我再一次體會到這座城市飛快明朗的節奏,暗自思忖,這一年以來,為了生活,自己像隻不知疲倦的陀螺。我想起不知誰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在緊緊握住手中的東西時,他同時也會失去更多的東西。可是,青春是拿來奮鬥的。特別是一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就要為自己創造更多的財富,要不靠自己的美貌與青春,要不靠自己的智慧與能力。

    車子駛得飛快,我的思緒也跳躍得飛快。林楚君果斷地決定還是要去見見要當新娘的倪喜紅。從開始到現在,她對倪喜紅的感情是赤純的,那是一種無法取代的情感。當她耳聞倪喜紅結婚的消息,特意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飛了回來。這是其一。私底下她非常認真地跟我說,回來不僅是參加倪喜紅的婚禮,還有就是要把羅唯帶走。她說得非常堅決和赤裸,同時也在努力辨別我的臉色。或許她對我還心有餘悸。

    “你應該把他帶走。”我很平靜,我真心希望這兩個人都能得到幸福。

    “完璧歸趙!”林楚君眉頭一舒,輕輕刮刮我的鼻子。

    “完璧歸君。”我笑。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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