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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力強仍然呆在廠裏,他並不是每晚都去喝酒,但遇到工友們請他,他還是會很愉快的前往。---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這天,他酒足飯飽地回來,掏出手機等東西扔到桌上,倒在了床上。
突然,電話瘋狂地響起。
呂力強接起:“喂!哪位?”
祁紅柔情的聲音傳來:“你整個晚上都去哪了?手機也不接,是不是又喝酒了?”
“值班經理和幾個工友非要請我……你……找我什麽事?”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啊,我是你老婆,就不能關心你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誰請你喝酒都不要去,尤其是廠裏的人,現在工廠活兒這麽緊張……”
呂力強已經不耐煩了,他把話筒拿開了自己的耳朵。
祁紅聽不到呂力強的聲音,說:“喂!喂!你聽沒聽我在說話。”
呂力強把話筒放到自己嘴上,說:“請你不要天天打電話來偵察我,遙控我,喝點酒怎麽了?我又沒幹別的,這樣的寂寞日子你來過一下試試,以後不是工作上的事,不要打電話再煩我了。”說完,不等祁紅說什麽,“啪”地一聲扣了電話。
祁紅看著電話呆在那裏。她怒氣衝衝地站起來,走到科科的臥室前,盡量輕聲叫道:“曉巒,你睡了嗎?”
裏麵沒有聲音,祁紅推門進去了。
欒曉巒和科科分別睡在自己床上,都睡得很沉,祁紅走過去把欒曉巒推醒。
欒曉巒驚慌地:“啊!姐,出什麽事了?”
祁紅看一眼科科,悄聲說:“你出來一下。”
欒曉巒迷迷糊糊地跟著就出來了。
祁紅對莫名其妙的欒曉巒說:“這兩天幾個老客戶在北京,我走不開。我想讓你替我出一趟差。”
“去哪裏?”
“去廣州。這一個月來,廠裏的工期總是拖延,你強哥天天很晚才回宿舍,不是說在車間,就說是與工友喝酒去了,我們電話交流越來越困難了,我想知道真實的情況。”
“那我去幹什麽?總得有個理由吧。要不老板會覺得我……”
“你去把幾張訂單送下去,另外再帶一點款。”
“可這以前都不需要人送去啊?”
“也是,那你去……”
“姐,強哥換季的衣服拿走了沒有?”欒曉巒提醒到。
“對了,還是你聰明,你看我都忘了要換季了,不對,廣東哪用得著現在換季啊,沒文化。”
欒曉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祁紅馬上說:“沒關係,你就說是我派你過去督促他們的,你突然出現在廠裏,他怎麽也想不到的,一定要搞清楚常和他在一起的都是什麽人,有沒有女人。”
欒曉巒堅定地說:“你放心吧,姐。”
在莫斯科小街上,蘇米諾夫愁容滿麵地等在這裏。
片刻,瓦連京從自己家走出來。說:“蘇米,你怎麽不進去?”
蘇米諾夫迎上去:“你好!瓦連京。”
瓦連京看到他的樣子,似乎馬上明白了他的來意,問:“嗨,怎麽樣?貨賣出去了嗎?”
蘇米諾夫愁苦地:“我賣不出去,所有的人都嫌價格高,我沒有銷路……”
“你是按喀秋莎給的價銷售的嗎?沒有再漲價吧?”
“我雖然不會做生意,可是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不能亂漲價。瓦連京,我求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我得給孩子們飯吃,我得先給喀秋莎還貨款呀,人家姑娘那麽信任我,我不能丟莫斯科警察的臉。”
瓦連京思忖著:“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還一大堆難題呢。”
蘇米諾夫懇求道:“你就是難題再多,也是這個行當裏的,你……”
瓦連京眼睛一亮,自言自語地:“走,也許瓦夏有辦法。”
彭晨曦給蘇米諾夫支的招,就是按原價批發,你沒有優勢,你不漲價,但是可以降價,薄利多收。
瓦連京和蘇米諾夫麵麵相覷。
彭晨曦說:“當然,降價也會有人找你的麻煩,你不是說莫斯科還有三個商戶在做這種服裝嗎?但就幹一把,貨一出手你就有了啟動資金,你既可以還了喀秋莎的貨款,自己又可以重打鑼鼓另開張。”
蘇米諾夫茅塞頓開,臉上有了笑意。
瓦連京懷疑地問:“瓦夏,這樣可以嗎?”
彭晨曦說:“這又不是喀秋莎品牌的服裝,賣完就完了嘛。”
蘇米諾夫忙附和說:“對對對,我同意。”
欒曉巒按祁紅的口令飛到了廣州,出了機場,她左右看看,顯得六神無主。
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麵前,她慌忙坐了上去,直奔工廠而去。
但到了工廠保安卻把她擋在了大門口。欒曉巒點名讓廠長出來見她,保安打量了一番她後,給廠長辦公室打了電話。
呂力強走了出來,一眼看到欒曉巒,著實感到意外,但很快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欒曉巒親熱地喊道:“強哥。”
呂力強說:“你怎麽來了?事先怎麽也不來個電話。”
欒曉巒說:“祁紅姐打電話要告訴你,說你沒接。”
呂力強接過欒曉巒的包,一邊往廠裏走,一邊問:“有什麽重要的事嗎?大老遠的跑一趟。”
“客戶下的單子比較急,紅姐讓我送過來,順便看看能幫你做點什麽。”
“送訂單,難道你比電傳的速度還快?你能幫我做什麽?”
“強哥,你別生氣,其實我看是姐不放心你,才讓我來看看你的。這兩天有客戶來,她實在脫不開身。”
“那既然你來視察,我就要好好接待一下了,首先廠裏沒有女賓接待室,得給你在外麵賓館訂間房,還有……”
“不,我就睡在廠裏。”
“睡廠裏?睡哪?睡工房?”
“沒關係,隻要能睡就可以了。”
呂力強想了想,說:“要不,你睡我那裏,我睡辦公室,就這麽辦吧,這邊走。”
欒曉巒高興地跟在呂力強的後麵向呂力強宿舍走去。
按瓦夏說的招兒,蘇米真的把服裝賣出去了不少,並且小有利潤。他給陸希家裏打電話說:“我想對喀秋莎表示感謝,第一筆貨款可以匯給你們了。”
接電話的是陸旭,他靈機一動,飛快地跑到自己的房間,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折子,把自己的個人賬號,告訴了蘇米諾夫。
轉眼,欒曉巒到廣州都三天了,整天眼看著呂力強忙出忙進的,就是不見他和什麽不好的人來往,也沒見到有什麽女人圍在他身邊。欒曉巒對祁紅有些不滿了,為什麽要懷疑老板呢?老板已經夠辛苦的了。
這天,呂力強進到自己辦公室,對低頭看報紙的欒曉巒說:“來了都幾天了,視察結果如何?”
欒曉巒沒精打采地:“我想明後天回去。”
呂力強一下精神了,說:“太好了,那今天我陪你去街上轉轉,整天把你關在廠裏,也太委屈你了。”
欒曉巒也像被打了強心劑:“哇噻!強哥,你真好!”
欒曉巒在商場裏轉悠,呂力強在大門口等著;欒曉巒在狂吃街頭小吃,呂力強站在旁邊隻管付錢;欒曉巒坐著公園的電動車,高興地像個孩子,呂力強遠遠地微笑著觀看,他一副真正放鬆的樣子。
玩了一下午,欒曉巒終於累了,她坐在公園長椅上,滿足地說:“真好玩,強哥,你待的地方真好。”
呂力強早就累了,這會兒靠在長椅上懶散地吸著煙,他隨意地說:“好就別走了,咱倆換班。”
欒曉巒說:“當真?換就換,我喜歡南方,你看這兒的樹常年都是綠的,多溫暖呀。哎呀,強哥,我想吃冰淇淋。”
呂力強說:“你今年多大了?我怎麽發現,你好像大不了科科幾歲。”
欒曉巒不由自主地撒嬌說:“不能隨便問女孩子的年齡。”
呂力強嚴肅地說:“老板可以問。”
“人家說老板是最危險的了。”說完,欒曉巒自知失言,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呂力強責怪道:“那還問老板要冰淇淋。”說完找著去買冰淇淋了。
欒曉巒用一種欣喜的眼神,一直目送著呂力強的背影,直到他買了冰淇淋轉身回來。
欒曉巒手拿著冰淇淋,仍不時地偷看呂力強。呂力強雙眼看著前方,卻說:“看什麽?都要化沒了。”欒曉巒慌忙吸了一口,弄了她一嘴巴的奶油。
呂力強無奈地說:“這孩子!”
突然,欒曉巒親昵地說:“強哥,謝謝你。”
呂力強怔了一下,問:“謝什麽?”
“謝謝你今天帶我出來玩。”
“那有什麽?我也趁機放鬆放鬆。”
“今天是我生日。”
“哦?那強哥得給你慶賀一下,走,海鮮樓。”
欒曉巒高興地跳起來,一把攬住了強哥的胳膊肘兒。
李蘭草說要帶陸希去一個地方放鬆。放鬆?這種話能從蘭姐嘴裏說出來,真是讓人有些發笑。出於一種新奇,陸希跟她出來,沒想到竟然到了一家美容院。這裏環境幽雅,音樂悠揚。總服務台牆上寫著幾個大字——心理會診,情緒按摩。
陸希和李蘭草分別躺在小套間內的床上,由兩個小姐洗麵。
陸希說:“‘心理會診,情緒按摩’,這個創意好,給你感覺到這裏來,不單單能得到生理上的調整,最主要的是心理上的撫慰。雅寶路女人整天在高強度、高風險、高收入中大起大落,這按摩真是對症下藥。”
小姐說:“是啊,到這裏來一次小小的憩息,就會換來一周的好心情。大姐是第一次來吧?我感覺你的皮膚已經開始透支水份了,太需要補水了。”
陸希說:“照這麽說,我也需要每周來一次了。哎,小姐,你們老板是哪裏人?”
李蘭草接話說:“我聽說也是我們溫州人,早先在雅寶路批發過兒童玩具,後來幹了理發店,再後來就發展成美容院了。你看人家,也是個年齡跟咱們差不多的女人……”
陸希說:“有眼光,在雅寶路開美容院,可以賺足勞頓、富足而又恐懼衰老的富姐們的錢。咱們下次來,再把祁紅叫上。哎,最近幾天你見祁紅了沒有?”
李蘭草笑笑說:“沒有,以前她還常去我店裏,自從我把欠她的錢還清了之後,她幾乎就不來了。”
陸希說:“瞧你說的,好像人家祁紅就是為討債來的。”
李蘭草也笑了:“當然不會,但趕巧就像是這樣。”接著她說:“祁紅開個廠子,有點鞭長莫及,本來是個雙贏的事,現在反而弄得她煩惱不斷。”
“剛開始都這樣,也許磨合一下就好了。”陸希說。
“陸希,我也想通了,你說我們一天拚命掙錢,把自己都弄成了黃臉婆,多對不起自己啊。這世道你自己不心疼自己,別人是不會心疼你的。”李蘭草接著道。
陸希笑著說:“你這樣說可對不起陶哥呀。蘭姐,我發現你最近年輕了許多,就是從家益來之後。”
李蘭草爆笑起來:“你胡說什麽?不好瞎說的。陸希,這個玩笑開不得……”
小姐:“大姐,你盡量別大笑,影響我鋪膜。”
李蘭草立即繃住了臉……祁紅給廣州那邊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她焦躁不堪。
科科低頭寫作業,對著正在團團轉的祁紅說:“媽,這道題我不會做。”
祁紅沒好氣地說:“不會做,不會做,都上四年級了,還整天就知道玩。”
科科急了:“那你說怎麽做啊?”
祁紅說:“為什麽不動腦子思考?不會做就往媽跟前一推,你能進步嗎?”
科科低聲反駁:“你才給我講過幾回?都是曉巒阿姨給我講。”
祁紅拿起了電話,撥出去聽了片刻就摔了話筒。尖叫:“都上哪去了?一個人也沒有。”
科科嚇得捂住了耳朵。
欒曉巒挽扶著呂力強從海鮮樓出來,外麵下起了大雨。
呂力強醉意十足地喊道:“出租車……”
出租車剛駛過來,呂力強因沒站穩險些摔倒。
欒曉巒喊:“哎呀,強哥,你怎麽了?沒事吧?快,司機,幫幫忙!”
欒曉巒剛一回到宿舍,祁紅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祁紅衝著電話吼叫著:“……你們今晚都去哪了,我往廠裏打電話,一直也找不到你們,強子的手機也關著。”
欒曉巒心驚肉跳地忙說:“我打算明天回北京,所以,今天去市裏轉了轉。”
“交給你的事都做完了?”
“紅姐,強哥他很辛苦,沒有和什麽不好的人來往,就是偶爾喝點酒,真的。”
祁紅一聽,口氣緩和下來,問道:“那他今晚是不是又喝酒去了?”
“沒……,他去車間了,今晚兩班倒幹通宵。”
“那你明天回來吧,對了,不用坐飛機了,坐火車就行。”
欒曉巒乖乖地回答道:“哎!”
欒曉巒放下電話,回頭望著在床上歪躺著醉酒不醒的呂力強,心中頓時升起無限的疼愛,她走過去輕輕為他脫去了皮鞋。
呂力強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了她一眼,說:“我……沒事兒,我……沒事兒。”
欒曉巒笑了笑,倒了一杯濃茶,放到呂力強床頭。
看呂力強睡沉了,欒曉巒脫去衣服,弄平衣服上的皺褶,搭在椅子背上。身上隻剩下一件小背心,開始洗臉。
呂力強突然想嘔,欒曉巒慌亂中來不及穿衣服就把盆拿到呂力強麵前,還把呂力強的上身拉向床邊。呂力強嘔了半天沒吐出來,臥在床邊就開始睡了。欒曉巒又開始往床裏搬他,呂力強伸開一隻手擋她,欒曉巒身體失重撲倒在呂力強的身上,光著的脖項正好觸在了呂力強的臉上,呂力強沒有反應,欒曉巒摸著脖子卻呆立在那裏了。呂力強翻過身去,欒曉巒神思有點恍惚,她慢慢走到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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