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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從地下室倉庫出來,擦了把汗,舉著一包貨走出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剛走了兩步,見地上漫過來一層水,一驚:“哎,有人嗎?這是哪的水呀?”

    一個人走過來,說:“好像水伐壞了,麻煩你上去給物業說一下,我馬上要去發貨。”

    孟子問:“哎,那是誰家的倉庫?”

    那人說:“欒曉巒的。”

    孟子一聽,哼地一聲,扭頭走了。

    這是一個環境很優雅的餐館,陸希和彭晨曦坐在一個隔擋後麵就餐。陸希為了解放彭晨曦,有意說想吃外麵的飯,彭晨曦才陪她來到餐館的。

    可是,陸希卻沒有胃口。

    彭晨曦問:“怎麽不吃了?不合你的胃口?”

    陸希有些撒嬌地說:“比不上你煲的湯。”

    彭晨曦說:“再好的東西,也架不住你天天喝呀,但我可以天天為你變著花樣做,直到你見我在廚房就想嘔吐為止。”

    陸希笑了:“照這麽說,你給我做飯的目標是這樣確立的?”

    彭晨曦說:“哪的話,我還打算給你做一輩子呢。”

    陸希突然一眼瞥見程卓和西蒙說著話從外麵走了進來,程卓沒有注意到陸希,他們兩人坐到了隔擋的前邊。

    西蒙說:“熱妮婭,為了你,我可以馬上成為你們老板的客戶,明天我就去訂貨。”

    程卓說:“哦,不要這樣,西蒙,雖然老板的銷量上不去,我壓力很大,但我不希望你為產品以外的原因去訂貨,那樣就違背了你來雅寶路的初衷。”

    彭晨曦問陸希:“你怎麽走神了?”

    陸希笑著指指隔擋後麵,對彭晨曦輕聲說:“進來了兩個熟人。”

    彭晨曦問:“要過去打招呼嗎?”

    陸希說:“不用了。”

    西蒙把菜單送到程卓麵前,說:“你點菜吧,但求你別要海鮮了。那天晚上約你吃飯,你拒絕了我,我當時太生氣了,所以一下就把一桌子的海鮮都吃了,結果我真的胃裏很難受,結果就想起那個惡作劇,你真的沒有生我的氣?”

    程卓說:“你已經誠懇道歉了,我認為可以原諒。”

    西蒙感激地說:“熱妮婭,我不知道該用什麽來感謝你,這是我……”

    西蒙拿出一疊美元,放在程卓手邊。

    程卓驚慌地製止道:“西蒙先生,你這是幹什麽?難道隻有金錢是表示感謝的唯一方式嗎?你快收起來,我不會要的。”

    陸希在隔擋後麵聽到程卓的話語,露出滿意的笑容。

    “為什麽不要?我知道你在老板那裏才能掙多少。”西蒙也驚訝地問。

    程卓嚴肅地說:“我掙多少與你有什麽關係?你裝起來吧,否則我會再度拒絕吃這頓飯的。”

    服務小姐上菜了。

    西蒙無奈地收了起來,說:“熱妮婭,你的能力和條件,比小喀秋莎的強多了,你不如出來獨立做,我會幫你的。”

    程卓一笑,說:“當初小喀秋莎離開我們老板,是不是就是你鼓動的?”

    西蒙認真地說:“不是,是她鼓動我的。可是她不會做事情,真是頑石也將為之長歎啊,並不是我在你麵前才這樣說的。熱妮婭,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那天晚上你能來,就說明你很善良,我願意幫助你。”

    “西蒙先生,我對我現在的老板很滿意,雖然她有她的立場,但是我受雇於人,就應該對得起雇主。你不了解我,其實,我沒有自己當老板的抱負,隻想掙夠我需要的錢,就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多少錢是你需要的?”

    “可以不談這件事嗎?”程卓不願再談這個問題了。

    西蒙說:“那,可以問一下,你喜歡做的事是什麽嗎?”

    程卓一怔,說:“當教師!”

    西蒙說:“當教師?偉大的職業,可是你怎麽喜歡當老師?”

    程卓說:“不是我現在才喜歡的,而是來雅寶路之前我就是一名教師,隻是不得已辭職了,但我掙夠了我需要的錢,我就會返回校園,我喜歡和孩子在一起。”

    陸希聽到這裏有些動容。

    彭晨曦說:“咱們走吧!”

    他們起身,彭晨曦正要往前走。

    陸希給他招招手,說:“不要打擾他們,咱們繞過去。”

    彭晨曦小心翼翼地扶陸希出了餐廳的門。

    彭晨曦說:“我發現你對每一個人都會寄予一定的關愛。”

    “是嗎?”

    “這樣也好,也不好。你把愛都分散了,所以對愛情就沒感覺了。”

    “是嗎?”

    “以後也關愛關愛我,其實我是一個最需要你關愛的人。”

    陸希笑了,挽起彭晨曦的胳膊說:“自從在莫斯科見到你後,我就一直希望你能來找我,可是我等得得了絕症,你都沒來。等我真正絕望了,你又來了,你讓我如何是好?”

    彭晨曦說:“不是這樣的,你的記憶發生了一點偏差,是我要來的時候,你擋住了我,編了一個要南下去廠裏的故事,我這個人就是太輕信。後來若不是瓦連京告訴我實情……”

    陸希沒有笑,她神色莊重起來:“晨曦,正因為愛你,我要為你負責,再說如果這病不根治的話我是不可以結婚的。”

    “我堅信能找到合適的供髓者,陸希,我知道你也有這個信心。”彭晨曦堅定地說。

    “但也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我就……”

    彭晨曦用手捂住了陸希的嘴,順勢將陸希攬進自己寬大的懷中,說:“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一個小夥子跑進李蘭草的店,說:“蘭姐,還發什麽貨呀,地下室倉庫進水了。凡是在下麵的貨全給泡了。”

    李蘭草一驚:“什麽?怎麽會進水了呢?趕快撈出來呀。”

    李蘭草跟著小夥子往外就跑,還不忘把店門鎖上。

    李蘭草和小夥子跑下地下室倉庫過道來時,已經有人在排水,過道裏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

    李蘭草急匆匆地擠了進去,她看到倉庫門口深深的水。

    小夥子擋在前麵說:“蘭姐,裏麵水深,你就別進去了,你說咱們把貨往哪搬?”

    “這怎麽辦,這讓我給客戶還怎麽發呀?”李蘭草焦灼地說。

    小夥子說:“去找物業倉庫保管員吧,他們應該負責任的。”

    “那是後麵的事情,現在得考慮先把貨搬出來。哎呀,祁紅家的貨是不是也泡了?你等一下,我上去打個電話。”李蘭草急急地說。

    李蘭草又急匆匆跑了出來,在倉庫的另一端,她看見欒曉巒正和倉庫保管員吵嚷不休。

    欒曉巒憤懣之極地說:“我幾萬塊錢的貨全給泡了,你還追究我的責任,你搞清楚了沒有?”

    管理員說:“水是從你家倉庫流出來的,就是先前你們一點都不注意,肯定卸貨的時候亂砸一氣,傷了管道,現在泡了別人這麽多貨,你還找我算賬,你……”

    欒曉巒說:“你放屁!”

    管理員說:“你罵誰?你把嘴給我放幹淨點。要不看你是個女人,我早動手了。”

    欒曉巒也不示弱地說:“你敢!”

    管理員氣勢洶洶地一步跨到欒曉巒麵前,被李蘭草拉住。

    李蘭草對他們說:“都啥時候了,你們還有功夫吵架,還不趕緊把貨都整出來。”

    一句話提醒了欒曉巒,她轉身離去。

    孟子拿著報紙進到祁紅店裏,很自然地將報紙遞給了程卓。

    祁紅接電話說:“……哎呀,你看我幸虧讓孟子把舊貨倒出來了,還準備這兩天放新貨呢,怎麽就出了這事。蘭姐,謝謝你還惦著我。你別著急,我馬上派人來幫你。”

    孟子一怔說:“怎麽了?”

    祁紅放下電話對程卓和孟子說:“程卓,別看報紙了,你們倆快去地下室倉庫,蘭姐那裏人手不夠。”

    程卓說:“出事了?”

    祁紅說:“倉庫發水了,把蘭姐10幾萬塊錢的貨全給泡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孟子懊悔地說:“糟糕,忘了還有她家的貨。”

    祁紅說:“你說什麽?”

    孟子說:“哦,我光聽說欒曉巒的貨給泡了,忘了還有蘭姐家的貨也在那裏。”

    祁紅說:“怎麽能忘了呢,當初還是蘭姐給咱們找的倉庫。孟子,這件事要表揚你,幸虧你抓緊把咱們的貨收拾了出來。”

    兩個年輕人匆匆離去。

    祁紅站起來剛給自己倒了杯水。

    陸希就進來了:“哎,怎麽就你一個人?你的兵呢?”

    祁紅說:“你沒聽說呀?我們那地下倉庫發水了,蘭姐的貨全給泡了,我打發那倆去幫忙了。”

    陸希吃驚地說:“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水是從哪來的?”

    祁紅說:“蘭姐說是從欒曉巒的庫裏出來的。”

    陸希說:“那欒曉巒的貨被泡了嗎?”

    祁紅幸災樂禍地說:“一天盡跟著高加索人鬼混了,她的貨跑得了嗎?”

    陸希問:“那你的庫裏進水了嗎?”

    祁紅僥幸地說:“這回沒逮著我,孟子昨天剛把裏麵收拾了,打算明天後天卸貨呢。這下可好!”

    陸希拿起祁紅桌上的電話,撥出號:“喂!丹青,你們倆先鎖了門到後街的那個地下室庫房,就是蘭姐那的,……對,那裏倉庫發水了,快去幫蘭姐往外倒一下貨,嗯,現在就去。”

    孟子和程卓跑到地下倉庫時,見陶家利兄弟倆都已經搬出來了不少水淋淋的貨包,就擺放在院子裏。

    孟子見李蘭草正下到水裏往外搬一個小貨包,忙過去說:“蘭姐,你快上去,這裏交給我吧。”

    李蘭草一看孟子和程卓都來了,由衷地說:“謝謝你們。喲!那不是丹青嗎?他們也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陶家利說:“蘭子,我看,放在院子裏還得挪窩,幹脆都搬到樓頂上,拆包曬幹吧。好在咱們的東西都是純棉的,不怕見水。”

    “誰說不怕,如果水不幹淨,曬幹了就有黃印子,弄不好還會起皺。”

    “那怎麽辦?這可是2000多件衣服,總不能全部入水重新處理吧?”

    “該處理就得處理。搬到你的打包站吧,那裏寬敞。”

    陶家利急了:“不必那樣吧!你這個人。”

    李蘭草說:“你就聽我這個人的,快去叫車。”

    但是陶家利反而站著不動了,倒是李蘭草頗具大將風度、臨危不懼地指揮著:“那好,家益你調來一輛你們運輸公司的貨車。老陶,你去給埃吉打電話,實實在在給他說水泡了這批服裝,他還要不要,當然我們會處理好。”

    陸希很想跟祁紅談談程卓,遇到這樣的翻譯,應該讓祁紅感到安慰,同時好好待人家。她告訴祁紅看到程卓和西蒙在一起的事了。

    祁紅看著陸希說:“什麽?你看到程卓和西蒙在一起吃飯?我就覺得她倆不對勁。你看程卓看著正經八百的,其實骨子裏……”

    “你聽我把話說完呀,我怕程卓不好意思,所以就一直沒打照麵,他們偏偏就坐在我們隔擋的前麵,說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我聽那個意思,西蒙很欣賞程卓才請她吃飯的。”陸希打斷她說。

    “欣賞?”

    “西蒙好像很想幫助程卓,但被程卓拒絕了,說自己對目前的老板很滿意。”

    “程卓真這麽說的?可是西蒙憑什麽要幫助程卓,會不會程卓……”

    “人與人有個信任問題。”

    “可是他們倆見麵不過幾天,怎麽就這麽信任?陸希,你還是太單純了。這些年輕的女翻譯呀,手段可多著呢。”

    陸希不同意地說:“我看你對翻譯的成見太深,對程卓的誤會也太深,你既然離不開他們,為什麽不好好的溝通一下呢。我看程卓是個很自尊自愛的人,西蒙給她錢她沒要,要出錢成就她的事業,她也謝絕了,那她的目的是什麽?”

    祁紅不屑地說:“這種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你也相信?”

    “程卓告訴過你沒有,她是從學校辭職來的。”

    “好像孟子說過,她隻告訴我說她是為錢而來,誰有閑心關心她的事,當初欒曉巒來個例假都需要我給她買衛生巾,結果呢?在我家裏明搶暗偷。”

    陸希耐心地問:“你知道程卓要錢幹什麽嗎?”

    “過好日子唄,如今誰不是為過好日子而來雅寶路的。”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陸希不想跟她談了,站起來:“我要去蘭姐那裏看看。”

    “等等,我也去。”

    打包站裏,打包發貨的客商並不多。

    李蘭草已經率領年輕人支起了案子,地上鋪了包布,並借來了熨鬥。

    陶家利跑進來說:“蘭子,蘭子,不用熨了,我跟埃吉通過話了,他說隻要晾幹就行,他能批發出去。”

    李蘭草說:“不行,不能這樣做,這樣發走了,客戶要賠錢的,客戶賺不了錢,我們賺什麽?必須熨平。”

    程卓佩服地望著李蘭草,聲援似的,第一個開始熨起來。

    陶家利一種大難臨頭了的恐慌:“這得熨到什麽時候去?”

    “一晚上就好,出去雇10個人,要求自帶熨鬥。”

    “那你算過這件衣服的成本沒有?”

    “還算什麽成本?不賠錢就好。”

    孟子馬上自告奮勇地:“蘭姐,我去找人,你一個人給多少錢?”

    李蘭草說:“計件吧,一件兩塊怎麽樣?熨得多,掙的就多。”

    這時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孟子哥,你不用到街上雇人了,我去給你找。”陶韜背著書包跟著家益進來。

    李蘭草說:“你最近怎麽下了課就往這跑,還嫌不熱鬧?回家做作業去。”

    陶韜卻不氣餒,說:“作業在學校做完了。媽,你就讓我去給你叫吧,可是說好了,熨一件衣服給兩塊錢。”

    李蘭草一邊幹活一邊說:“你能到哪叫人去?小毛丫,快回家幫奶奶管管弟弟去。孟子快去吧,眼看著天就黑了,今晚要幹通宵的。”

    陶韜說:“明天是周六,又不上課。”

    李蘭草早已不理她了。陶韜一看在母親這裏沒戲,就又去追孟子。

    陶韜追上孟子說:“孟子哥,你給我半小時,我要是叫不來人,你再出馬,怎麽樣?”

    孟子說:“你媽這急等著用人,你要叫不來,怎麽辦?”

    “絕對沒問題,相信我。”

    “好吧,我先回去告訴你媽一聲。”

    “哎,她要是不問,你就別說了。”

    “好的。別忘了,讓他們來之前先把晚飯吃了,如果再管飯,你媽賠的錢就更多了。”

    陸希和祁紅走過來,陸希問:“什麽?管飯賠錢。”

    陶韜見到陸希格外高興,一邊往路上跑一邊回頭說:“陸姨,回頭再告訴你。”

    祁紅對孟子說:“怎麽搬到這裏來了,我們找了一大圈。”

    三人進到打包站裏去了。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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