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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紅到商場淘衣服去了,手裏已經拎了幾大包,她還在不停地選擇衣服,選後把金卡給服務小姐刷卡。---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祁紅負重地剛走出幾步,腳下一崴,一個趔趄將自己甩了出去:“啊——”
但祁紅的身體沒有重重落地,是有人扶住了她。祁紅驚魂未定地站穩後,才發現扶住她的人是欒曉巒,她不由一愣。
欒曉巒笑眯眯地:“紅姐——”
祁紅怒形於色扭頭要走。
欒曉巒卻友好地說:“紅姐,我沒讓你摔跟頭,你怎麽連個謝字都不說呀?”
祁紅說:“你是自己服了毒藥,還在盼著我早死?對你的假仁假義,我不會感激涕零的。”
欒曉巒說:“紅姐,你當心點,手裏提的太多了,難免會摔跤的。”
祁紅氣憤地:“你……”
“我一無所有了,上帝已經懲罰了我。雅寶路沒有信得過我的,紅姐,我現在很念你的好,我……”欒曉巒很真誠的樣子。
祁紅說:“閉嘴,你的現在,早在你離開我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兩個字‘活該!’”
欒曉巒說:“紅姐,你聽我說……”
祁紅已經昂頭離去,欒曉巒望著她的目光變莫測起來。
祁紅在商場的奇遇,她最想告訴的是陸希,她約陸希去喝茶,兩人選了一個幽雅的茶館,茶館裏響著若有若無的古箏曲《漁舟唱晚》。
祁紅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說:“哎,陸希,我見到欒曉巒了。”
陸希一怔:“什麽?”
祁紅快感地:“人的命真是天注定,欒曉巒她做夢也沒想到,現時現報得這麽快。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慘,手裏提的東西太多,在商場裏差點摔了個狗啃泥,結果是欒曉巒一把扶住了我。”
“啊?太巧了吧,她怎麽樣?”陸希問。
“我都懷疑是她跟蹤我。不過,別看她打扮得還很光鮮,但臉上看著慘兮兮的。她給我一個勁地賠禮道歉呢,我沒理她。聽科科說,她還去找過呂力強,可能想重歸於好吧。你想這可能嗎?強子這個人我可是太了解了。”
“如果她真的悔過了呢?”
祁紅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陸希,全雅寶路隻有你會原諒背叛過自己的翻譯,並且重新聘用她。哎,我問你,晨曦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希勉強笑著說:“他就像靈光乍現,忽地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幹幹淨淨,一點音信也沒了。”
祁紅說:“你也真能沉得住氣,這都多長時間了?有一個月了吧?”
陸希說:“嗯。”
“啊?俄羅斯最近恐怖事件不斷,會不會……當然不會,可是……”祁紅說。
陸希肅然不語。
“陸希,你怎麽打算?你爸爸媽媽知道嗎?”
“我就怕他們知道,我已經夠煩的了。”
“陸希,如果你稀罕他,你就得托人找呀。”
“瓦連京認識他,常和他在酒吧見麵,我請他去找晨曦,他沒打聽到結果。”
祁紅遲疑地說:“陸希,這個彭晨曦,你知根知底嗎?”
陸希一怔,說:“如果不是因為有什麽不測,晨曦他不會不跟我聯係的,我相信他。”
陸父陸母已經等不及了,總不見陸希打電話來,索性兩人拎著旅行包來了。
兩位老人興奮地按門鈴。
陸母:“好像沒人。”
陸父:“那你就拿鑰匙開門吧。”
陸母打開門進來,埋怨著老伴:“你一天盡給孩子搞突然襲擊,也不管孩子是什麽狀況。”
陸父說:“什麽突然襲擊?我就是想來去自由,不麻煩他們來回接送。小彭,也沒在家?”
陸母說:“不對呀,這家裏怎麽一點婚前的喜氣味都沒有?什麽都沒辦。”
陸父說:“我就說嘛,咱們不來,他們還不知道拖到哪一天去呢?”
兩個人在屋裏轉完坐了下來。
陸母說:“咱們休息一會兒,就上街賣東西去。”
“這麽晚了,不吃飯了?”
“出去吃碗麵吧。”
祁紅又給陸希講起了呂力強,陸希傾聽著。
“……扣子還是那樣把店裏打點得井井有條。我和呂力強見麵,好像很陌生,也好像從未做過夫妻,他蒼老了不少,也許我給他的印象也是一樣。唉!怎麽也想不到我們會是這樣的結果。要不是他一如既往地疼愛科科,我怎麽也不會想著去看他。”
“不要給自己找理由了,我知道,愛一個人不會因為恨他而淡忘他,這輩子,呂力強會永遠在你的視線中。”陸希說。
祁紅一怔,說:“難道真會這樣?我和科科的親爸爸剛結婚的時候感情也挺好,可是後來分開了,我都不怎麽想起他。但和呂力強結婚後,我幾乎就忘了這個人了。可是呂力強這樣傷害我,想起他來我心裏就發疼,那天見到他,我這心裏……竟然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好難過。陸希,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祁紅,要我說呀,你就和呂力強複合了吧,這樣對你、對科科都好。”陸希說。
“那不是又走回頭路了嗎?算了吧,我和他沒有夫妻緣。這次欒曉巒又回來找他,還不知道他作何感想呢。”
“還能作什麽感想?欒曉巒隻是他當時精神空虛寂寞時的補充物,而欒曉巒對他的打擊才是最沉重的,甚至是他人生觀顛覆性的打擊。因為呂力強在感情上畢竟還是太單純、太善良了。”
祁紅細細琢磨著陸希的話。
陸希回家,走進小區,看到周圍萬家燈火,不免感到孤獨,她隨意地抬頭望一眼自己家的窗戶,不禁一震。
窗戶明燈閃亮。
陸希不敢相信地重新審視一下自己所處的方位,當確定無疑時,便不顧一切地跑進樓道。樓道裏的聲控燈,因陸希的腳步聲而一層一層驟亮。
陸希氣喘籲籲闖進門來。
陸父嚇了一跳。
陸母從沙發上慌忙站起來,問:“孩子,出什麽事了?”
陸希一看是父母親,不免有些失望:“啊?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陸父得意地說:“沒想到吧。”
陸希一眼看到堆在沙發上的新買的許多床上用品,皺起了眉頭。
陸母說:“小彭呢?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
“他……他還沒回來。”陸希說。
“你是說他到現在還沒從莫斯科回來?為什麽?”陸父不明白地問。
陸希看看父母,沉默片刻說:“不知道。”
陸母跟著陸希走:“哎,你沒打電話問問他?上次不是說都買了機票了的嗎?”
陸希把母親推到沙發上,說:“媽,你跟我爸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做。”
陸母著急地問:“你先別管我們,小彭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希突然不可控製地:“我真的不知道,他突然就從這個地球上蒸發了,一點痕跡都沒有。”說完哭著跑進了臥室。
陸父陸母怔住了。
陸父喃喃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是一個月前打電話就說第二天接飛機嗎?”
晚上,陸希偎在母親身邊,敘述著:“……現在人人都很忙,你也不好托客戶一定要找到他,人家也沒有這個義務。”
“如果他沒出什麽事,很快就會有音信,要是發生了什麽不測,比如車禍……”陸父還要往下說。
陸希不忍心地:“爸……”
“我隻是推測,隻要人活著,就不會不回來,隻是個時間問題。”
陸母發愁地說:“唉!同在國內找一個人都那麽費勁,再別說跨國去找一個人了。又不好報警!”
陸希突然一下坐起身來,緊張地說:“我就怕晨曦現在是在危險中,他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卻隻能望洋興歎。爸媽,我真想去一趟莫斯科,我已經不能束手無策地等下去了。”
陸父說:“孩子,必須等,你去也無濟於事。不過才一個月嘛,去找他,現在還不是時候,再想想辦法吧。”
“可是我,這一個月度日如年。”陸希說。
陸母摟住陸希說:“那你還瞞著爸媽,孩子,有什麽事你總喜歡自己擔著。爸媽還可以為你分擔呀。”
陸希下決心又見了蘇米諾夫,這一次她把自己和彭晨曦在海邊的合影給了蘇米諾夫。
蘇米諾夫嚴肅地說:“是,是這個瓦夏。說吧,喀秋莎。你找我什麽事?”
陸希說:“瓦夏在莫斯科失蹤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蘇米諾夫一怔,說:“什麽?失蹤了?什麽時候的事?”
“他在莫斯科的情況,你可以去問瓦連京。”陸希說。
蘇米諾夫仗義地表示:“你算是找對人了,隻要瓦夏在俄羅斯,找到他並不難,這是我這個老警察的強項,把這個相片留給我吧。”
陸希說:“這個照片就是給你的。”
蘇米諾夫又看了看照片,說:“喀秋莎,為你幹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願,但我有個條件。”
陸希說:“你說吧,我答應你。”
“我知道你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陸希淺淺一笑。
“如果瓦夏失蹤的原因是為了逃避你,或是因為不愛你了,那你就要別無選擇地嫁給我。”蘇米諾夫說。
陸希一震。
蘇米諾夫不管不顧地說:“因為我的孩子們都盼望著我帶‘喀秋莎媽媽’回去。”
陸母愁腸百結地給陸旭打電話,說要和老伴再回大連去,因為在這裏反而會給陸希一種壓力,她每天回來都怕問起晨曦的事情。
陸旭同意他們離開,但想把程卓叫來陪姐姐。陸母說千萬別打電話告訴程卓,你姐就怕她們知道,卓卓的孩子還小,她工作又那麽忙,你大媽的身體又弱,就別給她們添不愉快了。
陸旭說:“唉,媽,你說老天爺怎麽就和姐姐這麽過不去呢?她的命運也太多坎坷了。”
陸母說:“別說泄氣話,你姐可是堅強著呢。”
說著話,陸母傷感的淚水也一湧而出。
陸希把服裝設計師阿美介紹給了祁紅,阿美卻給祁紅帶來了廣州外貿的新信息,同時對祁紅說:既然你的麵料、和服裝加工都在廣州,那你何不把公司也搬到廣州去做呢?那裏水運空運等國際運輸得天獨厚,而且廣州的外貿市場比北京發展得快,服裝品種也歐化得多。
祁紅心活了,她有了對廣州的向往。
答應了李蘭草,陸希就得找陶韜談談。她們倆來到了肯德基快餐廳,麵前擺著兩份套餐。
陶韜說:“陸姨,你也喜歡吃肯德基?”
陸希淡淡地說:“是,陶韜,你今年十幾了?”
陶韜笑笑:“17歲。”
“正是甜蜜的花季呀。這個年齡階段的少男少女,往往會掩藏起他們對成人生活的擔心和困惑,裝出一副趾高氣揚、玩世不恭、對傳統習俗不屑一顧的模樣。至少,我那時就是這樣的。”陸希說。
陶韜發生共鳴地笑了。
“你們一方麵拒絕長大,一方麵又渴望自立……”
陶韜眨著眼:“你是不是覺得,這都是不成熟的表現?”
“不,這都不難理解。每個人都在一個成長的過程,但選擇很重要,這決定了你要走的路有多遠。”
“陸姨,你覺得你在大學裏學到的東西,在雅寶路能用得上多少?”
陸希喝一口可樂,說:“那可是不夠用,我還得不斷地補充新東西才行。”
陶韜說:“真的?”
陸希說:“等你有時間,可以到我們家去看看,我每個月都會購買不少新書新雜誌的。”
陶韜沉思地說:“陸姨,我喜歡雅寶路的工作,第一、我喜歡貿易,第二、我喜歡服裝計設,第三、我喜歡俄語。”
“很好呀!陶韜,你就要看怎麽培養自己的愛好。”陸希鼓勵著她。
“現在升學壓力這麽大,為什麽都要去擠那個獨木橋,幹一樣自己喜歡的工作,不也是一條很好的出路嗎?我現在的口語在雅寶路用還是綽綽有餘的,如果我明年高中畢業來雅寶路,我相信不出幾年就會有一個發展。”
“這使我想起自己上學的故事來。在小學的時候,我是班裏的佼佼者,覺得第一非自己莫屬;升到初中後,人就多了,覺得自己能考前10名就沾沾自喜了;高中後,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更低了,常會安慰自己,高手如林,已經不容易了。就這樣,我們一步步從優秀走向了平庸。”陸希很平靜的說。
陶韜明白陸希是什麽意思,她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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