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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陸希把陶韜帶回到自己家,陶韜驚訝地在陸希的書架前瀏覽著書目,說:“陸阿姨,你的書真多。---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陸希端進水來,笑笑說:“遠遠不夠。我隻有一個愛好就是讀書,在大學裏時,我去圖書館的頻率最高,同學們叫我書蟲。快來喝水,韜韜。”
陶韜望著那些書若有所思。
陸希說:“韜韜,有一句話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其實,生活中,不會永遠有人告訴我們,競爭對手的實力和能力。現在我們麵對周圍越來越擁擠的環境,茫然失措,或都主動把自己‘安排’到一個較低的位置上,這也許是許多人在前進路上要做的選擇。”
陶韜顯然不同意地:“你認為,我的選擇是一條低目標的路?”
“至少是你目前選擇了一條自認為最容易走的路。一個著名企業經營家說過:一個優秀的人才,他的自信力恒久不衰。我們原本是優秀的,隻不過,是我們缺乏自信的內心,一步一步把我們從優秀的高地上拉下來,一直拉到了平庸的位置上。平庸,我認為是人生的一場災難,也是人生的悲劇。陶韜,我並不是說,你來雅寶路就會走向平庸,我知道你有更高的目標。但是,為了防止自己將來會走向平庸,現在就要為自己儲備知識,到了那時候起點和視點就都高了。”陸希說。
陶韜眼睛亮起來,忽而又說:“可是,我要是考不上大學呢?”
陸希說:“不拚怎麽會贏呢?當然,人生有多種可能,在生活中我們必須要學會對多種可能的尊重,盡管我們將來隻能在一種可能裏安身立命。”
陶韜怔怔地望著陸希。
陸希望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說教對她起沒起作用,但她希望陶韜的個性發展是朝有益的方向走,不要太離譜。
送走陶韜後,陸希走在過街天橋上,望著橋下的車流燈火,悲從中來。
她心中默念道:“晨曦,你在哪裏?為什麽你要對我開這樣的玩笑,難道是為了考驗我愛你有多深麽?還是,你來到我身邊僅僅是為了來挽救我的生命?如果你還在這個世界上,縱有千條萬條理由,你也不該不給我電話呀。晨曦,我寧願你不愛我了,也不願你遇到了什麽不測,你知道嗎?我願我的生命換得你的平安健康……”
幾天後,陶家利一陣小碎步子回到臥室,對坐在床上等他消息的李蘭草興奮地說:“哎,她把課本拿出來看呢。”
李蘭草一振:“什麽課本?”
陶家利說:“我看是數學,還有化學。”
李蘭草高興地說:“還是陸希有辦法。”
“你當媽媽的,也不說常跟陸希學著點,人家還沒有孩子呢,都這麽會教育人。”
“這是一時半會能學來的?再說她也有不靈的時候,想想陸旭吧,當年沒折磨死陸希。”
“唉!人家陸希現在心裏可能亂得長滿了草,可我們還要給她找這種事。”
李蘭草看一眼陶家利,說:“你不知道,陸希一操心別人的事,她心裏就會忘記一點自己的煩惱,我這是故意去找她的。”
陶家利不屑地說:“你算了吧,你不說你根本就拿陶韜沒治了。”
李蘭草拿起枕頭向陶家利扔去,罵道:“我讓你看笑話!”
司機把祁紅的東西放上一輛嶄新的白色轎車,上車後對司機說:“去一下英華中學。”
祁紅打開自己的手機,撥號打出:“喂!是強子嗎?我是祁紅。”
對方半天才反應過來:“哦,你好,祁紅,有事嗎?”
“我……要去廣州,這個星期回不來,我想讓科科去找你,你看行嗎?當然,你也可以去家裏。”
“科科來我這沒問題,周末我去接他,你放心走吧。噢!你……去廣州多長時間?”
祁紅突然感到一陣溫暖,說:“也就一個星期吧,我現在去學校看他一眼,那我就告訴他了,拜托你了。”
祁紅放下電話,由衷地笑了。
陽光又鋪進了廚房的窗戶,陸母將吃過早飯的碗端進了廚房洗臉池。
陸希走進來,說:“媽,我來洗。”
陸母說:“就這麽幾隻碗,你就別沾手了。”
陸希說:“沒事,媽,做家務都是放鬆,某種意義上還是享受呢。”
陸希靜靜地站在洗碗池邊,雙手插在洗碗池的白色洗潔精泡沫裏,輕輕攪動著,然後用手捧起一堆細小的泡沫,把它們舉起來,對著早晨撲進窗的陽光,專注地看著。那些小泡沫在陽光下呈現出彩虹般的色彩,然後她把彩色泡沫拋了出去。
她背後幻化出彭晨曦的身影,他驚歎道:“真好看!”
可陸希一轉身彭晨曦突然變成了陸母:“好看!真好看!”
陸希一怔。也許是自己近來太思念彭晨曦了,所以總是出現幻覺。怎麽辦呢?蘇米諾夫還沒有消息來,希望他不要超過自己忍耐的極限。
陸希剛到店裏,李蘭草就進來了。
李蘭草興高采烈地說:“陸希啊,你怎麽跟我們陶韜溝通得那麽好,效果真是立竿見影。”
“怎麽?”
“她昨晚上回家就看起數學和化學了,這在以前門兒都沒有。”
陸希一點也不意外地:“還要多鼓勵她,免得情緒有反複。”
李蘭草說:“哎,老陶也這麽說。陸希,馬上春天就要過去了,正好祁紅回來,我想咱們聚聚吧。”
陸希思忖著說:“把呂力強也叫上吧。咱們開車到外麵去踏青。”
李蘭草為難地:“那祁紅……”
陸希說:“祁紅會感激你的。”
李蘭草立即領會了陸希的意思,說:“他們……?”
陸希點頭,說:“我覺得他們有複合的可能。”
李蘭草卻不讚同地:“有什麽意思,好馬不吃回草!”
“隻要草好,回頭吃吃也無妨嘛!”
李蘭草聽了陸希的話,咯咯地笑起來。說:“那咱們就這麽定了!去哪裏啊?”
陸希:“征求大家意見後再說吧。我做東!”
李蘭草:“不,下回由你做東!”
星期天科科放學就被呂力強接走了,他們來到公園釣魚池邊,呂力強和科科在這裏悠然自得地釣魚。
剛釣了一會兒,科科就性急地說:“爸,你都釣了四條了,我怎麽一條也釣不著啊?”
呂力強說:“釣魚,沒什麽巧門兒,就是比耐性,比定力。這樣安安靜靜地呆會兒,是最好的休息。可能對你來說,可就如同上刑了,是吧?”
欒曉巒又出現在呂力強的視線中,呂力強一怔。
科科說:“悶死我了,爸爸,你不如讓我開開心心地打一通遊戲機。”
呂力強收起魚竿,說:“走,那爸爸陪你去打。”
科科先是不相信,當看到呂力強是要來真格的時候,高興地跳起勾住了呂力強的脖子。
呂力強沒有防備一下沒站穩,身體一傾斜,“啊呀”兩人雙雙掉進了魚池。
魚被打出了水麵。科科站在水裏,一邊大笑,一邊用手去抓魚。
公園管理人員大喊:“幹什麽呢?這是釣魚池,不是撈魚池。罰款!”
呂力強再一看欒曉巒站著的地方,沒人影了。一回頭,卻見她就站在管理員身後。
欒曉巒對管理人員:“師傅,是你們該給人家賠款,為什麽魚池周圍沒有欄杆保護?”
管理員一時不知說什麽:“這……”
欒曉巒回頭看呂力強,卻見他頭也不回地領著科科走遠了,她不禁悵然。
在一間招待所的房間裏,科科洗完澡,圍著單子坐在床上看電視。
呂力強洗完澡出來,對科科說:“來,兒子,喝點熱水,當心感冒。”
科科看一眼呂力強說:“爸,今晚咱們回家去吧?”
呂力強一怔,接著漫不經心地:“怎麽?爸爸這裏住不慣?”
科科說:“我想上網。”
“一個星期天不上都不行?我不去你家。”呂力強說。
科科說:“那也是你家呀,你都忘了?那是你和媽媽的共同財產,隻不過你走的時候全給了媽媽。”
呂力強納悶地:“誰告訴你的這些?”
科科說:“我媽。”
呂力強不覺一驚。
“爸,咱們就回去住吧。就這一個晚上,我媽又不會知道,怕什麽?”
“科科,沒有你媽媽的允許,我們真的不能去,如果你以後來了再鬧著回家,你就再別來了。好好待著,我去買包煙。”
呂力強出去後,科科看著呂力強的手機在床上扔著,一把就拿了起來。
祁紅正在和廠裏的設計人員看著圖紙,電話響了。
祁紅看都沒看來電顯示就打開接聽:“喂!”接著驚喜異常:“科科,你在哪裏?”
“我在我爸爸的宿舍。”
“你爸在嗎?”
“他出去買煙了。媽,我今天和爸爸掉進釣魚池了。”
“啊?沒事吧?”
“沒事兒,媽,曉巒阿姨又來了。”
“什麽?她……她又去找你爸了?”
“嗯,可我爸沒跟她說話,領著我就走了。”
祁紅意料之中地:“哦。”
科科乘機地說:“媽,我想回家。行嗎?”
祁紅說:“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再說你爸也不會讓你去的。”
科科說:“媽,我說的是和我爸一起回。”
祁紅感到驚詫,接著溫情地說:“是你爸說的?科科,隻要你爸願意,我沒意見!”
“哎,媽,我爸爸回來了,你直接對他說。”科科說。
祁紅驚慌地說:“科科,你聽我說……”
“什麽?祁紅嗎?你要吩咐什麽?”呂力強已經接上了手機。
祁紅鎮定下來,說:“哦,強子,科科這孩子不聽話吧。”
呂力強手拿電話:“沒有啊,挺好的。怎麽了?”
“如果……如果他想回家,你們就回去住吧,科科也需要拿些換洗衣服,你們不是掉進水裏了嗎?”祁紅說。
呂力強愣住了,他狠狠地瞪一眼科科,科科做著鬼臉。
祁紅說:“喂!怎麽沒聲了。”
呂力強馬上回答說:“行了,你不用操心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呂力強剛把電話放下。
科科就鬧了起來:“爸爸,我要出去吃飯。”
呂力強說:“衣服是濕的,怎麽去?”
科科說:“那就打的回家拿。爸爸,你就答應了吧。”
呂力強臉上有了鬆動,嘴裏仍然說著:“要去你自己去。”
家門開了,科科先闖了進來。他朝後看著,卻不見呂力強進來。
科科又跑到門口:“爸,你怎麽還不進來呀?”
呂力強站在門口,躊躇著,他進退兩難。科科索性出去,將呂力強拉進屋來。
科科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就往樓上跑。
呂力強望著一成不變的家,百感交集。他慢慢地走著,看著。情不自禁推開了曾是自己和祁紅的臥室,卻見裏麵還是跟原來一樣,沒有一點變化,他怔怔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悔恨湧上心頭。
夜裏,電話鈴聲炸然響起,陸希接起:“喂,蘇米諾夫……你說什麽?瓦夏他……”
陸希驚呆了。
這一天,李蘭草一家正在忙著踏青、請客的事情。
陶家利剛進門就對李蘭草:“都訂好了,是個挺高檔的餐館哩。”
李蘭草問:“訂的是哪天?”
陶家利說:“明天呀,你都忘了?快通知人吧。”
“噢!我馬上就打。”李蘭草撥出一個電話:“喂!丹青嗎?讓陸希接個電話。”李蘭草突然一驚:“……什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陶家利緊張地問:“陸希怎麽了?”
李蘭草放下電話:“打電話把訂桌退了吧。”
陶家利納悶地:“不搞了?”
李蘭草說:“陸希不去,我們搞什麽,我就是為了給她散心才搞的。”
“那……她為什麽不去了?”陶家利問李蘭草急躁地:“她突然去莫斯科了,現在正在飛機上呢。”
陶家利一愣:“出什麽事了嗎?”
李蘭草說:“說是一個客戶打來了一個電話,陸希覺得有必要去一趟。那也不至於打一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吧。”
陶家利腦子一動:“哎,會不會與小彭有關呀?”
李蘭草一怔,她急急忙忙又撥響了一個電話:“喂!祁紅,陸希走,你知道不知道?……她去莫斯科了呀,你也不知道?哦,那好的,你過來再說吧。”
李蘭草放下電話心裏平衡了許多,說:“祁紅也不知道,看來事情是來得太突然。”
陸希坐在開往莫斯科的國際航班上,她眼睛裏的憂慮和不安,顯示著她對這一次出行,能否達到目的沒有把握。
蘇米諾夫在電話裏的聲音又回響在她耳邊:“喀秋莎,我查到了一些情況,瓦夏的商場遭遇了火災,全燒沒了。然後瓦夏就不見了,他的合夥人說他去了東歐,也有人說去了中國。可是今天有人在蘇茲達爾看到一個人很像照片上的瓦夏,隻是情況有些特殊,我和瓦連京去了一趟,因為距離遠,瓦連京說看不清楚,但我認為是他。現在我已經派人跟蹤了他,喀秋莎,你說下一步怎麽辦?想辦法讓他回中國嗎?”
陸希聲音顫抖地問:“你說他情況特殊,是什麽意思?”
蘇米諾夫說:“他……他……不太……正常。”
“啊?蘇米諾夫,我馬上來莫斯科,你一定不能讓他再一次消失。”
“喀秋莎,你要來嗎?太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他跑了。”
陸希將頭靠在了窗口,可是窗外近在眼前的白雲和陽光,刺疼了她的雙眼。
彭晨曦曾經說他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回來得太晚了,至少晚回來三年,把他們應該在一起的那麽好的時光都放過去了。“我真蠢!你恨我嗎?”
陸希也曾回答說:“怎麽會?晨曦,我真心感謝你帶給我的歡樂,但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回到北京你就要履行回莫斯科的承諾了。”
當時彭晨曦說:“在一起我們都快樂,分開後我們都痛苦。為什麽要這樣?我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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