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傳奇 九重天宮(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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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奶奶的!竟然敢偷老子!”

    鐵莘氣的亂跳,抓起長槍就朝外衝,看樣子要去追那膽大包天的偷兒去。---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眾人中最為冷靜的要算秦麥與唐離,兩人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了對方的驚疑,他們離開營地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而且除了轉過緩台後那十幾分鍾的時間,其他的時間都可以將營地四周大片範圍內的景象瞧個一清二楚的,車子還在帳篷外停著,甚至連鑰匙都沒有拔,秦麥很確定自己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或車輛靠近過營地,事實是從昨天到達營地後,除了現在的幾個人,他再沒有看見過其他的人影。

    眼看著鐵莘提著槍怒氣衝衝地奔向帳外,秦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沉聲道:“不用追了!不是人!”

    “啊?不是人?難道是鬼?”鐵莘瞪著秦麥脫口道。

    彭施民卻立時反應過來,將手中的碎片揚了揚道:“如果是畜生為什麽要撕我的相片呢?”

    陳教授俯身從地上拾起了一塊熏肉道:“要是野獸為什麽要把這個留下?”

    鐵莘突地嘿嘿一笑對陳教授道:“老頭兒,這都不知道嗎?肯定是不喜歡這個口味兒!”陳教授看著擠眉弄眼怪嘯的鐵莘,不禁為之氣結。

    其實秦麥已經隱隱猜到了元凶是誰,隻是還不能最終確定,拾起了地上被撕裂的壓縮餅幹的塑料袋,一隻手捏著,另一隻手比劃著,心中便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啊!我知道了!”秦麥身邊的林玉菲看著秦麥奇怪的動作叫道,在眾人的注視下,林玉菲的臉蛋飛起了一抹紅霞,有些期期艾艾地指著秦麥手中的塑料袋道:“這袋子不是、不是被咬破的,也不是被劃破的”林玉菲一邊說一邊用嘴和手比劃著,“從留下的痕跡來看像是被撕開的!”

    林玉菲雙手一錯,做了個“撕”的動作。

    這一刻便看出幾個人反應能力的高下了,秦麥和唐離早已經心中有數,不禁對視暗暗點頭,對林玉菲細致的觀察力和敏銳的反應力都頗為讚歎,盡管秦麥的行為起到了提示作用,這個女孩子不簡單!

    管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隱約領會到了林玉菲話中的含義,而穆成雄則傻愣愣地看著林玉菲,完全是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

    陳教授忙著查看他帶的那些精密儀器,並沒有理會這邊的案情討論,彭施民則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吐出了一句髒話:“我幹他祖宗!難道真的是雪人不成?”

    穆成雄與管羽一起發出了“啊”的驚呼。

    鐵莘嘎嘎怪笑著指著麵色鐵青的彭施民道:“老彭,你小子也太饑不擇食了吧,那個可是雪人啊!怪物咧!不過話說回來,莫非這些怪物真的是人獸雜交的?”

    鐵莘這麽一打岔,眾人便忍不住覺得好笑,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登時輕鬆了不少。

    彭施民的後一句話卻是問向秦麥的,他對秦麥的頭腦向來佩服無比,尤其是看到秦麥淡定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經有了答案了。

    秦麥點頭,朝林玉菲笑了笑道:“林研究員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是野獸,闖入人宅的目的隻有食物,可食物並沒有丟失,而且還有一點,我們都應該注意到離營其間沒有人在附近出現過,甚至連野獸也極少,這麽看來闖入者在離開後逃離的方向隻有一個”

    彭施民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冰川!隻有往那裏跑我們才有可能看不到!”

    穆成雄也充當起了事後諸葛:“是啊!是啊!尤其是雪怪也是白色的,距離遠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分辨!”

    秦麥拍了拍手,又給了擺弄著鋼槍的鐵莘一巴掌:“查看各自行囊,看看我們究竟少了什麽!”

    每個人對自己背包裏的物品總是清楚的,所以盡管帳篷裏淩亂不堪,眾人仍是很快便將自己的物品清點收拾完畢。

    “我的什麽也沒少。”穆成雄像是參加搶答比賽一樣,率先舉手道。

    管羽也搖了搖頭:“隻有些食物被撕碎了,可看來沒有吃,也沒有帶走。”

    陳教授長長地鬆了口氣道:“看來這些雪怪不喜歡動腦啊,我的東西一樣也沒丟。”

    林玉菲則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搬弄著手指道:“我的護膚膏不見了”

    彭施民一口水還沒咽下去都噴了出來,哈哈大笑道:“難道那些怪物也知道美容不成?”穆成雄與管羽也笑嘻嘻地附和著,鐵莘看了眼被笑得局促不安的林玉菲咳嗽了幾聲,嚴肅地對彭施民道:“老彭!不許搞種族歧視哈!”

    這次便連林玉菲都忍不住掩口而笑。

    秦麥的眉頭微微地揚了揚,鐵莘平時雖然話多,可少有這麽耍寶的時候,顯然是為了解林玉菲的緊張,這可少見的很啊。

    唐離帶的東西最雜亂,眾人笑了好一陣後她才清查完畢,很嚴肅地對秦麥道:“少了很多藥!”

    “藥?”秦麥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詭異了,所謂雪怪不過是類似人形的動物罷了,若論智商恐怕未必比猩猩來的高吧?可它們竟然懂得找藥,這簡直比聽到狼吃草還要荒謬,事實上秦麥知道狼有的時候的確也吃草,在它們得病的時候懂得尋找某些具有特殊效果的藥草療病,自然界裏許多動物都有這種能力,但問題是這完全是一種生活習性積累下的下意識行為,絕非主動尋找人類製造的成品西藥!

    尤其是在帳篷裏無數的物品中隻偷走藥,這說明了這些雪人的行為是有目的有計劃的,難道這些雪人的智商真的達到了如此之高的程度?秦麥處在極度的震驚中,其他人的震撼程度也絲毫不比他低。

    “你的護膚膏是什麽樣子的包裝?”秦麥心頭一動,問林玉菲。

    “三寸高的瓶子,原本是袋裝的,我為了攜帶方便就放到了一個藥瓶裏。”林玉菲紅著臉比劃著說道。

    秦麥轉向唐離:“都丟了些什麽藥?”

    唐離馬上明白了秦麥的意思,快速地說道:“有阿司匹林、高原安都是這樣三寸高、旋蓋的塑料瓶裝。”

    看起來雪人偷的隻是“外形”,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要偷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想通了這一點後,秦麥立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雪人的行為讓他感覺到了人類作為萬物之靈的地位受到了挑戰,而現在則證實了這種挑戰其實並不存在吧。

    至於雪人偷藥的目的,就算秦麥再聰明,也無從推測,用類似的瓶子盛裝的藥品種類豈止千萬

    簡單地吃了些東西,眾人略作休息便決定趁著時間尚早對冰崖下的石洞展開探索行動,唐離拉著秦麥到沒人的地方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看到腫的像饅頭似的腳掌,唐離的眼睛立刻紅了起來,秦麥無奈強忍著疼痛活動了幾下各處關節,表示自己的傷沒有看起來那麽嚴重。

    在秦麥的要求下,唐離給他的傷腳敷上了止疼藥後用繃帶緊緊地纏成了粽子,這讓秦麥腳上的疼痛逐漸被麻漲代替。

    納木那尼峰峽穀內共有五條巨大的冰川,石洞所在的冰川位於中央,是五條冰川中最長、最寬的一條,長度超過了二十公裏,寬度亦不小於三公裏,發現石洞的冰崖在冰川中央位置,也就是說秦麥等人必須越過十公裏的冰川地帶,幸好彭施民四人兩天前剛剛走過這條路,否則隱藏在積雪下的冰縫隨時都可能讓人屍骨無存。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八個人還是用繩索將彼此串聯在了一起,這樣即便是一個人不小心掉入了冰縫內也可以及時進行救援。

    冰川的坡度不大,像一座鬼斧神工的拱橋,第一次見識冰川的秦麥、唐離和鐵莘激動得想要縱聲長嘯,鐵莘剛剛發出了一聲狼嚎似的呐喊後,遠處的雪峰像是回應他一般,在隆隆的回音中一片雪麵帶著漫天的風雪滑落山巔。

    “別叫!”彭施民慌忙製止了喊得興起的鐵莘,“這很容易引起雪崩的!”然後又對秦麥等人道:“我們連腳步都千萬不能夠保持一致的!”

    唐離做個鬼臉道:“共振?”

    彭施民點頭說是,鐵莘卻不以為然,這冰川看樣子有千八百米厚,難道自己幾腳能把它踩塌了不成?

    直到在一處一米多寬的冰縫前鐵莘沒有踩對腳步,嘎嘎聲中鐵莘隻覺得腳下一輕,身體突然向下墜去,那一瞬間即使鐵莘一向自詡膽大包天,仍然發出了一聲驚駭無比的叫聲,直到腰間猛地一緊,身體懸在了空中,看著光滑如鏡的冰壁上自己驚慌失措的影子,鐵莘終於明白了人力永遠無法和天地之威抗衡!

    “老弟!咱們這是在刀鋒上跳舞,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彭施民喘息著拍了拍鐵莘的肩膀說道,唇角雖然含著笑意,可眼中的鄭重卻讓鐵莘感受到了他這句話有多認真。

    十公裏的冰川用去了近三個小時,八個人走到了石洞所在的冰崖時已經過了正午,太陽已經有些偏西了。

    “就在這下麵了!”彭施民等人站在距離崖邊五六米的地方指著足有十幾米寬的寬大縫隙說道,“距離冰麵大概六十多米。”

    秦麥探頭向下望了一眼,隻覺得冰隙下的空間似乎比麵上的裂縫還要大上許多,隻是過了陽光直射的時候,目力所及隻能看到百十多米,再向下就是霧蒙蒙一片。

    秦麥掃視了神色嚴肅的眾人一圈:“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進行,老彭、鐵子,我們三個人下去,其他人在這裏負責警戒”秦麥猶豫了一下,將背後的81-1遞給了穆成雄,彭施民四個人隻帶了一把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雙管獵槍,“這裏畢竟是入口,一定要保持警惕,雪人可能隨時會出現。”

    “不不!秦老師,你們下麵更危險,更需要這樣的武器!”穆成雄漲紅了臉推辭道,感激在眼底一閃而過,所有人都清楚,武器在這個時候就相當性命!

    秦麥笑了笑,拍了下別在腰間的手槍:“我的槍法爛的要命,用這個更順手,不要推辭!你要負責保護陳教授和兩位女同誌的安全!”

    穆成雄像個接到了首長命令的士兵,把胸膛挺得高高的,大聲道:“是!我向毛主席保證將用我的生命捍衛陳教授、唐老師和林玉菲的安全!”

    “全靠你了!”秦麥拍了下穆成雄的胸口,低聲道,看著穆成雄激動得漲的通紅的臉龐,秦麥在心裏笑了笑,信任和重托往往能讓人勇氣倍增,年輕人缺的不是熱血,而是讓他們熱血沸騰的理由。

    這次秦麥幾人一共帶了兩把81-1步槍和每人一支54式手槍,陳教授的手槍給了管羽,彭施民則腰背雙管獵槍,鐵莘帶著81-1,他的手槍則交給了林玉菲,再加上唐離手中的手槍和穆成雄的81-1,冰麵上就算出現緊急情況應該也能夠應付。

    “把這個帶上!”唐離彎起褲腿,從小腿上解下了一把尺長的匕首,眾人看到匕首的刀柄眼前同時一亮,刀柄上纏著緊密的金銀團線,末端鑲嵌著一圈紅、藍寶石,打眼看去便知道價值不菲,這些人都是行家,單從做工精細,樣式古樸的刀柄便能夠看得出來這把匕首應該有些曆史了。

    秦麥沒有推辭,匕首入手沉甸甸的感覺讓他吃了一驚,詫然道:“好沉啊!”說著握著刀柄將匕首拔出了刀鞘。

    刀鋒出鞘的刹那,天空的太陽都仿佛一下子暗淡無光,在其他人的眼中,秦麥的手上就像托起了另一個太陽似的,“好刀!”彭施民與鐵莘異口同聲地讚道。

    在那瞬間葉重幾乎無法直視手中的刀鋒,眯起了眼睛過了幾秒鍾後才適應了刀鋒折射的耀眼光芒,仔細地觀察起這把刀來。

    短刀兩側開鋒,中間是兩條淺淺的血槽,刀身在陽光下呈現怪異的青紫色,周身密布的奇特的紋路使得這把刀看起來充滿了一種古樸威嚴,短刀被拔出的那一刻原本就極冷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寒氣逼人,“這把刀肯定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秦麥頓了下說道,他差點脫口而出的是“這把刀肯定沾過不少血腥。”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短刀周身纖塵不染,可秦麥偏偏覺得這把刀透出了無邊的血色,一縷淡淡的不詳縈繞在他的心頭,老子曾經說過:兵者,凶器也,自己雖然不是聖人,看來這次也隻能不得已而用之了秦麥這麽想著,心裏不禁苦笑,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在他內心深處似乎已經預感到此行凶險無比。

    唐離看樣子似乎也愛極了這把短刀,笑了笑道:“家傳的物件隻有這兩件”秦麥知道另一件便是她掛在頸間須臾不離的那枚藏銀戒指,“可惜刀鞘很多年前遺失了。”

    秦麥早覺得這把刀與刀鞘不怎麽搭調,原來是後配上的,隻看刀柄就如此精美,那刀鞘想必更加華麗的,不禁暗暗可惜。

    彭施民奇怪地住著著唐離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藏刀,看樣子頗有些年代了,而且從樣式和工藝來看不像普通人有資格使用的”

    “我家祖上本來就是藏民,隻不過在很早以前就離開了西藏。”唐離淡淡地解釋道。

    學著唐離的樣子,秦麥將匕首固定在小腿上,幾個人把繩梯固定、又調試了對講機後,在唐離複雜的目光中,秦麥緊跟著彭施民踩著繩梯向下攀去。

    繩梯懸在空中無處借力,人在其上感覺便有些飄蕩,尤其是還要躲避著冰壁上嶙峋聳立長短不一錐子似的冰柱,三個人下降的速度異常緩慢。

    秦麥在心裏計算著下降的高度,大概五十米左右到達了冰石交界處,同時也看到下方顯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來,秦麥抬頭向上望去,他的感覺沒錯,冰隙兩側的冰層就像兩扇露出一道縫的房頂,下麵的空間異常寬大,他身處的位置到對麵已經至少有五六十米的距離了。

    原來這冰川的冰層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厚,秦麥想著,轉念一想或許這裏比較特殊吧,千萬年的積累又怎麽會隻有這區區的五十幾米呢。

    “小心腳下!”秦麥抓住了已經站在洞口略微探出來的一塊小小的平台上的彭施民伸過來的手踏上了實地,隨後鐵莘也安然抵達,現在的三個人身在冰川下六十幾米之處,抬頭隻能看到一線窄窄的藍天,巨大的冰隙裏異常幽暗,向下望去盡是白茫茫一片,將其中所有的一切隱藏在其中,讓人看不到下麵有多深?底部究竟是平地、河流還是積雪?

    洞穴裏目力所及五六米外便是一片漆黑,呼呼的冷風不停地從洞穴內向外噴湧,造成這種空氣流通的原因隻有兩種:一是這洞穴很可能另有出口,要不然就是洞穴內空間極大。

    秦麥胸前掛著的對講機紅燈閃爍了兩下,發出“哢”的一聲輕響,唐離略有些緊張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麥子,你們怎麽樣?我看不到你們了!”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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