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傳奇 九重天宮(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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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莘與秦麥雖然心中也劇烈地震顫,但兩個人都屬於心誌堅韌的人,咬著牙硬挺著不動聲色,反應最大的卻是已經昏厥的郝韻。---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郝韻發出了一聲之前秦麥三人曾經數次聽過的痛苦呼叫,身體陡地劇烈顫抖起來,就像正遭受著這世上最殘酷的刑法一般,被緊緊地綁縛在石柱上的身軀瘋狂地掙紮扭動著,額頭上更是流下了細密的汗珠。
那少女說了句什麽,郝韻嗯了一聲,喘息著抬頭望向秦麥等人,聲音沙啞地道:“她問你是從哪裏得到的王杖?”
“王杖?”秦麥不解地重複了一遍,就看到少女好像很吃力地將手從皮毛中抽出來指向秦麥手裏的短刀。
少女黑色的服色將她的臉襯托得愈發蒼白,寬大的衣袖下的胳膊就像一段枯枝,纖瘦到好像一陣稍微大點的疾風都會將它折斷。
“那把匕首就是王杖!”郝韻虛弱地垂下了頭。
少女哼了聲,又說了句話,郝韻慌忙地搖著頭,重又抬頭望向秦麥,乞求道:“告訴她,你是從哪裏得來的王杖?”
秦麥沉吟了下,無數的念頭瞬間閃過,緩緩道:“祖傳之物。”
郝韻便用怪異的音節說了一句,少女的表情更加激動,異常吃力地從皮毛堆裏爬了出來,秦麥趁機仔細打量了一番,少女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與石刻中矗立山巔的那人衣著十分相似,連腳上也穿著一雙黑色的長靴。
少女竟然站起身朝秦麥鞠了個躬,孱弱的臉上顯出激動的笑容,快速地說了一句話,郝韻遲疑了片刻才道:“她讓你走近些”
“別!”秦麥還沒說話,鐵莘與彭施民已經一起拉住了他急急地叫嚷起來。
少女愣了下,歪頭看了看秦麥,順著秦麥的目光回頭看了眼身側角落裏的雪怪,又笑著說了些什麽。
“她說不要怕,她不會傷害你們的。”郝韻咬著下唇說道,看樣子她也很擔心秦麥幾人的安慰。
秦麥抬腿剛向少女的方向邁出了一步,便感到兩隻胳膊傳來兩股巨大的拉扯之力,不用看就知道是鐵莘和彭施民,秦麥低聲道:“如果她要我們死,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鐵莘和彭施民都怔了下,看到秦麥已經走出了幾步,連忙跟了上來。
秦麥一直走到少女身前兩米才停了下來,靜靜地注視著這個瘦弱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的女子,近距離觀察,秦麥便越發覺得這少女極可能已經病入膏肓,處在回光返照之際了。
“請你放了我的朋友。”秦麥輕輕地卻認真無比地對少女說道,指了指被綁在石柱上的郝韻。
郝韻很感激地望著秦麥,輕聲道:“謝謝在這個時候還想著我,你們的運氣實在是很差”
秦麥笑了笑道:“我聽人說一男一女被擄,在上麵我看到了你同事的屍體。”
“難道你們是為了我”郝韻眼中射出無法置信的震驚,她本身就是警察,自然擅長推理,立刻體味到秦麥話中的含義。
鐵莘本來一直都暗暗祈禱著郝韻安然無事,可果真見到她還活著卻又說不出話來,這時才悶聲說道:“我們聽到了你的叫聲。”
郝韻的眼角唰地湧出了大顆的淚滴,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少女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秦麥片刻,扭頭朝郝韻說了一句話,郝韻原本蒼白無比的臉頰突地湧起了如晚霞般的紅暈。
“她說什麽?”秦麥不明所以地問郝韻,郝韻卻隻是垂著頭不說話。
秦麥的眉頭皺了起來,等了片刻也不見郝韻給翻譯,隻好對郝韻道:“你告訴她,放了你,讓我們離開,她有什麽要求盡管說。”
“大不了同歸於盡!”鐵莘猛然抬頭咬牙補充道。
秦麥瞪了鐵莘一眼,道:“翻譯我的就好。”
郝韻深深地注視了秦麥一眼,目光複雜而飽含深情,看得秦麥一怔,他正奇怪郝韻的古怪,郝韻已經對黑袍少女又快又急地說了起來。
少女連連點頭,臉上掛著像是很滿意的笑容,等到郝韻說完,少女的臉突地冷了下來,秦麥握槍的手不由地一緊。
“她說,隻有一個要求,如果你是那個人,她就放我們離開,如果你不是,我們都要死!”郝韻顫聲道。
秦麥心裏一震,那個人!其實他已經隱約猜測到這少女見到短刀態度突然發生了變化,必定與這把被稱為王杖的短刀有關,可這短刀真正的主人是唐離而非他秦麥,不過更讓秦麥好奇的是,這少女有什麽辦法可以證明自己是不是這王杖的真正主人呢?
像是看透了他心中的疑問,郝韻遲疑了一下道:“把你的手給她,她需要一滴你的血”。
若是他麵前擺放著一套驗血或者是檢驗dna的設備,秦麥或許會真的相信隻需要自己的一滴血這少女就可以將自己驗明正身,可看著這空蕩蕩的石洞,秦麥隻覺得荒誕。
秦麥眼角的餘光飛快地掃了一眼聚集在角落裏的雪怪,距離自己三人大概十來米的距離,一擁而上根本無法應付,秦麥的大腦飛速轉動,想來想去若真的不得不正麵對決,唯一的辦法隻有將這少女扣住作為人質。
做了決定,秦麥點頭說可以,反手將右手握著的獵槍反背到背後,趁機朝身後的鐵莘和彭施民做了個隱蔽的手勢,他的動作看起來像是解除了武裝,實際上卻是為了空出來一隻手隨時將少女擒下。
郝韻的臉色激烈地變幻著,鼓足所有的勇氣下了決心,猛地抬頭死死地望著秦麥咬牙道:“秦麥!如果你不是她要找的人,你們就快跑!不要想著碰運氣!她是”
“砰!”一聲幾乎讓人感覺被撕裂的鼓聲陡地響起,少女像是對郝韻的多話異常不滿,郝韻接下來的那句她究竟是什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瘋狂地慘叫起來,像是遭受著無形的烈火炙烤一般掙紮不已。
“我幹!”鐵莘的腳堪堪抬起,便被猛然回頭的秦麥嚴厲的目光給阻止。
鐵莘緊緊地攥著拳頭,嘴角肌肉不停地抽動著,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忍再去看郝韻。
秦麥慢慢地朝少女伸直了胳膊,緩緩地向少女走了過去,直到兩人麵對麵相距不足半米,秦麥的手剛好伸到了少女的眼前。
少女臉上露出了一個很開心的笑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從袍袖裏抽出了一把尺長的藏刀,很輕柔地舉了起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生怕弄疼了秦麥似的,一寸寸朝秦麥的手腕落了下來。
秦麥眼神閃爍,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他知道若是要製住少女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從他內心裏並不相信少女可以光憑他一滴血就可以證實什麽,可郝韻剛才強烈的反應卻讓秦麥又有些擔心她真的能夠做到。
秦麥的想法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擇同歸於盡這條最壞的結局。
就在少女手中寒光閃閃的藏刀堪堪接觸到秦麥的皮膚,唐離撕心裂肺的呼喊陡然間響徹石室,“麥子!”
秦麥、鐵莘、彭施民、郝韻和那黑袍少女一起愕然轉頭望向入口,秦麥心頭狂震:唐離、陳教授與林玉菲赫然朝他疾奔而來。
“他們果然下來了!”這個念頭隻在秦麥的腦海裏電閃而過,黑袍少女臉上便露出了瘋狂的殺氣,發出一聲急促的呼叫,十幾隻雪怪尖叫著朝唐離三人撲去。
“殺!”秦麥暴喝一聲,那隻直直地伸著的手掌倏地立了起來抓向黑袍少女的脖頸,那少女卻像是因為急怒攻心,孱弱至極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似地猛地向下坐去,電光石火間將秦麥的一抓給閃了過去
彭施民與鐵莘就在秦麥發聲的同時,已經朝雪怪扣動了扳機,唐離和林玉菲亦是邊跑邊開槍射擊,雪怪的動作雖然迅疾,可它們的來向卻都相同,而且子彈也十分密集,一瞬間便有五六隻雪怪中了膽,尖利的慘嚎聲不絕於耳。
秦麥一抓未中,連忙邁前一步,彎腰再次抓向少女的肩膀,他的手指甚至已經搭上了少女那異常光滑的黑袍,“砰!”鼓聲響起,這次給他的震撼比前兩次更大上數倍,秦麥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下,接二連三的鼓聲緊隨而來。
不光是秦麥、鐵莘與彭施民距離發聲處最近的三人如遭雷擊般戰栗不已,就連唐離與陳教授三人亦猛地撲到,郝韻大聲慘嚎著,連剩下那幾隻能動彈的雪怪也淒厲無比地哀號著在地上翻滾,不斷地用頭撞擊堅硬的石壁,黑紫的血漿四下迸濺觸目驚心!
十幾聲鼓聲響過後,秦麥連視線都模糊起來,搖搖欲墜地撲向黑袍少女,卻兩次撲空,少女的眼角口鼻流下了紫烏色的濃稠血液,原本美麗的眼睛裏毫無光澤地呆呆注視著秦麥,鼓聲已經停了下來,石室裏慘呼哀號此起彼伏,“鐵子,去、去救郝韻!”秦麥使勁地搖晃著腦袋,想把那種天玄地轉的眩暈感從腦袋裏趕走,卻始終沒有成功。
秦麥一手拄著石台,一隻手搭上了少女的肩膀,卻怎樣也使不出力氣,如果不是他拚命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他現在隻怕早已經癱在地上了!
鐵莘踉踉蹌蹌,連滾帶爬地奔到了石柱旁,揮刀將繩索砍斷,郝韻沒了繩子縛束拉扯,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鐵莘狠狠地咬下舌頭,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神智清醒了些,連拖帶拽著幾乎處在半昏迷狀態的郝韻勉力掙紮到秦麥的身邊。
黑袍少女仰視著秦麥,嘴角彎起露出個充滿了疲倦的笑容,輕聲說了句話,奮力將身前的鼓推向秦麥,隻是那鼓似乎頗為沉重,她一推之下,那張鼓紋絲未動。
“她、她在說什麽?”秦麥用力地甩了甩頭,天翻地覆的感覺輕了些,眼前的景物慢慢地平穩了下來,扭頭問急促喘息著的郝韻。
“拿著神鼓去找命運之眼”郝韻斷斷續續地翻譯道。
這時唐離、陳教授、林玉菲和彭施民都踉蹌地圍了過來,一抹陰狠在黑袍少女的眼中閃過,又對秦麥說了句話,這少女已經到了彌留之際,聲音輕得幾乎如耳語一般,幸好郝韻離她極近,倒是勉強聽清了。
郝韻看了眼秦麥,嘶聲叫道:“她說找到命運之眼找到箭道,去淨土後麵的沒有聽清楚,她的聲音太輕了”
秦麥的耳朵裏一直隆隆作響,就像一道連綿不絕的悶雷,腳下的震蕩也始終沒有消失,初時他以為是那怪異駭人的鼓聲留下的後遺症,不經意地看到黑漆漆的鼓麵輕微地抖動時他才知道這不是幻覺!
秦麥在頃刻間便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臉色劇變,黑袍少女本已經緩緩閉合的眼睛忽地睜開,朝秦麥很詭異地笑了下,高聲說了一句話。
郝韻聽到這句話身體陡地僵了下,脫口驚叫道:“她、她說天宮要徹底消失了!”
眾人還沒有脫離那種眩暈的感覺,反應都有些慢,一時間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秦麥與唐離對視了一眼,天宮想必就是指的這山腹之中的地宮了,兩人同時叫道:“塌方了!”
其他人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而這時震蕩的幅度已經越來越明顯,隆隆的悶響一陣強過一陣,秦麥與唐離的手不經意間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眾人都知道從入口到這裏需要多長時間,而這山腹地宮坍塌之勢自上而下來的如此猛烈,所有的臉色都是一片慘白,絕望之色寫滿了雙眼。
黑袍少女像是感覺到很有趣地咯咯一笑,抬手指了指秦麥,又指了指自己,輕輕地說了句話。
郝韻怔了下,眼睛裏重新生出希望,“她讓我們從這裏走!”郝韻指著石台叫道。
黑袍少女的眼睛再度閉合,喃喃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便再無聲息。
“什麽?她說了什麽?”秦麥探了下少女的鼻息,已經是生機全無,秦麥以為她是在告訴自己怎麽逃生,盯著郝韻催問道。
郝韻使勁地咽了口唾液,“她說等了八十年,終於等到了。”
眾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怎樣離開這裏,根本無暇去想這句十分突兀古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秦麥隻考慮了兩秒,一咬牙將黑袍少女從石台上抱了起來,放到一旁的地上,少女瑩白如玉的手腕從寬大的袖口露了出來,一幅手帕大小的布帛飄落,腕口數道寸許長殷紅傷口如嬰兒小嘴般皮肉外翻著,打鬥已經了眼色深淺不一的疤,有一道則像是剛剛割裂不久,濃稠的鮮血如蚯蚓般緩緩滑動著,心驚肉跳的秦麥將那塊手帕似的東西抄在手裏,隻看了一眼,心頭不由自主地狂震,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仔細研究,迅速地塞進了內衣口袋。
鐵莘抬手一把將石台上的皮草堆掃落地下,讓所有人大失所望,這石台與這石宮裏任何一處都沒有半點的不同,連條縫隙都沒有,更別說暗道了!
彭施民砰地一聲坐到了地上,充滿了絕望地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們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
“這裏!這裏有風!”頹然地靠在石台邊的林玉菲陡地挺身而起,指著石台與地麵相接的位置大叫道,激動得連音調都變得尖銳。
秦麥最快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有風證明石台與地麵並非一體,空穴來風!秦麥立刻跪在地上仔細地觀察了一眼,果然石台與地麵之間確實是有縫隙的,難道通道在石台下?
“把它移開!”秦麥朝眾人大叫道。
彭施民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聽到秦麥的話不由呆住了,這張石台是一塊整石,看樣子至少也有千餘公斤的重量,“開、開玩笑吧?”彭施民目瞪口呆地喃喃道。
這時地麵猛傳來一下如地震般的震動,高達三十米的石壁開始向下崩落石子,煙塵如妖魔般從石壁內飄了出來,秦麥跳了起來雙手抵住石台,連聲催促眾人。
所有人都回過神來,這座地宮分分鍾都有徹底崩塌的可能,鐵莘等人七手八腳地擠在一起使勁推動石台,看到呆若木雞的彭施民,鐵莘額頭青筋繃起老高,大吼道:“你他媽不想死就動手!”
彭施民一激靈,慌忙躬身彎腰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推動石台。
石台紋絲不動,仿佛長在地上一般。
“嘩啦”聲中,四壁色彩斑斕的巨大神像壁畫開始脫落崩塌,碰碰之聲大作,大小不一的岩石紛紛墜下,不時有飛濺的石粒打到諸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秦麥看著絕望的眾人,在這種絕境中,每個人的表現都還算鎮定,畢竟都不是普通人,若是換個膽小些的,隻怕這時候早已經崩潰等死了,“大家聽我口號,一起用力!”秦麥沉聲吩咐了一聲,數到三時,雙臂繃起,全身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了出來,那隻傷腳吃力頓時傳來一陣徹骨劇痛。
紮紮聲中,超過千公斤的石台被四男二女緩緩推動,滑出了半米,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帶著陰冷潮氣的寒風從洞裏倒灌出來,秦麥迅速用電筒晃了一下,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這條暗道幾乎是以六十度的角度斜斜向下墜去的,在射程近百米的戰術電筒下竟然看不到盡頭,如果下麵是實地,這麽跳下去簡直就是必死無疑!
秦麥隻略略猶豫了一瞬間,便高聲招呼眾人護住頭腦跳下去!既然當初的建造者設計了這條暗道,就絕不可能是死路,至於這是否是個陷阱,秦麥現在也隻能賭一賭了!
經過這麽一會兒的耽擱,整個地宮都仿佛重感冒的病人似地打起了冷戰,四壁不斷有巨大的岩石脫落,那幾隻還沒有死的雪怪在失去了主人之後便徹底陷入了混亂,在落石中哀號著盲目逃竄,不時有被碎石砸中無法動彈卻尚未死去的隻能低鳴等死了。
鐵莘率先跳進了暗道,隨後彭施民、林玉菲、陳教授、郝韻、唐離紛紛以獸皮護著身體跳了下去,秦麥將那張鼓抱起來時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亦為它超出了想象的重量吃了一驚,這看似不大的鼓至少有二十斤重!
秦麥看了一眼頂部搖搖欲墜的巨大冰層,不再猶豫,隨手扯過來一段獸皮包在了腦袋上,踏入了密道,最後望了黑袍少女的屍體一眼,心裏莫名其妙地響起了她最後的那句話:“等了八十年,終於等到了”
冷風呼嘯著從耳邊掠過,秦麥在漆黑的暗道中睜目如盲,身體貼著石壁向下急速滑行,身下的石壁十分光滑,想來當初設計時便是做滑道使用的,直直向下滑落了足有兩分鍾,秦麥估計至少下降了千多米後,坡度陡地舒緩起來,四周水氣濃鬱,一行人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地站了起來,值得慶幸的是總算是沒人受傷。
沿著暗道又向下行了有數百米後,電筒的光芒裏竟出現了粼粼水光
等一行人浮出水麵的時候,夕陽燦爛無比的光輝讓每個人都感到異常的刺眼,卻又舍不得眨眼,重見光明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美妙,這是所有人相同的感覺,活著真好!
渾身濕淋淋的秦麥抱著黑袍少女托付的“神鼓”最後一個爬上了岸,看著懷裏黑漆的鼓麵上透出的怪異的暗紅,秦麥便想到了那少女讓自己做的事:找到命運之眼、箭道,去淨土至於去淨土幹什麽,她沒有說,不,她說了,可惜郝韻並沒有能夠挺清楚。
她說她等了八十年終於等到了,她在等誰?那把被她叫做王杖的短刀的主人?唐家的人?秦麥心裏忍不住苦笑,他已經隱約猜到了唐天華到底在尋找什麽了
剛剛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兒的眾人疲倦地癱倒在湖邊草地上大大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秦麥從口袋裏掏出那幅從黑袍少女衣袖中掉出來的手絹似的東西,展開來在陽光下仔細地看了一遍,這是一幅微型的唐卡,畫麵是一個三寸許高的女子,頭戴羽冠,輕紗照麵,身形窈窕,腰係短裙,似在翩翩起舞,這唐卡的繡工精細無比,栩栩如生,雖然看不清女子的麵貌,卻能讓人從她飄然若仙的舞姿中感覺到這女子定然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
當然,讓秦麥第一眼看到這女子便感到無比震驚的並非是因為她所散發出來的充滿了魅惑的身姿,而是她額間的那隻立目與唐天華自古格遺址中發現的、李茂然自魯巴得到的那兩幅唐卡一模一樣的繡法!
普蘭一行讓秦麥不僅確定了淹沒於曆史長河裏,隻隱現於傳說中的西女國曾經存在,而且在冰川之下更發現了一處號稱“天宮”的山腹石宮,若不是眼前這麵詭異的鼓,秦麥真的感覺這兩天的經曆就像一場異常真實的夢!
女國、神鼓,究竟與唐家、與滅亡了三百多年的古格王朝究竟有什麽關係?秦麥這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尋找郝韻,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她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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