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奇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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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飄雲郡主和武家兄弟混熟了之後,便隔三差五來找他們玩。而且她還常帶著她的朋友來,什麽文家的公子,楊家的小姐的,都是些城中權貴的孩子。

    武修閑的父親武衛國是這太安城的城守,是這城中頭一號的人物。武家幾兄弟除了武修閑外,也是城中這些年輕貴族的領頭者。

    晉人崇尚武勇,武家老大和老二都各有很多擁護者。相比起他那些身強體健的兄長們,病弱的武修閑就顯得非常黯淡無光了,大家很難把他和勇猛的武家人聯係在一起。

    武修閑本不想和這些人在一起玩,因為他們的活動他大多數都不能參加,而且他們中有些人常常故做憐憫談論他的身體,借說他來抬高自己。

    可是他有時卻不得不和他們在一起,因為郡主常拉他和他們一起玩。最近這群年輕人迷上了打獵,又因為武耀祖和武建功的技藝最好,所以大家都往武家跑。

    這種情況下,武修閑可不敢再呆在家裏了,要是郡主要求他也和他們一起去打獵,他就為難了,因為他如果和大家一樣乘快馬盡情玩樂,就是和自己身體過不去;他如果不去就是不給郡主麵子,掃大家的興。

    於是一大早,他請了安後,就悄悄從家後門離開,獨自往郊外摘野菊花去了。

    這些年來他久病成醫,常琢磨一些養生的方子,還在他自己的院子裏種了很多珍貴藥材。

    他人很聰明又非常用功,自學的醫術居然很不錯了,隻是沒有張揚,就連家人都不知道他的醫術到了什麽程度。

    如今他吃的藥都是自己親手配置的,身體反比從前好了很多。最近郊外的野菊花都開了,黃燦燦的開滿了山坡,他正想摘一些配藥吃。

    太安城郊外有個著名的貞元觀。這觀的道士會做很好吃的粥品,有時還會免費幫窮人看些常見的病,香火很旺盛,城外往來的人流不絕,並不荒涼。

    所以他獨單出城並不會不安全。為此他還專門換了一身簡樸的布袍,背著一個小藥簍,提著一個水壺,看起來就象是個藥農,這樣會打他主意的人就更少了。

    他慢慢沿著郊外的小路愜意走著,隻見天空高遠,一碧萬裏,野花燦爛,小溪潺潺,讓人別樣清爽。

    其實他要野菊花,並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隻要一聲令下,家中的下人自然會幫他采集一大堆回來。

    他之所以要自己動手,就是想享受那份采摘的喜悅。

    一路上野菊花金燦燦的,開滿了小路兩旁,發出縷縷的清香,充滿著無限活力,讓他的心情也跟著輕鬆愉快起來。

    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陣陣馬蹄聲和年輕男女的歡笑聲,聽情形來的有十幾匹好馬,跑得還相當快。他心中有個猜想,連忙躲在路旁的大樹後。

    很快這群人就進入了他的眼簾,和他想的一樣,這群年輕貴族男女個個鮮衣怒馬,意氣豐發,跑在最前的三個正是他大哥,二哥和郡主。

    看他們騎馬在風中狂奔的爽快勁,武修閑很是羨慕。健康對他周圍的人來說很平常的,卻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和奮鬥的目標。

    可他也明白光羨慕別人是沒有用的,一切還是都要靠他自己努力,所以輕歎一聲,拋開了那點心思。

    因為不想和這些人相遇,所以他轉身往貞元觀的方向走去。貞元觀在城的西郊,而人們常去打獵的密林卻在城的北郊。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貞元觀,而是去那附近一個泉眼。

    貞元觀附近有幾道很好的山泉,泉水清涼甘甜,非常好喝。據說貞元觀的粥品之所以那麽好吃,有大半原因是因為煮粥的水就是用的這裏獨特的泉水。

    武修閑倒不是想用泉水來煮粥,而是想用它來熬藥,因為他偶然發現用這泉水熬的藥效果很好。

    走了一會兒,他就來到了一個山凹邊,要找的那口泉就藏在這附近的一個山洞裏,這還是他以前偶然才發現的,這泉的水質遠比其他幾口露天的泉水要好。

    他象以前一樣用手拔開洞口的山藤和野草,慢慢走進了山洞。洞裏的光線有些暗,光透過石縫形成了幾條光帶。

    他正走著突然發現自己貼身的玉佩越變越熱,心裏感覺非常怪異,可他東張西望也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麽異常。

    他這個玉佩冬暖夏涼,養神健體可是個好東西。不過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很難看出它的好來。

    因為這個玉佩綠中還夾著血絲樣的紅,看著質地就不夠純,而且顏色也不鮮亮,雕工也不好,上麵深深淺淺也不知道刻的是什麽花紋。

    但這塊玉佩卻是他母親臨終前單獨交給他的,說是家裏的傳家寶。更詭異的是當時母親還劃破他的手指,把他的血滴在玉佩上。

    那時還年幼的他可是親眼看到當血滴上去的時候,玉佩發出了奪目的翠綠光芒。母親千叮萬囑要他別讓人知道玉佩的來曆,就是對他的父親也要守口如瓶。

    有幾次他感覺病得快死去的時候,都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從玉佩湧進他身體,讓他一次又一次挺過了鬼門關。

    所以這塊玉佩是他最大的秘密和憑借。以前玉佩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這讓他心裏非常忐忑不安。

    他發現越往洞裏走,玉佩的溫度就越高,預感前方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心中有些害怕可更好奇。

    於是他小心往洞裏走去,卻又隨時準備轉身往回逃跑。山洞不深,很快他就到了底,裏麵一目了然,似乎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他正這麽想著同時有些漫不經心得四處打量著。可當他看到泉眼時,頓時驚呆了,視線全被它吸引住了,因為小孩拳頭大的白色泉眼中間,這時居然突然長出了一棵植物。

    這棵植物渾身翠綠,晶瑩透明好象翡翠做的豆芽,還散發出一股奇異迷人的香味,引得他快步走到泉眼邊。

    聞著這股奇香,他感覺渾身都非常舒爽,全身的毛孔都似乎大張著口貪婪吸收著這股氣息。

    而這棵植物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生長著,讓一旁觀看的武修閑驚得目瞪口呆。

    在他不敢置信的眼中,這棵植物很快就長出了葉子,接連抽出了八片綠葉後,又長出了一個豆子般大小的綠色透明果子。

    然後這果子越變越大,越變越綠,長到鵪鶉蛋大小的時候,突然自動脫落了。

    站在一旁的武修閑想都不想就接住了這果子,然後非常驚訝的發現那棵植物突然慢慢消散著,低頭再看自己手中的果子似乎也在慢慢消散著。

    於是他下意識得就把這果子往口裏一塞,果子入口的刹那才想起自己做了什麽,正想吐出來,可果子一進口,就化成了甜水。

    而這水似乎有自己意識一樣,不用他吞就自己滑下了喉嚨,這下想吐也吐不出來了。這一切發生太快了,泉眼裏的植物很快就消失了,武修閑幾乎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可是他很快就意識到這不是夢了,一股清涼幹淨的氣息從口腔直傳入五髒六腑,上延至腦部,下傳至四肢百骸,周身的每個細胞、都感覺到極度的愉悅和輕鬆,腦海中一片空白,仿佛飄在雲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他正舒服著,突感腹痛如絞,疼得他眼冒金花,渾身痙攣地彎下了,讓他在心中不斷痛罵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吃那種奇怪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毒,自己會不會痛死在這裏啊”

    他腹痛之後就拉了起來,拉出的東西異常腥臭,差點沒把自己熏昏。排泄之後,剛感覺好點了,小腹又痛了,然後又拉。

    這樣反複拉了五次後,他才得到解脫,可這時他渾身都虛脫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喘著氣就象一條離開水在岸邊不斷張口的大魚。

    山洞裏很潮濕,他全身都很冷,惟有胸口的玉佩發出陣陣暖意。他休息了一會兒,恢複了一點力氣,勉強坐了起來,忍不住掏出玉佩來看。這一看驚得他差點失手甩出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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