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夫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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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通河隻是伯牙延玉的侄子,因避禍其祖父燕帖木兒之獄,先隨俞延玉避居在安豐城,後來不堪地方豪強壓迫,又避居廬州巢縣,真個落水鳳凰不如雞。

    這個俞通河兄弟們,早年就被廬州本地豪強左君弼的壓迫,俞延玉因此在巢湖占據水寨,與南派紅巾軍的李普勝、趙普勝合營,占據水寨自保。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麵,一有變故,整籃子的子彈都碎了,俞通河沒有和俞家父子起兵,而是另投壽州達魯花赤門下,成為一名達魯花赤的那可兒。

    俞通河在秀才麵前詐稱自己是俞延玉的兒子,是為了引起足夠的重視,撓腳心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這才引起秀才穆有才的足夠重視,被送到廬州郝十三處。

    大門外,一群待宰羔羊——左君弼混入城內的探子,被嚴嚴實實的捆綁著,其中左君恩那個往他臉上撒尿的孩子,俞通河記憶太深刻,一眼就認出來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擦,左二虎子!”

    左君恩被反剪雙手綁著,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因為俞通河也是被綁著來的:“俞韃子,我尿的滋味好嗎?哈哈!”

    左君恩對俞通河習慣性的進行言語上羞辱,看著俞通河咬牙切齒,更加來勁:“你咬我啊,有能耐你咬我啊!”似乎俞通河小時候,曾經無奈咬過左君恩。

    俞通河見到左君恩就眼紅,哪受得了左君恩這般的挑釁,可是他也被綁著,俞通河可不是少年時候,矮小受人欺負的小娃娃了,如今已經是馬術精湛的十夫長,可是他被綁著。

    俞通河已經投降,還要被綁著來廬州,因為他的馬術太好,他們一行人是騎馬來的,怕他跑,所以被綁來的,已經到院子裏麵了,也沒有必要綁著。

    長史侍衛解脫了俞通河的綁繩,警告道:“別惹事兒,我去通報總管大人。”

    左君恩一開始以為,俞通河和他一樣都是俘虜呢,等俞通河的綁繩被去了,左君恩的臉上泛起一層的青綠。

    還沒等長史派來的人進去通報,俞通河就像一頭發瘋的獅子,將左君弼撲倒在地,按著左君恩的頭,不停的將頭往地下撞。

    俞通河本就弓馬嫻熟,如今下了死手了,對待沒有反抗能力之人,任憑他有左君恩銅筋鐵骨,也再難活命。

    等郝十三一行人從屋內出來,俞通河已經被眾侍衛拉開,左君恩早已經倒在血泊中,沒有一點的生氣。

    餘下的左君恩的部眾,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郝十三,滿眼都是恐懼:“我們可是來請功的,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你們屠殺平民,縱火搶掠,死有餘辜,把他們都拉到刑場上去,讓苦主前來指認,凡是被指認的,和他們口供一致的,全部梟首示眾。”郝十三下達了命令。

    可憐著七十二名自認為有功的左君弼餘部,昨夜還爭先恐後的上報自己縱火殺人的“功績”,甚至還有冒功虛報的,如今“功績”被作為“罪行”被列在清單上,此時,就是張嘎子來,也救不了他們,拉清單不是將來,清單就列在眼下,還是自己供述的。

    郝十三也沒有想到俞通河會到來,兩國相爭,各為其主,沒能有在戰場上殺死對手,不能因為他是敵方陣營的人,就要打擊報複,做人,要有風度。【愛去△小↓說△網w  qu 】

    但是,俞通河在他的門前,殺死了準備判處死刑的左君恩,這就是俞通河的桀驁不馴了,好吃好喝的養著你,這是殺人罪,郝十三起了殺心。

    “他怎麽在這裏?”郝十三虎臉問道。

    “我向總管大人投降了!穆長史喝光了你的馬奶酒,俞通河是貴族,確實不會釀酒,請大人接受我的投降。”

    俞通河單膝跪地,右手握胸搶先道。俞通河不會撒謊,這是遊牧民族的一個普遍通性,比較正直,直來直去,也直接將秀才的所作所為出賣無疑。

    “這個秀才,肯定是透透喝光了我的馬奶酒,逼迫俞通河釀酒!”郝十三心中暗暗著急。

    “投降,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在我這裏隨便殺人啊,左君恩,雖然是我的犯人,但是,你沒有資格殺了他!”郝十三數落道。

    “實不相瞞,總管大人,俞家本是蒙元廢黜的王族,我跟隨伯父俞延玉在巢縣隱居,常受漢族豪強左君弼的欺淩,伯父在巢湖裏水寨,主要就是保境安民,與這左君弼抗衡的,我幼年時候,就常受左君恩的欺淩,昔年可汗俺巴孩被金國釘死在木驢上,就發誓要報仇,金國終被萌古所滅,也速該汗被塔塔兒人毒死,偉大的成吉思汗殺光他們所有告過車轅的男子,俞通河殺掉自己的仇敵,寧可讓自己的鮮血和敵人的鮮血留在一起,俞通河不怕死。”俞通河也知道自己殺了人,此時歸順郝十三,也難以取得郝十三的信任了。

    有仇必報,血性男兒!

    萌古人有仇必報是有曆史根據的,據《蒙古秘史》記載,俺巴孩汗多侵犯金國邊境,想與塔塔爾部落聯姻,結果被塔塔爾出賣,被金國定死在木驢上,鐵木真一生大部分的經曆,都放在攻滅金國上,終於在窩闊台的時候,攻滅了金國。

    鐵木真的父親也速該,是被塔塔爾人沒有告過車轅的男孩毒死的,遺囑殺光所有告過車轅的男子,所以鐵木真為俺巴孩和也速該複仇的時候,殺光了所有告過車轅的男子,並不是因為也速該的遺囑,而是萌古各部落仇殺的時候,屠殺的男子以車轅為高度的,高過車轅的殺,必殺的沒有高過車轅的,囚禁到髙過車轅時才殺。

    郝十三也不知道在哪看的野史,據他前世了解,花拉子模被滅國是因為訛答剌城的城主殺光了五百和平通商的傷人,所以才有萌古帝國的三次西政,蕩平所有仇敵。

    至於為何攻宋,因為萌古與南宋相約攻打金國,約定所得城池,誰占是誰的,結果南宋的軍隊偷襲了萌古人占領的洛陽,這才為南宋滅亡製造了口實。

    “哈哈,萌古人,納命來!”冷不防,一旁的徒單鈞抽出馬刀就要劈砍。

    眼看新的一場血案又要釀成,徒單鈞報的是滅國之恨,入城時,在戰場上沒少殺敵,此時還覺得不過癮。

    “助手!”郝十三喝止道:“你倆又有什麽梁子?”按倒葫蘆又起瓢。

    “嗯……我倆兒倒是沒啥仇恨,不過他是滅了我們大金國的萌古人,滅國時,我沒出生,現在總要替祖先報仇了吧!”

    郝十三覺得好笑,徒單家族為蒙元做了近百年的軍戶,替朝廷打仗,留了那麽多血,現在站在對立麵了,就要屠殺報複了。

    “這麽說來,你們對於我們漢人來說,還有俘虜我們徽宗、欽宗兩個皇帝的恥辱呢,難道我現在應該拔刀找你索命嗎?”

    嗯……

    郝十三本覺得俞通河馬術精湛,自己早晚要組建騎兵隊伍,有個好的馬術教練,不曾想,麾下實力派徒單鈞不能容納。

    “給他一匹馬,拿些路費!”郝十三對猴子張三十一吩咐道,又對俞通河道:“你走吧!我有心容留你,但是我的部將不能容納你,請你回去後,轉達我與俞家父子通好,互不攻伐,若有可能,可以聯合打擊其他敵人。”

    郝十三拿出自己曾經“借過”俞通河的馬刀,插入俞通河空空的刀鞘內:“你要離開了,借你的馬刀先還給你吧,希望你保護好他,不要再被別人‘借’去。”

    俞通河臉上一紅,心裏很不是滋味,本來歸順就是做了極大的思想鬥爭的,結果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歸順了,郝十三還不收他。

    萌古人最大的恥辱,就是被別人搶奪去自己攜帶的弓箭和馬刀,郝十三一直隻說是借人家的馬刀用,並沒有說一個“搶”字,如今又原物奉還。

    “哎!好吧,郝總管有借有還,守信之人,我俞通河的馬刀,不會輕易讓別人‘借走’了。我們後會有期。”俞通河心有不甘,可沒有辦法,後悔自己脾氣太爆,沒有壓住火,連給他找回顏麵的人也不能輔佐了。

    望著俞通河的背景,徒單鈞語重心長的說:“總管大人,你不該這樣袒護一個萌古人。”

    “我要袒護所有跟隨我的人,無論他是漢人、萌古人、回回人、女真人還是苗人。”郝十三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