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以水佐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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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兵在敵人關閉城門前,沒能衝入城內,便無法登上城頭了。

    汗涔涔的大宋騎兵的戰馬,馱著騎手們穿過敵人的弩箭、火炮,退回中軍。

    再次沒有殺死張定邊,騎兵總管俞通河對此次出擊戰果非常不滿意,他心有不甘。

    “陛下,末將無能,又讓張定邊逃走,請陛下治罪!”俞通河抱拳握胸,依舊用北地的禮節向郝仁請罪道。

    “張定邊驍勇異常,未能陣前斬殺他,非是將軍之過失!”郝仁素聞張定邊驍勇,心中苦於無計破敵,卻安慰俞通河道。

    “陛下也看見,今日張定邊出戰,又中三弩,每弩都射中要害,連日來,射他沒有百八十弩箭,也有二三十弩,偏偏他卻還能像沒事人一般,下次臨陣,我必然將他腦袋砍下,看他是否還能再生出來來個腦袋,繼續與我作戰!”俞通河心有不甘的抱怨道。

    “此番戰損如何?”郝仁關切的問道。

    “敵我傷亡二比一!哎!”俞通河一聲歎息道:“可惜折了常遇春將軍的義子三人,不知該如何向常將軍交代啊!”

    俞通河曾經充當過郝仁的宿衛千戶,外調給常遇春為副手,郝仁抽調江南兵馬穩固北方之時,俞通河便帶了一百名號稱小常遇春的常遇春多年累積的精銳,進而自成一軍,與胡大海部、常遇春部,同為郝仁最精銳的三支騎兵。

    “俞將軍休要煩惱,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此事我責成劉伯溫大人向常將軍說明情況,我親自來料理,你無須掛懷!回去好生將養歇息,擇日再戰張定邊!”郝仁頗為體恤道。

    “諾!”俞通河領命,一撩裙擺,轉身回營。

    “陛下!溪兵雖然損失慘重,卻也能再戰,請陛下下令,讓溪兵再衝一陣,為死難的兄弟複仇!”溪兵萬戶楊虎滿麵征塵,抱拳請命道。

    郝仁讓溪兵連衝三陣,並非是拿嶽父留下的兵馬當做異己,而是溪兵出身山地,及其善於攀援,而進攻衝鋒需要快速突破敵人的火線封鎖,速度顯得尤為重要,而溪兵不喜著甲的特點大大提升衝鋒速度,確實是攻城的精銳勁旅。

    “將軍苦戰辛苦!”郝仁肯定楊虎的戰績道:“溪兵乃老洞主留下的飛山蠻精銳,日後尚且有大戰要打,你且先回營安撫弟兄,明日我讓其他將領接替爾等攻城。”

    “嗨!”楊虎一聲歎息,知道再多說無意,“諾!”他隻好抱拳告退,回營整頓兵馬。

    “老大!”樞密使張破虜大大喇喇的走過來,抱拳道:“江州城四處環水,掘地不過數尺,江水便倒灌到地道之內,挖地道炸城牆的法子也行不通啊!”

    “陛下!”溪兵副萬戶斐冠軍報告道:“潯陽江以上,遍布水底障礙,沒有月餘時間,恐怕無法完全清楚障礙,我軍水軍,短時間內無法通行而控製江上之地!”

    “陛下!”江防軍吳六奇報告道:“我與破虜將軍已經尋遍了江州城,城中排汙管道敵人已經有所準備,根本無法通行!”

    “諸位將軍辛苦,今日天色已晚,各軍都回營休息!”郝仁對將領褒獎完畢,又不忘提醒道:“夜裏都要豎起耳朵,防止張定邊再夜裏偷營!”

    “諾!”幾位將領,紛紛抱拳告退!

    ‘逢強智取,遇弱活捉!’這是郝仁一概信奉的戰爭格言,而今麵對張定邊防守的堅城,郝仁一時間卻也可施,不由得眉頭緊鎖。

    大宋軍在鄱陽湖擊潰陳友諒的主力大軍,暫時解決了陳友諒對自己的威脅,而如今大宋也是在與時間賽跑,必須在李察罕平定山東之前,就算不能徹底擊敗陳友諒,也要砍掉他的左膀右臂,防止他東山再起。

    “陛下!”刑部尚書施耐庵拿著兩頁文書匯報道:“吳六玖將軍的北路軍,在英山遭遇大漢上將苗美,吳將軍兵力單薄,無法突破敵軍山區防線,穿插敵後,有恐怕遭遇敵軍埋伏,吳將軍請求陛下添兵馬!”

    “陛下!”禦史大夫劉伯溫道:“豫章守將‘潑張’張必先及其驍勇,常遇春、鄧愈二將軍久攻不下,也請陛下添兵再戰!”

    不好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讓久攻江州不下的郝仁,心頭的負擔有增加了幾重。

    “告訴吳六玖將軍!”郝仁命令道:“北麵有強敵李察罕,苗美大軍的存在,會一定限度的牽製李察罕南下,也可分散大漢在江南的兵力。讓吳將軍不必急於進兵,隻求穩住陣腳將苗美吸引在江北,莫要貪功而冒進,必要時,可退回六安城,伺機而動!”

    郝仁此次對大漢用兵,沒有想一口氣吃掉陳友諒,郝仁的主力都出現在江南,想先吃掉陳友諒在江西行省的勢力,看情況在考慮滅掉陳友諒在湖廣行省的勢力。

    吳六玖軍、張天佑軍、楊彪軍,三軍出亳州西下,本就是用作疑兵,郝仁沒指望憑借這點兵力,便可直搗陳友諒的老巢漢口,不過是牽製大漢一些兵力罷了。能夠收降陳友諒在信州的勢力,這本就是意外,卻也不是意外。

    陳友諒兵敗鄱陽湖,大漢政權為止震動,若沒有陳友諒的兩個結拜兄弟張必先、張定邊穩固陣腳,大漢群臣恐怕早已經做鳥獸散了。而陳友諒殺徐壽輝自立之後,又殺彭祖之徒李普勝、趙普勝,丁普郎、歐普祥感覺陳友諒是在誅殺天完老牌勢力,為了自保,以地而降就顯得不足為奇了。

    而常遇春、鄧愈攻打豫章的兵馬,卻並非疑兵,該軍與郝仁的中軍主力,鎖控鄱陽湖南北,兩軍護衛掎角之勢。

    豫章與江州,倘若一處破城,便可分兵切斷另一城的敵軍後路,大宋軍就可以穩操平定江西的勝券。倘若一處敗了,敵人也可分兵來救援另一處城池,再想破城平定江西,將會難上加難。

    郝仁不能敗也不能退,常遇春軍,更是不能敗,也不能退。

    郝仁沉吟半晌才道:“告訴常遇春將軍,江州破城正在關鍵時刻,我無力支援於他,他也不需急於破豫章城前來助我,隻需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既可,待我破了江州,便揮師南下抄張必先後路,潑張可擒也!”

    “陛下莫非已經有了破九江的良策?”劉伯溫麵色凝重,試探著問道。

    郝仁沉吟自語道:“江州?九江?因有九條江河而定名九江,水係可謂發達,既然掘地火攻不成,莫不如試一試其他法子!孫子曰:‘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強’。”郝仁似乎拿定主意,堅定道:“拿輿圖來!”

    劉伯溫與施耐庵兩個隨軍大員,都是飽學儒士,聽聞郝仁此言,便已經心領神會,似乎已經穩操勝券於手。

    尤其是施耐庵,似乎又找到了他寫小說的某些靈感,胡子翹的老高,眉開眼笑間,居然不能發一言,隻是豎起大拇指點了又點,仿佛要給郝仁點三十六個讚,又或是心裏在說:“高——實在是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