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邪惡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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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攀月、張竹生和石珀朝著白影的方向追去。零點 看書

    塔夫也想跟上去,柳教授喝住他:“留下!韓進,你們繼續警戒!”

    黃辰辰擔心地走進柳教授身邊,看著石珀跑去的方向。

    柳教授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石珀大步跑向樹林的方向,那白影在樹林裏突然站住了,扭頭看了一下,等看見他們繼續追趕時才“咯咯”叫著慌張逃進樹林深處。

    石珀用電筒晃了晃,停了下來。

    “媽的!”張竹生也看清楚了,呼地泄了氣,“又是一隻該死的企鵝!”

    “這些天大家都沒睡好覺,”石珀看著樹林,“精神都太緊張了。我們的節奏需要放鬆下來,這樣下去,人會陷入恍惚和狂躁中的。”

    石珀扭頭看了一眼楊攀月,“至少中午時間大家需要睡一會兒,連續幾個晚上不睡覺,不是個事兒。”

    大家往回走,走到發現企鵝的地點,楊攀月說:“那是什麽?”

    一隻斷掌。

    在手電的照射下,草叢裏有一隻蒼白腐爛的斷掌。是右手,隻有三根手指,拇指和食指彎曲殘損,隻有中指直挺挺的,仿佛在嘲弄這些臉色蒼白的人。

    張竹生厭惡地用鐵矛撥弄了一下斷掌,“剛才那企鵝在吃這玩意兒。”

    “這是新的遇難者吧。”楊攀月說,突然蹲下身,兩根手指把斷掌夾了起來,張竹生膩歪地扭過去頭。

    楊攀月就著手電的光線,把斷掌翻轉過來,在斷掌彎曲的食指上,有一枚奇怪的黑色戒指。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發現的遇難者的。”石珀不確定,“但以前的屍體上的首飾手表什麽的,我們應該都收集了。”

    石珀用手電又照了一下樹林,“要是新的屍體的話,不會太遠。”手電的光突然定住了,石珀緊閉嘴巴,呼吸急促。

    離他們大概30米遠的地方,燈光的極限處,有一個人靠著一塊石頭,在黑暗裏靜靜坐著。

    “誰!”石珀大聲喝道。

    默不作聲。紅色的月亮升高了一點,隨即被一片雲層遮住,這空間漆黑一片。隻能隱約看到有人般靠在石頭上,姿勢僵硬,目視前方。

    “死了吧?”楊攀月想過去看看。

    “一起走。”張竹生拉住楊攀月,三人慢慢朝著那人走去。

    手電隨著腳步上下晃動著,使得那人的身體看起來在搖晃著,好像他正要慢慢站起來。三人屏住呼吸,慢慢走近,稀薄的燈光映晃下,那人*著身體,死死盯著三人,嘴角有一絲邪惡的微笑。

    那雙呆滯而帶著怨恨的眼睛像是能*透人心,嘴角神秘的彎起,蒼白的皮膚透著熒熒的光。張竹生脊背發涼,覺得這微笑熟悉而陌生,仿佛在生命深處隱藏著的一段秘密就要被想起。“這是……這是……”他手指顫抖著。

    楊攀月用木棍輕輕碰了一下裸屍,裸屍的腦袋啪地一下掉了下來,嚇了三人一哆嗦。

    石珀蹲下來,仔細觀察著,“這東西……怎麽會在這裏?”石珀的嗓音明顯因緊張變形。

    楊攀月也蹲下來,“充氣娃娃?怎麽回事?”她伸手拾起娃娃的腦袋,娃娃的頭發披散在前麵,遮住了大半個臉,露出一隻深邃烏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就是那隻娃娃,你看這頸子折斷的痕跡。”楊攀月指給石珀看,“誰把它擺這裏了?”

    石珀站起來,環顧四周。月亮從雲層中探出,四下罩上了一層神秘的玫瑰色,除了樹林裏偶爾的響動,四周靜悄悄的,像是郊野的墓地般陰沉邪惡。

    “這是那個矽膠娃娃啊……”張竹生緩過了氣,指著娃娃說,“明明在篝火那裏,怎麽跑到這裏……”

    張竹生拿起娃娃的腿,看了一下,“也許真的是自己跑來的……你看這光腳上的泥,還新鮮。”楊攀月訕笑一下:“那是昨晚上摔出去的時候粘上去的。看來以後得把它關在箱子裏,不定它還會殺人呢。”

    石珀低頭想了想,“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回吧。”

    篝火通明,篝火前擺著一隻腐爛的斷掌,還有那隻兩截的娃娃,它側麵躺著,一隻眼睛冷笑著觀察眾人。

    “晚餐後單獨出去的,有黃辰辰和韓進,”教授也有些沮喪,“還有小楊,都是去方便。我是叫塔夫攙我去的。”

    “這戒指,像是銀的,”石珀擺弄著從斷掌上取下的戒指,“正麵是個骷髏,裏麵有字,是……幾個阿拉伯數字4。”

    教授伸手拿過來,看了看,“不是4,是草體的s。這像是納粹黨衛軍的標誌,做的很精致。不過現在這樣的仿品很多,前麵這個鑲嵌麵像是琺琅的。”

    塔夫悶聲悶氣地說:“太不正常了,這地麵透著邪氣。那娃娃會不會自己跑出去,就像《鬼娃新娘》一樣。”

    大家盯著破碎的矽膠娃娃,都默不作聲。

    石珀站起來,把娃娃收進了皮箱,遞給韓進:“你先保存著。”

    韓進一哆嗦,閃到一邊:“我不要。”

    “我保存吧。”教授伸伸手,“大家還是稍微休息一下,天亮了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大家四下散去,三三兩兩在草地上躺倒。柳教授把箱子枕在自己腦袋下麵,閉上眼睛。

    楊攀月和石珀坐到篝火前添柴,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黃辰辰走了過來,給石珀披上一件衣服,在石珀身邊坐下。

    “這裏的月亮是紅色的,”黃辰辰說,“我以前都沒見過紅色的月亮。”

    石珀笑了一下,“光的折射和散射吧,”他摸摸黃辰辰的頭,“跟早晨的太陽是紅色的一個道理,可能這裏的天空比較澄澈,今晚雲層又厚的緣故吧。”

    “在西方,”楊攀月說,“紅月代表著吸血鬼要出來了。”

    黃辰辰往石珀這邊靠了靠。

    “這樣的夜晚,吸血鬼都會飛出古堡,尋找美味的血食。”楊攀月指指天空。這時突然樹林裏傳出一陣尖利的夜鳥的鳴叫聲,淒厲而悠揚,三人不禁打個冷戰。

    安置黃辰辰去睡覺後,石珀對楊攀月說:“你不該嚇她,她隻是個孩子。”

    “這事兒,”楊攀月突然說,“肯定是自己人幹的,外人一靠近就會被發現。”

    “值得懷疑的,塔夫和韓進,”石珀補充說,“他們都是在樹林裏出現的,他們昏倒之前沒有相遇過,他們任何一個人打倒對方都很簡單。”石珀又說,“韓進是自己去解手的,上次也是自己去樹林揀柴。這娃娃又是他帶來的,他還隱瞞了他醒來的地點。值得懷疑的地方太多了。”

    “塔夫這個外國佬,倒是比較老實。明天去他醒來的地點看看,能解除一些疑慮。”楊攀月點點頭,“不過你還漏掉了一個人。”

    “什麽人?”石珀扭頭看著楊攀月,“張竹生嗎?”

    “他應該沒有問題。我說的是柳教授。”楊攀月折斷一根樹枝。

    “發現教授之前,在他那方向我聽見有機器的聲音,這聲音韓進也聽見過,”楊攀月臉色嚴肅,“但是我們到達那裏什麽也沒看到,隻看到柳教授在昏迷,我總覺得這是在引誘我們發現教授。而且,你沒發現教授的眼睛一點也沒有問題嗎?既不近視,也不老花,有幾次他看你的地圖的時候都忘記戴眼鏡,那眼鏡倒像個道具。”

    “還有他的腿傷,不是骨折,沒有我們想象地那麽嚴重,”楊攀月突然笑了,“當時我不想給他包紮那麽緊,但他自己要求的。因為他,我們拖延了很多時間。”

    “可是他有不在場的證據,確鑿的證據。”石珀提醒道。

    “誰沒證據?塔夫沒有?韓進沒有?還是你沒有?”楊攀月一臉的不屑,“發現教授的地方有那八爪魚的痕跡,但之前的痕跡一點也沒有,你說這教授和八爪魚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

    石珀沉默著。

    從未有過一件事情讓他如此茫然而無助,一個接一個的謎團纏繞著他,而未來,如此遙遠模糊,他仿佛置身於一場茫茫大霧,唯一能見的就是自己的指尖。

    “夏薇……”石珀默念著。

    月色朦朦,今晚雲層有點厚,星子沒有那麽多,如果仔細聽,能隱隱聽見樹林背後海潮的嘩嘩聲,那麽空遠,像是心髒懸在半空一般,沒有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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