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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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冒煙的大坑,三人又一頭紮進茂密的樹林。零點 看書 由於之前的幾次神經張弛尺度過大,明顯的,他們已經多少忽略了危險,開始麻痹。
他們走的很快,而且一路上談笑風生,幾乎讓人誤認為這是一次愉快而輕鬆的徒步旅行。
“你說這火山會不會突然噴發?”楊攀月歪著頭問石珀。
“我不是地質專家,”石珀笑了,“這個我可說不準。”
“你看島上,”塔夫說,“樹木這麽茂密,至少近幾百年都沒噴發吧。”
“噴發是火山口噴發,出氣孔不會很大規模。”石珀想了想說。
“那你說那些人為什麽放棄了這裏,”楊攀月又說,“那些營房都有好幾十年沒用過了。”
“嗬嗬,原因很多,”塔夫笑了,“我隨便給你幾個?奉命撤離,整軍投降,內訌,叛逃,地質災害,傳染病,……你不是見到那些吊死的人嗎?也許是內訌。”
“都是瞎猜的,”楊攀月不滿意,“沒有一點真憑實據。”
“是啊,”石珀說,“很多事情都僅僅是我們的猜測,至今我們都沒明白,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石珀對楊攀月說:“其實這才是我們最大的疑問。who?why?where?”
石珀突然“咦”地一聲,向前跑了兩步,撿起一樣東西。楊攀月和塔夫湊近看,卻發現是一本破爛的書,書頁已經破損不堪,被蟲吃鼠咬的千瘡百孔,隻有塑膠的黑色封套還完整。
翻了幾頁,卻都是外文。
“不是英文,”石珀問塔夫,“你看看,認識嗎?”
“不是俄文,”塔夫看了看,“有點法文意大利文的樣子。”
“喔?”石珀奇怪地思考著。
“怎麽了?”楊攀月捅了石珀一下,“發什麽呆?”
“隻是奇怪,澳洲多是英聯邦,怎麽會出現一本破舊的非英文的書。”石珀笑笑。
終於穿越出了樹林,抵達了海岸,迎著清新的海風,三人都有些歡欣。
楊攀月脫掉鞋子,在海水裏行走,一群小魚不停地啄著她的腳,她咯咯笑著,終於忍不住跳上沙灘。
“沿著沙灘回到上岸的地方吧,”石珀微笑著,“基本上沒什麽好探尋的了,咱們準備回去。”
“看來隻是一個荒島,”塔夫有點喪氣。
招呼了楊攀月,三人沿著海岸走,一路上倒是景色旖旎,美不勝收。
“那邊有陸地?”楊攀月指著海平麵,有一座小島在海平麵上浮現。
石珀看了一陣子,“越看越像咱們來的那座山。”
“唉,”楊攀月歎口氣,“看見陸地就想過去看看有沒有人。”
在走了一陣子後,塔夫突然驚訝得望著前麵喊道:“那個?!”
一段*的金屬軟管,中間半截紮在沙裏,剩下的孤零零露在外麵,繞半個圓弧,斜指向天空,在陽光下,反射著幽幽的光芒。
“觸手!”石珀驚呆了,這噩夢中的幽靈居然就這樣出現在麵前!
三人瘋跑幾步,來到觸手跟前,抬頭望去。
巨大的觸手,有碗口粗細,露出地麵的部分有兩米多高。緊密的金屬環節一圈套著一圈,喑啞的質感依然光耀鑒人,像是鍍了一層鉻一樣閃閃發光。它靜靜伏在沙灘上,仿如一條休眠的銀蛇,彎曲著身子,隨時能彈跳起來,露出毒牙,給予致命一擊!
“就是它!”
石珀和楊攀月撫摸著這斷掉的觸手,“就是它帶我們來這裏的!”楊攀月說。
“是的,”石珀蹲下,“這條展開該有七八米長,”石珀用指肚輕輕摩挲著靠近沙地部分觸手的嶄新斷口,“也是最近才掉落的。”
觸手斷口那深邃的黑洞就像一隻邪惡的獨眼惡毒地盯著他。
“大家分散開,”楊攀月站起來,“四下看一下吧,就怕潮汐會帶走太多痕跡。”
三人四處搜索著,這裏離大海太近,潮水隨時能淹沒這片海岸。搜索了一陣,三人幾乎都要放棄了,看來潮汐還是把現場破壞殆盡了。
“這裏!”塔夫沿著沙灘搜索,在發現門的前麵30米處喊了起來。
石珀和楊攀月趕了過去。那是一塊半埋在沙子裏的碩大黑色圓石,上麵清晰的白色刻痕寫著大大的“sos”,下麵畫著一個箭頭,指向樹林的方向。
“有幸存者!”石珀和楊攀月喊出聲來。
石珀指指箭頭指示的方向,“那個方向!”
“嗯,”楊攀月望著那片林子,“咱們又要再次穿越這片樹林了。”
石珀站起身,招呼塔夫:“走吧!”
三人離開海灘,重新走入叢林,在樹蔭斑駁的幽暗裏穿行。
“多注意點,看看有沒有幸存者留下的記號。”石珀叮囑著。
很快,楊攀月發現了第一個記號,“這裏!”在一棵樹上,刻著“sos”和一個指示方向的箭頭。如果不是用心去找,在這陰暗的樹林裏,還真不容易看到這些記號。
“這裏!”行進了一會兒,塔夫找到了另一個記號,同樣的標記刻在另一棵樹上。
“隻找這種樹的!”在找到幾個記號後,石珀發現所有的記號都是刻在一種樹林裏生長稀少的類似蕨類植物的樹幹上。縮小範圍後,大家的速度快了很多。
等找到第18個記號時,他們已經回到了冒著黑煙的土坑附近。
“看這個記號,往右走!”石珀指著一棵樹說。
“繼續前進!”稍後,塔夫撫摸著另一個記號揮手。
等到他們找到最後一個記號,走出樹林,不由得目瞪口呆。
“怎麽可能!”塔夫喃喃地說。
他們回到了最初的營地!
營地裏依然燈火通明,毫無人跡。三個人在檢查了所有的房屋外牆、內牆和所有的房間後,又轉圈找了一遍附近的林子,終於確認沒有任何記號留下。
“又一個怪圈!”楊攀月坐在營房的台階上,皺著眉頭。
“看來,”石珀說,“這島還有很多秘密我們沒發現。”
“會不會,”塔夫抓抓腦袋,“昨晚上那個給我們發信號的人,就是留記號的幸存者?”
“發信號給我們,然後他躲起來?”楊攀月搖搖頭。
石珀站了起來,“既然有記號,就說明有幸存者,”他對楊攀月說,“我們也許需要擴大搜索範圍,加大人手了。”
“你是說,讓大家都上島?”楊攀月問。
“嗯,”石珀點點頭,“除了那個莫名的手電信號,我們還沒有遇見任何危險,我想大家來幫忙。三天,我答應你隻呆這裏三天,沒有結果咱們就都回去。”
“唉,”楊攀月歎口氣,“你沒必要跟我保證什麽,去做吧。”她抬起手,把石珀肩頭一片枯葉掃落,“沿咱們上岸的路線走,從這裏到咱們上岸的地方,很近。”
“石珀,”塔夫突然轉臉問石珀,“值得嗎?為一個不知下落的人,搭上這麽多人?”
“我覺得,”石珀剛毅地說,“值得。”
沿著上岸的路線返回筏子那裏,隻花去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三人抵達海灘後迅速收集木柴,準備點火,召集大家過來。
石珀抬頭望望天,突然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怎麽了?”楊攀月停下手裏的活兒,奇怪地望著石珀。
“太陽,太陽不對啊。”石珀指著天空的太陽。
“怎麽不對了?”塔夫看一眼太陽,莫名其妙。
“咱們在南半球,太陽應該在北邊,對吧?”石珀給他們解釋,“咱們是從南邊來的,向北到達這個島的,對吧。所以咱們對麵是南邊,這點沒問題吧?”
“現在你看太陽,在哪個方向?”石珀指著太陽問。
“啊?”塔夫目瞪口呆。
楊攀月回憶了一下,又轉身判斷了一下方位,也詫異地說:“太陽怎麽在正南啊?”
石珀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望著天空,“這是在開玩笑嗎?”
楊攀月坐在他身邊,“你說過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釋,”她指指天空,“給我一個解釋。”
石珀閉上眼睛,“第一,咱們集體癔症症候群,集體方向感喪失;第二,咱們突然時空轉移,來到了北半球;第三,”石珀歎口氣說,“這太陽是假的,空氣折射,產生的鏡像效應。”
“這些能說服你自己嗎?”楊攀月有些憐惜地望著石珀,“你總是要給自己一個解釋,給自己一個結果,”她又望著遠方的大海,“你活得很累,背的東西太多。”
石珀睜開眼睛:“那你能給我一個判斷嗎?”
楊攀月站起身,指著前方說:“來的方向是南方,咱們在東南角生火,生了就是,關太陽鳥事?!”
石珀笑了:“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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