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墓氣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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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珀接通了電話。{第 一 小 說 }

    電話裏,一個低沉的聲音,一頓一頓地訴說著幾個單詞。

    “……喂?喂?”他聽了一會兒,對著手機輕聲詢問著。

    那邊沒了聲音,石珀看了看手機,被掛掉了,手機上一點信號都沒有。

    “誰?說什麽?”楊攀月急切地問。

    石珀拿著手機,愣了一會兒,轉過身說:“是外語,不是英語……這口氣,像是在下命令?”

    “是德語吧?”教授說,“可惜咱們沒一個懂德語的。”

    石珀將手機重新充上電,“或許還會打過來。”

    張竹生苦笑著:“簡直是雞對鴨講,這從哪兒找個翻譯?”

    叫張竹生和韓進把骸骨處理掉,石珀才又想起塔夫的事情,“塔夫還沒回來?兩人一組,四下找找塔夫!”

    “別是被鬼抓走了吧?”韓進嘟囔著,去拿自己的鐵矛,卻看見工具箱被動過了,“石珀!少了把鐵鍬!”

    石珀一愣,教授恍然:“他是不是去挖墓了?”

    幾個人趕往墓地,一路上他們喊著塔夫的名字,但沒有回應。

    “在那兒!”張竹生遠遠看見墓地那裏有個人在奮力搬動東西,“是塔夫!”

    塔夫看見大家,站直了身子,神色古怪,嘿嘿了兩聲。

    “混蛋!”張竹生上前就給了塔夫一拳,“挖墓也不叫我一聲!”

    墓碑旁邊的土都已經挖開,一把工兵鏟插在土裏,墓碑已經被挪動開一個口子,黑漆漆地縫隙裏,向外吹著陰森森的冷風。

    楊攀月看了石珀一眼:“怎麽辦?”

    石珀歎口氣:“都已經挖成這樣了,還能怎麽辦?”

    塔夫和張竹生將墓碑挪開,一個規則的矩形洞口黑漆漆的出現在眼前,大家探頭向裏望去。一陣年久的黴味和著潮氣襲來,洞口像一張巨大的嘴巴,深不見底。

    啪一聲,塔夫按亮了手電。

    洞口牆壁上,有一溜扶梯,生滿了青苔。

    “我下去看看,”塔夫把手電遞給張竹生,手腳並用,朝下爬去。

    “我也去。”張竹生將手電遞給石珀,石珀接過手電卻對張竹生說,“你留在上麵。”

    石珀緊跟著爬了下去。

    手電在洞穴裏彷佛一下子黯淡了很多,牆壁上的苔蘚好像能吸收光線。

    地麵是水泥的,牆壁卻像是用磚壘成。在洞穴底部,有一條筆直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裏。

    塔夫轉身看著石珀,石珀點點頭,捏緊鐵矛,示意向前走。

    兩人的腳步聲在通道裏低沉而悠遠,石珀覺得自己的寒毛豎起,隨著行走的手電晃動,他們的影子也忽長忽短。走了有十幾米的樣子,塔夫突然停住了。

    前麵的通道上有隻黑色的公文箱,箱子豎立在地麵上,就像剛剛被放置在這裏。

    “石珀,”塔夫的臉色在手電的映射下顯得恐怖而吃驚,他牙齒咯咯打顫,“這是……這是那個……”

    石珀走上前,用鐵矛捅了一下箱子,箱子啪地一下翻倒,巨大的聲音在通道裏回蕩著,仿如炸雷。搖搖頭,石珀走上前,舉著手電,仔細觀察這隻箱子,然後將手電交給塔夫,把鐵矛放在地上,慢慢打開了箱子。

    蒼白的臉,紅嫩的唇,那隻矽膠娃娃對著他們妖媚地微笑著。

    “怎麽會在這裏……”塔夫雙腿發軟,拿著手電的手顫抖著。

    石珀沒說話,合上箱子,提在手中,抄起鐵矛,“繼續走。”石珀麵無表情的說。

    又走了十幾米,終於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扇布滿苔蘚的圓形鐵門,鑲嵌在牆壁裏,很像船上的艙門,門上有一個鏽蝕的把手。在門上,有一個很大的驚歎號。

    石珀上前試了試,無法扭動。

    “一起來。”他招呼塔夫,兩人合力去扭動把手,但把手像是長在鐵門上一樣。

    石珀貼在鐵門上聽了一陣,又用鐵矛敲了敲,咚咚的敲門聲像是從骨頭縫裏傳出來的,透著一陣陣涼氣。

    等兩人從墓穴裏爬上來,石珀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全濕透了,小腿酸疼,看來太緊張了。

    把兩人拉上去後,張竹生迫不及待地問:“下麵有什麽?”

    石珀將皮箱咚地一下扔在他麵前。

    張竹生睜大了眼睛:“這是……這是那個矽膠娃娃呀!”

    塔夫訕笑著:“裏麵就是這個東西。”

    燈光明亮,大家或坐或靠聚在屋子裏,大家的麵前扔著打開的皮箱。

    “教授,這隻皮箱之前你放在哪裏了?”石珀揉揉太陽穴。

    “就在裏麵的標本室,我放在牆角。”教授扶扶眼鏡,“今天太忙,沒顧上看著,也不知道什麽時間不見的。”

    “我們在底下,”石珀慢慢說著,“還看見一扇門,無法打開,不過那邊是空的。我聽見那邊有電機的聲音,很清晰。”

    “能撬開嗎?”張竹生問。

    “沒有一點縫隙,”石珀說,“門很厚,應該有十公分左右,是嵌在水泥裏的。”

    “那個跟蹤咱們的人可能就在裏麵。”楊攀月說。

    “很有可能,”石珀點點頭,“外麵都搜索了,那他隻能在底下了。但這裏不是入口,那門很久沒用過,而且,”他指指塔夫,“那墓碑也是剛挖出來的,之前我們都看過,沒有一點翻動的痕跡。”

    “這裏還有其它入口,”楊攀月說,“可是我們沒有發現。”

    “頭疼啊。”石珀苦笑著,“有點像貓捉老鼠的遊戲了,我們隻能按照他們給出的程序去尋找線索。”

    “既然這樣,”教授看看大家,“我們是否要留在這裏找一下入口?畢竟,比起漫無目的的去求救來,這還算個線索。”

    “我覺得還是按原計劃沿著海岸走,”韓進不同意,“即便裏麵有人,但他對我們不友好,危險性太大。我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麽可怕的東西等著咱們,我也不想因此犧牲在好奇心上。”

    “你們的意見呢?”石珀問張竹生。

    “再找找吧,這事兒鬧的我心裏抓撓似的,沿著海岸走也未必沒有危險——如果他們盯上了咱們,其實在哪裏都一樣。”張竹生用鐵矛敲敲箱子。

    “我不同意,”楊攀月看了石珀一眼,“咱們是被人為陷在一個圈子裏了,我懷疑是有人不想咱們沿著海岸走出去,所以製造種種事件,勾起咱們的好奇心,把咱們困在這裏。也許他們是在拖延時間,”楊攀月指著矽膠娃娃,“有人在布局,不管是黑煙,還是標記,還是亂七八糟的這些事情,他們就是一個目的,不讓咱們回去!”

    “可是……”黃辰辰輕聲說,“那底下,可能有跟我們一樣的幸存者啊。”

    大家一陣沉默。

    石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決定了,再留三天。也別刻意尋找了,不布置任務,放鬆一下,可以自由行動,但必須兩人以上外出。”石珀笑著對楊攀月說,“三天之後,不管發生什麽,咱們都回去。”

    楊攀月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信男人這張破嘴,還不如去相信鬼。”

    石珀笑了笑,轉身對張竹生說:“把這個娃娃剖開,看看有什麽古怪沒有,然後燒了吧。”

    張竹生答應一聲,把娃娃裝進箱子,招呼塔夫一起出去了。

    教授笑著對石珀說:“咱們下盤五子棋如何?”

    張竹生和塔夫拿著手鋸在鋸開那隻娃娃,鋸齒切入肌膚的真實感讓張竹生感到一陣難受。哼哧哼哧地幾下,鋸齒深入娃娃的軀體,流出一些粘稠的潤滑液體,嘀嘀嗒嗒流了一地。

    “真別扭,”張竹生對塔夫說,“你跟我說說話。”

    塔夫扶著娃娃的身子,笑地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真不想說話,胃疼,我怕一張嘴吐出來。”

    矽膠娃娃的頭放在地上,嘴角上挑,輕蔑地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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