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呂 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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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雅夫人早已衝向尹銘,洛叔緊隨而至。零點 看書 倆人心中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拚著命也要救回尹銘。可待到尹銘身後不遠時,兩個騎士已衝出耀眼的光芒,望著二人而來,二人不及反應,以為就此亡命,卻見兩個鮮卑騎士已從他們身邊衝過,不見彎刀,怪異的摸著脖子,不到二三丈,便斜斜地從馬上摔了下來。

    這時光芒散盡,二人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住了,他們竟然看到,如此驚世駭俗的一槍,尹銘手中的長槍由下向上,穿過駿馬的脖子後又洞穿了那個鮮卑騎士咽喉。而尹銘半蹲在地上,手中緊緊的拽著長槍,卻未曾倒退一步,簡直讓人無法想像。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將高速奔馳的高大駿馬死死抵住,可是卻又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洛叔當過兵,打過仗,見過無數勇士,卻從未見過像尹銘這般神勇之人,震驚當場,一時回不過神來。

    “小澤!”烏雅夫人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將洛叔拽回到現實之中。他這時才發現許久不見聲響的尹銘半蹲於地,臉孔漲成紫黑色,雙眼內角、鼻孔以及嘴角,均因為發力過猛而滲出一線血跡,雙手虎口據裂,鮮血將雙手染紅,人竟是昏死過去了。二人心如刀絞,強忍著劇痛慌忙把他扶到長河邊,平置於地,然後洛叔小心的用匕首劃開他的左袖,將貫穿左臂的羽箭箭頭折斷,拿出傷藥,猛的將箭支拔出,迅捷的上好藥,熟練的為其處理好箭傷。烏雅夫人則褪去尹銘的外襖,又打來用清水,為他清潔臉上,手上的斑斑血跡。

    尹銘做了一個好長的夢,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後世’尹銘的媽媽,雖然很模糊,但他卻可以肯定。媽媽含著微笑,伸出雙手,溫柔的對他呼喚道:“寶寶,到媽媽這裏來,讓媽媽好好抱抱你,親親你。”正當他興奮的衝向媽媽的懷抱時,發現慈祥媽媽突然變成了一位威偉的軍人,卻是他的教官,嚴肅的對他說道:“你是一個軍人,時刻都要想著國家。”轉眼又變成了製片導演,:“小尹啊!這個高難度就由你來完成吧。”齷齪的笑臉讓他惡心。

    在夢中,他見到了很久以前的好朋友,部隊裏的好戰友,演藝圈內討飯吃的武行弟兄們,又夢到了自己古代的父母兄弟,親戚朋友,鄰裏街坊。夢到了部隊裏辛苦的訓練,複雜的科目,艱巨的任務;劇組裏於一群苦哈哈的武行弟兄們,談論夢想,暢想未來;回到上穀郡,父母相愛,兄弟相親,親朋鄰裏齊聚一堂,熱鬧,開心。但是,殺戮接踵而至,刀光箭影,血肉橫飛,火光衝天而起,父母慘死,兄弟被殺,親友鄰居倒入血泊之中。而他,望著眼前的慘狀,怒血翻騰,卻又不能動彈分毫,血火交織的天地,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緊緊的束縛住,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啊!不,不要!”尹銘狂叫爆喝,奮力掙脫,猛然睜開雙眼,卻看到蔚藍無際的天空,廣闊無邊的平原,激流奔騰的長河,這才發覺那隻是在做夢。“嘶!”尹銘一躍而起,猛烈的動作牽動了左臂的傷口,一陣劇痛襲來。

    “不要亂動,小心傷口。你現在沒事了嗎?還有沒有那裏不舒服?”河邊烏雅夫人正在為他清洗沾滿血跡的外襖。聽到動靜急忙跑過來,深情的關懷道:“做噩夢了吧,真是苦了你呢,小小年紀,竟要承受這麽大的苦難,都怪為娘沒用。”

    “娘,怎麽能怪您呢,我沒事的,您看我龍精虎猛的,就是再來十個八個鮮卑人,我照樣擺平他們。再說,孩兒也沒覺得吃了多少苦,隻要娘親沒事,受這點苦,受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麽。”尹銘對此根本就不在乎,隻要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我睡了多久?我們這是在那?小日推演沒有再派人來了嗎?”尹銘反應過來,發現已不知身在何處,更不知安全與否。

    “你沒事就好,昨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和你洛叔又不敢在原地多做耽擱,草草為你包好傷口後,就按你預定的路線逃亡。盡管洛叔將先前鮮卑人的二十餘匹良馬都帶上了,換乘的腳力多了,可在昨日午時還是被推演大人的追兵追上了。”烏雅夫人見到尹銘沒事,轉身便將清洗好的外襖晾在左近的馬匹上,說出昨日尹銘昏迷後的遭遇。

    “什麽?有多少人,您和洛叔有沒有受傷,你們怎麽逃脫的?”尹銘聽得心驚膽跳,急不可耐的插口道。

    “瞧你這孩子,空有武勇,不動腦子,你要多學學人家呂哥兒。”烏雅夫人當然知道尹銘,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士,不然,怎會有如此心計,將逃亡計劃安排的如此周詳,若非對方也是大智之士,恐怕他們逃亡就成為悠閑的散心了。她這樣說,隻是心疼尹銘不懂珍惜自己,太過於傷心而已。指著不遠處長河岸邊,騎坐馬背上的騎士,取笑道:“昨日50個追兵,全靠他一人之力,果真名不虛傳啊!要不你我娘倆隻有來世再相見呢。”

    “他是誰啊!這麽厲害,有我厲害嗎?”尹銘似乎感覺到了威脅,警惕的望著那個英偉挺拔的身姿,憤憤道。

    “撲哧!”烏雅夫人顯然是擦覺到尹銘話中的醋意,不禁失聲笑出。

    尹銘不好意思的繞繞頭,這女人的直覺也太牛的了點兒了吧,這都行。

    “他就是擅長騎射,武勇過人,威震鮮卑草原,赫赫有名的‘飛將’呂布。待我兒長大了定然不會輸於他,但現在嗎,還要差點。”烏雅夫人看到尹銘繞頭,憨厚可愛,調笑道。

    “呂布!哪個呂布?”尹銘聞言身軀已震,重生至今首次聽到自己熟悉的名字,不知是不是三國第一猛將的呂布呂奉先,還是同名同姓之人。

    “呂布表字奉先,其祖父呂浩當時任憲部越騎校尉,奉命鎮邊。呂浩攜妻兒率部駐紮九原,大興土木,建城築堡,開荒農耕,固守邊關。呂布祖父去世後,其父呂良繼任,娶妻九原黃氏。說到這呂布出世,那就更為奇事,聽傳言他出世時臍帶自斷,雙目有神,兩拳緊握,站立麵前。其父呂良聽後心中大快:“吾兒神也。”因出生於布上,故起名呂布。”洛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走到尹銘身前接著又道:“呂布從小隨母習文作畫,聰敏好學,一點就通,過目不忘。但他生性好鬥,力大過人,經常將重於他幾倍的東西抱起玩耍,甚至舉過頭頂。喜歡舞槍弄棒,身高體壯超出常人,同齡孩童都不敢和他玩耍,視而遠之,唯有同女孩在一起時溫順體貼,判若兩人,我看公子與他一般無二。”洛叔說完還不忘拿尹銘與呂布比較一番。

    “嗯!我兒是極像呂布,我兒在寨子裏就從不與同齡孩童玩耍,隻是喜歡和大人們在一起,問這問那東學西仿的,卻也似模似樣,那呂布也似我兒這般。”烏雅夫人望了望呂布的身影,點頭認同道。

    “從五歲起就常跟隨牧人野外放馬,並因此喜愛上了馬,隻要一見到馬就精神十足,興奮的不得了。他時常騎在馬上手舞足蹈,手持一根木棍酷似一名勇士,那時他就能夠持棍刺擊野雞野兔。七歲時,單獨騎馬追擊野狐山鹿,從無空手而歸,九歲那年,隨父母去拜見其外公,外公殺羊招待,大人們在羊群中逮羊不得手,可他一上去就生擒兩隻,旁觀者為此驚歎不已,外公見狀大喜,當即送與好馬一匹。從此呂布與馬為伴,精心料理,愛馬如癡,從不離胯。”洛叔竟然如此了解呂布,尹銘不由詫異的望去,隻見洛叔半眯著眼睛,望著不遠處的呂布,似乎在緬懷過去。難道說,洛叔認得呂布,而且還蠻熟,尹銘心中想到。

    “十一歲時,匈漢兩族的邊民在白馬寺廟舉行大型慶典,呂布隨父前去參加,在賽馬比賽中,他的騎術超人,馬快似箭,雄姿初展,一舉奪得了第一騎手的榮譽。好鬥的呂布,在觀看摔跤比賽時,他看到摔跤手屢戰屢勝全無對手,心中不服,獨自衝入賽場,大聲喊道:‘我來試試!’摔跤高手見是一小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瞬間二人扭在一起。經過幾個回合較量,呂布竟將身高和體重超出他幾倍的大力士摔跤手撂翻在地,頓時轟動了整個賽場,人們呼之為大力神童。從此,在九原家喻戶曉,人人皆知,並引以為自豪。”洛叔說道此處時,情緒稍顯激動:“熹平五年,鮮卑部落在其大汗檀石槐的率領下,四處武力擴張,對我大漢進行掠奪殺戮。朝廷下旨,邊將大舉南遷,呂布從此離開了九原隨父南撤入並州。”洛叔說完依然靜立不動,猶如一座石雕。

    尹銘從未聽過呂布還有這樣一段生世,他隻知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三國中論勇猛,他呂布奉先當為第一人。先有虎牢關三英戰呂布,後有典韋和許堵雙戰呂布也未能取勝,而曹*接著一共派出了六名超級名將圍攻呂布,最後還是讓呂布輕鬆殺出了包圍圈。當然那隻是演義。

    然曆史上的呂布,那也是相當的猛,陳宮說他‘驍勇無敵,善戰無前。’陳壽說他‘呂布有虓虎之勇,而無英奇之略’。雖說他有致命的缺點,如陳壽說他‘輕狡反複,唯利是視。’陳宮也對他說過‘然勇而少計,暴而少仁。恐眾叛旦夕之間。’手下第一大將高順曾勸過他:‘凡破家亡國,非無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見用耳。將軍舉動,不肯詳思,輒喜言誤,誤不可數也。’但仍然被諸多諸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比如曹*在中原就把呂布當成心腹大患。“呂布不死,天下無可定亂之機,昭烈勸曹*速殺之,此*所以心折於昭烈也。”劉備則更是欲除呂布而後快,絲毫不念及舊情。有人說劉備之所以殺呂布,一是呂布曾奪取劉備的地盤,劉備懷恨在心;二是劉備擔心如果呂布為曹*所用,則使曹*如虎添翼。在中原曹*不懼袁紹,而懼呂布這確實是史實。

    尹銘個人呂布為人性格直爽,不拘小節,頗得人心,有容人之量,又無割地稱王之野心。其一生行事並無大惡,從沒有做過類似於曹*的屠城坑卒等殘暴之事。所以他認為陳壽說他“輕狡反複,唯利是視”的評價並不十分公允。漢末天下大亂,群雄割據混戰,他們之間隻有利益,沒有誠信。見利忘義、反複無常者多了去了,豈獨呂布呼!劉備、張繡、馬超、公孫淵等哪一個不是朝三暮四、反複無常。與他們相比,呂布缺乏的僅是權術和戰略眼光,所以最後才落得個身敗名裂的可悲下場。所以尹銘一直認為呂布是個悲劇人物。他或許是個小人,喜好名利美色,但卻不失為真小人,所謂“雖多變卻不詐”,在尹銘看來,呂布這樣的真小人比起劉備那種偽君子來,要可愛多了。遺憾的是,真小人在白門樓早早地就身首異處了!

    “洛叔,你應該跟他很熟吧?”尹銘感覺洛叔和呂布的關係決非泛泛。

    “是啊!洛叔,你怎麽這麽熟悉他,難道他是你一手帶大的?”烏雅夫人似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尹銘卻見洛叔靜立的身軀劇抖,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起女人的直覺來。

    “他恐怕不記得你了吧?你幹嗎不去相認呢?因為你害怕嗎?”女人的心思確實細膩,烏雅夫人顯然點中了洛叔的痛處。

    “夫人,我!”洛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出了他心中的擔心:“小布,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五歲時就常隨著我野外放馬,我教會了他騎馬,還有射箭。他十一歲那年,奪了個第一騎手回來,高興的不得了,將所得的毛皮、*酒都給了我。”洛叔打開思緒,渾然不知身後已多出一人。

    “勇叔,您是勇叔,您真的是勇叔!”其實呂布早就聽到他們三人在談論自己,相隔十餘丈即便他們三人聲音不大,但是憑呂布的耳力,又怎麽會聽不到呢,隻不過談論自己的人實在的太多了,所以就當作沒聽見。可是,烏雅夫人和洛叔的對話,卻讓他側耳傾聽,不想那個駝背的瘸子竟然是自己打小最喜愛的勇叔。於是,驅馬奔到三人身後,尹銘和烏雅夫人均已發覺,然洛叔竟毫無察覺。

    此時呂布上前相認,竟使洛叔手足無措,不知應對。

    “我不知你說的勇叔是誰,但我知道洛叔本名叫洛方勇。”尹銘趕緊上前幫著洛叔解圍道。

    “你很好!”呂布淩厲的雙眼盯著尹銘說道,不待尹銘反應,徑直走到洛叔跟前,抱住洛叔的雙手,看著洛叔黝黑蒼老的臉孔,略帶沙啞的說道:“勇叔,這些年您都是怎麽過的?是誰將您弄成這個樣子的?您告訴我,我去為您報仇。”

    “我很好,都是打仗鬧下的毛病,都瘸了七八年了,也都習慣了。你還好吧,大人和夫人怎麽樣了,都還好嗎?”洛叔不在乎,他真的是習慣了,分隔七八年,還不忘問候一下自己的老上司。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洛叔的一句問候,竟讓呂布虎目含淚。

    “怎麽呢,小布少爺?大人、夫人出什麽事了?”洛叔從來不曾見過呂布哭泣,如今竟然流淚,想來呂良和黃氏定然出什麽事情了,急忙問道。

    “走了,年前離世了,可恨我連他們最後一眼都沒見到。”呂布緊咬鋼牙說道。放開洛叔的雙手,一臉沉痛,接著又說道:“一年前,我聽人說浪稽山下出了一匹通體火紅的九天神馬,一時心癢難耐,於是辭了父母,前往尋找。搜尋三月有餘,一無所獲,便就此返歸家中,卻聞家中噩耗,痛煞呂布也。”說著雙拳擂胸,“嗵,嗵!”作響。

    “啊,這怎麽可能!大人行武出生,又值壯年,如何英年早逝?”洛叔聽出其中必有隱情尹銘和烏雅夫人均隻是靜聽著他們二人說話,尹銘這時才看清楚呂布長相,見那呂布,大概二十歲,身高體健,猿臂蜂腰,一身硬皮甲,緊束於完美而充滿陽剛之氣的雄偉身軀上;古銅色的肌膚,冷峻的麵孔棱角分明,高挺而筆直的鼻梁,虎目鷹視,氣宇軒昂。好一個‘溫侯’呂布!

    “勇叔所言極是,二老乃是被人所殺。可恨哪!”呂布雙眼含煞,殺戮之氣狂湧而出。

    “啊!”烏雅夫人突然胸前劇痛,好似被巨石擊中,倒退數步,跌坐於地,“卟哧!”吐出一口鮮血。

    “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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