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雅典娜的目的

    “最近，羅奈歌什麽情況？”格裏菲利給了史汀一個歉然的表情後，開始向史汀打聽他離開羅奈歌後局勢起來，他跟奈何在異空間與位麵中穿行了十二天，對外界發生了什麽一無所知。

    但是史汀不同，他不但是帝國的第六騎士，更關鍵他背後的家族在美尼德帝國內部同樣擁有不容小覷的勢力，如果說在柯菲妮這個新皇繼位後這個敏感時期，沒有每天跟史汀保持通信聯絡的話，格裏菲利說什麽也不相信。

    格裏菲利這話倒把史汀問住了，他這裏確實有些話不好當著格裏菲利明說，畢竟，他跟格裏菲利雖然一見如故，也一起參加過北伐戰爭，但是始終比不得格裏菲利與柯菲妮或者烏爾薩那麽親近的關係。這要是說對了還好，要是說錯了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他不怕格裏菲利給他小鞋穿，但是他身後的家族惹不起啊！

    “局勢全所未有的穩定，柯菲妮的聲望本就比斯培爾這個教廷的走狗高，現在國內一片歌舞升平！”史汀敷衍道。

    但是格裏菲利是誰啊？他察言觀色的本領，就是奈何也不一定能騙過他，他明顯的捉摸到了史汀臉色那一閃即逝的神色和眼中的躲閃，他輕輕拍了一下史汀的肩膀，一臉誠摯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是要聽這些，比如，麵對你的求援，帝國內有沒有什麽動作？”

    所謂的“動作”，就是問美尼德帝國有沒有派兵派糧來支援迪亞克，史汀當然聽的懂。就因為格裏菲利說到了這裏，不善於掩飾自己表情的他，才在臉上露出了一片苦悶之色。

    “哎..”麵對一臉殷之切切的格裏菲利，史汀低歎了一聲，“不滿你說，柯菲妮上台後，我先後向監察院發了三道告急的信函，但是每次都被烏爾薩以帝國局勢不穩為由推搪了回來，出了表示會運些無關疼癢的物質過來外，簡直比尤欽茨陛下在位時還要淡漠，尤欽茨陛下在位時，不論帝國怎麽艱難，都會暗中派幾百精銳的近衛騎士支援意思一下。”

    “什麽意思？”這點到讓格裏菲利沒有想到，他走的時候明明確確的告訴過柯菲妮和烏爾薩，他要去迪亞克，就算他沒有明確提出希望他們派兵支援迪亞克的意思，現在神聖教廷已經被他整的麵子落盡了，根本無需再顧及神聖教廷態度的她們，至少看在他的麵子上，也應該表示一下才對呀？難道是柯菲妮在跟他慪氣？可是柯菲妮就算不滿他突然離去而慪氣，但聰慧如柯菲妮也不會是公私不分的人啊？

    “我得到消息，監察院在秘密的調派帝國內部精銳的騎士東進，據說是準備要去支援卡倫帝國屠殺惡魔！”史汀緊跟著又爆了一點‘內幕’消息。

    “消息可靠嗎？”格裏菲利麵色一寒反問道。事實上他也清楚史汀不大可能當著他撒謊，史汀能弄到的消息，斯德曼家族安排在羅奈歌的探子自然也能弄到，問題是，他來迪亞克城太急了，根本沒有時間去詢問這些。

    “絕對可靠，是我安排在監察院的探子弄到的，這點不瞞你！”史汀見一副被格裏菲利被蒙在鼓裏的樣子，隻好交了老底，事實上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帝國內部那個大家族不在監察院安排幾個探子，就連斯德曼家族，史汀相信絕對比他們家族安排的還要多，還要接近核心階層。

    格裏菲利有點糊塗了，柯菲妮和烏爾薩這是走的什麽棋？難道她們奉行是‘攘外必先’的策略？隻是在四年前美尼德帝國遭遇南北夾擊有王國危險時，卡倫人可是連句聲援的話都沒有，一直在坐山觀虎鬥啊!就算柯菲妮菩薩心腸，在卡倫人一封接一封的求援信下動了隱惻之心，可是以烏爾薩的性格絕不可能同意的啊！

    格裏菲利覺得這事一定有蹊蹺，有大蹊蹺。或者說，他一手扶上皇位的柯菲尼，做的這個決定讓他感到失望。但是格裏菲利已經有言在先，決不插手柯菲妮的任何決策，麵對柯菲妮這個近乎荒謬的決定，他也隻能靜觀其變。

    事實上帝國有沒有對迪亞克的支援，對格裏菲利來說可有可無，他要的無非就是帝國對迪亞克城的一個態度，或者說，在他宣布將去迪亞克城對付獸人大軍後，帝國將會給他怎樣一個麵子，不過現在看起來，他的麵子好像在柯菲妮和烏爾薩眼中並不重要，這讓格裏菲利很黯然…..

    難道羅奈歌又什麽不為人知的勢力，在他走後暗中操縱了柯菲妮和烏爾薩？格裏菲利隻能這樣想來安慰自己，不過想想顯然不可能，像弑神之手隱藏這麽深的實力都被他連根挖出來了，還有什麽勢力，什麽人能操縱一個國家？

    “放心吧，我父親一定會來迪亞克城的，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就會到了！”格裏菲利就算心裏再難受，也不會在臉上表達出來，反而反過來安慰了史汀一句。隻是格裏菲利也清楚，依德龍的性格，恐怕會先回到羅奈歌拜見柯菲妮這個新皇，再回家看望一下妻子麗莎後，才會北上迪亞克。畢竟，廖莎和祖瑪靈魂受傷回命匣沉睡的消息，不過是幾天前才傳出去的，從羅奈歌趕到這裏，就算德龍連飛帶跑，也不是一兩天就能來的。

    “你來了，說實話我心裏就踏實多了，能有機會跟第二騎士德龍大人並肩戰鬥，我也很期待！”史汀說著瞅了坐在首位閉目沉思的奈何一眼，以此證明他剛才說的也不過是敷衍的話，他心裏踏實的原因是因為有奈何這個神明在這裏。“不過，老九..哎…”

    看著史汀欲言又止的樣子，格裏菲利就知道他還有很多話不好明說，不過格裏菲利並沒有催促他，而是直直的看著史汀。

    “我知道這話我不該說，但是不說我心裏不痛快！”史汀咬了咬牙，繼續道：“不瞞你說，在收到你要我表態支持你們之前，我還收到過烏爾薩希望我表態支持柯菲妮的信函！”

    格裏菲利聽聞這話，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反應，但是心裏一陣翻江倒海。烏爾薩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預見到自己要回來，提前替柯菲妮安排起來了？格裏菲利想想也不可能，連神聖教廷也不知道他的生死，他烏爾薩從何得知？這裏麵是在有太多的疑問了，要知道因為康朵與格裏菲利的關係，烏爾薩一直跟柯菲妮不對路，可是他為什麽突然要支持柯菲妮呢？還有，尤欽茨死亡的那晚，柯菲妮親口承認她在第四騎士府做客，這究竟是偶然還是有內情呢？格裏菲利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什麽時候，我是說烏爾薩什麽時候給你發的信函。”格裏菲利問道。

    “尤欽茨陛下去世後的第三天，也就是斯培爾宣布登基為新皇的當天！”史汀如實答道。

    格裏菲利屈指一算，差不多有兩個月了。這讓他再一次想起了尤欽茨陛下的死因，在排除了斯培爾弑兄弑父登基的可能後，他一直認為是神聖教廷暗中幫了斯培爾一把，但是在斯培爾死後根據奈何提取斯培爾靈魂中的記憶得知，他確實沒有任何想要殺死尤欽茨奪位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神聖教廷暗示他，是他們暗助斯培爾上位的記憶，因為在斯培爾誓師出征南疆前，無疑是神聖教廷像斯培爾攤牌的最好機會，從而迫使斯培爾給予教廷足夠的利益，但是沒有。那隻能說明教廷並沒有格裏菲利認為的那樣陰險，他們與尤欽茨的死亡毫無幹係。

    雖然誰殺了尤欽茨，對現在的格裏菲利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但是現在史汀告訴他，烏爾薩在尤欽茨剛死斯培爾剛上位，就暗中串聯史汀助推柯菲妮上位了，這讓格裏菲利不得不把尤欽茨陛下死亡的原因重新看向柯菲妮和烏爾薩了，如果不是翰奴俾事先告知了格裏菲利一些真相，恐怕格裏菲利會和其他人一樣懷疑是斯培爾動的手腳了。現在想起來，柯菲妮的嫌疑最大，她雖然無權無勢，但是在烏爾薩支持後，就完全由可能了，問題是，烏爾薩為什麽要支持柯菲妮上位？

    格裏菲利雖然臉上神色不動，但是史汀無疑看出了他心中的疑問，輕輕咳嗽一聲，話到喉嚨管上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還有什麽我不知道，一起說出來，你應該清楚，就算你不說，隻要我出去找尼歐，不到晚上羅奈歌發生了任何事都瞞不住我。”格裏菲利含笑不驚的問道。

    史汀一想也對，自己在這裏吞吞吐吐，倒顯得小人了，就把心一橫，瞅到格裏菲利耳邊低聲爆了點猛料：“據小道消息說柯菲妮與烏爾薩關係有點曖昧，在尤欽茨陛下去世的前後半個月，經常半夜秘密去第四騎士府。”

    史汀說完就心情忐忑的看著格裏菲利，他可是深知麵前這位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據說一發火掀桌子罵娘是常有的事，畢竟，他現在說的這種事，是個男人都不願意聽到，更不願意別人看到。

    但是格裏菲利很平靜，還在淡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是的他竟然在笑。他當然明白史汀在說什麽，什麽曖昧？說穿了不就是懷疑柯菲妮與烏爾薩有女幹情麽？但是格裏菲利絕不認為有這樣的事，很簡單，烏爾薩與康朵是多麽的父女情深，看在康朵的份上，烏爾薩決不會做對不起格裏菲利的事。再說柯菲妮，在斯德曼家族與皇室漸行漸遠後，她如果有一點理智，就不會做這種激怒斯德曼家族的事，那等於直接受人於柄，逼斯德曼家族把南疆從美尼德帝國的版圖上分裂出去，柯菲妮不是笨蛋，不會不清楚這一點！隻能說，這裏麵有格裏菲利不知道的隱情。

    格裏菲利突然有些後悔陪奈何去體驗空間的規則，在不同的空間位麵亂穿了那麽長時間了，以至於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外麵的局勢了。但是格裏菲利不著急，實力的提升讓他對一切都有點漫不經心，他倒想看看柯菲妮與烏爾薩在背後究竟玩的什麽把戲，而且，目前他根本沒有時間回到羅奈歌去質問柯菲妮和烏爾薩，因為對付有獸神支持的獸人大軍無疑是當務之急。

    這邊史汀與格裏菲利的小會開完了，桌子另一邊的大會也差不多結束了，在祖瑪宣布散會後，眾人紛紛起身離去，隻有奈何坐在首位沒動，她沒動的原因是因為格裏菲利也坐著沒動。

    “有什麽問題嗎？”奈何直接通過意識在格裏菲利的靈魂中問道。

    格裏菲利朝著奈何搖了搖頭，站起來向著快要出門的祖瑪喊道：“祖瑪奶奶..”

    祖瑪回頭向格裏菲利點了點頭，把還想賴在這裏等格裏菲利的艾莉婕趕出去後，才關上了門並施展了一個靜音結界，走到格裏菲利的對麵坐下，“有什麽疑問嗎？孩子！”祖瑪或許想讓自己的聲調溫和，這讓她的聲調有點怪怪的。

    “我有一事不明，如果獸神真的想摧毀迪亞克，為什麽她不親自出手，而是勞師動眾的用獸人來攻打？”這個問題已經在格裏菲利心中疑惑了很久了，他相信，雅典娜親自出手，迪亞克一天就堅持不下來。

    祖瑪眼中的靈魂之火向奈何所在的方向撇了一下，見奈何並沒有什麽反應，才說道：“我的孩子，在討論獸神為什麽不親自出手前，我們應該先弄清獸神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神明，我雖然不是從奇跡時代就存留至今的存在，但是五千年的歲月也足夠我知道一些凡人不知道的真相，你告訴我，一個能施展‘活化神術’，賜予石巨人智慧與行動能力的神明，會是獸神嗎？有什麽傳說或者典藏記載，隻會掄大錘子的獸神精通元素奧義了？”

    不愧是活了五千年的巫妖!格裏菲利在心裏讚了一句，也不拐彎子直接說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獸神的身份，並在三年多前有過接觸，她是真實的身份是智慧之主雅典娜，至於為什麽要投身到獸人當中，請允許我暫時無法告知您。”

    祖瑪點了點頭一點也不意外，顯然她也看破了獸神的真實身份，“那麽，接下來你應該清楚，神明們一般分為不同的三個陣營，光明陣營，中立陣營和黑暗陣營，據我所知，這三個陣營的神明在蘇醒後都可以靠吞噬靈魂來成長凝聚身體，但是在凝聚出實質身軀後，就無法靠吞噬靈魂來提神神力了，前兩者需要信徒虔誠的讚頌和膜拜來提供信仰之力，後者…”

    說到黑暗的神明，有奈何在場的情況下祖瑪還是放不開，因而及時閉嘴。

    這些格裏菲利從奈何的嘴裏已經知道了，他向祖瑪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要想攫取信仰之力，就必須有足夠多的信徒，顯然，獸人成為不了智慧之主雅典娜的信徒，不管獸人的信仰如何虔誠，他們的信仰之力也到不了雅典娜那裏，因為他們禱告的對象是獸神而不是智慧之主。”

    “所以雅典娜在獸人那裏在完成了第一步成長後，要想繼續強大自我，就必須回到人類社會收攏人類的信徒？”格裏菲利也能舉一反三了，事實上他也知道祖瑪是故意在循循誘導，無非是想讓他能自己領悟，有些問題，自己的領悟的比別人直接教導要強。

    “不錯，那麽還是回到人類信徒這個問題上來，怎麽才能在神聖教廷勢大的情況下，盡快的獲取信徒呢？”祖瑪點頭，示意格裏菲利繼續推測。

    “當然是她隱身幕後，讓獸人攻破迪亞克城，長驅直入神聖聯盟境內，讓打著主現世幌子的神聖教廷素手無策，等整個神聖聯盟被傾穴而出的數百萬獸人攪成一片烏煙瘴氣後，讓人們認清主也救不了他們後，她就會現身出來收拾這個亂攤子，收攏人心獲得足夠多的信徒後，正式的當她的智慧女神！”

    祖瑪欣慰的點了點頭，肯定了格裏菲利的說法，“你再想想，還有什麽？給你一個提示，就算幾百萬獸人傾穴而出，恐怕也肆虐不了擁有千千萬人口的神聖聯盟多少地方。”

    格裏菲利一錘桌子，“還有惡魔！”是的，惡魔就封印在智慧女神神殿的地下，恐怕在萬年前，雅典娜就做好了讓惡魔現世荼毒世人，她在出來收拾亂攤子的打算，要不然就算她在奇跡後期實力大損收拾不了惡魔，萬沒有把惡魔封印在自己神殿下麵的理由。想到這裏格裏菲利是由衷的佩服雅典娜，不愧是玩智慧的人，萬年前就布置好了蘇醒後的計劃，果然夠卑鄙夠無恥。如果不是祖瑪這種大智近妖的人提醒，格裏菲利還真想不到。

    “獸人進攻迪亞克幾乎跟惡魔現世在同一天發生，聯想到獸神的真實身份，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她一直在等惡魔爬出來的一天，這樣與獸人大軍東西夾擊之下，勢必可以把神聖聯盟攪的大亂。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猜疑，所以她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在她的暗助下，迪亞克城滅亡是必然的結局，她為什麽要貿然顯身攻擊迪亞克城呢！”

    祖瑪說道這裏再次偷偷瞅了奈何一眼，“熟話說百密必有一疏，再完美的計劃也有意外，雅典娜絕沒有想到你和..你和奈何會突然現身迪亞克城，打亂了她的一盤好棋！”

    “所以，昨夜她才貿然的展示神力，跟奈何拚了一下，看是氣急敗壞，其實是為了激勵獸人，告訴他們也是有神明佑護的。”格裏菲利立刻想透了所有的一切。

    “應該不錯，接下來獸人的攻擊隻會更猛烈，雅典娜恐怕也不會躲在幕後遙控指揮了，而我們，卻不可能得到多少有力的援助，所以，接下來，就拜托你們了，請原諒我把你們置身險地的自私，但是，傳承了萬年的迪亞克城我無法看著它毀滅，正義的火種也不該滅亡！”祖瑪懇求道。

    “正義？”格裏菲利譏諷一笑，他站起來遙望南方，“那麽，就讓躲在迪亞克背後，以正義光明自居的人們看看，我們接下來怎麽佑護正義的火種。”

    祖瑪詫異道：“你有援兵調來嗎？”

    格裏菲利傲然道：“我不會向任何人求援，但是請相信，當我站在這裏，就是一杆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