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八十一章酒後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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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巾軍的士兵心裏都在想,張將軍真是有情有意的好漢子。於毒卻在想,放屁,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這小子把我往絕路上逼呢。張燕怒視著我道;“袁熙,你殺我大哥,我張燕今生和你勢不兩立,你想從這裏過去,除非長上翅膀會飛。”說完一揮手,帶著士兵回營了,根本不理於毒死活。我苦笑道;“到底是我要殺你大哥,還是你不安好心啊。”

    張燕回到營中立即下令;“緊閉寨門,不得迎戰,弓弩手準備,若有人上前一律射殺,誰能射死袁熙,賞千金封萬戶侯。”也不知道他從那弄這麽多錢賞給人家。估計到時候會賴賬,大概會說;“兄弟,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賞三金,不是千金。兄弟啊,我們現在軍費比較緊張,你看著三金本將軍暫時也拿不出來,什麽,你不要了,那好那好,我就封你為列侯,彌補一下你的損失。”心裏肯定想,反正那玩意隨便封,也沒人承認。張燕軍的弓弩手聽張燕這麽說,一個個的都把眼睛瞪圓了。張燕又撥派了三千騎兵,分為三組,每個時辰輪換一次,就寨門把手,就是不出戰。

    張燕得意洋洋的收兵回帳。我回頭看了一眼五十步外滿臉怒容須皆張的於毒。裴元紹還在那裏一邊套交情,一邊勸降呢。我下馬過去的時候正好聽他說道;“大哥呀,別打了,把你的人都帶出來跟二公子算了,肯定弄個校尉幹幹。北方早晚都要姓袁的,你又不是曹賊的親戚,還跟他有過節,何必和他抱著一塊死呢。你跟張燕大哥不一樣,人家曹阿瞞特別器重張大哥,還接長不短給他送點金銀,送幾個mei女,你說他給過你什麽?咱犯得上為了那狗賊拚命嗎,不值呀!大哥。行啦,行啦,別猶豫了,跟我去二公子那投降吧,聽我的準沒錯。”他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說的很親熱,很誠懇,很推心置腹。就好像是於毒的親弟弟一樣。

    於毒本來也沒打算投降的,他對裴元紹的花言巧語根本不感興趣,但看到張燕一副恨不得自己早死,還yao牙切齒的誓要給自己報仇的深情厚誼上,覺得有必要投降了。於毒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張燕這個王八蛋,老子跟他勢不兩立。”我一聽妥了,看來於毒決定投降了。

    裴元紹看我走過來,越勸的起勁;“咋樣,於大哥,張將軍不管你的死活,你也看到了,幹嘛還一根筋,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我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就停下腳步沒走過去。轉頭對文醜道;“收兵回營。”

    “公子,在下受了張燕脅迫才不識時務來抵禦天兵,現在失手被擒心中萬分懊悔,願意投效麾下,供公子驅策。”於毒就像是死了親娘一樣,哭的死去活來。裴元紹還一個勁的在旁邊幫著說好話,看樣子,就怕我宰了於毒一樣。

    於毒擦了擦眼淚道;“公子,小人今天終於看清了張燕背信棄義的真麵目,我恨死他了,若不能殺此不義之人,死不瞑目。”我心中大喜,心說,你也別殺他,最好把他也勸降了才好呢。我忙又勸慰他,而且在我權利範圍內大加封賞,一口氣把他提拔到幽州刺史部的從事中郎。對於我的封賞,於毒感激涕零,又像個女人一樣痛哭一場,拍著xiong口保證,隻要給他一天時間,他一定可以把張燕擒來軍中。我高興地要死。於毒說;“今晚我便可以回去,就對張燕說,是趁著守衛不注意逃出來的,然後,在寨中召集舊部,從中起事,擒拿張燕,把他活捉過來。不過——”於毒噗通又跪下來,接著以淚洗麵;“公子,一定要答應我切不可傷害了老張的性命,雖然我剛才說了氣話,可仔細想想,畢竟是這麽多年的兄弟了,還請公子放他一條生路。”

    “好說,好說,於大哥你快些起來,袁熙答應你就是了,沒想到於大哥竟是如此重情重義的好漢子,好吧,本公子就破例不殺他好了。”心想,老子本來也沒想殺他。

    於毒和裴元紹剛走,郭嘉就急匆匆的闖進來,他一直站在外麵偷聽呢。;“公子,這個於毒有點古怪,此人以前在黃巾軍中素來有硬漢之稱,怎麽今日變的這麽軟骨頭,還哭天抹淚的,這不對勁,我們還是小心為好。”我正沉浸在即將生擒張燕的喜悅中,那裏聽得進去這些話。急忙替於毒辯解道;“我也知道於毒素來有硬漢之稱,不是軟骨頭,可這次他不僅僅是兩軍對壘失利,還有張燕背信棄義,扔下他不管,他傷心失望之餘,決定投降也是很正常的嘛。”郭嘉大急道;“可是張燕今日的舉動也大有可疑,公子想一想,於毒和張燕二人,結伴起事十幾年,如果他是這樣的小人,於毒早就現了,還會等到今日失手被擒了才來恨他嗎?”

    我得意的擺擺手道;“不要緊,本公子料定兩人都是有勇無謀之輩,根本就不足為慮,就算於毒當真詐降,他一個人在我軍中也掀不起什麽大浪來。”郭嘉提醒道;“可是於毒方才的計策——”

    “計策,你是擔心他一去不回是嗎?沒關係,大不了就是本公子錯信了他,就算是占不到便宜,也不見得能吃什麽樣的虧。讓他去就是了。”

    郭嘉歎氣道:“公子誤會了,我不是擔心他一去不回,我是擔心他一戰成功,帶著大隊人馬回來。那時候,萬一——”

    我終於知道郭嘉擔心什麽了,皺眉道;“這倒也是——沒關係,如果他成功了,我囑咐他隻帶著張燕一個人回營,士兵不能過五十,這樣就不怕他反水了。哎呀,奉孝,行軍作戰本來就是要險中求勝的,難道你要我坐失良機嗎?”我心裏著急,隻想著快點過河間,入官渡,顧不了許多。

    郭嘉還是不同意,一個勁的搖頭;“我總覺得此事有違常理,如果於毒回去不成功還好一點,如果很輕易的便大功告成,就更加不對了。”我苦笑道;“奉孝,你太過多慮了,想那張燕不過是個義勇之夫,今天在陣上覺得自己理虧,於毒回去之後,他臉紅還來不及呢,那裏還會想的太多。於毒即便是輕易得手,也無可厚非嗎。”

    “如果公子一定要用於毒計策,那必須依我兩件事情。”

    我心想,郭嘉今天是怎麽啦,他不是一貫的喜歡鋌而走險嗎,怎麽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不耐煩道;“說吧,什麽事情。”郭嘉道:“第一,要在營寨黑暗角落中加派兩百名暗哨,便於危急時刻報警。第二,要文醜和張繡將軍,親自到帥帳來護衛公子。”

    我差點tuo口而出;至於嗎?這麽大的陣仗。可是話還沒說,心中先自一陣感動。一股濃情厚意的溫暖在我心中油然升起,直衝腦際。體內熱血跟著沸騰。我歎氣道;“好吧,奉孝,一切都聽你的。就這麽辦。”

    於毒當晚依計行事,裝作打傷了守衛,逃回到張燕營寨。一進帳就對張燕道;“老張,這會袁熙完了,他中了我的計策了。”張燕看到他回來有點不好意思,聽他這樣講,就湊過來道;“你怎麽跑回來的。”於毒就把,自己詐降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聽的張燕手舞足蹈,高興地合不攏嘴。

    “這袁熙可真是夠蠢笨的,這樣的話他也肯信,白白的讓我逃過一劫。”於毒一pi股坐在席子上,抄起龍角杯,仰脖喝了一杯酒,又net息道:“真他娘的丟人,被人活捉了,不行,這口氣我一定要出,快快想想有什麽好辦法沒有。”張燕冷笑道:“眼下就有一步好棋,不過要冒點險,不知道大哥你幹不幹。”於毒大大咧咧道;“隻要是能出氣,能報仇的,什麽辦法都行。”張燕心想,袁熙明天比你還生氣呢。

    “兄長可將我綁回營中,待我二人於帳中,斬殺袁熙可也。袁熙若死,大軍群龍無,必然不戰而潰。”於毒正在斟酒,手一停,搖頭道;“行刺,這隻怕不容易吧,我看那袁熙體態高大,步履穩健,也是個武功高強的人,還有那麽多親兵護衛,行刺他不容易。”張燕冷笑道:“你要怕,就不去好了。”於毒酒也不喝了,站起來,跳著腳道;“我怕,我於毒什麽時候怕過——”張燕道;“既然不怕,那你為什麽推三阻四的。”於毒氣道:“不是我推三阻四,是憑我們兩個的武功,不可能在五招六招之內殺了他,倘若驚動了親兵,外麵的人一擁而上,一頓亂砍,我們都被剁成肉醬了,那你我手下這十萬大軍,不也就完蛋了。”

    張燕心想,你知道個屁,老子早有準備了。但他不這樣說,故意表現的跟荊軻一樣慷慨激昂,從腰際拔出佩劍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今日之事,隻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兵卒。於大哥,你就說句痛快話,到底幹不幹。”於毒一看張燕兄弟如此熱血沸騰,當即受到感染,拍案而起;“幹他娘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有啥好怕的。”張燕這小子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實際上心裏卻在想著,是時候把許攸大人的信,送出去了——

    焦觸這兩天挺鬱悶的,眼看著二公子身邊圍攏了一幫新人,頗受信任,反而自己這個跟隨大將軍袁紹多年的宿將,成了外人似的。他覺得二公子不太重視他,自己在他手下應該沒什麽前途,本來嘛,這次北征烏桓,自己屯兵徐景山,牽製烏延主力,是立了大功的,可是這個袁熙愣是把他扔到了九霄雲外,忘了他的豐功偉績,竟然沒有封賞,這讓他很不爽。所以就經常喝酒,喝完了就牢sao。傍晚的時候,正喝的酩酊大醉顛三倒四。突然眼前一亮,帳篷前麵剛燃起的橘紅色火光下,走過去一個活se生香,豔麗無比仙女一樣的美人。他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追出去看,才知道原來是真的。那個風姿卓越看著眼熟的少fu正扭動著jiao軀在他眼前晃動。他皺著眉,壓住酒氣上湧,努力了半天才想起來,對了,這不是那個匈奴王妃嗎?真他ma的漂亮。

    自從隨二公子出征,也有幾個月了。每天就是金戈鐵馬,殺人放火,那曾嚐過半點溫柔滋味。如今一看到這王妃的絕世姿容,頓時心生歹念,一顆心就飛到蔡琰的jiao軀上麵。要是把這樣一個美人抱在懷裏,死了也值了。他喝的太多了,就忘了這個女人是二公子關照過的。一個匈奴的俘虜,幹了也就幹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匈奴人這些年禍害漢人女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了。老子就隻當是給同胞報仇了。

    這家夥像天蓬元帥一樣,尾隨著蔡琰回到了寢帳。蔡琰一點不知道自己已經釣上了一個大se狼,還在口中幽幽的吟詩呢。一想到很快就能回洛陽回長安,她就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矛盾的不得了。出去走一圈,也是為了派遣心事。她從帥帳前經過的時候,心裏就一陣狂跳,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來看我。對於這個師弟,她談不上愛,不過,看到他的時候,就會很踏實,慌亂的心立即就靜下來不害怕了。所以她隱隱的有些期盼著。

    她從帥帳轉回來,走到自己的帳篷前,伸手去撩開帳幔的時候,就覺得身後腳步聲起。還沒來得及回頭,xian腰,就被一雙強壯的臂膀給箍抱住了。蔡琰大怒,厲聲道;“袁公子,你——”她聞到一嘴的酒氣,厭惡的回頭,就看到焦觸那張被酒氣熏的紅彤彤的螃蟹臉。蔡琰大驚失色,厲聲吼道;“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放開我——”說著用力想去掰開焦觸放在她腰際,鐵箍一般的兩隻手臂。焦觸已經昏了頭了,喝的連他老子娘叫什麽都忘了,隻記得自己褲襠下麵需要fa泄一下,渾忘了脖子上邊吃飯的家夥有可能會因此而搬家。他的力氣老大,把蔡琰玲瓏浮凸的jiao軀抱起來,離地三四尺,三步跨進帳篷,兩臂抬起,使勁一拋,就扔在地上撲的羊毛栴檀上。蔡琰被摔得不輕,又害怕,又憤怒,厲聲嗬斥道:“你要幹什麽,你不怕公子處置你嗎?”焦觸一邊tuo衣服,一邊含含糊糊道;“老子,為他袁家立下大功,玩一個匈奴女人都不行嗎,他能把我怎樣。”

    焦觸動作很快,說這句話功夫,長袍已經tuo下來。蔡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往外麵跑,被焦觸捉住了,一把扔回去。厲聲道;“今日若不從我,老子就殺了你。”門外站崗的士兵知道要出事,但也不敢過問焦將軍的事情,驚恐之下,立即去稟報親兵校尉周倉。

    周倉一聽咋回事,有人在軍營裏欺負二公子的師姐,這也太離譜了。立即提刀闖出營帳。周倉的營帳,離蔡琰不遠,出門沒幾步就聽到,一陣嗬斥一陣淒厲的女子哭聲。周倉大急,飛快的跑過去,一邊跑,一邊招呼門口的士兵;“進去,快,出了事老子宰了你們。”士兵們都挺喜歡帳篷裏這個仙女的,見她被焦觸欺負,心裏都在想,老子要是個將軍該多好,也可以——心裏挺嫉妒,又不敢做聲。見有人撐腰,有幾個膽子大的立即吆喝一聲衝進去,把剛要tuo下褲子,實施強bao的焦觸拖住了。蔡琰就趁著這個機會跑出去。

    周倉和蔡琰擦身而過,也沒來得及問。邁步走進去一看,立即明白一切。周倉大怒,衝過去,揪住焦觸的頭,照著臉麵就是一頓暴揍,打的焦觸掉了好幾顆牙齒,疼的嗷嗷直叫。周倉打夠了,就對抓住他的士兵說道;“帶他去見公子。”

    “什麽,出了這種事。”我正在和郭嘉商議進兵的事情,聽了周倉的匯報,勃然大怒,把手裏端著的茶碗扔到地上摔個粉碎,血紅著眼睛吼道;“拉下去,斬了,去。”焦觸鼻青臉腫的跪在帥帳裏,心裏那個後悔呀,周倉這幾拳把他的酒給打醒了。他想起來這個女人似乎和二公子的關係很不一般。這可怎麽辦?

    焦觸jing赤著上身,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末將飲酒誤事,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這小子一經現自己所犯錯誤的嚴重性,立即嚇的什麽都忘了。隻顧在地上哭的個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傷心程度,恐怕是地獄裏的閻王也會感動。可我卻不會感動。他錯就錯在不該去欽犯蔡琰,她已經夠可憐了,那裏還jin得住這樣的打擊。王八蛋,我怒不可遏,大吼一聲:“周倉,拖下去,給我砍了。”周倉也挺生氣的,他是泥腿子出身,平生最恨欺負女人的男人,心想這小子打仗的時候,沒有多勇猛,這方麵表現的挺積極出色,以後肯定還會幹壞事,不如趁早解決了了事。伸出熊掌,從地上提起焦觸,就往外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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