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九十八章挽回麵子
字數:5115 加入書籤
“張郃,你敢不敢出來和我絕戰。”袁尚這個大元帥,親自出馬叫陣。曹cao一看正好,省的我找借口了。曹cao斜眼看著張郃,左手輕撫短須。張郃一聽,心說你不是找死嗎,憑你那兩下子,還跟我挑戰,殺了你吧,對不住二公子,不殺你吧,曹cao這又掩飾不過去,這可怎麽辦?他正在猶豫的時候。身邊突然衝出一員傻呼呼的武將,揮舞著雙錘,大聲叫道;“鼠輩,休要猖狂,看我史渙來會你一會。”
曹cao嚇了一跳,問身邊的張遼;“這人是誰?誰讓他出去的。”張遼紅著臉道:“啟稟丞相,此人名叫史渙,是我的部將。他作戰很勇猛,就是有些魯莽,還望丞相不要怪罪。”曹cao恍然大悟,正要說話,耳畔傳來一聲慘叫。轉頭一看,心想,這下我想怪罪,也找不到人了。
袁尚三招之內,就砍掉了史渙的腦袋,激動的他的差點抽風,在馬上哇哇大叫,一個勁的揮舞淌血的雙刀。“還有那個不怕死的趕上來,曹cao,你過來,我剁了你。”袁尚覺得挑戰張郃、張遼、許褚,已經不能滿zu他的虛榮心,矛頭直指曹netbsp;張遼覺得在丞相麵前折了麵子,一抖馬韁,要衝出去。卻聽河北軍陣營中,戰鼓擂響,喊殺聲,浪頭一般撲打過來。袁軍乘勝衝鋒了。
曹軍的箭簇,頓時像被搗毀了蜂巢的群蜂般飛出來。黑壓壓的,帶著死亡氣息的箭頭劃破空氣出輕微的哨音。在兩軍相隔的三四百步空間用密如蛛網的箭道,織成一件黑色的大氅,鋪天蓋地的向河北軍壓下來。河北軍頓時有千人中箭身死或受傷。曹軍弓箭手,因為衝鋒距離太短的緣故,一箭射出後,並不再射,而是按照來時的軌道,分成兩隊,從左右翼撤離,順序絲毫不亂,步伐仍然整齊劃一,就像是平時cao練一般。可見曹netbsp;弓箭兵身後,曹軍騎兵槍刀齊舉陽光下閃耀著一圈圈耀眼的白光,蹄聲轟隆出悶雷般的巨響。呂虔和韓浩的中護軍親兵衛隊穩如泰山凝立不動。位於兩翼的虎賁軍和虎豹騎旋風一般,迎著河北軍海浪般的攻勢殺過去。直有鋪天蓋地搖山撼嶽的威勢。最令人佩服的,呂虔和韓浩壓住陣腳的親兵隊,在虎豹騎、虎賁軍和河北軍騎步兵接觸,生慘烈激戰,死傷無數的情況下,竟然一個個神情木然,仿似毫無察覺,一點害怕或是激動亢奮的表情也沒有露出來,就像是兵馬俑。除了被風吹起的絲和轉動的眼珠外,連肌肉也似停止了蠕動。如此軍旅可謂天下強兵。
戰場又一次成為雙方的屠宰場,人和豬死的時候差不多,都會拚命地嚎叫。除了一刀穿心,來不及出聲吭氣的。到處飛濺的鮮血,被突然揚起的南風一吹,變成一片粉紅色的霧,把遠處的一片剛剛kai放的桃花,染成血紅——
嚎叫聲,呐喊聲,馬蹄聲,廝打聲,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時辰,雙方方才鳴金收兵回去。
是役,曹軍後撤五十裏紮營,表麵上看是心虛膽怯,但仔細一推敲,就會現其中破綻重重,漏洞不小。激戰中,雙方投入的兵力相加過十萬,其中河北兵占了七萬左右,而曹軍出陣的不少,實際參戰的人數卻不到三萬,都是jing銳。其他的諸如夏侯淵的後路軍,曹真的兗州步兵,根本就沒有動過地方。就算是激戰中撤退,也是按照秩序一營一營的,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弓弩手最末的順序逐次移動。完全沒有造成潰敗中自相踐踏互相殘殺的不必要損失。
相反河北軍和青州軍並州軍可就亂成一團了。由於是戰後臨時拚湊起來的,很多士兵沒有接受過正規的cao練。怕死不說,有的幹脆就不明白旗鼓、令箭、號角傳令的含義。以至於,三通進攻鼓擂響之後,有人還站在那裏傻頭傻腦四處張望,竟被後麵湧上來的士兵踩成一坨肉餅。
收兵回營的時候更慘,由於大家不是來自一個番號,互相將不識兵,兵不識將。加上剛才殺紅了眼珠子。大戰餘生,火氣大又亢奮,你踩了我一腳,瞪了他一眼,都成為吵罵、動手,動刀的誘因。
王二狗和孫小六,一個是青州兵,一個是冀州兵,兩人因為一個眼神打起來,開始時互相日爹cao娘的亂罵,一會就展成拳腳,三招沒過,就動了刀子。然後——然後,各自番號的戰友現了這件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於是加入了戰團。再然後,就成了青州兵和並州兵的大混戰。戰鬥也很慘烈,比剛才對付曹兵還要狠辣。雙方投入的兵力過一萬,弓箭兵的互射,騎兵的踐踏,步兵的短兵絞殺,指揮員的戰術運用,都比對付曹軍的時候成熟成長了不少,於是,傷亡慘重——
“聽說有的都尉和校尉都參戰了,還設陷阱,打埋伏,還有探子偵查情報,擂鼓鳴金,這都是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到底知不知道,說。”老爹的眼珠子瞪圓了,脖子粗了一圈。
高幹和袁譚站在帥帳裏,連吭氣都不敢,一個勁的用眼角的餘光掃視對方。袁譚幹咳了一聲道:“這個事情——這個事情嗎,孩兒不太清楚,是表哥的人,先動的手。”高幹一下子就火了;“表弟,你別亂說,我的人可都是循規蹈矩的,怎麽會這麽沒有軍紀,我平時訓練他們可嚴厲了。”袁譚翻白眼,心想,你訓練他們搶男霸女才嚴厲呢,打仗恐怕不行。
老爹越聽越不像話了;“住口,什麽表哥,表弟的,豎子,此乃兩軍陣前,一律以官職想稱。”
袁譚恭敬道;“是的父親。我和高刺史,這就出去,約束手下,嚴懲鬧事元凶,請父親息怒。”老爹怒火上湧,xiong膛猶如爐火燃燒,肋骨已經被燒紅了,難受的要命,一個勁的咳嗽;“滾,都給我滾。”高刺史還愣著呢,被袁譚一把拉了出來。
高刺史和袁刺史兩人商量著這次丟人丟大了,要找個機會把麵子掙回來。
“他ma的,王二狗那個王八羔子,他要不是死了,老子非把他五馬分屍不可,什麽東西。”高幹在帳篷裏扯著嗓子喊。
袁譚怒道;“沒錯,老子已經把孫小六給閹了,他可把我害苦了。”高幹從榻上拿起一把刀,拔出來又合上,厲聲道;“老三,今天可威風了,咱兩丟人丟大了,真是倒黴。”
袁譚一聽這話更生氣了,忿忿道;“不行,要想個法子把麵子掙回來。”高幹道;“什麽法子?”袁譚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湊到高幹耳邊道;“劫營。”
“劫營——”高幹驚駭道;“你說,我們去劫曹賊營寨。”袁譚道:“要不然怎麽把麵子掙回來。”高幹一想也是,今次丟的人太大了,如果不挽回一下,以後別想在軍營裏走動了。
“好吧,我們就去劫營。”
袁譚的劫營之舉,表麵上看沒有什麽。實際上卻把我的全盤計劃大亂,加了倉亭戰役的進程,讓我措手不及,始料不及。
兗州兵,奉命後撤,除了曹真的三萬步兵,嚴陣以待在大路口外,其他人正在營地忙碌不停,砍伐樹木建造箭樓、木柵和鹿角的,還有的用鐵鍬挖掘陷馬坑,然後插滿尖竹。叮當打鐵聲,是在鑄造鐵鏈,用來在營寨外圍,設置五重絆馬索。 向河北軍展示出一派,堅守黃河北岸,無意在短時期內,向前推進的態勢。
曹cao立在帥帳中,沒有侍從陪伴,獨自一人凝視擺放在中間方桌上一個陶土製成的沙盤模型。聽到兩人足音,這位屢戰屢勝的霸主露出一絲笑容,雙眉一軒,也不抬頭,說道;“孝先,公達你們過來看看,為我想想如何攻入黎陽破袁紹軍,打開通往冀州的大門。”
荀攸了解曹netg了。兩人急步趨前,定神一看,沙盤上是黎陽倉亭附近的地理圖。附近的山川形勢,道路城鎮羅列分明,絕非一般的軍事地圖可比,玲瓏浮凸,非常直觀,令人一目了然,省去不少解說的功夫。
毛玠讚歎道:“這個沙盤製作的如此jing細,可見製作之人對此地的山川河流道路阡陌都下過一番苦工,請問丞相是何人所作。”
站在一邊的荀攸笑道;“這沙盤是丞相親手做的。”毛玠愕然,要製造這樣一個沙盤,不但要查閱很多的書籍資料,更需要jing密的測量和思考,達到兵法上知敵的要求,半點也馬虎不得。差之一厘,謬之千裏。很可能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由此可見,曹丞相對黎陽的重視程度。
曹cao道;“黎陽水路南連江淮,西連襄洛,北通幽燕,無論我軍取冀州還是下關中,此地都是戰略要地。不可不下也。”
毛玠仔細的揣摩沙盤上的地形,指著黎陽西南另一座城池道;“這是什麽地方?”曹cao哈哈大笑;“孝先,慧眼不凡,看出了這裏的關鍵。此城名叫衛輝城,與黎陽成犄角之勢,以黎陽的城垣寬厚,加上水深流急,如果在衛輝城伏下一路兵,遙相呼應,那我軍可就別想越雷池一步了。”
毛玠點點頭。荀攸道;“此刻最緊要的是破倉亭之兵。”曹cao道;“程仲德已有良策,名喚十麵埋伏。”
曹cao指著沙盤道;“兩位先生請看,這倉亭附近唯有此刻我軍所在之地,岔路最多,這就是本相主動退軍,在此地紮營的原因。”
“這裏地形複雜多變,向南二十裏左麵一道山崖,名喚忽而崖,地勢起伏綿延幾十裏。忽而崖對麵有一片農田,莊稼長勢喜人,可以擋得住大隊人馬。再向前二十裏,又有十字岔路。三十裏外,就是村寨,附近的村民聽說要打仗,也都逃走了。在向南二十裏是最為險要的靜安堡一線,這裏有一座靜安橋,橋下荒草及膝,可以伏兩隊步兵,手持長槍,等待袁紹。,然後我們——
當夜,沒有半點星光,高幹和袁譚,為了洗刷恥辱,遂引兩千輕騎兵奔曹cao營寨劫營。這兩人膽大包天,竟然沒有通知老爹和袁尚,便私自出來。
曹cao一生行軍,最喜歡玩的把戲就是劫營和斷糧道燒糧倉,是以,他對這幾點相當的重視,每次行軍,都會派得力的部下嚴密防範著。
袁譚和高幹兩位刺史,一出大營消息就傳到了曹cao的耳朵裏。曹cao拍手叫好,這下子不用假裝劫營了。曹cao立即召集眾將開軍事會議。分派眾將各自到預定地點去埋伏。然後自己帶著許褚於jin張郃高覽等幾員大將,傾巢出動前去斬殺高幹袁譚。
袁譚和高刺史那裏知道自己頭上正懸著一把利劍。馬上就要劈下來,他們正惦記著立大功,在父親舅舅麵前逞能掙回麵子呢。
兩千人都是青州和並州的jing銳,他們jing挑細選的。說是jing銳,平均年齡也過了四十了,沒辦法,真正的jing銳早在官渡之戰給打沒了,這就不錯了,湊合著用吧。袁譚心想,隻要有奇兵的效果,在差勁的隊伍,也能建功立業。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