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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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兩儀4

    出了店門,十一直接問:“咱們現在去劉府?”

    景繁生點了點頭。

    “可你現在喝成這樣,我們怎麽去?”

    景繁生聽了這話,走了兩步又走回來,也不管人孩子願意不願意,伸手點了點他的腦袋瓜說:“我喝成什麽樣兒了?我沒走直線麽我?”

    十一說:“明明沒什麽酒量,還非要一口氣全喝了。”當然他是皺著眉的,隻是麵具下麵沒有人能看見。

    “少廢話。”景繁生衝著十一的後腦勺揮了揮手。

    景十一當然不會被他打到。

    “嗨,”景繁生呲出一口白牙,“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怎麽老子碰你下你就躲那麽遠?”他一邊叫一邊去追景十一,很快就遠離了這家酒樓的範圍。

    其實在顏蕭然的那個位置也是能看見樓下的,隻是位置要比景繁生之前占的那個偏上許多。

    他一直看著窗外的樓下,直到那兩個人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劉府……”顏蕭然看得出神,他幾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吐出了兩個字。

    顏玲瓏和楚雲觀對視了一眼。

    今天舅舅/師叔明顯有點不一樣。

    顏玲瓏還是問道:“舅舅也聽說劉府的事情了嗎?”

    顏蕭然收回視線看向她,問:“你們知道劉府?”

    顏玲瓏笑嘻嘻地說,“剛才進城的時候聽一個大叔說了些這城中發生的事情。舅舅一定是直接飛過來的,沒看見城門的守衛很是森嚴,聽說就是劉府的事情給鬧的。”說到這裏她又皺著眉頭嘟起了嘴巴,“我和師兄在城門外排了好久的隊才進來。”

    顏蕭然一貫很寵愛他的這個外甥女,換做是別人誰還敢在他麵前抱怨。他聽她這麽說便道:“是你自己說要下山看看凡塵的世界,當然要守這常人的規矩。不過此城的東南角確實妖氣衝天,想必就是那劉府了。”

    “舅舅你好厲害,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見!”顏玲瓏說著還特意抻脖子往窗外看了看。

    別說是顏玲瓏,就是楚雲觀看顏蕭然的眼神也是滿滿的崇拜。他如今二百來歲,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為。雖然剛剛結丹不久,在無量山雲字輩弟子中卻已經算是個佼佼者了。

    可是修士的修為等級分為築基、凝脈、金丹、元嬰、分神、合體、渡劫。想要由金丹達到分神的境界,又談何容易?

    單說元嬰期的修士可以活到的壽數最高約為一千三百年,許多人窮盡這一千三百年都沒能突破元嬰邁向分神。

    何況從凝脈晉級為金丹,從金丹晉級到元嬰也都是要看自身實力和造化機緣的。

    而蕭然君之所以如此出名如此受人景仰崇拜,便是因為他如今僅僅隻有五百歲,卻已經是分神後期的修為了。

    當真是修真界的第一人。

    更何況伐妖之戰以後,人修和魔修的高手都折損嚴重。在如今修士的地界裏,一個金丹就已經是別人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了。

    元嬰更是可以在修真界裏橫著走,許多小門派的掌門都是元嬰期的修為。

    分神期的大能已經擁有彈指間毀天滅地的能力,如今便是整個修真界也沒有幾個。

    至於分神再往上的合體期大能就更少了。他們多半都不再摻合俗事,隻一心參悟天機大道,為渡劫做準備。

    修士的修為,達到築基後可以辟穀,凝脈後可以容顏永固,結丹後的壽命可延長至八百歲,碎丹成嬰後的壽命可延長到一千三百歲,且元嬰期的修者可以不再借助任何的靈器法寶,隻憑自身靈力騰雲駕霧。

    達到分神期,就可以看見空氣中彌漫的,常人所不能看見的氣場。當然用“看見”這個詞來形容並不貼切,應該喚作“感知”更好一些。

    簡單一點來說,分神期以上的修士可以單靠感覺就察覺出妖氣。隻是清晰程度和準確程度因人而異,主要還是與修為的高低有關。

    可顏蕭然有一個沒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他與其他修士有些不一樣,那就是如果他想,他便可以用肉眼實實在在地看見那團妖氣。

    其實現在人們所說的妖氣也隻能說是鬼氣。

    畢竟這個世界如今已經沒有妖的存在了。

    鬼氣乃人死後的記憶、靈魂或怨氣所結,產生的原因和強烈程度因生前之人的魂體和遭遇而異。

    像現在這種黑的程度,隻能算是下等。

    顏蕭然思索了一下,忽然說:“你們想不想曆練一下?”

    他這話其實主要還是對顏玲瓏說的,以楚雲觀的修為想要降服一隻下等鬼怪還是綽綽有餘。

    有鼎鼎大名的蕭然君壓陣,顏玲瓏和楚雲觀自然不想失去這麽個降鬼曆練的機會。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躍躍欲試了起來。

    景繁生帶著景十一和毛驢直奔劉府的方向。

    景十一不解地問:“你之前還慢吞吞的,怎麽現在跟打了雞血似的?”

    景繁生被他氣到,但也不好解釋,隻能故作深沉地說:“你還小,不懂。”

    “是跟那個白衣人有關?”

    “既然你這麽問了,那我也隻好對你實話實說。”他拉著景十一越走越快,頭也不回地說:“沒錯!那個人跟你老子我有仇!雖然他現在應該是認不出我了哈哈哈……”

    景繁生說著,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又回頭叮囑道:“對了,還有個事,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你老子我是誰。”

    十一翻了個白眼,這樣的叮囑景繁生幾乎每天都要跟他嘮叨一遍。

    “還有,在那個白衣人麵前也不要提你叫什麽……尤其不要提‘景’這個姓!那個人心眼忒小不說,還特別多疑!”

    景十一並不接話。

    說到這個景繁生就氣的直跺腳,又開始嘮叨道:“你說你在外麵就不能用個化名?你是多喜歡你老子我給你起的這個名字?你不知道‘景’這個姓有多麽少見嗎?”

    景繁生拿這事數落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十一按照慣例,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回答:“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個屁!”景繁生又自己嘟囔了起來,“幸好現在沒有人能認出老子,要不然這要是被人發現了……那老子還不得被那群人煩死!”

    景繁生十五年前血洗重明山、屠盡同門、墮入魔道的事情,與蕭然君那一年隻身整肅宗門被並列放在這十幾年來修真界經久不衰、熱度不減的話題榜首。

    隻是他們兩個,一個是匡扶正義修為高絕的一門之主;一個是叛出師門墮入魔道的曠世妖邪。

    一個人人敬畏,一個人人誅之。

    十一並不理解景繁生怕他們什麽。在他的想法裏,如果有人上門來找麻煩,直接打回去便是。

    他從前也不是沒詢問過,但景繁生總是一副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麽解釋的模樣,最後也隻硬生生地憋出一句:“你還小、不懂。”

    在景繁生看來,十一確實是不懂。

    他自己雖然從某些方麵來講的確是個惹禍精,但其實打從上一世開始他就是個最怕麻煩的人了。這些年他一直隱姓埋名地住在絕地穀中,即使出穀也易了容且並不往修士多的地方湊,隻在這種凡人居住之地出沒,倒一直沒有被什麽人認出來。

    沒有被認出來,就沒有被人找上門過,十一便自然沒有體會過那些修士的麻煩。也因為沒有體會過,所以便沒有放進心裏頭去過。

    但十一從小就成熟穩重,並不是會主動去找麻煩的性子。是以他也不會故意暴露他們的身份。在這方麵景繁生不得不承認十一做得要比他好。

    十一忽然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剛才那個人是誰?”

    景繁生頓了頓,說:“不是誰。管他是誰?”

    十一說:“他剛才一直在看你。”

    景繁生又頓了頓,這次用的時間明顯要比之前多得多,他才忽然沒心沒肺似的哈哈笑起來,嘴裏兀自說著,“絕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子都能認出我來。”

    兩個人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劉府的門口。

    景繁生煩惱地抓了抓已經散亂的不成樣子的發髻,他怕十一心中還惦記著顏蕭然,便說道:“總之呢,那個人很麻煩,非常非常麻煩!你記住,以後我們見到他就躲著走!哦對了,還有那個小姑娘,你也不要去招惹了,爹以後教你怎麽去找更漂亮的哈……”

    這麽說完,他不等十一再說話,就緊走了幾步去敲那看起來十分厚重的朱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