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怨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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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怨女1

    這劉府的上空即使是在白日也被一片尋常人看不見的黑雲所籠罩,可見怨氣濃重。府中之人大概真的被折磨怕了——即使門內的管事見景繁生衣衫破爛渾身酒氣,與之前那些來騙吃騙喝騙錢的人氣質形象都相差無幾——一聽說他們是來降妖除魔的,就沒有一絲猶豫地把人恭敬地請了進去。

    十一在後麵拉著那頭不甚勤快的毛驢,悶頭跟了進去。

    那管家說他們老爺正好也在會客,就把他們一並領到了正堂。

    這劉家不愧是是城中的首富,宅子占地極大,布置的也十分奢華,隻恨不得雕梁畫柱都要用金漆塗上一層似的。

    景繁生看著眼暈,習慣性地跟那管事搭話道:“都說這劉大官人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富戶,如今見了,果然是令人大開眼界。隻是不曉得你家老爺是做什麽營生的?”

    那管事當然不會什麽都跟景繁生說,他隻是含糊道:“城中的買賣我家老爺都做過。”

    景繁生點點頭,不置可否,又跟這管事談了些別的。

    他們走了一會兒,才走到了會客的正堂。

    堂正中坐著個錦衣華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那劉大官人了。

    今日也是趕巧,正堂當中還坐著一個穿著黃袍的道人,身後站著兩個身著米灰色道服的小童子。

    景繁生暗笑,並未把那道人當回事,還有閑心上來就給那劉大官人戴了頂高帽:“哎呀,怪不得官人能斂財聚寶!您看您這顴骨有肉,下巴豐腴的,不止能聚財,還能守財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劉大官人冷不丁聽到這麽中氣十足的聲音還被嚇了一跳,可等聽完了話中的內容,不由得麵露喜色。

    見景繁生他們進來,他就問那管事道:“這位是……”

    景繁生給他行了個抱拳禮,嘿嘿笑道:“小生不才,路過此地見此處黑氣凝集,想必是有妖魔作祟,特來幫劉老爺對付一二。”

    那黃袍道人鼻孔朝天,聽他這麽一說,搶先說道:“好個黃口小兒,你師承何門何派,竟敢在本道麵前張揚顯擺耀武揚威?”

    劉大官人最是迷信,平生也最喜歡聽別人誇他的麵相能聚財。他做生意多年也知道不該以貌取人,原本已對景繁生心生好感,但聽了黃袍道人的話,見對方還是個青年模樣,實在是太年輕了,不由得也心生疑慮。

    景繁生並不理那道人,隻對劉大官人說:“敢問官人,您是否每日每夜隻要睡著都會做噩夢,而且夢中的內容總是一模一樣?”

    “對,對!”那劉大官人隻要一想起那噩夢就打寒顫,忙說道:“確實是這樣!實不相瞞,我已經許久都沒有睡個好覺了!”

    那道人卻說:“說中這個有什麽稀奇?就算官人現下的所處之境不是滿城皆知,但隻要細心打探又有何難?”

    景繁生笑了笑,薄唇輕啟,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說:“道長說這些又有何用?你若是不服我,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麽樣的鬼,因何事而作祟?”

    “自然是女鬼,因為被人殺害心有不甘而作祟。”

    “那還請道長說說,她是如何作祟的?”

    那道人傲然一笑:“此女雖然怨氣深重,但此宅乃是一處風水寶地,極難形成怨魂,是以這女鬼隻能靠托夢來擾人清靜,並不能給人帶來什麽實質傷害。”

    景繁生點點頭:“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可道長可知,此女所托之噩夢是何內容?”

    “這……”

    景繁生見他答不上來,嘿嘿一笑說:“不如我們分別說給劉大官人聽聽,看誰說的對?畢竟既然道長也不知道,那想必大官人並沒有將夢中所見泄露出去。”

    他這話的意思,儼然是那道人之前說對了的,其實是通過多方打探得來的消息。

    那黃袍道人聽懂了他的意思,不禁被氣得麵紅耳赤。

    劉大官人這時候卻說到:“我確實沒有跟任何人提過夢中的景象。”

    因為太恐怖了,連想想都會打寒顫,想的多了還容易被記住又在腦中反複回蕩,故而實在是說不出口。

    景繁生當先走上去兩步,在劉大官人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劉大官人登時用看見救星的神情看著他,激動地拉著他的手說:“先生真乃神人也!不瞞先生說,你是第一個知道我這夢境的人!”

    他似乎又想起了那噩夢,不禁渾身發起抖來。

    景繁生大笑著說:“無妨無妨,員外你這不是遇上我了嗎!”

    黃袍道人見自己被戳穿了,還不肯灰溜溜地離開,反而說了些狠話,“真是無知小兒!那女鬼若不是怨氣極重,又怎會在此地形成氣候?你今日若是收不了它,可當心被反噬了!”

    景繁生完全不理他,自行坐下來撚起桌上的小果子往嘴裏扔了一個。

    劉大官人現在眼裏隻有景繁生,哪裏還想理會那黃袍道人,又聽他說什麽收不了,就麵色不善地命人送客。

    等人被送走,便改成這劉大官人給景繁生行禮道:“不知先生怎麽稱呼?”

    景繁生想也不想地隨口答道:“叫我十五就行。”

    景十一:“……”

    那劉大官人卻完全沒覺得他這名字有什麽問題,隻繼續拉著景繁生述說自己這段時間所遭受的折磨。尤其是他說道如果離開這宅子睡覺,反而會噩夢加重的時候,簡直是聲淚俱下。

    景繁生點頭說:“嗯嗯嗯,你這宅子風水確實不錯,又有不少開過光的寶器存在,你在這裏頭不會受到傷害,但若是離開了這宅子……之前那也隻能算劉老爺你運氣不錯。”

    景繁生被拉著袖子,也完全不耽誤他進食。等那劉大官人一把眼淚地說的差不多,他才說:“想收這個女鬼吧,區區不才還是有十足把握的。可是不瞞大官人說,在下所用的法器卻不是可以輕易催動的……”

    那劉大官人眼珠一轉,連忙說道:“先生需要什麽催動那法器?但說無妨!”

    景繁生笑道:“自然是靈石了。”

    “這……那是仙家之物,這讓在下去哪裏給先生尋去?”

    景繁生又是露齒一笑,他這個笑容甚至可以說有些邪惡,他說:“這兩儀城雖然地方偏了點,但背靠兩儀山,大官人你既是城中的首富,又是縣太爺的把兄弟,恐怕沒少在山中開采礦石吧?雖然兩儀山已經是魔修的地界了沒什麽靈氣也很難出靈石,但我就不信,官人手中會一塊都沒有?”

    “這……”

    “劉員外若舍不得那靈石,那在下也沒辦法除了那女鬼了。不僅如此,若催動不了法器,即便是在下也得趁著天還沒黑盡早離開此處,先行告辭!”

    景繁生說走就真要走,那劉大官人哪裏肯讓?本來他留那些晶石也是為了等哪路修士路過之時為了孝敬對方時用的。

    尋常若是發現靈山,凡人是決計不能去挖,被人發現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因此靈石在凡人聚集居住的地方是十分珍貴罕見的東西。

    現在邪祟未除就要他交出那些靈石,他還有些猶豫。

    景繁生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當即說:“大官人就不奇怪,那女鬼並非是被你所害,怎麽就偏偏纏著你不放?”

    劉大官人立時一副請教的樣子,苦惱著說:“怎麽會沒想過?可想這些又有什麽用?”

    景繁生笑道:“我知道大官人你現在還不是完全信任我,這樣吧,反正要驅鬼也得等晚上陽氣褪去才能引她出來,不如劉老爺你一會兒就先去睡一覺。”

    劉大官人繼續苦惱:“這……這雖是白天,可我若睡下了還是會做噩夢……可不敢睡了。”

    景繁生擺擺手說:“我既然敢讓大官人去睡覺,自然可以保證你今日下午能睡得安穩。”

    劉大官人登時麵露喜色道:“如此,先生有何妙計?”

    景繁生說:“那女鬼之所以認定了大官人你,皆是因為她臨死之前最後的殘念與你有關,剛才那黃袍道人有一樣說的卻是對的,此地乃風水寶地,並不容易聚成陰氣。那女子的魂魄雖化為了鬼魂,卻也是三魂七魄不全,記憶有損。她是隻記得大官人您了。”

    他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遞了過去,“你把這符紙放在貼身之處,保證她今日下午不會過來找你。記住,一定要貼身,挨著皮肉的那種!”

    劉大官人聽他這麽一說,忙恭敬地雙手將那張符紙接了過來,隻恨不得立刻用漿糊糊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