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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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繁生連毛驢都沒來得及牽,那兩個破布袋被他收回了乾坤袖中,他脖子上還掛著那麵作用其實就是充當擺設的銅鏡,正拉著十一禦劍遠離兩儀城。

    景繁生一邊全力禦著那把破劍疾行,一邊嘴裏罵罵咧咧地道:“真是晦氣!這麽個怨靈、但凡有點道行的都能給她收了,可是這麽長時間竟然都沒有人路過這裏管上一管!還有怎麽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我來了以後才來?!”

    就這個程度的厲鬼,哪怕是被十一這樣的凝脈後期撞上也能給擺平了。

    那劉員外一家本就罪有應得。就像不是所有人看見螞蟻在自己麵前偷東西都會特意伸手碾死它一樣。也許就因為太好擺平,所以修真之人就算是路過看見了也懶得去管。

    話說回來,隻有別人懶得去管的事情,他才敢去管一管。但是沒想到他剛剛出絕地穀,隻在那兩儀城的四周轉了轉,就先後被顏蕭然和白一塵給撞見了。

    簡直是嗶了狗了!

    其實比起顏蕭然,景繁生現在更害怕碰見的卻是白一塵。

    白一塵身為萬象寺主持的嫡傳大弟子,也是容貌俊朗體態陽剛、地位超然修為高絕的人物,是作者在原著中給男主顏蕭然欽定的最好的基友。

    因為白一塵是個一身正氣的佛修,他不僅修為高,在打鬥上能成為蕭然君的左膀右臂助他一臂之力,同時他的清心寡欲也注定了在顏蕭然開拓後宮的道路上不會與他產生衝突。

    就算白一塵看不慣男主廣納後宮的行為,但請記住這本小說男主的設定可是個外表清心寡欲的千年冰山臉,那些願意充當男主後宮的女修絕大多數都是自願的。既然大家是你情我願,對於好基友的修煉風格,白一塵便也說不出來什麽了。

    養喵的豚鼠給了白一塵很重的戲份,可以說他是這本書的男二也不為過。而且作者在寫作中還給他附加了反差萌屬性,是以雖然這位男二是個清心寡欲的佛修,粉絲數量倒也不小。

    當年景繁生剛剛穿到這個世界來,為了將這個一貫嚴肅正經認真、卻因為不太接地氣而總是做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的小和尚收做好基友,還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白一塵那個時候確實是個情商不太高、腦筋太死不會轉彎兒、呆萌呆萌的小和尚。而且還是跟他最沒有共同語言的那種。

    但是當年越是要好,現在的景繁生見到他就越是想跑。

    因為他太了解白一塵的那顆除魔衛道的心了。

    如果說顏蕭然匡扶正義是因為他想做個俠士,想樹立正麵、良好又完美的形象,那麽白一塵卻完全是道法使然,沒有一丁點兒私心的那種。

    雖說十五年前的那次圍剿白一塵因為閉關突破分神期而沒有參與進來。但是現在,雖然煉妖塔裏頭的大妖還被關的好好的沒被放出來控製他,景繁生卻因為發現了養喵的豚鼠還沒有來得及交代的隱藏劇情,知道了自己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而不敢再出現在他麵前了。

    要知道,萬象寺的佛法素來神秘精深,他們對於妖氣的感知向來都極為敏銳。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結交到的好基友,這會兒很可能正跟設定當中的真·好基友敘舊,兩個人又極有可能成為未來帶頭誅殺自己的主力,景繁生便心頭有氣,忍不住要再罵上一罵這個坑爹的世界和設定——

    “為了賺這麽點靈石我容易麽我?啊啊啊!真是憋屈死了!”

    他兀自氣了一陣,卻發現十一在他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

    “十一?”

    “喂!你小子又怎麽了?”

    “景!十!一!”

    十一剛開始一直沉默著,後來似乎是被他煩得實在受不了,才忽然說:“那個人就是蕭然君。”

    這次換景繁生渾身徒然一僵。

    十一的語帶失望:“可你竟然都沒告訴我。”

    從小時候就開始的用靈土捏一些小動物再燒製成型,到後來他自己製作一些簡單的法器,景十一是越來越喜歡煉器了。絕地穀中沒有人能教他,材料也不足,他隻能自己按照玉簡上的內容一點點摸索。

    即便是這樣艱苦的條件他也從沒有放棄過。

    因為他有一個想法。

    他想要像蕭然君顏淵那樣,成為既實力強大,又可令整個修真界都轟動的煉器大師。

    幾個時辰前,他從小向往的偶像就坐在他旁邊的那張桌子旁。

    可是景繁生卻沒有告訴他。現在反而還將他帶到愈加遠離蕭然君的地方……

    景繁生之前全力禦劍,他們早已經脫離兩儀山的地界了。

    十一再次沒有了聲音,景繁生也詭異地安靜了下來,隻是依舊禦劍疾馳著。

    黑夜裏,一道不太明亮流光劃破天際,一瞬間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此刻,正翻越兩儀山準備去魔修的地界走一遭的白一塵並不知道,蕭然君一行人在他離開以後又折返回了劉家。

    劉氏夫婦還雙雙腫著臉,頂著滿頭包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顏蕭然令楚雲觀去把他們弄醒。

    “舅舅?”顏玲瓏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

    楚雲觀探手入懷,拿出了個小瓷瓶,將蓋子去了,放在那對夫妻的鼻息下麵讓他們聞了聞。

    劉氏夫婦立刻呻//吟著轉醒了過來。

    可是等他們徹底醒了以後,又傻了眼。

    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睜眼就發現之前那衣著破爛的道士和那黑衣黑麵具的小公子已經不見了,轉而換成了三個白衣飄飄,混身上下透著仙氣的人站在他們麵前。

    ……尤其是中間的那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未免也太英俊了些。

    顏蕭然直接了當地問:“剛才那個胸前掛著銅鏡的人,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麽?”

    劉大官人捂著自己被打破的臉,顫顫巍巍地說:“他他他……他說他叫十五。”

    顏蕭然神色微凜,“你還知道什麽?把所有的詳情都細細說與我聽!”

    蕭然君通常都是沒有什麽表情的,這也就意味著他一旦開始皺眉,就說明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顏玲瓏本來還想再問,現在卻不敢問出口了。

    她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測,卻又覺得絕不可能。

    她年齡尚小別的可能還不知道,但卻知道舅舅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可是個眉目如畫風華絕代,據說是比她舅舅還要好看的人。

    可是那人……顏玲瓏想起那穿著破道袍的人的相貌,哪裏是有一絲能跟“好看”掛鉤的?

    修為達到凝脈期以後,就可以容顏永固。

    永固的意思便是,除了身體還沒有長成型修為就已經進入凝脈期的人容貌還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有所變化以外,其他人除了被特殊的手法毀容,否則根本無法改變容貌。

    若說是易容……那人的表情那般豐富也沒有破綻,怎麽可能是易容。

    那劉員外隻好把那先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了一遍。

    顏蕭然越聽,劍眉豎的就越高,眉頭也變得越來越皺。

    他有八成的把握,那個人就是景繁生。

    因為背影太像了。

    動作舉止、說話的腔調和神態都跟那人太像了。

    以及,他帶著的那個孩子……竟也同傳說中景繁生與絕地穀秦榮之女所出的私生子年齡相仿……

    再加上他一現身便把對魔氣等非人氣息比較敏銳的白一塵給招來的事實...那人的這些特征都與景繁生太過相似了。

    至於容貌的問題,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景繁生最是擅長煉製丹藥,他能練出一種吃了以後可以令修士改變容貌的東西,景繁生曾給它起名叫易容丹。

    可之所以隻有八成的把握,問題也出在這容貌上。

    景繁生是他所見過的人中,最自戀最愛臭美的一個。

    畢竟是廊亭七公子排行榜首的人物,他也有這個資本。

    至於景繁生到底對自己的容顏自戀到了何種程度?——顏蕭然就曾親眼所見,他簡直恨不得天天什麽都不幹,隻蹲在河邊看自己在河中的倒影。

    說起來,當初景繁生想煉的本是提高顏值的丹藥,丹藥煉成的時候,他擔心效果不敢自己吃,還是自己幫他試的藥。

    所以以顏蕭然對他的了解,景繁生可是個寧願把臉擋上或幹脆不出門見人,也不會吃這種服下之後會讓人變得麵相普通的丹藥的。

    至於另外一分不確定,是因為景繁生從不喝酒。

    他天生討厭酒氣,酒量也是極淺。

    別說這凡人釀的酒了,就是那些富含靈力的靈酒他都是不碰的。

    顏蕭然拿著劍的手緊緊握住通體銀白的劍身,指尖血色盡褪。他周身的溫度似乎又低了一些。

    所以,那個人,他到底是不是景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