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妖邪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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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藍衣男子,顏蕭然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道:“刑少宮主,令妹剛剛離開一個下午,想必是回瀟湘宮了,你現在去追還來的及。”
刑傾墨依然笑道:“我不找她,我是來找景繁生的。”
景十一惡狠狠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顏蕭然卻是沒有任何反應,語氣平淡卻十分肯定地說:“我已經確認過,這孩子的父親並不是景真人。傾墨君又何必為難這對無辜的父子?”
“景繁生那人從來都鬼的很,他若是不想被你發現,蕭然君又怎麽能看出來呢?”刑傾墨的眼睛十分狹長,嘴角天生上揚,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個氣質不俗長相也很順眼的貴公子,可是笑起來的樣子卻有點像狐狸,總讓人覺得他是在不懷好意。
將目光轉到景十一的身上,他笑得頗有幾分意味深長,說:“大家盛傳十五年前景真人逃進了絕地穀,便跟裏頭的秦氏女有了個孩子,算起來也該像是他這麽大了……我看這孩子跟景繁生長得就很像,嗞嗞,你發現沒?都是那一雙寡情薄幸的薄唇!”
景十一緊抿著唇,一聲不吭地將手按在劍上。
顏蕭然當真低頭看了一眼景十一。
但是他的目光很快從這孩子的臉上掠過。
他回了個身去看不遠處自己門下那幾個少年的情況,複又對刑傾墨說:“刑少宮主,有什麽事情還是等本座救出門下弟子以後再說吧。”
“唉,你急什麽!”刑傾墨忙上前攔住他,顏蕭然下意識地向前半步把景十一護在了身後,哪知刑傾墨隻是用扇子在空中劃了一道,一張透明的結界便將他們包圍在了其中。
刑傾墨繼續笑道:“蕭然君你忙什麽?你看,那兒不已經有人去救你的徒子徒孫們了麽?”
他話音剛落,一道劃破夜空的怒吼聲就傳了來。
“我操!誰敢動我兒子試試!”
很快的,不止是吼聲傳來,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從他們的結界旁掠過,向著那幾個鏢師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
景十一驚得險些掉了下巴,顏蕭然也不動了,刑傾墨大笑了一聲,重新展開扇子扇了起來。
空中四人齊齊往那幾個小輩所在的地方望去。
景繁生一路追著十一的氣息而來,夜晚的野外太黑,他離老遠也隻能看見一群少年像一鍋粘豆包一樣,緊緊地挨在一起被捆了個結實。
遠遠的他也看不見那些少年裏頭有沒有景十一,但是此處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連顏蕭然都不知道去了哪。眼瞅著那些人都已經拔出了靈劍,情急之下他哪裏能想得了那麽多。
變故隻發生在一瞬間,景繁生裹挾著萬頃的雷霆之怒衝了過去,人還在空中,便已經從懷裏掏出一顆能夠放出煙霧阻礙人的視線的法寶扔了出去。
遠處瞬間變成了煙塵彌漫,一旁的景十一見他爹不管不顧地就衝了過去,立刻就大聲叫了起來。可無論他怎麽喊,結界外的人都聽不到一點聲音。
景十一情急之下隻得將佩劍拔了出來,不斷地劈砍著結界。顏玲瓏見狀,也連忙抽出靈劍幫忙。
雖然情況緊急,但她卻發現這黑衣少年的佩劍原來也是把靈劍。
這把劍就像他的麵具一樣,通體烏黑,在漆黑的夜晚裏也泛著寒光。也許是那劍鞘特殊,可以掩蓋靈氣,這把劍看上去才像是一把普通的劍。
顏蕭然沒有動,他隻是回頭看了刑傾墨一眼,語帶寒意地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刑傾墨看著不斷試圖從結界中衝出去,卻總是被彈回來的景十一,有些玩世不恭地笑道:“做什麽?既然蕭然君的辦法測不出那是不是景繁生,不如就用我的法子試試。”
顏蕭然靜默。
刑傾墨將折扇又聚攏到一起,一下下地用扇骨敲著自己的另一隻手的手心,笑得更加張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如果這個身著黑袍的元嬰期修士可以在兩名元嬰和幾名金丹期修士的圍攻下仍舊救出那幾個少年,那麽便能說明這個人八成就是景繁生。
畢竟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修當中知名的也就那麽幾位,高手更是寥寥無幾。而恣意張狂、修為高絕的繁生道人顯然便是其中之一。
在場的人沒有出聲,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景十一突然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刑傾墨,儼然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小獸。
刑傾墨卻沒有理會景十一,他重新搖著扇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遠處的情況。
遠處的煙霧還沒有散盡,幾名白衣少年似乎是在混亂中被人割開繩子鬆了綁,從煙霧中統統都飛跑了出來。
楚雲觀因為視角的原因最先發現了那黑袍道人,他幾乎是在他扔法寶放煙霧的同時就展開了反擊。
幾名被割斷捆仙索跑出來的少年很快就跟那些金丹期的鏢師戰成了一團。
很快的,那穿著黑色破舊道袍的男人也從煙霧中跳了出來,不隻是他,那個被叫做老大的元嬰期修士也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麵追了出來。
兩個人在空中展開了交戰。
那名元嬰期的鏢師浮在空中,手指不斷捏著法決,他的飛劍便不斷地以各種劍招攻擊著那黑袍男人。
身著破舊道袍的男人在空中依舊禦著劍,很奇怪,他釋放的威壓明明是屬於元嬰期的修士的,但卻並沒有浮在空中,反而仍舊是以飛劍做為飛行法寶,隻用自身的法術攻擊。
他手心的部位忽然冒出了個綠芽,這小綠芽迅速成長為了一根掛滿倒刺的纖細修長的柳條,被那黑袍道人握住了,劈頭蓋臉地就對那鏢師展開了攻擊。
“是木屬性!”
刑傾墨喜道,那樣子仿佛原本八成的信心如今又增加了一成,“是體修不是劍修,此人不是繁生道人又會是誰?!”
魔修多喜歡練體,大多都是體修。世傳景繁生墮入了魔道他原還是不信的,如今見了,刑傾墨便已經確定這人就是景繁生無疑了。
顏蕭然仍舊一動不動地看著遠方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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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一身藍衣跟個花孔雀一般的神經病男的氣息竟然跟蕭然君的差不多,景十一知道刑傾墨也是分神期的修士,便也自知他的結界自己是破不了的。
打不過也破不了,他就隻能憤恨地死死盯著這個人。
可是很快的,刑傾墨翹起的嘴角就稍微落回去了一些,景十一覺得不對,連忙扭頭去看景繁生那邊的情況。
這時候顏蕭然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輸了。”
話音剛剛落下,遠處在天上並沒有開始多久的戰局輸贏已經顯現了出來。
那鏢師也是身經百戰的劍修,他下手既快又狠,不僅以飛劍擋住了黑袍男人的所有攻擊,還將他手中的枝條削了個粉碎。
劍尖直指上了黑袍道人的鼻尖,速度非常快,那黑袍道人被逼得隻能不斷驅劍後退。
以靈力化成的枝條被破壞殆盡,他消耗巨大,對方的飛劍尚沒有碰到他,他竟忽然噴出一口血來,從空中栽下!
“爹!”眼瞅著景繁生吐了口血從空中落下,景十一身心巨震。
可這時候他也隻得忍著。
十四歲的少年目眥盡裂、眼中含淚,拳頭死死的攥成了一團,指甲盡數陷入了血肉裏也不自知。
他緊緊的咬著牙強迫自己不要落淚,強迫自己不開口去叫破自己爹爹的身份,強迫自己不去說穿,說景繁生早就身受重傷,不能太過動用靈力的事情。
結界之中的人包括顏蕭然在內,誰也沒有料到這黑袍道人怎麽說也是元嬰期的修為,卻竟然可以弱到這種程度。
此時,原本笑的張狂的刑傾墨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表情。
他幾乎是整個人都震驚地倒退了一步,目光有些呆滯,嘴裏忍不住喃喃道:“竟然真的不是他。”
沒有人會在生死攸關的當口還會想著隱藏實力,甚至是連自己的本命飛劍都不祭出來迎敵。
他始終記得,當年試煉之征,景繁生僅憑一人一劍便拔得魁首時那恣意張揚的模樣。
也無法忘記後來他們在玄芣秘境獵宴探寶的時候,驚鴻劍出。這人單手便將那把上古仙劍拔出時,那於令天地變色的龍嘯聲中依舊嘴角含笑、風輕雲淡的樣子。
更遑論後來廊亭集會上,他一身黑衣如墨,冠身筆直入雲,將那柄仙劍舞出了花兒來,那又是何等令人驚豔並難以忘懷的景象。
驚鴻一出,莫敢相爭。
那把破劍絕不是驚鴻劍。
那個不借助法寶都不能在空中穩住身形的人,他絕不會是景繁生。
景繁生是誰?
他可是當年身陷伏魔鎮、麵對四大宗門聯合圍剿也能如入無人之境的景繁生啊!
現如今就連無量劍的那個金丹初期的小輩在元嬰修士手底下還尚能再支撐一陣,眼前的這麽個人,他怎麽會是那個景繁生?
景繁生噴了一口血出來就失去了意識。
“爹!”十一又驚叫了一聲,他想要過去接住景繁生,可他凝脈期禦劍的速度又哪裏能比得上一個人墜落的速度?
何況還有這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衝破的結界在阻撓著他!
景十一肝膽巨震,他癱坐在地上,這個時候反而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做任何事情了。
無力和絕望的感覺打心底裏一點點地升了起來,猶如深不見底的黑色泉水一般,不斷地翻湧、擴散和蔓延。
景十一的雙目變得赤紅如血。
“咚!”
“嘩啦!”
忽然之間一聲悶響傳進了耳中,緊接著就像是什麽東西破碎了一般。
一雙麵繡銀花、一塵不染的白色靴子突然出現在了眼前,景十一有些怔愣,有些迷茫地緩緩抬頭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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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直直地從空中墜下,景繁生不知道直逼他麵門的飛劍並沒有刺過來,自己也沒有砸在地上,而是被一條長長的白色絲綾緞裹住,又被重新拉回了空中。
顏蕭然藏在乾坤袖中的絲綾緞被主人操控著快速地收回,裏麵裹著的人便自然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方才隻輕輕地踏出了一步,刑傾墨的結界就瞬間破碎了。
這一係列的轉變發生的太快,景十一隻能傻傻地看著自己爹此時正被蕭然君打橫抱著,連原本的憤怒和絕望都忘記了。
顏蕭然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他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懷中的黑袍道人,隻彎腰俯身,將他放在了景十一的身邊。
可饒是如此,看到了這一幕,刑傾墨的臉上仍浮現出了一抹怪異的神色。
他半疑問半肯定地說:“看來這對兒父子對蕭然君來說意義非凡那。”
顏蕭然沒有說話,將黑袍道人放下以後才扭過頭去,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語氣再正常不過地對刑傾墨說:“刑少宮主,戲已經看完。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本座可就要處理門中瑣事了。”
雖然驚訝於顏蕭然對待他人的態度,但如果對方不是景繁生的話他便也沒有了任何想要探索的興趣。刑傾墨這會兒既驚訝於自己竟然會看走了眼找錯了人,又驚訝於短短十幾年沒見,顏蕭然的修為竟然真的已經遠遠地在自己之上了。
但多年以來瀟湘宮的少宮主也不是白當的,他又勾唇笑了起來,道:“既然顏宗主還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咱們改日再見!”
刑傾墨走了以後,顏蕭然簡直跺跺腳就結束了這場戰局。
他將自己分神後期的威壓釋放了出來,那些鏢師便都不敢再造次了。
原本四散奔逃的白色粘豆包們看見自己的宗主突然出現在了上頭空中,又都重新聚攏了回來,七嘴八舌地圍在蕭然君身旁叫宗主。
顏蕭然親自動手,用自己特製的捆仙索將那幾個鏢師都捆得嚴嚴實實,這下子,除了顏蕭然自己,非合體期的大能都不能私自割開繩索了。
人證物證俱在,他們又被當場抓了個現行,這群鏢師在蕭然君麵前更是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
玉臨劍從空中降了下來,顏玲瓏、景十一和景繁生還都在上頭。
風波平息,幾個白衣少年劫後餘生,沒有人覺得害怕,大家反而都覺得十分興奮。
可是等他們看見玉臨劍上的景十一的時候,又都高興不起來了。
不明白這臭小子怎麽會跟蕭然君在一起,而且,那可是蕭然君的玉臨劍啊!連他們都沒有資格乘上去!
不過想起這小子的爹方才還救了他們……幾個少年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蔫了下來。
楚雲觀問:“師叔,這些人現在該如何處理?”
顏蕭然說:“既然人證物證俱在,把他們送去煉妖塔善惡堂公開處置吧。”
“是。”
顏蕭然說著就從腰間的乾坤芥子袋中掏出了一樣手掌心大小的法寶,在靈力的催動下,這法寶瞬間長成了一艘巨大的方舟。
無風!
是蕭然君的本命法寶之一無風號!
幾名少年都有些目瞪口呆,直到蕭然君沒有什麽溫度的聲音說:“都上去”,才按個依次地登上了這法寶飛船。
以前也知道他們的宗主是實力數一數二的煉器大師,但這群少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把如此大的飛船壓縮到隻有掌心那麽大點的法寶。
何況這飛船又是那麽的精致精美,雕欄畫棟一應俱全,就是那船板上鑲著的吊燈台柱都被精心雕琢的絕美非凡。
玉臨劍自動還鞘回到了主人的身邊,顏蕭然這時候才看向了地上的那父子二人。
“舅舅……”顏玲瓏走了過來,仰起腦袋,目光中含帶這懇求。現在那少年的爹爹受傷了,少年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大好,她看著可憐,便想要蕭然君把他們也一並帶走。
顏蕭然走了過去,他低頭看著景十一,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十一。”這孩子的小臉還帶著傷,方才雖然目中含淚,但他硬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如今的表情更可以說得上是倔強。
顏蕭然不置可否,依舊盯著他的眉眼,一動不動地細細打量著。
楚雲觀走上來,詢問是否要把這對父子也帶上。
顏蕭然看了半天,表情不變,卻是幾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然後他的下一個舉動,卻又讓旁邊的顏玲瓏楚雲觀,還有已經將那群鏢師壓上了飛船並順手打成豬頭、此時正趴在欄杆上觀望的少年們都十足地吃了一驚。
隻見向來腰杆筆直的蕭然君,竟然又一次為了地上的那個麵目普通,衣衫破舊的男人彎下了腰。
不隻是彎腰,他還把人從地上撈了起來,打橫抱在了胸前。
蕭然君似乎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抽氣聲,他神情淡漠地說了一句:“都上船”,便直接抱著人向飛船特設的樓梯走去。
景十一緊走了幾步,攔在了顏蕭然的麵前。
他的黑色玄劍還沒有還鞘,如今正用來指著蕭然君,神色嚴肅地說:“把我爹放下!”
……
一轉眼就忘恩負義地用劍指著剛剛救了自己和他爹一命的恩人,景十一也是有苦說不出……這若是讓他爹醒來以後知道他就這麽放任蕭然君把他抱走,估計景繁生到時候還得跳腳。
顏蕭然周身散布著寒氣,麵無表情地看了景十一一眼,說道:“你想來便跟著,否則就自己離開。”
他說著,便抱著景繁生從十一的身邊繞了過去。
“阿彌陀佛。”
子覺小和尚念了一聲佛號,對顏蕭然道:“既然此處的事情已經了結,那小僧便先行告辭了。”
顏蕭然回身看了他一眼:“子覺小師傅年少有為,不知師從何人?”他之前已經從那群少年口中知道了他的法號。
“阿彌陀佛,小僧師傅一塵法師。”
“原來是一塵長老的弟子。”顏蕭然點點頭。
他沒有問子覺,是早就發現這夥兒鏢師有可疑之處才特地引來無量劍的人,還是真的隻是湊巧。
但如果是第一種……那白一塵還真是收了個了不起的徒弟。
與子覺小和尚別過,一行人包括景十一在內全部上了飛船。
這飛船的造型與普通的大船構造無異,隻是更加豪華別致了一些,光船身就有三層,甲板上麵兩層,甲板下麵還有一層。
甲板第一層的房間大概就有三十個,第二層的空間很大,卻沒有隔段,看起來就像僅有一個房間似的。
顏蕭然吩咐楚雲觀帶著幾名弟子去給飛船填上靈石以便出發。
他這會兒手裏還抱著那黑袍道人,正被十一堵在通往二樓的梯階前。
通過這一役,景十一又重新對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又渾身帶著寒氣的蕭然君有了新的看法。
至少跟那個藍顏色花孔雀似的神經病比起來,蕭然君雖然是冷了點兒,但起碼人家是個地地道道的大俠士。
可是就這樣讓他把景繁生抱上樓去,十一還覺得有幾分不放心。
兩個人誰都沒開口,就那麽靜默地對立著,隻是顏蕭然身上的冷氣越來越盛。
幾個原本還想看熱鬧的弟子都覺得膽兒寒,試問現在哪裏還有人敢像這小子這樣去攔蕭然君的去路?被凍得牙關打顫的白衣少年再也不敢多待,都做鳥獸狀散開紛紛跑回了自己房間。
顏玲瓏見了,忙去勸十一道:“你攔著我舅舅幹嘛?我舅舅又不會害人,你爹受傷了,需要救治!”
眼瞅著蕭然君的臉上逐漸生出了一些慍色,景十一正陷入猶豫和動搖當中,景繁生卻在這時候哼唧了一聲,悠悠地醒了過來。
他這會兒麵色蒼白,嘴角還掛著一趟兒血色,冷不丁一睜眼睛就看見顏蕭然那弧線優美的下巴,不由得有些回不過神。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不對。
“幹嘛幹嘛?放我下來!”景繁生掙紮了兩下,卻發現自己正被困在蕭然君的臂彎裏,無論怎麽掙紮都被死死地扣住,紋絲不動。
景繁生:“……”
景十一見景繁生醒了過來,連忙眼睛一亮便讓開了去路。
景繁生就這麽被顏蕭然抱著,一路又蹬又踹卻沒有半點效果的被抱上了二樓,後又被不怎麽憐香惜玉地摔在了那張並不怎麽柔軟的大床上。
在心裏把景十一那個小兔崽子罵了一遍,又把顏蕭然這個大兔崽子罵了一百遍,景繁生哼唧著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一雙孔武有力的手忽然按上了他的雙肩,寒冷的氣息跟隨顏蕭然的那張俊臉一起徒然逼近在眼前,景繁生倆眼一翻,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