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驚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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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蕭然就這樣昏了過去,被困住了的景繁生迅速地偏了偏頭,以避免兩個人的臉撞在一塊兒。但饒是如此,對方的臉還是撞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把景繁生磕得生疼。
費了些力氣將這人掀開,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給他重新檢查了一遍發現並無大礙,再次把人安頓好了以後景繁生苦惱的坐在旁邊發起愁來。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顏蕭然現在的情況當真是很糟糕。
不說他能否壓製住修為、免遭雷劫的事情,單說顏蕭然確實是入了魔,這可真是不大好辦了。
之前這人看著還挺正常的,大概是由於自身已經掌握了一些穩定情緒的技巧,再加上他修為有夠高也可以壓製一二的原因。現在顏蕭然有傷在身,還是神識這種極難恢複的傷勢,壓製不住心魔也在情理之中。
可令景繁生感到頭疼的卻是,顏蕭然這次心魔發作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十年前他把自己的手劃了個口子這點小事兒。
……
景繁生忍不住想:“這如果要是讓他知道他其實不隻傷了我一次,那還得了?”
還好他心胸比較寬廣,之前就沒有要計較或是告訴對方的意思。景繁生不禁要為自己的大度點個讚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令顏蕭然入魔的媒介為什麽偏偏要跟自己有關?從前,就算是兩個人在大鳳凰山單獨相處的那二十年或者顏蕭然在重明山上住著的那些年裏,他都絲毫沒有覺得這個相貌極度英俊的青年是個多麽特別的存在,頂多就是一個關係比較好的旁門師弟而已。
可就是這十五年的時間,當顏蕭然真·男主的主角光環逐漸顯現出來以後,倒是令景繁生覺得是有什麽看不見、但絲絲縷縷的應該被稱之為命運的東西將他們兩個綁在了一塊。
曾經他還以為這種宿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不死不休。
可如今看來,顏蕭然對自己的執念未免也太深了一些……
這種折騰了幾百年才發現自己可能是拿錯劇本了的感覺,以及男主嚴重ooc了帶給人的衝擊讓景繁生頓時肉麻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關於顏蕭然傷了自己的真相景繁生已經在心中拚湊出了個七七八八,男主不僅沒有要殺他還願意為他“殉情”這一點讓他覺得莫名安心和欣慰,但是身為一個純直男,他實在是接受不了這種設定。
更何況這世界本就是複雜多變的,他倒不相信會有什麽感情會持續到地老天荒。
而依附別人去生活、尤其還是在這個自己獨領風騷數百年的世界,這對於景繁生來說本來就是一種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問題才想了一半兒,景繁生就趕緊搖了搖頭,連忙製止住自己為了這些感情方麵的小事傷神。
他伸手將丟落在一旁的驚鴻劍拿了過來。一手握著劍鞘,一手握著劍柄,暗暗運起了靈力試圖將這劍拔出,然而一番努力過後,劍身仍然死死地卡在劍鞘裏,紋絲不動。
自從十五年他重傷稍愈以後,再拿出驚鴻劍的時候就發現這劍已經不知道是在何時自動鎖死了。饒是他怎麽拔都無法拔出。
沒有認主的上品仙劍倒是多少都會有點“脾氣”的,隻有屬性相配的命定之人才能拔出。但是已經被拔出過、又跟人神識綁定了的仙劍若無主人的指示就應當不會自己鎖死。何況這把仙劍還是跟自己神識綁定著的。
不過當時想想這把劍其實是屬於真男主的他便很快就釋然不再糾結了,畢竟他那時的情況也不適合再用劍。
直到剛才顏蕭然真的把驚鴻劍拔了出來,景繁生才徹底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驚鴻劍雖然因為當年自己手上沾著顏蕭然的血而陰錯陽差的被拔出歸自己所有了,但身為作者給男主命定的上古仙器,又怎麽會就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把飛劍而已?
按照養喵的豚鼠的尿性和對男主的偏愛,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把劍極有可能是一把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器。
隻是為何之前驚鴻劍肯為他所用,卻在十五年前突然自動鎖死?而且若說是神器的話,除了出鞘時的龍嘯聲效果驚人以外,比起其他仙劍來,他倒也沒看出這劍有什麽特別之處……
景繁生閉著眼睛使勁兒回憶著已經在他腦中過了無數遍的劇情。
他是剛剛看到妖邪禍世的副本開啟、炮灰景繁生身死以後就穿過來的,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完全都不知道。索性的是那個時候男主已經成長和黑化完畢,剩下的劇情應該大部分是以描述人、妖戰爭為主的。
那麽在此之前的大坑,作者並沒有交待的事情,就是男主黑化的過程了。
想到這裏景繁生忽然就眼前一亮,霍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直到他穿過來為止,養喵的豚鼠隻無數次地說過日月無極劍很特殊卻沒有任何情節可以讓讀者體會出這把劍的特殊之處。當初他看小說和評論的時候就看見有人對這一點提出過疑問,當時他還以為隻是作者能力不夠而隻能用語言來表達這把劍的特殊之處。現在想來,倒更像是養喵的豚鼠下的一盤大棋啊!
顏蕭然是在十五年前入魔黑化的,這把劍差不多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鎖死了。
景繁生現在就覺得,這把劍蘊藏的真正秘密,應該就是從男主黑化的那一刻開始覺醒的——雖然說這種契機的設定給人感覺邏輯不通又腦殘,但畢竟自己的身體也是從十五年前重傷以後才開始變化的。
而按照他看其他修真小說的經驗,那個秘密多半是這把劍中藏著個劍靈。
也許原著當中男主被重傷打落到小世界,不僅沒死還突破歸來就有這把劍的功勞。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這把劍還可以幫助顏蕭然控製黑化和入魔。想想這小子方才莫名就昏迷了過去,景繁生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心神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又生出了一種極其強烈的要把養喵的豚鼠吊打一通的衝動——你寫這段兒的時候為什麽要把男主升級的過程直接跳過去選擇以後再交代?馬丹不知道老子猜劇情猜的腦袋都要爆炸了嗎?!
休息好了以後,景繁生站起來胡亂攏了攏自己胸口被輕微撕裂的衣袍,便又回到了精魄潭邊,任命地掏出了小煉丹爐開始煉清心丹。
雖然如果是真的入魔了的話就算是上品清心丹也不一定會管用,但也姑且還可以沒事的時候吃點壓一壓。他可不想顏蕭然失控的時候再發生剛才那樣子的事情了。
他這趟洛水湖也算沒白跳。不僅確定了那大妖現在還老老實實地被鎖在煉妖塔裏沒有跑出來,還找到了這麽一大潭這世間罕有的精魄之水。
早幾百年開始景繁生便察覺到了,如果是跟男主顏蕭然一起行動的話就會撈到好東西。但如果是跟顏淵背道而馳,便不僅什麽都撈不著,反而容易招惹到一大堆的麻煩。
這也是他走哪兒都樂意帶著顏蕭然一起的原因。
隻是他們這次離開的時間未免有些太長了一些,也不知道十一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有楚雲觀在,他倒不怕十一會被那幾個小輩欺負了去。何況無量劍的那些傻小子看起來也沒什麽壞心眼兒,經過上一役十一應該也收買了不少人心。
隻是十一的畢竟身份特殊。若是有顏蕭然在景繁生倒也不怕會出什麽事情。但現在顏蕭然跟他一塊兒陷在這裏,沒有了蕭然君這課大樹,景繁生便不免愈加擔心了起來。
想到這裏,看著這麽一大潭子精魄之水景繁生也高興不起來了。
等煉好了丹藥以後他就再也坐不住,站起身來在這洞穴裏頭四處走了起來試圖查看下出口到底在哪兒。
可是繞著精魄池水走了整整一圈,除了幾塊形狀平滑的大石頭以外什麽都沒有。
景繁生忍住抓頭的衝動,準備再去那條回字形的甬道裏頭去看看。
哪成想他還沒走到洞口,忽然一陣極涼的寒氣逼了過來。景繁生渾身打了個寒噤,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忽然就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摟住了。
兩隻鋼筋似的手臂死死地圈住了他,攜著一絲寒氣和冷香,顏蕭然不再那麽溫潤的聲音從他頭上傳來過來:“你要去哪兒?”
景繁生心道不妙,下意識地便想扭過身去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還紅著。但無奈對方抱他抱得太緊,他的脖子也不能旋轉一百八十度。
於是隻好無奈地說:“我就是四處走走看看想找找出口,你先放開我!我都要喘不過氣了!”
“……出口?……你想出去?”四周的溫度徒然又降了一些。
景繁生雖然發覺了不妙,但也想不出“找出口”有哪裏不對,隻好盡量放緩語氣說:“當然是要出去的,難道我們一直要在這兒,我兒子還在外麵呢,呃……”
環著他的手臂又徒然緊了一些,沒有說出來的話突然卡在了胸腔裏,這下他真的是喘不過氣來了。
景繁生也不算是個好脾氣的,被這麽錮著他也是心頭火起。但無奈顏蕭然現在的精神狀態太不穩定,跟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魔化的人硬碰硬顯然是極為不理智的行為。
“咳咳……你是不是又有哪裏不舒服了?別這麽抱著我,讓我看看你!”
“你想看我?”
這一次聲音直接在他耳邊響起,可以感覺得到對方的唇與自己的耳朵將觸未觸,景繁生有些不適應,不過聽顏蕭然如此腦殘的問話也知道他這會兒應該還是不正常的,於是他隻好繼續耐心地道:“是呀,我想看你,讓我看看你。”
顏蕭然果然鬆開了他。
隻是立即將他轉了個身,兩個人麵對麵的站得極近,但景繁生卻沒有立刻注意到這一點。
他隻是認真地觀察起了顏蕭然的雙眼,那眸子雖然不再是駭人的血紅色了,但怎麽看都似乎是正泛著一絲妖冶的紅光。
將景繁生調了個個兒以後,顏蕭然的雙手便又環在了他的腰上。做完這個動作,他便老老實實地任由景繁生打量著他。
景繁生再次告誡自己對方的神誌現在是不清醒的無法自控,從懷裏將剛煉好的清心丹取出了一顆,剛剛捏在了兩指間上,哪成想顏蕭然一低頭便將那顆丹藥連帶著他的兩根手指都含在了嘴裏。
指尖被濕滑溫熱的舌尖掃過,令景繁生不禁渾身戰栗了一下。
這一下抖得有些不自然。景繁生尷尬地想要把注意力轉移開,便假意嗔怪道:“說是給你吃的了嗎?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腦袋不清醒的顏蕭然竟然微微地挑起了唇角。雖然幅度很小,但他本來生的就極度英俊,這一下倒叫景繁生看得有些移不開眼了。
顏蕭然說:“是清心丹。我記得你煉的這種丹藥的形狀大小和味道。”
身為世間數目稀少的煉丹大師,景繁生出手的丹藥從功效到外形自然有著嚴格並且統一的標準,但饒是如此,就外形上來說別人煉製的清心丹看起來也應該跟他出品的相差無幾……
景繁生這樣想著,顏蕭然已經空出一隻手,寶貝似的從自己的乾坤芥子袋中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琉璃瓶舉到了兩個人的眼前。
“這是什麽?”
“當然是你上一次最後為我煉的那一瓶清心丹。”
心中一動,然而景繁生已經脫口問出:“那你怎麽沒吃——”
“我舍不得。”
顏蕭然放在他腰間的手忽然間變得滾燙了似的,景繁生這才覺得他倆之間的距離未免有些太近了。近到對方的呼吸都可以順利地噴到自己的臉上,而那被噴到的地方忽然就變得很熱。
“滴答。”又一滴精魄之水滴進了潭中,景繁生稍稍回神,忽然就想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十五年前他倆中毒了。按照重明山所有人都被一劍斃命的結果來看,其他人在事發當時也應該不是清醒的。
可是修真之人都可以不吃不喝,哪怕是重明節那一天也沒有宴飲這一項活動。那麽他們會中毒多半就是傍晚時分引經論道的時候喝的用泉水泡的茶帶毒。
他會這麽想也是因為他還用那泉水給顏蕭然煉了一瓶清心丹,而顏蕭然也是在吃完丹藥運功一周天以後忽然就不對勁了的。
隻是十年前他想到這一點便重新上重明山調查此事的時候,卻發現山上的泉水並沒有一丁點問題。也不是沒考慮到這世間有一些特製的毒是無色無味又揮發性極強的,溶在水中幾天的時間就可以消散幹淨。可到底是時隔了那麽長時間查無可查,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但是現如今顏蕭然手中卻拿著一瓶也許是用那有問題的水煉出的丹藥——□□溶於水中也許會揮發幹淨,但若是被煉成了丹藥,則必然會有毒性殘留。
景繁生忽然就很想笑,他也沒有克製自己,就那麽笑了出來。
“你怎麽了?”情緒稍稍穩定,顏蕭然不明所以地問道。
景繁生繼續嘿嘿地笑道:“我就是發現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攤上的確實都是好事兒。”
其實景繁生一直都挺愛笑的。隻是也許是他心中有氣,自打在洛水湖畔的時候開始這人就一直表現的怪裏怪氣。現在又見到他的這種雖然很沒正形但其實很高興的笑容,顏蕭然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直到景繁生問他要他手中的那瓶藥。
景繁生說:“喏,這是我剛剛煉的,跟你換。”
顏蕭然死死地攥著自己手中的那瓶不撒手。
景繁生有些無語,看來就算表情緩和了不少,顏蕭然這會兒果然還是不正常的。這要是從前的蕭然君哪裏會做這般幼稚的舉動,自己若是要的話他早就扔過來了。
他隻好耐著性子說:“這是新的,換你手上那一瓶舊的。”
顏蕭然纖長的睫毛抖了抖,仍舊不是很願意的樣子。
景繁生隻好把自己猜測那瓶丹藥有毒的事情跟他解釋了一下。本來事關顏蕭然本身他也應該告訴對方的,可這會兒蕭然君的理智似乎沒在線上,他怕對方會聽不懂或者幹脆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哪想到蕭然君雖然行為舉止與往常不大一樣,但該有的智力和條理還是依然在的。
“所以你懷疑當年重明山的事是有人下了毒?”
“正是。”
顏蕭然想了想,便垂下眼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琉璃瓶,最終還是把它遞到了景繁生手上。
瓶子落到了自己的手裏,然而看著對方那依舊十分不舍的模樣,景繁生的心中便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想到這十多年的時間顏蕭然每一次魔化都忍著不吃這丹藥是因為吃一顆就少一顆、他會覺得舍不得,就微微有些心痛。
雖然他回了無量山,身為宗主也少不了他的丹藥。
可這終究,是不一樣的。
景繁生不大自在地嘿嘿笑了兩聲,道:“要不然這樣吧,以後你所有的藥我都包了,這樣可以了吧?”
微微垂下的眼眸忽然又抬了起來,血色褪盡的眼眸複又變得黑亮起來,顏蕭然仍舊是沒有什麽表情,卻語帶欣喜地道:“這可是你說的。”
“嗯,是我說的。”景繁生習慣性地挑起了唇角。他複又不正經地促狹道:“嘿嘿嘿,包管把蕭然君你喂得滿麵紅光。”
顏蕭然不知怎麽的,直勾勾地盯著他,就那麽發起愣來。似乎是壓根就沒聽懂他說的話。
早些年他說些汙段子的時候顏淵就少有能聽懂的時候,他這方麵比起萬象寺出來的白一塵還不如,對此景繁生早就習慣了,他繼續道:“不過咱們得研究著從這兒出去了,咱倆失蹤的時間有夠長的,也不能總在這裏頭待著吧。”
“好。”顏蕭然緩緩點頭,“景期……”
“嗯?”
顏蕭然語氣認真地說:“出去之前,我可以抱你嗎。”
“……啥?”
仔細觀察蕭然君的神色,確定他所說的抱應該真的就是抱抱的意思,景繁生為了自己的想歪而稍稍不好意思了一小下。
這要是旁人說要擁抱一下,他絕對毫不含糊地上去就抱。可提出這要求的是對自己有那方麵意思的顏蕭然,景繁生就有點兒猶豫了。
他這人雖然愛撩但卻也是知道輕重的。景繁生下意識地便覺得自己應該幹脆就絕了顏蕭然的念頭和想法。
可是青年烏黑的眼眸裏泛著亮光,正目光灼灼又充滿希望希冀地看著他,又令景繁生有些於心不忍。
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很多事情他隻是懶得計較、習慣得過且過,才會讓人覺得他脾氣很好也很好說話。
可是這會兒他看著顏蕭然有些狼狽和憔悴的樣子,聯想到對方變成這樣跟自己有著相當大的關聯,便真的有些心軟了。
他想著反正他倆現在離得這麽近,顏蕭然的一隻手還搭在他腰上,跟抱也沒啥區別了,於是就幹脆地點了點頭。
顏蕭然的眸子果然又亮了亮。他那隻手臂稍微用了些力氣,便把景繁生帶進了他的懷裏。
沁人心脾的冷香味鑽進鼻孔裏,兩個人的胸膛撞在一起,仿佛是從心髒裏頭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
對方的青絲掠過了自己的麵頰,不知怎的,景繁生覺得連心裏都有些發癢。
等抱完了以後景繁生發現自己的臉都開始變燙了起來,他幹咳了幾聲,有些不自在地道:“你那兒有沒有什麽好的收集液體的容器?我在這洞裏發現寶貝了!”
這麽說著他就忍不住興奮地指向了那一大潭精魄之水。
這地方不能留,他們這一次離開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景繁生走到哪兒都一向是個雁過拔毛的作風,自然不會把這種稀世珍寶留在這裏不管。
顏蕭然沒有掏出任何容器,而是很幹脆地就把自己的乾坤芥子袋摘了下來遞到他的手上,並幫他把神識也和這袋子綁在了一起。
手裏拿著錦囊似的小巧布袋,景繁生還有些手抖。
煉器大師蕭然君的所有家當……這才是世間分量最重的稀世寶物好麽!
憋憋屈屈缺資少源地過了十多年,忽然有一天就坐擁了寶山,景繁生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麽用了。
很多煉器材料也是液態的,倒真讓景繁生翻淘出不少可以用來盛裝液體的特製的空器皿。
矜持地將乾坤芥子袋又扔還給蕭然君並將他趕去查看洞中的陣法尋找出路,景繁生有些神情恍惚地去搜集精魄之水。
潭邊水太淺,瓶瓶罐罐又太多了,裝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施展不開,景繁生幹脆直接蹚到水深的地方去了。
“這裏頭沒有陣眼。”顏蕭然轉了一圈回來,見景繁生都走到潭水沒腰的地方了,便忍不住皺眉道:“你別往那麽深的地方走了。”
景繁生正恨不得把這裏所有的水都裝走,便道:“沒事兒,這小水潭最多也就這麽深……唉,我艸!”
“景期!”顏蕭然徒然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