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仰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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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蕭然又一次就這麽昏了過去,這回還是這麽特殊的時候,景繁生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褲子都要脫了你就給我整這個?
    但他還是率先給他號了號脈,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可惜自己神識破損的嚴重無法分一縷出來去他的識海探探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在湖底空間的時候已經有過一回類似的情況,景繁生倒也不慌了,隻好等顏蕭然醒來以後再好好詢問一下。
    看著倒在床上形容仍是一絲不苟不帶半點狼狽的顏蕭然,景繁生忽然就覺得這事兒其實還挺好笑的。
    ——他幾百年來第一次有了一種不顧一切的衝動,沒想到到頭來事兒還是沒辦成。
    百無聊賴地戳了戳顏蕭然那被一頭青絲半遮半掩、昏迷之中也沒有表情的俊顏。
    回想起這小子臨昏之前說的那番話,他倒是不知道,這個在自己眼中一直都是這世界的真·男主的蕭然君,竟然是如此自卑又自我嫌棄的。
    “我不怕入魔。”不知怎地,青年曾經說過的話徒然在腦中響起。景繁生忽然想起他倆初到大鳳凰山腳下的那一次,顏蕭然沒說完的那句“我怕的是……”。
    他怕的,該不會就是我的嫌棄吧?
    ——真是蠢透了!
    景繁生合起眼來坐在床上又左搖右晃了一陣。
    心中有氣、身上欲-火未平,這滋味可太不好受了。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來方才顏蕭然抵著他的時候……下半身的情況似乎比自己的嚴重多了,也不知他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撩開了一隻眼皮,景繁生忍不住向著躺在他旁邊的人身上的某處望去。
    嗯,雖然衣服太多又太過鬆散,不過顏蕭然平躺在這裏,似乎還是可以看見一些突起的……
    腦中猶如閃電一般有一絲亮光掠過,景繁生徒然將兩隻眼睛都睜了開來——現如今如此良辰美景,有美人躺在身邊,自己身上又恰恰被這人點起了一抹邪火,然而他之前竟然還打算老老實實地等著顏蕭然醒來!
    景繁生覺得自己不是被柳下惠魂穿了,就是憋了太多年,愣是把自己憋到不行了。
    涉及到男人尊嚴的問題,他可就不能再含糊著不往心裏去了。
    想到就做。
    景繁生興衝衝地翻身而起,重新騎在顏蕭然的身上,揪住他的腰帶一把扯開,雖然過程有些手抖,不過結果倒也還算順利。
    顏蕭然真不愧是無量劍的宗主。所穿的衣服比普通弟子的要華貴一些不說,連穿的層數也要多上一些。
    活了幾百年第一次給人脫衣裳,景繁生異常興奮,連腦袋都微微有些充血了。
    他倒沒有什麽自己正在做壞事的自覺——他保證他就是看看,順便摸摸,絕對不會在蕭然君昏過去的時候做出什麽趁人之危的事情。
    景繁生興衝衝地想到。
    終於將床上之人身上一層層繁雜的衣服一一解開褪去、景繁生因為興奮而有些發顫的手指剛剛觸到蕭然君的褻褲上——
    “你在做什麽?”
    溫潤的透著詫異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了過來,景繁生驚得渾身都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趁人昏迷的時候猥褻別人又被抓包的感覺,比攔路搶劫發現自己碰上了個渡劫期的大能還要恐怖地多。景繁生下意識地就要從他身上起來,然而顏蕭然的動作卻比他還要快得多。
    對方幾乎是一陣風一樣,一眨眼的功夫就又重新地把他壓在了床上。
    看見那雙重新恢複烏黑的眼眸,景繁生頓時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顏蕭然,是決計不會做出把他壓在身子底下這種事情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顏淵雖然活了五百多年、已經是分神後期的大能、又是人人敬仰地位超然的大宗門門主,擱他麵前卻仍是很久以前,他們一起獵宴做任務時的那個沉默寡言、克己守禮、對自己十分崇拜和信服的小少年。
    就算自己從雲端跌落,早不是從前那個風光無限的繁生道人了,在這個人的眼中,似乎卻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就算他真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禍世妖邪,顏蕭然也會是世上獨一份兒的,還把他當個寶的人。
    那種心情激蕩的感覺又重新冒了上來,自心底油然而生的小雀躍令景繁生忍不住扭動了一小下,掙紮未果,他不禁在心中啐道:怪不得原著裏男主明明是個麵癱還有一大堆人喜歡——這人若是認起真來,還真他娘的叫人有些抵擋不住!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顏蕭然現在看起來確實是很正常的,怎麽這會兒竟然就敢離得這麽近的壓著自己了?
    被人從上方壓著細細地打量,銳利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肌膚,景繁生就算是臉皮再厚,在令他心悸的人的麵前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本能地想要說點什麽緩解一下尷尬、緊張的氛圍,然而他還沒有說話,顏蕭然這一回卻率先開口了:“十一是我兒子?”
    “啊?”景繁生怔愣起來,不明白怎麽對方昏了一小會兒以後再醒來就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然而他這個反應已經足可以說明問題。原本細細打量著他的眉眼和神情的青年突然就變得極為激動起來,他終是因為太過興奮而沒有忍住,這一次沒來得及征求對方的同意,便一把將身下的美青年緊緊地圈進了懷中。
    胸膛嚴絲契合地貼在了一起,孔武有力的臂膀不斷收緊,溫潤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青年的喉嚨動了又動,啞聲問道:“你生的……我兒子?”
    “臥槽!當……”對方幾乎臉貼著臉地問出這麽個曾經無數次都令他心裏不是個滋味兒的問題,景繁生下意識地就想否認。
    然而否認的話剛要脫口而出,看見顏蕭然那既希冀又有些忐忑的神情,景繁生卻忽然覺得自己都打算對顏蕭然敞開心扉和他擦出點兒火花了想要矢口否認的行為,其實還挺幼稚的。
    雖說他一直都是個臉皮挺厚的人,絕大多數時候都挺不知羞的……如果那件事沒有真正的觸到他的底線的話。
    但活了幾百年還要靠這種嘴硬、抵死不承認的方式維護所謂的尊嚴和麵子,這幼稚的行為讓景繁生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他這麽覺得,便真的笑了出來。
    ----
    景繁生有一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和一雙極薄的、沒有什麽血色的唇。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會泛著亮光兒的微微眯起少許,唇角會不自覺地上揚到一個令人沉醉的弧度,給人的感覺有點兒放浪不羈又有點玩世不恭。
    顏蕭然覺得自己便是醉在了他這笑容裏,好多年沒有醒過來,以後也醒不來了。
    是以隻有天才知道他聽說景繁生跟別的女人有了個兒子以後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想要直接跑下山殺了那女人和孩子的衝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從前麵對十一的時候,明明嫉妒地已然發瘋,卻還要時常地提醒自己那是景繁生的兒子、自己一定要好好對他時的艱難和苦澀。
    雖然十一也的確是個很好的孩子,饒是向來極少接觸小孩的顏蕭然也忍不住要這樣覺得。但他的心中,終究是存有一些隻能壓在心底裏獨自承受的委屈和不甘的。
    然而現在他卻忽然知道了,有著一張絕頂俊秀的小臉、勤奮嚴謹又不失風趣、天賦好運氣也不差、既善良又仁義的少年,竟然根本就不是什麽景繁生跟別的女人生的,而是……
    不錯眼地看著景繁生的反應,顏蕭然神色忽明忽暗了起來。縱使強行壓抑著的激動讓他麵容都有些扭曲了,但若是景繁生不想說,他便也不會再問。
    景繁生這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可他的心思卻又最是讓人捉摸不透。但有一點顏蕭然倒是摸得很清:
    就好像隔著一層薄紗一般,明明離得很近,卻又令人無論如何都觸不到他。景繁生雖然看起來很好相處、與誰的關係都十分要好,但卻又與任何人之間都保持著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景真人最喜歡的,向來都是聰明又知趣兒的人。
    就好像白一塵那樣的。
    動作幾近粗暴的曲掌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悉數暴起。強行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那一雙漆黑無底的眸子裏,顏蕭然定了定心神,終是沒有再問。隻微微垂著眼瞼,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從對方的身上移開。
    得知十一原來真的是從景繁生肚子裏出來、其實也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顏蕭然便已經激動和感激到無以複加了。他此前從未想過……就算覺得十一的性格和相貌都與自己很像,也從未敢想過……
    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就這樣變成了事實……他想要去做很多事情去宣泄心中的激動。可景繁生不想提,他此刻就得忍住。
    他已經忍了、等了足夠長的時間,沒理由現在就堅持不住了。
    可這時候他卻忍不住地希望自己仍是不正常的……這樣的話,他就可以……
    “唉,你又要幹嘛去?”景繁生方才笑了一聲,忽見顏蕭然竟然就這麽起來了,便連忙問道。
    他見青年悶著頭不吭聲地從自己身上爬起,還以為自己明顯逃避話題的行為重傷到了對方,便說道:“是你兒子,是你兒子還不行麽?”
    景繁生一麵說著,一麵幾乎是貼著顏蕭然一起起了身,他嘴裏嘀咕道:“娘的,非要老子這麽正麵回答你才滿意嗎?現在我回答你了,蕭然君你滿意不?”
    顏蕭然因為景繁生也跟著他起來的緣故,便隻能用雙手拄在床上撐著上身,身體隨著景繁生的靠近,微微向後傾著。
    狹長的鳳目猛地睜大了開來。凡事都要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事情的習慣畢竟已持續了數百年,景繁生忽然這樣說、這樣做,他竟不再敢妄動,下意識地又揣摩起了對方的心思來。
    雕刻精致的紅木錦床上,輕紗浮動間溢著絲絲涼風和冷香,透過對方黑白分明的眼睛,景繁生看見了一雙容易令人沉溺的桃花眼,眼角微微揚起,裏頭趁著一汪水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直到對方的呼吸噴在臉上,顏蕭然明顯是愣住了,連眼睛都不再眨,隻看著景繁生格外精致的麵龐再不住地向他靠近。
    “景期?”帶著點不確定,他極度迷惑地喚了一聲。覺得景繁生現在這般動作,既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又不太會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因為自己之前動的手腳,顏蕭然現在衣襟大開,上半身早已極近裸-露……景繁生伸手點在對方結實精壯的胸膛上,指尖微涼。他輕輕挑起唇角,本來清悅的聲音因為情動而變得有些沙啞:“所以蕭然君,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來一發?”
    腦海裏頭忽然“轟隆”一聲,發出了一連串震天般的雷響聲。
    對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顏蕭然不可能還不明白。驚喜來得太突然,他不敢再細想,就已經一把抓住了點在他胸膛的手,使了個巧勁兒將對方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拉燈】
    修長的手指劃過懷中之人汗津津的麵龐,向來沒有什麽表情的臉竟變成了唇角高高挑起,既滿足又欣慰的神色。
    他素來習慣了揣摩這人的心意,景繁生徒然與自己親近了,雖然極度震驚但也大致明白了自己這回大概是精誠所致金石為開了。
    話雖如此,但這驚喜卻來得太過突然,聯想到景繁生那喜好四處撩撥的性子和外麵的那些人,他心中猶自忐忑。隻希望這一回能叫他食髓知味才好。
    ……若是還能有什麽奇跡發生,就更好了。
    青年烏漆漆的眸子泛起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