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花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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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在瀟湘宮的地盤上盯著他們宗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幸虧顏蕭然有一些特殊法寶,可以幫助他們盯人。
    話說回來,若不是有顏蕭然這尊大佛在,依景繁生現在的情況幹脆就穩不住場子,便更別提引蛇出洞之法了,隻得另尋出路。
    由此看來現在事情之所以有了些眉目,還全仰仗著顏蕭然的功勞。
    試煉之征結束以後,各宗門也沒有幾個急著要走的。大家難得聚上一次,就算比試結束、成績已經出來,仍有不少宗門弟子在擂台上麵約戰切磋的。
    而身為這次成績最突出的無量劍,則自然成為所有人都想要與之切磋的對象。
    若不是比試剛剛結束,大家都還需要休息,恐怕擂台那邊早就已經戰作一團了。隻不過雖然現在還沒有開打,挑戰的拜帖卻都已經陸陸續續地送了過來。
    這些拜帖目前都集中在了楚蕭南的手上。因為他師兄忽然跟景繁生站在了一條線上,就導致現在整個無量劍都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目標。但外頭雖然亂,楚蕭南自認也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剝奪了門下弟子與旁人切磋的權利。
    這也是他雖然十分看不慣景繁生,對於他師兄的行為卻沒有多加製止的原因——若景繁生真的是冤枉的,他就算心裏對他再怎麽不喜,也絕不會允許有失公允的事情發生,哪怕是與眾人為敵,也要盡量為對方主持個公道。
    相反的,若他真是世人口中的妖邪,做出了屠盡同門的事情,他楚蕭南也絕不會姑息。就算打不過他,也要戰到不能再戰了為止。
    景繁生並不知道隔壁楚蕭南的心中所想,他此刻正坐在房中一麵哼著小曲,一麵將剛剛鞣製好的草藥成把成把地扔進煉丹爐中煉製。
    白衣青年飛身進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飄逸靈俊的美青年盤膝坐在朱紅色的楠木椅子上,左搖右擺的樣子。
    他從前麵相普通、穿著破爛之時若是這樣,給人的感覺還有幾分像尋常人間騙吃騙喝的神棍。然而恢複了本來的麵容之後,即使再怎麽不正經、不著調地搖頭晃腦,看起來也是縹緲如仙人一般,灑脫自然。
    景繁生在青年進屋的時候便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顏蕭然回來,便挑著唇角衝他笑了笑。
    顏蕭然的眸色變得暗了一些,裹挾著一絲淡淡的涼氣走到了青年的跟前。
    “事情都辦妥了?”
    “嗯。”他說著,手掌翻開間手心上就多出了一小壇子酒。
    景繁生本來正專心致誌地控製著煉丹爐的火候,聞見了酒香便連忙抬起了頭來。
    景繁生憶起他們本來在觀看比試之時便已經約好,比試結束以後就一同去喝酒。後來因為要監視刑風台便又脫不開身了,這喝酒之事超便隻能無限地往後拖延。
    他頭疼許久都未發作,想要喝酒也不過完全是肚子裏的酒蟲在作怪。沒想到顏蕭然出門去偷偷給刑風台周身布置了監視法寶的時候,竟然還能抽出時間去給他買酒喝。
    就算瀟湘宮不像其他宗門那樣禁酒,宗門之中也絕對不會有地方是可以買到酒的。
    景繁生連忙將最後的幾把草藥扔進了丹爐之中,迅速煉出成品後便將東西都一一收了起來。
    這時候,顏蕭然已經在小桌上擺好了兩隻玉杯。對方素白的手指捏著那壇子酒,將醇香晶瑩的上好美酒緩緩注入杯中。
    景繁生本是盯著那酒在看的。到了後來視線也不知是怎麽的,就轉到了顏蕭然的手上。
    身為被作者偏愛的男主,顏蕭然的外貌必定是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他雖是個不折不扣的劍修,但那雙手卻又白又嫩,手指又細又長,簡直就是手控之人的福利。
    等對方斟完了酒,景繁生才收回視線,他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視線,一抬手,就將自己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顏蕭然便又給他倒了一杯。
    他們這個窗戶外麵正對著個小花園,此時風景正盛。景繁生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外頭有鳥語花香,對麵有美人斟酒。這還真是樂哉、快哉。”
    聽了他這話顏蕭然抬眼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隻是微微挑起了些唇角,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一般的修真之人都不好酒,顏蕭然也不例外。他給自己倒了一杯並不怎麽喝,景繁生也不介意。
    找不到一起喝酒的人也蠻寂寞的。
    隻不過從前景繁生還時常覺得青年既沒趣又不解風情,跟這樣的人一起喝酒總有些盡不了興。但現在他看著對麵之人的白麵俊顏,那不時被微風輕輕吹起的頭發,卻覺得怎麽看怎麽順眼。儼然就是最好的下酒菜了。
    待到景繁生一點一點地將那一小壇子喝了個底兒朝天,便有些微醺了。顏蕭然問他要了些精魄之水。又掏出枚玉簡坐在對麵正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麽,極其投入認真的樣子,並沒有被景繁生口中迸出的那些聽不出來調子的小曲兒所影響。
    反而在景繁生忽然安靜下來以後抬眼瞅了瞅他。
    身材高大的青年將手中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起身走了過來,然後不由分說地將景繁生從椅子上撈了起來。
    以前的景繁生頂不喜歡這麽個被人打橫抱起的姿勢,但也許是現在喝醉了頭腦不清醒,他不僅沒掙紮,反而還順勢將自己的雙手掛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瀟湘宮的一應設施是所用宗門當中最接地氣的。室內不僅擺了精雕細琢的楠木桌椅,內室當中也是設有雕花大床的。
    顏蕭然便抱著景繁生一路走到內室。將醉眼朦朧的青年半放在床榻之上,景繁生扳著他脖子的手卻是沒有放開。
    兩個人的臉貼得極近,四目相對時,對方鼻息間的淡淡酒氣就打在了顏蕭然的臉上。他微微有些怔愣,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發現景繁生摟著他的手竟然逐漸收攏了。
    顏蕭然頓了一頓,還是無奈地喚了一聲:“景期。”
    再望過去,便看見景繁生正微微揚起唇角,笑得有點兒邪惡。他本來就有一副叫人迷醉的桃花眼,這會兒那雙眼睛半睜不睜的,看起來就多了幾分慵懶邪魅的味道。
    顏蕭然又愣了一愣,忽然臂上用力,將景繁生的整個身體都完全放在了大床之上,然後自己附了上去。
    景繁生迷迷糊糊地說:“我要在上麵。”
    作怪的手頓了頓,顏蕭然變得有些沙啞地聲音道:“好。”
    ……
    景繁生再次睜眼,外麵的天色早已大黑,卻不知道現在是半夜幾時。
    他一扭頭,便看見了正背對著他坐在床外邊的青年背影。
    手欠地撫了撫青年垂在背上的青絲,他半坐起身來才發現顏蕭然已經將衣服都穿得板板整整,而自己身上隻裹著幾段絲綾緞,完全是未著片縷。
    隻不過若是房中並無外人,他倒也不介意這個。景繁生就這麽大刺刺地探出去半個身子,扭頭去看顏蕭然,對方正手執一枚玉簡,神情嚴肅認真,對於自己醒了也沒什麽反應,這會兒應該正在識海裏頭看那玉簡之上的內容。
    景繁生便幹脆下到地上穿衣服。
    正穿到一半的時候青年恰好回過了神來,原本漆黑的眸子便忽然泛起了亮光。
    明明還是酥肩半露,景繁生卻完全不避諱青年灼熱的視線,甚至還在係衣帶的時候故意放慢了動作。
    顏蕭然睡前醒後不是在煉器就是在研究那枚玉簡,倒叫景繁生忍不住懷疑起來:難道自己的吸引力這麽快就沒有了?
    隻是看到青年的反應以後便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嘿嘿笑道:“蕭然君看什麽看得這麽入迷?”
    顏蕭然雖然沒有將視線移開,但睫毛還是發生了一陣劇烈的顫動,道:“是劍靈給我,關於重鑄識海的方法。”
    “哦?”景繁生整理好了衣衫:“當真有法子?”
    “嗯。”顏蕭然點頭道:“雖說識海破碎無法修補和重塑,但據這枚玉簡所說,我們可以重新煉製一個識海……景期?”
    景繁生忽然將額頭靠了過來,顏蕭然被嚇了一跳,扶住對方的身體便連忙垂目斂神地進入了自己的識海裏麵。
    畢竟在大鳳凰山上吸收殘魂鬼氣那麽多年也一點問題都沒有。是以顏蕭然到底是如何入魔的景繁生一直很好奇。
    但是乍一進入對方識海的時候他就陷入了深深的震驚當中,一時之間把自己本來的目的都忘記了。
    顏蕭然的識海完全變了個樣子。
    記憶之中的湛藍色調已經全部被一片死氣沉沉的灰白所掩蓋。從前的水天一色、碧海無波竟然已經全部都蕩然無存。他的識海彌漫著一股稀薄粘稠的灰白霧氣,甫一陷落其中視線便被遮住了大半。識海當中本應是沒有風的,耳畔偏生卻常有類似於風的聲音呼嘯而過。
    最叫人吃驚的是顏蕭然的神識。從前的那一汪可以一眼就望到底的清水,現如今竟然變成了比墨水還要黑的顏色。
    “它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景繁生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