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去吧(上)

字數:4278   加入書籤

A+A-




    作者:阿梅“隻剩十個人了所以這就是決賽桌。”巡場說並且指著我下手的位置對阿進說“這是你的座位。”

    這一次鬱悶的人就不僅僅是杜芳湖了連我也開始鬱悶起來——最壞的位置安排被我和杜芳湖給趕上了。

    我和杜芳湖參加這場衛星賽的初衷並不是想要拿到sop的入場卷——我們並不是龍光坤那種狂熱的理想主義者。對我們來說玩牌是為了掙錢養家就像每個白領朝九晚五的工作一樣。是的sop離我們太遙遠了遙遠到就像在另一個世界生的事情。

    雖然這筆報名費是阿刀替我們交的但在此之前我和杜芳湖已經做出了報名參賽的決定。我們都認為交這筆報名費是一種浪費;我們都願意浪費這四萬塊錢近距離觀察阿進——

    可是!已經戰鬥到了這個時候要說我們還是對這張入場卷無欲無求那絕對是騙人的!這張入場卷價值十萬美元就算賣出去也至少價值六萬美元——那就是四十多萬港幣的樣子;無論是我還是杜芳湖都不可能對這樣一筆錢視若無睹!

    然而這個位置安排讓我們奪取入場卷的難度驟然加大了……尤其是我!

    盲注已經漲到了75o/15oo美元;而休息之後將漲到1ooo/2ooo美元……我幾乎可以肯定我會麵對怎樣的窘境——杜芳湖加注;我有兩張不錯的牌跟注;然後阿進再度加注……我將被陷在兩個強攻擊手造成的泥沼裏不能自拔!

    或者我在杜芳湖加注後棄牌——然後他們會無視我的存在從別的牌手那裏瘋狂的攫取籌碼;而我隻能無助的看著他們搶奪我的盲注。一輪又一輪最後我的籌碼將隨著時間的推移全部消失不見……

    這的確夠鬱悶的——但人生不能隻有抱怨生活總要繼續。

    阿進很有禮貌的和牌桌上所有人打招呼。他從籌碼盒裏拿出大疊大疊的籌碼;大約23ooo美元的樣子。這個時候杜芳湖有2oooo美元左右;我隻有16ooo美元;而其他七個人中間籌碼最高的也隻有11ooo美元。

    杜芳湖扔下四個籌碼——兩個一百美元的、一個五百美元的和一個五十美元的。這把是她的小盲注;我也緊跟著扔下三個五百美元的籌碼。

    阿進在槍口下的位置(大盲注位置下家牌手翻牌前第一個行動被稱為槍口下的位置)跟注15oo美元;所有人棄牌直到莊家他也跟注;杜芳湖笑著搖頭把牌扔給牌員。

    我的底牌是草花k、草花q;阿進是個鬆手攻擊型的牌手他可以用任何兩張看得過去的牌跟注和加注;我確信我的牌不會比他差。我完全可以加注——但當我看向莊家位置上那個戴著耳環的男子時;我現他在跟注這15oo美元後麵前還剩下不到3ooo美元的樣子。

    那個耳環男的籌碼已經不夠再下一輪盲注了(當盲注輪轉時每個牌手都會先經曆大盲注、接著是一個小盲注;所以計算他的下一輪盲注應該是2ooo+1ooo=3ooo美元)任何人處在他的位置都會絕望的在拿到稍微看得過去的牌後珍而重之的把所有籌碼推進彩池。

    而他隻是跟注——這代表什麽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希望我們都能進入彩池對抗他;他希望在自己把所有籌碼推向彩池之前得到其他人的參與。杜芳湖已經看出了這一點於是她果斷的放棄了隻要再加75o美元就可以爭奪45oo美元彩池的機會;我想自己也沒有必要趁那個耳環男的意把彩池弄大所以我決定讓牌。

    翻牌是——紅心2、方塊7、黑桃8。

    這已經完全錯過了我的牌現在我隻是k大的雜牌。也許別人會認為這樣的翻牌也同樣可能錯過阿進和耳環男的牌;於是他們會在我的位置上領先下注以求奪得彩池;但這不是我的風格我沒法確定阿進的底牌翻牌可能給他三條、或者兩對、或者順子抽牌……更何況耳環男的牌看上去比我預想的更大。

    我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阿進也一樣;那個耳環男猶豫了一陣後下注15oo美元。

    我把牌扔回給牌員;阿進笑笑也做出了和我一樣的選擇。

    耳環男很輕鬆的拿下彩池可他並不滿意。他亮出底牌的一對a大聲對我們嚷嚷:“嘿!你們三個!看到了我的底牌還是怎麽回事?阿湖!你隻需要跟注75o可你卻扔了牌!這是你的風格嗎?”

    杜芳湖站了起來她向門外走去一邊笑著對那個人說:“這確實不是我的風格。可我知道你有大牌我的風格可不是拿雞蛋往石頭上撞。”

    阿進也隨之起身他搖搖頭:“我是一對小3如果你全下的話我也許會跟進去——可惜你把底牌暴露得太明顯了。”

    這就是鯊魚和普通魚兒的區別。魚兒們總是驚異於鯊魚們是如何看穿他們的底牌;但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是自己暴露了這一切信息。

    第二次的十分鍾休息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的比賽裏隨著盲注不斷增大前一個小時內我們三個人就成功的把其他所有牌手都掃了出去。

    當第四名阿輝沮喪的和杜芳湖握手並且走出比賽房間的時候阿進有五萬美元的籌碼;杜芳湖三萬;而我隻有不到兩萬的樣子。盲注剛剛漲到3ooo/6ooo美元也就是說我的籌碼大概隻夠再下兩輪盲注。

    牌桌上還有三個人平均三把牌就要各下一次大小盲注。而這把牌又是我的大盲注。

    看過自己的底牌後阿進不假思索的說:“我加注到12ooo美元。”

    “我跟注。”杜芳湖也扔進了9ooo美元的籌碼。

    我還沒有看牌。但我已經決定無論拿到什麽牌都要全下。我已經習慣了阿進和杜芳湖拿各式各樣的牌加注、跟注;他們的叫注並不代表拿到一把好牌。而且我也已經沒有了退路。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都被淘汰了阿進原本巨大的位置優勢已經蕩然無存——現在杜芳湖直接坐在他的下手。當我全下時他不得不謹慎考慮自己的跟注會不會被杜芳湖再度全下加注。

    那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對一個沒有拿到什麽牌的奔放流牌手來說更是如此。

    當我看到底牌那一對k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陷入了無比巨大的底牌優勢之中。如果他們兩人跟注我的全下;那我的籌碼有很大的機會翻上兩倍——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會拿到六萬美元的籌碼這是整個比賽所有籌碼的一半以上。就算沒人跟注拿下這個三萬美元的彩池後我也有四萬多美元的籌碼同樣可以讓我成為決賽桌的籌碼領先者。

    如果在mtt比賽的前期拿到這樣一把大牌作用並不是太明顯。因為你很可能隻從對手那裏騙到幾百或者一兩千的籌碼;但到了後期這樣一把牌就可以扭轉乾坤——我強行抑製住自己心底的興奮麵無表情的、把所有籌碼都推了出去。

    不出所料阿進有些舉棋不定。他看向杜芳湖但杜芳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全下已經是我最後一個行動了阿進現在需要關心的是在他之後杜芳湖還會再有什麽別的行動。

    在考慮了很久後阿進對牌員說:“我也全下。”

    現在輪到杜芳湖思考了她如果現在抽身退出將隻剩下不到兩萬美元的籌碼;但如果她進入了彩池就算贏了阿進(這是有很大可能的)也不一定贏得了我——彩池現在是六萬左右;而她必須再投入大約八千籌碼進入主彩池;還剩下一萬籌碼和阿進爭奪邊池;一旦主彩池失利即使贏到邊池也隻有兩萬美元左右。

    “這是把拚運氣的牌我全下。”最終杜芳湖還是作出了決定。

    這是不尋常的舉動任何一個mtt比賽的決賽桌你都很難看到三個人同時全下——我們三個人都站了起來彼此間相互握手。

    然後我率先翻出了自己的底牌。

    “很不錯的牌;不過這是把冤家牌。”阿進對我笑了笑翻出他的那兩張底牌——我的天那是一對a!

    “這的確是把冤家牌。”杜芳湖很是有些無奈的說“我原本還以為贏定的……但現在看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平分彩池了。”

    她輕輕移開底牌上壓著的那個籌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她搖搖頭攤開底牌——那兩張牌也都是a。(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