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鮮花滿月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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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麵坐著的是巨鯊王菲爾·海爾婚斯:而非畢尤戰法的執行者堪提拉小姐。我絕不相信隻通過一次加注到八萬美元的行動他就能判斷出我的底牌!就算是堪提拉小姐自己也承認精準如電腦般的畢尤戰法在一次叫注後也隻能把我的底牌範圍縮小到三十種可能性以內!

    那麽這個全下究竟代表了什麽?難道海爾姆斯拿到了真正的大牌?或者口袋對子?一張a帶著另一張小牌?還是k、qq、j甚至j、1o的同花連續牌?

    好吧我承認從海爾姆斯的臉上我看不出什麽;從他這個明顯無理的全下叫注裏我同樣也找不到任何信息……但是我現在必須要考慮的是要不要跟注全下?

    兩分鍾的思考時間到了在牌員的催促聲中我申請了一次暫停。

    棄牌是很容易的隻需要搖搖頭把牌扔回給牌員就可以了;但是我有一張a在單挑對戰裏這算是不小的牌;我不甘心連前三張牌都沒有看到就這樣被海爾姆斯嚇得棄牌!不要忘記他依然有3o%的可能是在偷雞!

    在沒辦法做出決定的時候我總會忍不住看向觀眾席;我知道阿湖會坐在那裏充滿信心的看著我或是閉著眼睛為我祈禱。但當我這次轉頭看去的時候——

    除了菲爾·海爾姆斯的妻子和那兩個《賭城日報》的記者之外觀眾席上空空如也!

    阿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觀眾席上!

    sop的day5與那一天、在我整場比賽最關鍵的時刻阿蓮不在我的身邊;而今天的戰鬥同樣進行到最關鍵的一局時阿湖……她竟然也離我而去了!

    我的頭部突然有如炸裂般疼痛;再也沒法做出那些繁複的計算。一種很久未曾有過的情緒刹那間湧上了我的心頭。原本我以為這是憤怒;但馬上我就知道自己錯了。這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莫名的……傷感

    那一瞬間我的鼻子竟然有些酸。

    就連菲爾·海爾姆斯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他“好意”的提醒我:“小白癡你隻剩下十秒鍾的時間思考了;快些決定吧要不就會被判成死牌啦。”

    胡亂飄蕩的思緒被他的這句話拉了回來。沒錯盡管已經是最後一把牌了但比賽還沒有結束。現在我還有十秒鍾的時間卻要在二十多架攝像機前做出一個關乎兩千萬美元的決定!

    突然間我的耳邊仿似傳來了姨父的聲音:鎮定你要鎮定!你是一個男人所以你必須學會鎮定!

    是的我要鎮定下來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可是即便是以前的姨父也未必有過這樣緊張的時刻吧!

    想到了姨父我就想到了他的書房。想到了那個夏日的午後那本英文版的《級係統》;然後我就想到了書裏的那句話——

    “這是勇者的遊戲!”

    沒錯這是勇者的遊戲!我有一張a而海爾姆斯甚至可能連張k都沒有!我當然可以跟注全下!

    “我……”就在我正想說出“跟注全下”四個字的時候一股鮮花的芬芳飄進了我的鼻翼這香味讓我猛的停了下來;海爾姆斯剛才說過的話突然再次在我耳邊、異常清晰的不停回蕩著——

    “真的這是把死人牌。”

    “真的這是把死人牌!”

    “……”

    在牌桌上海爾姆斯總是會像隻蒼蠅般喋喋不休;再沒有任何一個巨鯊王像他一樣多話。是的他的話實在太多了!雖然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並且異常小心的用很多的廢話和垃圾話來降低這些說話裏泄露自己底牌的可能性。但是在這把牌裏他已經鬆懈下來了他已經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底牌告訴了我。沒錯他的那兩張底牌是——a、8!

    就像a、j被稱為黑傑克;k、q被稱為皇家婚禮一樣;a、8這兩張牌也有著自己特定的稱謂——死人牌(1876年一名叫比爾·黑闊克的牌手因為以a、8取勝而被輸牌後惱羞成怒的對手開槍打死故而得名)!

    我手裏的a、5對上菲爾·海爾姆斯的a、8隻有不到3o%的勝算!如果我跟注全下的話有高達7o%的可能性是我將這一千萬美元拱手送人!

    “鄧克新先生請您馬上叫注。棄牌?還是跟注全下?”牌員對我說。

    我拿起了自己的底牌再次留戀的看了一眼它們苦笑著搖了搖頭後我把這兩張撲克牌扔回給牌員。

    第二天的戰鬥也隨著這一次棄牌而落下了帷幕。

    “阿新我贏了差不多三百萬美元。你呢?”在走回休息室的時候堪提拉小姐微笑著問我。

    “差不多一百萬的樣子……”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嗯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堪提拉小姐突然向大門的方向指去她驚訝的問“阿新杜小姐怎麽了?”

    我抬起頭卻看到阿湖從門外惶急的衝了進來!

    說真的“惶急”這個詞用得很不準確;可我實在沒辦法形容出此刻的阿湖;我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現在她臉上露出的那副表情!

    還隔著老遠她就大聲的叫我:“阿新……”

    我加快腳步走到她的麵前:“阿湖怎麽了?生什麽事了?”

    阿湖喘息了兩聲然後用那沙啞的聲音對我說:“阿新剛才我出去接電話了。是你的阿蓮同學打來的她說……她說……”

    阿蓮?回香港的時候我不是給她留了一萬美元嗎?她現在找我能有什麽事?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阿湖:“她說什麽了?”

    “她說你……你的母親出現了!”

    “什麽?”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經過了殘酷的sop、和這兩天極其艱苦的單挑對戰;現在的我可以麵不改色的、在牌桌上推出一千萬美元的籌碼;但是此時此刻我也沒辦法再去保持這該死的鎮定!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她說你姨母家的廚師趙姨剛剛找到龍同學要龍同學告訴你你的母親現在在你姨母的那幢別墅裏!你沒帶手機龍同學沒法聯係上你隻好找了劉同學劉同學又找到了你的阿蓮同學;幸好本書轉載我給阿蓮同學留了我的手機號碼……”

    這麽說一切都是真的了……那還等什麽?我馬上急衝衝的向門外走去:“我現在就去定機票!”

    可阿湖卻抓住了我的手臂她已經慢慢的恢複了平常那副精明幹練的模樣:“機票我已經定好了就是今晚飛香港的。可是阿新你別忘記在回去之前你必須要征得海爾姆斯、和哈爾平先生的同意!”

    是的這是一場進行中的牌局……如果海爾姆斯不答應放我走我卻離開了拉斯維加斯的話我將被會判成棄權負;從而損失掉整整五千萬美元!

    當我在休息室裏找到喬丹·哈爾平先生對他說因為一些突事件我必須回香港一趟時;他很快就點了頭。但菲爾·海爾姆斯卻看著我急切的臉嘟噥著說:“小白癡我真的不知道你還能有什麽事情比這個價值一億美元的牌局更為重要……”

    我以為接下來他會拒絕我的要求或者就算同意的話也是在奚落我一番之後的事。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素來以不好說話而臭名昭著的菲爾·海爾姆斯也會有如此通情達理的一天!

    他接下來說的是——

    “不過小白癡;我可以看得出來那件事對你來說真的非常重要。那好吧你回去吧我同意了。”

    我第一次由衷的感激麵前這條巨鯊王;盡管這段時間以來我都一直是那樣厭惡他;我真誠無比的對他說:“謝謝您海爾姆斯先生。”

    他卻在噴出一口煙霧後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謝。你要知道我的家就在拉斯維加斯;偶爾的中斷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我隨時都可以回到這張牌桌上……而且你也還有五千萬美元在這裏盡管這錢不是你的但你肯定不會這樣一走了之。不過小白癡我得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像當年的老畢尤一樣拖上個五六年再把自己的兒女給派來我可不像草帽老頭那樣好說話。”

    “我一定會很快回來的菲爾姆斯先生我向您保證。”

    接著生的事情就不用再一一詳述了——我和阿湖回到馬靴酒店;整理好行裝拿到機票退房又以最快的度趕到了機場……

    在空中飛行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後;當機窗外剛剛露出第一絲曙光的時候我和阿湖終於再次回到了香港踏上了這久違的土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