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袁厭崖(2)

字數:5732   加入書籤

A+A-




    朱砂笑了心情很好,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謝謝你,師弟。”

    袁厭崖傻傻的笑了,撓了撓頭,隻聽朱砂道:“對了,我來是有事問你。”

    “什麽?”

    “那個女又,為何會變老?我聽三途說,她不光生了白發,肉皮也鬆了,照理說,她是詭選中的四靈獸,命脈掌握在詭手中,怎麽會老?”朱砂問。

    “女又是火鳳,浴火而重生。師姐你長年生在東方,想必不甚了解,女又生在西南,在祝融和金羽的神力下孕育而生,在西方教中有涅槃一說,而鳳凰中的火鳳,正應了此一說,火鳳五百歲的時候會慢慢老去,承載著世間疾苦,焚成灰燼,在烈焰中重生,而女又今年,正巧五百歲。”袁厭崖解釋道。

    朱砂點點頭,“原來如此。我當是什麽,隻不過是別人過個生日。你怎麽會在她身邊?”

    “她是伯嬰的姑姑,那時她隨扶蘇去嶺南的時候,伯嬰不放心,叫我跟著,所以我也一直跟隨在她身畔。”

    “伯嬰?就是伯桑的女兒?”朱砂問,袁厭崖點了點頭,朱砂又道:“你和女又沒有直接的交情便好了,怕就怕你與她有什麽男女私情。”

    “師姐你為何如此在意?”

    “因為我有東西在她手上。”朱砂道:“對了,看的出她很信任你,你可不可以幫我拿回來?”

    “什麽東西?”

    “通天鑰。”朱砂正經道。袁厭崖問:“那是何物?”

    朱砂沉了口氣,道:“還記得,我有一段記憶是空白的麽?我第一次見你,你不過是四五歲的孩童,那時我們還在師門學藝,你師兄得師傅器重常不在師門,我三人是入室弟子,比不得師傅其他弟子,你我二人從小相依相伴,過了許久,似乎忘了是何時分離的,等我再見你的時候,你我是在天庭,那時你已經是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這期間過了多久,發生了什麽,你可知道?”

    袁厭崖見朱砂舊事重提,吃驚不小,眨了眨眼,道:“這問題,當年你也問過我,當年師門遭遇重變,我們是師傅的入室弟子,我們幾人被分散四處,我和你一樣,關於那段記憶,很多都不全。”

    朱砂又道:“我與詭的事,你知道多少?”

    袁厭崖想了想,“多少聽了一些,不全。”

    “我一直很想回天,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天上有我的眷戀,後來認識了詭,得知他是天帝的影子,任務完成後就歸天了,就在我很想去找他的時候,師傅原本不許我上天,不知為何,有一天忽然給我一把玉石雕刻而成的令牌,師傅說,那是通天鑰,師傅說在昆侖西口,有一處泉眼,潛下去之後有一處通天台,用通天鑰啟動就可以打開翻版,進入之後,就是天河,從天河出來,就是天庭。那處地方十分私密,師傅說隻告訴我一個人。我用通天鑰來到天庭之後,終於找到了詭,後來幾經輾轉,通天鑰不見了,我思來想去,許是被詭拿了去,直到一千年前,我被貶下凡間,剛受了重刑,那時法力尚未恢複,就在極北薑皇洞,女又親自對我說,通天鑰在她手中,我初見女又的時候,看得出她十分討厭我,可對我也算敬畏有加,隻是那丫頭嘴上不饒人占了上風,比起她囂張跋扈的性子,我更在意的是她手中的通天鑰,那本就是我的東西,我要奪回來。”朱砂有些氣憤道。

    “你一千多年前見過女又?可是她今年不過五百歲?你會不會認錯人了?”袁厭崖納悶道。

    “不會,我絕對不會認錯,若當年真是詭偷偷將我的通天鑰藏了起來,金羽是他的嫡傳入室弟子,傳給了金羽也是情理之中,金羽神形俱滅,傳給女又也是自然,至於你說女又的年紀,我說不上來,隻是我很肯定,在她手中,一定有我想要的東西,師弟,你很聰明,你應該知道如何幫我?”朱砂道。

    “你要回天?你要再去找詭?為何?”袁厭崖也有些激動。

    朱砂想開口說什麽,卻又止住了,搖頭道:“我放不下他,我想再見見他。”

    “可他一直在你身邊!”袁厭崖話中帶怒,站立起來,朱砂看著他有些不明白,袁厭崖知道自己失態,又坐了下來,道:“師姐,若是有一天你能明白這一切,你會發現誰是真的愛你。”

    朱砂看著袁厭崖有些莫名其妙,正欲開口,袁厭崖卻下了逐客令:“通天鑰之事我會留意,你且放心,你天劫將至,你也萬事防備,願你我再見之時,我不負你所托。”袁厭崖頭扭過一旁不看朱砂。朱砂也沒在說什麽,隻道:“你一定知道什麽,隻是不願告訴我,我不迫你,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走了。”朱砂說罷,化作紅流禦風而去。坐在榻上的袁厭崖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此時的無名寨中,化身山妖的阿蘭跟著善豹身後,經她盤問,善豹說鄒潛和龍嘯勇時常在偏廳議事,避開旁人,十分詭秘。阿蘭嘲笑善豹:“也隻有你才如此愚忠,旁人拿你當外人,你卻掏心掏肺的對人家。”

    善豹是個老實人,其實多少他對龍嘯勇是有些想法的,現在經過這幾次的事件,加上阿蘭的冷嘲熱諷,他也暗氣暗憋,無奈打碎的牙往肚子裏咽。善豹問:“娘娘說,在我頭上下咒的是她徒兒,不就是你……”

    “不錯,正是我師姐,師傅門下弟子眾多,我隻認識一清一月兩位師姐,而在你頭上落咒的是我月師姐,我月師姐是個半麵之人,她另外半邊臉被烈火焚毀,所以隻要你見到蒙著半邊臉的黑衣女子,那就是她。看來,月師姐和鄒潛沆瀣一氣,可是我想不明白,她究竟意欲何為?難道幫著旁人對付師傅,她的下場會好麽?”阿蘭氣憤道。“對了,你帶我去那個叫織娘的女人住的地方瞧瞧。”善豹答應了一聲。就帶阿蘭來到後院,善豹指著地上台階道:“上次那二人就是在此被紫光擊中,奪路而去。”

    阿蘭看著善豹用腳尖比劃著地上的紫光,一皺眉,也不知道自己這點道行能不能敵得過,道:“你去將那織娘帶來,我有話對他說。”

    “可是那女人身邊跟著的丫頭,是我四哥的心腹,這當如何是好?”善豹顧慮道,阿蘭道:“丫頭是時時刻刻都跟著那女子麽?”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的,除非是我四哥有話傳。”善豹道。阿蘭一笑,“這便好辦。”

    說罷一指旁邊的石頭,變作鄒潛的模樣,善豹一拍腦門,豎起大拇指。

    隻見阿蘭躲在樹後,善豹走入後院傳話,叫織娘的丫頭出來問話,那丫頭伸頭一看,的確是鄒潛,便跟在善豹身後走了出來,“鄒潛”將那丫頭帶去別處說話,阿蘭一使眼色,善豹隨即將織娘從後院帶了出來,織娘見是阿蘭一副山妖的模樣半信半疑,阿蘭顧不得許多,道:“你可是青龍伯桑的妻,織娘?”

    織娘聽阿蘭如此說,不禁麵上一紅,可是依舊點了點頭。

    “我乃朱砂娘娘坐下弟子廖蒼蘭,此次我奉娘娘法旨,救你出來,可我知道,你身上有一麵紫光銅鏡,那東西恐對我有傷害,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何人在你身上種下的那東西?”

    織娘蹙眉想了一會兒。又左顧右盼,道:“姑娘說錯了,那東西不在我身上,隻是照在這院子中,若不是寨子裏的人,進來就會被紫光化為一灘膿水,那日,我幹女兒與一俠士來救我,我本想從這院子裏衝出去,隻要我衝出這紫光,他們就不能乃我何了,可惜,我身邊有鄒潛的爪牙,那廝力氣十分大,我根本反抗不得。”

    阿蘭一聽,大悅,道:“那你此刻走出來,我在外麵接你回去和伯桑團聚。”

    織娘搖搖頭,道:“不行,此次他們以我做餌,恐怕就是引伯桑犯境,我本以為那紫光不過就是一道籠罩在這院子上的光,可是,自從上次伯嬰他們來救我,他們就加強了戒備,有次我偷聽鄒潛談話,那人說起,隻要寶鏡一日不破,就一日跟在我身邊,那東西就像一個詛咒一般,會跟隨我一輩子。”

    “那人是誰?意欲何為?”阿蘭激動道。

    “我聽的不十分詳盡,隻見到那是個翩翩公子,高高瘦瘦,皮膚很白,後來他發現了我,一溜煙的不見了。姑娘,若是你見到伯桑,煩勞替我告訴伯桑,織娘前生作繭自縛,今生得陪伴在君身畔七年零六個月,得君喚一聲妻,已是天官賜福,不敢再有奢求,織娘是個不祥之人,不想一世為君所牽絆,隻願君安好如初,於願足矣,望君珍重。”織娘說罷,抹了抹眼淚。一抬手,阿蘭見她手腕上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蜘蛛,嚇了一跳,阿蘭正欲問清楚,善豹耳朵靈敏,聽到遠處傳來聲響,機警道:“有人來了,你快躲起來!”阿蘭一轉頭,似乎也聽見了,一隱身,隱在樹後。

    就聽到鄒潛幾人架著那個丫頭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邊走邊罵著,善豹看了一眼織娘,織娘背過身去,隻見善豹候著腰陪著笑臉,龍嘯勇走了過來,方才沒什麽異動吧?

    善豹道:“沒有,大哥,小弟方才走到這時,見夫人想外出,好心相勸,夫人這才打消此想法。”

    鄒潛一抬頭,見織娘一臉怒氣。織娘瞪了一眼鄒潛,一跺腳,走了回去,鄒潛揪著那丫頭耳朵,道:“還不滾回去好好伺候夫人!”那丫頭雙頰通紅,似乎剛被打過,善豹不好言講,丫頭灰溜溜的跟著織娘走回了院子裏。鄒潛道:“方才我眼線回報,見這丫頭一個人在湖邊傻愣愣低著頭,要是在這時夫人有什麽差池,可如何是好,我氣衝衝走到湖邊,還真是,這才提了回來,好在豹弟你機警。”

    “她能跑多遠,一個柔弱女子,身上背著紫光寶鏡,就算走了也會被公子抓回來。”龍嘯勇笑道。“走吧,放長線,釣大魚。”

    隱在空氣中的阿蘭見到他們越走越遠,當即決定,先去找伯桑。

    阿蘭頂著一身山妖的行頭見到了伯桑的時候,大家都嚇了一跳,詭影看著阿蘭一身山匪的裝扮道:“你真是朱砂身邊的小徒弟?”阿蘭點點頭,走到伯桑麵前,問:“見先生道骨仙風,氣派不凡,想必,您就是神龍伯桑吧?”

    伯桑一拱手,道:“正是,沒想到伯桑私事,竟讓娘娘掛心,勞煩姑娘了。”

    “無礙,我今日來,是想和你們說織娘近況。”阿蘭如是道,幾人聞聽,走了近來。阿蘭將見到織娘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最後道:“我以前從不認識織娘,三言兩語幾句話下來,我隻感覺織娘太過自卑,容易因為世俗,而輕了情緣,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麽,現在看得出,織娘現在是十分想脫離牢籠的,似乎,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伯先生。”

    阿蘭想了一會,道:“對了,織娘的右手手腕,脈門之處,有一隻拇指大小的紅蜘蛛,那蜘蛛古突突的,滲人得很,隻是我看得不是十分清楚,隻覺得那蜘蛛似乎在吸織娘的血。”

    聞聽此事,伯桑詭影乍立而起,詭影道:“喋血蛛,那鄒潛也真算得上是歹毒了。”詭影一垂桌子,怒道。

    伯嬰嚇了一跳,問:“爹,那蜘蛛是個什麽東西?”

    “喋血蛛,是一種用丹毒喂大的蜘蛛,一生,隻會有一個主人,據說這種蜘蛛是些丹毒方士善用之法,用丹毒控製蜘蛛,然後蜘蛛再去控製宿主,或者,用蜘蛛去殺人。”伯桑咬著牙關恨恨道。

    “這東西,可有法解?”阿蘭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