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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與佛無緣（一）

    “你有沒有告訴鷹雪，在幻陣之中，並非一個山頭就是一個幻陣，所有的幻境根本一個連一個，令人琢摸不透！”大長老看著鷹雪進幻境之後，皺著眉頭對白蓮問道，這可是一個常識性的小問題，可卻又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恐怕連白蓮也沒有意識到。

    白蓮一臉懊喪地跺了跺腳，對大長老老說道：“糟了，我沒有對鷹雪提起過這個問題，我隻告訴他這十個山峰之上掩藏著十個幻陣，至於停留上山之事我忘記告訴他了，這是個常識性的問題，我們都知道，可是偏偏鷹雪卻不知道，這下如何是好，如果鷹雪闖過一個幻陣之後或是幾個幻陣之後就直接上山了，那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這全都是我的錯！”

    “唉，這是天意，希望鷹雪能夠好運，不然，我們就隻能等他出陣之後再告訴他詳情了，不過，那時的鷹雪恐怕已經是重傷了！這都是我人的疏忽！”大長老長歎一聲，輕晃身體，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隱居之所。

    “唉，天意！天意向來難測呐！”白蓮輕輕歎了一聲，亦闖進了幻陣之中，不過，他並非闖關，而是闖過幻陣回到他自己的山屋之中去等候，希望鷹雪能夠吉人天相，順利打開白雲山的禁製，救出他們這些可憐的被困者，多少年了，他們一直在等候著傳說之中的救星，可是救星來，他們卻顯得更加茫然無助，沒人知道結局如何，也沒有人知道鷹雪是不是傳說之中的救星，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充滿耐心的等待，對於未知的將來，對他們這些被困者而言，是一種心靈與肉體上的煎熬雙重，但他們卻被迫接受，這就是生命過程之中的無奈與痛苦。

    鷹雪自然不知道大長老與白蓮的談話，他闖進幻陣之後，一切感應能力與外界隔絕了起來，幻陣之中景象與來時下山的路完全不同，眼前所見的不是路，而是一座草廬，一個中年龍僧一臉得意地坐在那裏對著一堆龍族居民在說話，由於距離有些遠，鷹雪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談論什麽，不過，看到那些龍族對著那位龍僧頂禮膜拜之狀，鷹雪也多少猜到了一些，無非是怪力亂神，逞奇顯能之事，這個龍僧看來也不是什麽真正的修行者，隻是嘩眾取寵，或者是在騙取這些可憐的龍憐們的崇拜與敬重，這種事情在哪裏都會發生，對於這一些，集合雪倒也見怪不怪。

    鷹雪對此並沒有多少好奇心，他來這裏是闖幻境的，沒空理會這些崇拜之事，鷹雪一抬腿就想離開，沒想到那個龍僧卻站了起來，排開眾龍族，對著鷹雪招了招手喊道：“來來來，艾啟鷹雪，既來之，何不安之！”

    鷹雪被那個龍僧嚇了一大跳，這個龍僧為何會知曉自己的名字？這豈非奇事，他剛剛進來幻境沒多久，難道這裏尚不是幻境？這個龍僧隻是在剛才的佛會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故而能夠喊出自己名字，鷹雪不由駐下腳來，靜觀事態的發展，他倒要看看這個龍僧會對他耍出什麽花樣來。

    “鷹雪施主總算能夠停下匆匆腳步！人類生命苦短，不像我們龍族，況且你升仙無門，追神無道，何不靜下心來修禪呢，禪道永久，渡一切苦厄，更可渡化一切不可渡之人，你既然不想入仙道，又不想入魔道，何不拜入我佛門，靜心修禪，以你的慧根，相信必有所成的！”龍僧排開眾崇拜者之後，一臉笑意地迎著鷹雪走了上來，他的眼中精光連連仿佛勾魂利箭似的，完全看透了鷹雪，當然，他的話更是讓鷹雪感到高深莫測，更感覺到無所適從。

    “大師既然是出塵的修行者，為何亦逗留在此地？莫非大師亦是被困在此的修行者，如此說來，大師自渡尚且無能，何必來我這個凡人呢！”鷹雪一臉警慎地盯著這個相貌不凡的龍僧，這個龍僧雖然是一臉笑意，可是鷹雪卻覺得自己有一種完全裸露的感覺，他覺得這個龍僧乃是他生平最為難纏的對手，鷹雪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底細完全被這個龍僧洞穿，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修行者，真是怪事。

    “哈哈哈，老衲並非被困的修行者，而是自願留在此地渡一切可渡之有緣人，我看施主氣宇軒昂，儀表不凡，以為是可渡之人，故而才出言相留，以免施主迷失在這茫茫的幻境之中！”龍僧走到了鷹雪的麵前依然是一臉的笑意，他的身上沒有半點殺氣，更沒有一點防備鷹雪偷襲的意思，這讓鷹雪的警惕完全失去了作用。

    “多謝大師的一片好意，鷹雪乃是塵世欲人，不堪被大師所渡，有勞大師費心了！”鷹雪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舉步便想離開。

    “走亦走，來亦來，佛渡有緣之人，既然施主無意聽老衲之言，老衲無意留難施主，希望與施主再有緣相見！阿彌佗佛！”龍僧見鷹雪想離開的意思，便錯開一步，任憑鷹雪自由離開。

    “不知大師要如何渡我！既來之，則安之，鷹雪既然閑暇無事，不妨伶聽一番大師的高論！”鷹雪突然收回腳步，一臉虔誠地坐了下來，靜候龍僧的安排。

    “施主不是急著離開此地，去闖幻境玄關嗎？為何又坐了下來願意聽老衲的贅言呢？”龍僧眼中精光連連，一臉不解地盯著鷹雪。

    “茫茫青山，何來幻境？幽幽綠水，何來玄關？既然佛渡有緣人，鷹雪又何妨安下心來修佛！”鷹雪轍去了一臉的凝重，換上了一臉的笑容，朝著龍僧低著施了一禮。

    “嗬嗬，施主果然有佛性，老衲差點看走眼了！施主自便！阿彌佗佛。施主乃是第一次來闖幻陣，老衲特地來接引施主的，老衲告辭！”龍僧見鷹雪如此篤定，不由輕笑了起來，他以一臉儒子可教的表情看著鷹雪輕輕頷首不已，之後，他對鷹雪施了一禮，身形突然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鷹雪的眼前，那些龍族居民與草廬都突然消失在鷹雪的麵前，原來這一切都是幻相，鷹雪差點就被自己意識深處所產生的幻覺所迷惑了，幸好他及時醒悟了過來，如果他真是去闖關，恐怕此刻早就已經迷失在這重重的幻陣之中了，即便是有能夠闖出來，恐怕也是幾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你這蠢貨，連這點小小的幻陣都看不破，何談闖幻境，你真是自尋死路，我看你也隻有陪著那些長蟲們在此永遠居住下來了！”眼前紅光一閃，玉靈出現在鷹雪的肩膀之上，一副老大的模樣，指手劃腳地教訓著鷹雪。

    “喂，大哥，行了吧，我之所以敢來闖這幻境，那還不是因為有你這位重量級的大人物在後麵指點我嘛，不然，就是借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來闖這破陣，別人不知道這些龍族等候的希望救星是誰！那我還不清楚嗎？其實真正的救星乃是玉靈大仙您才對，這些龍僧們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可悲呐！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們真的生就如此慧眼的話，恐怕也不會被困在此地了，你說是不，玉靈大哥，舉世皆濁，唯你獨清，寂寞高手，高手總是寂寞啊！”鷹雪一臉笑意地對著玉靈陪笑道，這小家夥總是愛出風頭，他當然得投其所好了，不誇讚他一下，這小子鐵定要罷工不幹了。

    “算了，你小子就會吹拍，我的強項被你給抓住了，唉！沒辦法，天才總是寂寞的。不過，你的話還是挺中聽的，尤其是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玉靈一臉不屑地對鷹雪說道，他最恨溜須吹拍之輩了，不過，對於鷹雪而言，他能夠做到這點，玉靈覺得已經很難能可貴了，對此，他表示完全能夠接受笑納。

    “剛才幸好得你指點，我才不致於迷失，否則，還真中招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這位神仙大哥了！現在我們就該怎麽辦？”鷹雪見眼前雖然有路上山，可是誰知道這些青山綠山之中到底又隱藏著什麽玄機，看來，他唯有倚仗玉靈了。

    “放心走吧，我剛才已經仔細勘查過了，這裏幻陣並不複雜，隻要你心中保持空靈，你就可以順利過關，這裏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幻像，剛才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吧，你心中最為恐怕和擔憂的事情在這裏都會成為現實，剛才那個龍僧之所以能夠說出你的舊憂，就足以說明你的內心深處那種遺恨和擔憂並沒有消除，他隻是潛藏在你的心靈深處，所以，你才會被那個龍僧偵測到，故而，他說的話才會讓你深信不疑，更會引你一步步地入彀，而你自己卻不知，迷失在你自己所設下的謊言之中，這就是這個幻陣的厲害之處！記住，接下來的時間裏，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否則，後果你自己負責。”玉靈一臉嚴肅地說道，鷹雪心中或許也隻有這點遺憾了，不過，如果他把絕天神侯或是一些龐然大物也給想象出來的話，恐怕一切就不會如此簡單了。

    “真有這麽恐怖啊，那要是你想象出來的東西呢？”鷹雪一臉鬱悶地說道，沒想到這裏的幻境竟然如此厲害，而且他還隻是開始，接下來的幻陣不知道又會有何玄機，難怪這些龍僧會被在這裏直至終老，看來這次他好像有些高估自己的實力了，如果玉靈頂不住，恐怕他就慘了，這可是一次豪賭，他要是輸了，就無法回頭了。

    “叭！”“哎喲！”隨著鷹雪的一聲慘叫，玉靈的怒叱再次響起，“叫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你偏不聽，像我老人家多和英明偉大，你好歹也在我老人家的諄諄教導之下這麽久了，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這麽不聽話，我怎麽帶你闖陣啊！要不要讓我老人家親身犯險啊！”

    “不用，不用，我知道錯了，我們這就開始行動吧！希望這裏的幻境真如你所言，隻要我們保持心境空靈，就不會再碰上任何的麻煩！”鷹雪摸了摸頭，一臉痛苦地說道，下次應該嚴禁玉靈坐在他的肩膀上，這樣，他的頭就太沒有安全感了。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嘛！我老人家是靠頭腦混飯吃的，哪像你小子是靠蠻力過活的！唉，我自天成，高處不勝寒啊！”玉靈得意地在鷹雪的肩膀之上優哉遊哉地晃著二郎腿，一臉痛苦地感慨道。鷹雪怕自己的頭又遭殃，再也不敢與玉靈答話，隻能催動著腳步，急速地著山路急行。

    “我靠，這誰想像出來的，沒搞錯！”鷹雪一臉不滿地將玉靈拽了下來，指著前麵的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龍族，一臉鬱悶地說道，這個龍族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唬弄人的家夥，隻是鷹雪不知道他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或許他是玉靈這小子給想象出來的，真要是這樣，可就麻煩了。

    “嘿，他姥姥的，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天下第一聰明之龍！？我呸，在我老人家麵前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真是不知死活，走，我們上去會會他！”玉靈順著鷹雪的手指方向一看，一個龍族盤腿坐在那裏，背後豎著一麵旗子，上麵赫然寫著‘天下第一聰明之龍，願意接受任何挑戰。’這看得玉靈一臉氣憤，在他老人家的麵前，竟然還有這樣狂妄的家夥，真是不知死活。

    “這家夥不會是你想象出來的吧！我看有點象！”鷹雪一幅老學究的模樣，一臉曖mei地看著玉靈，肯定是這小子自大所產生的幻相。

    “去你的，你也太小瞧我老人家的定力了，我老人家修行千年，豈會受此小小幻境的影響而輕啟妄念，那個家夥是個關卡，你必須闖過去，否則，絕難通關！”玉靈一臉氣憤地想敲鷹雪，可是他一看，自己已經站到了地上，矮了鷹雪一大截，隻好恨恨地盯了鷹雪一眼，以示抗議。

    “早說嘛，害得我差點誤會了我們英明偉大的玉靈大神！”鷹雪摸了摸鼻子，跟在了玉靈的身後。

    “喂，你這小龍，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有何手段，盡管使出來吧！”玉靈一個箭步衝到了那個龍族身邊，然後一臉囂張地對著端坐在地上的龍族叫陣道。

    “隻要回答我的三個問題，然後再問一個問題難倒我，你們就可以順利過關了，機會可隻有一次，你們可準備好了！”那個老龍族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麵無表情地對著玉靈和鷹雪說道。

    “三比一，這好像有些不公平吧！你有沒有把握？”鷹雪盯著玉靈一臉疑惑地問道，這節骨眼上，可出不得差錯，鷹雪的表情雖然輕鬆，可是心裏卻沒有什麽底，誰知道這個龍族會出什麽問題，既然他自稱為天第一人聰明的龍族，不會沒有一點份量吧！

    “這有何難，你快點出題吧，我們還急著過關呢！”玉靈一臉自信地說道，知識問題，對他來說，小兒科，他可是博覽群書，無所不知‘高人’。

    “這是何字？”那個龍族，拾起腳邊的一根木棍，在地上隨手就劃了一個“一”字。

    “我靠，你這不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嗎？”玉靈一臉不滿地看著那個連眼睛都沒有張開的龍族。

    “這誰不認識啊，這不是……哎喲，幹嘛踹我？”鷹雪剛想說出答案，卻被玉靈重重地跺了一腳。

    “你不知道就別亂回答，很容易出狀況的！雖然這對我來說是侮辱智慧的題目，可是對你而言，卻是有難度的問題，這就叫智商差距，懂不！”玉靈回過頭來對鷹雪一臉不滿地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鷹雪要是一張嘴，肯定出錯。玉靈對著龍族大聲喊道：“你這家夥聽清楚了，土字上麵加一橫，乃是一個王字，別想用這種低智商的問題就難倒我！快出下一題吧。”

    “哼，看不出你小子還真有點斤兩！三七等於多少？”那個龍族依然沒有睜開眼睛，隻是鼻子重重地哼了一下，表示不屑之意。

    “又想繞我是不？三加七等於十，快點出最後一題吧，什麽天下第一聰明之龍！你自封的吧！”玉靈更是不屑地說道，這個龍族還真是笨得可以，竟然想用這種簡單的題目來考倒他，看來，他真是有些高估這個家夥了。

    “不錯，最後一個問題，我一家四代皆勤於禮佛，請你們用最為簡煉的一句話來為我們祈福，要自然，吉祥，還我要高興滿意，否則，不算！”坐在地上的龍族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回答自己問題的竟然是一個小不點，不由大為驚奇，這麽多年來，從沒有人能夠這樣快速地回答出他的問題，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毛孩竟然會有如此智慧，真是難得。

    “爺死父死子死孫死！”玉靈並沒有思索多久，便說出了這麽一句無頭無尾，帶著四個‘死’字的答案，聽得一旁的鷹雪心中忐忑不安，這小子太能折騰了。

    “哈哈哈，生死病死皆有序，乃是最為自然貼切，最為吉祥之事！果然是好答案哈哈哈，這麽多年了，你的答案是第一個讓我能夠如此滿意和開心的，好，你們通過我這一關了，不過，你們得用一個問題難倒我，否則，你們還是不能過關！”那個龍族欣喜地站了起來，一臉欣慰地看著玉靈大聲笑了起來。

    “物有陰陽，人有雌雄，請問你腳下的這座山是雌還是雄？”玉靈並沒有太多的表情，這種小智慧對他而言，太簡單了，根本就提不起他的興趣，隻是礙於在此幻境之中，他不得不勉強提起精神。

    “唉，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們過關了！”那名龍族對著玉靈輕輕地點了點頭，驟然消失在鷹雪和玉靈麵前，而他剛才所站之處，赫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陣，在玉靈的示意下，鷹雪跟著玉靈跨過了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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