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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與佛無緣（二）

    “就問這種智力問答遊戲？太簡單了吧！下次由我來回答！”鷹雪與玉靈跨過傳送陣後，鷹雪一臉鬱悶地說道，這種簡單的遊戲，對他而言，理論上來說根本不足什麽問題，鷹雪雖然不自詡為聰明人，但是像玉靈剛才與那名龍族的一問一答，鷹雪相信自己不會被難倒。

    “簡單？你說得可真輕鬆啊，行！既然你想來闖關，那一切就看你的了，我不管了！”玉靈一臉鬱悶地坐在鷹雪的肩上，非常不滿地說道，鷹雪這家夥簡直不可理喻，他老人家辛辛苦苦過了一關，在他的眼中看起來竟然是這樣沒有成就感，這不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嘛，玉靈決定罷工。

    “你先讓我試試嘛，不過，我也真是想不通，這樣簡單的問題為何會難倒這麽多的龍僧，真不知道困住這麽龍僧的是什麽！”鷹雪這一次倒是沒有謙虛，他真是有些為這麽被困的龍僧們鳴不平，他真是不明白為什麽這些龍僧們連這樣的關卡都闖不過去，對他而言，這些實在是有些太簡單了，說句真心話，他實在是看不出剛才有任何的難度，莫非他的智商太高了，這些龍僧都是弱智的？鷹雪心裏不停地嘀咕著，不過，這話他可不敢再說出口了，要是玉靈知道自己罵他弱智，恐怕他會抓狂起來的。

    鷹雪很快就為自己的話付出代價了，剛踏進第二道幻陣之中，隻見一陣迷霧襲來，數十條黑龍陡然出現在他的麵前，數十丈長的龍身帶著無比龐大的攻擊力朝著鷹雪急速襲來，它們全部都以真龍之身攻擊鷹雪，強大的能量波動讓鷹雪大為皺眉，沒想到自己這麽背，玉靈這家夥說幾句話就能過關，而他則要在這裏拚命才能夠過關，難道這裏分為文武兩種幻陣不成，玉靈過的是文陣，而他則要闖武陣？鷹雪暗叫晦氣，正想找玉靈問個明白，沒想到剛才這一眨眼工夫，玉靈已經躲回了如意神爐之中，任憑鷹雪如何叫喚他，他都不再吱聲，鷹雪苦笑一聲，急速躍空而起，擎出天衍神劍，朝著數十條黑龍迎了上去，一場惡戰在空中展開了。

    鷹雪以一己之力迎戰十二條完全力量型的黑龍，那絕對是吃力的，黑龍的攻擊並不是散亂無章的，而是井然有序，完全的攻擊隊型，此消彼長，一波接一波的攻擊讓鷹雪措手不及，幸好鷹雪的身體相對於黑龍而言非常嬌小，再加之他有五靈步法，雖然處於完全的劣勢，但黑龍的攻擊對鷹雪而言，並不能造成絕對的殺傷力，隻是鷹雪陷入了一場苦戰之中，黑龍們占據著上風，自然是放開手腳狂猛攻擊，而鷹雪則如大海之中遭遇暴風雨的小舟一般，時時處於驚濤駭浪之中，稍不留神，就會被狂暴的海浪所吞沒。

    戰鬥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鷹雪絲毫沒有扳回一點優勢，黑龍的攻擊依然猛烈異常，最令鷹雪奇怪的是，他一向無堅不催的天衍神劍此次也失去了作用，黑龍們的身體似是鋼澆銅鑄的一般，天衍神劍砍在他們的身上，隻見一溜火花掠過，並沒有造成鷹雪心中的大傷害，這點讓鷹雪鬱悶不已，他雖然是保留著實力，可是他每一劍祭出，至少動用了自己八成的真氣，沒想到這些黑龍們竟然絲毫無損，這真是從未見過的怪事，即便是佛龍寺的龍僧們的真身也受不起自己這一劍，難道這些黑龍們另有來曆不成，鷹雪突然想到了玉靈的話，這些黑龍們肯定是自己的幻像幻想出來的，自己剛才曾在進入幻陣的那一刻，想起了暗龍族，莫非這些黑龍就是自己的意識所幻化出來的？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有這樣厲害，看來這幻陣之中真的是厲害無比，隻是一點小小的憂慮竟然出現了這麽嚴重的後果，難怪玉靈一直叫自己不要擅動妄念，看來，這後果真是太嚴重了，隻是現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將這些黑龍消除，如果這些黑龍真是幻相的話，那他就是累死了，也是白搭，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戰勝這些虛擬的幻相的，鷹雪急忙向如意神爐之中的玉靈呼救。

    “神仙大哥救命啊，我知道錯了，在這幻陣之中，也隻有您老人家才可以安危無恙地渡過，你再不出來幫我，我可真頂不住了！”鷹雪拿出如意神爐，用兵元神急速地向神爐之中傳話，他知道玉靈能夠聽得見，所以他的態度和語氣很誠懇。

    “現在你知道錯了吧！你小子還真以為這幻陣容易闖過啊，告訴你吧，如果你不將你的七情六欲完全封閉，你連一關都闖不過去，這裏的幻陣就是根據闖入陣的思維而設定的，隻要你能夠保持心中的平靜，你就自然能夠撇開這些幻陣，而直接進入主題，不過，你現在的處境我也沒有辦法幫助你，這些黑龍既然是你幻化出來的，你還是自己解決吧，這些黑龍既然是幻相，要對付這些幻相，首先要從你的內心深處將這些黑龍弱化，如果你心中的恐懼越強，這些黑龍就越厲害，他們的攻擊也就會更加瘋狂，相反，如果你把它們弱化，這些家夥就失去了能量的支撐，就會慢慢變弱的，取勝之道，完全在於你的心境，記住千萬不要迷失在你自己內心恐懼之中，這個幻陣會將你恐懼的能量以數萬倍的力量強化的，隻要心中無欲，一切妄念自然會離你遠去，一切幻相，不攻自破！”玉靈倒也非無情，他隻是想讓鷹雪吃吃苦頭罷了，說到底，鷹雪還是他的主人，如果鷹雪被擊傷，對他而言，那可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奶奶的，竟然自己被自己嚇住了！”鷹雪收回元神，一臉苦笑地自嘲道，剛才如果不是他自己逞能，也不會遇到這次的麻煩了，鷹雪這個沮喪的念頭剛一興起，黑龍的攻擊力突然呈數十倍的增長，鷹雪心中一驚，立即收攝心神，心中默念靜慈清心訣，將自己的心境完全鎮定了下來，一心一意地與這些黑龍追逐起來。

    隨著鷹雪的心誌堅定，這些黑龍們的攻擊力慢慢地在減弱，速度也越來越慢，正如玉靈所言，失去了能量的支撐之後，這些黑龍們的身體正在慢慢變淡，現在鷹雪可不敢再生喜悲之心，繼續對著黑龍們展開攻擊，終於在一柱香的時間之後，黑龍的身體已經趨於透明，他們的攻擊亦完全失去了威力，鷹雪即便是站在空中不動，黑龍們也無法將鷹雪撼動，鷹雪收回了天衍神劍，看也不看這些黑龍們一眼，慢慢地降到了地上，拿出如意神爐，請出了玉靈。

    “過癮了吧，大哥！”玉靈飄出如意神爐之後，一臉笑意地看著鷹雪，看得鷹雪一臉的尷尬。

    “唉，這幻陣也隻有你才能順利通過，我看我是不行了，一般人要做到將心中的七情六欲完全消除談何容易，誰不會有一點點私心雜念，我看這個幻相也隻有聖賢才可以通過，難怪這些龍僧們都被困在了這裏，事出有因啊！”鷹雪一臉鬱悶地對著玉靈說道，經過的這一番嚐試，鷹雪可謂是完全了解了這個幻陣的厲害之處了。

    “不錯，有見地了，你現在自己已經完全可以闖陣了，這就是這個幻陣的厲害之處，你既然已經完全了解了，你就不必再害怕他，如果你完全是靠依賴我，那亦是陷入了妄境之中，這就是佛性返璞歸真之處！”玉靈這次倒是出奇地沒有譏諷鷹雪，而是一本正經地對鷹雪鼓勵道。

    “你的意思是說，對的也要否定，錯的也要否定！一切原本就是虛無之數，這就是佛性的本源。”鷹雪突然之間就開悟了，難怪玉靈能夠這樣從容不迫，原來他是這樣破陣的，鷹雪似是若有所悟。

    “何必苦惱！跟我一起闖陣，答案你不就自然知曉了嗎？唉，你們人類，就是喜歡胡亂猜測未知之物，把一件簡單容易之事弄得這麽複雜，怪不得人間戰亂不斷，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的存在！”玉靈一臉笑意地搖了搖頭，率先明著前麵翠翠綠竹深處逕直走了過去。

    綠竹的盡頭是一個蓮花池，一個龍僧一臉端莊地坐在了一朵正在怒放的紅蓮之上，而最令鷹雪奇怪的是這個龍僧的模樣，竟然是個女的，如果不是因為她頭上的兩隻龍角，鷹雪還以為她是地球上的觀音菩薩呢！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讓他感覺到有熟悉感的修行者，鷹雪心頭一陣激動，不過，他頭上很快就挨了玉靈一記爆栗子，玉靈現在坐在鷹雪的肩膀上，敲頭很方便，鷹雪挨了一重家夥之後，立即收懾心神，一臉平靜地看著紅蓮之中的這位貌似觀音的菩薩，不知道她這次又會提出什麽樣的問題來。

    “人類，你們從何而來？要去往何處？”這位修行者還真是位女的，她的聲音有如出穀黃鶯，又如清風春陽沐身，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讓人感到無比的輕鬆自由，連元神都仿佛要離體而去。

    “別再動妄念了，不然，你的元神就沒了，這個家夥的聲音充滿了異動的魔力，就像是勾魂魔音一般，你小子小心點！”玉靈輕輕地搖了搖鷹雪的手臂，將他從遊離之中喚醒了過來。

    “我靠，這個熟人可有些太陰毒了，差點把我的老命給叫走了！”鷹雪抹了一手額頭的冷汗，今天幸好有玉靈在此，否則，他可就慘了，至少是魂歸無極了。

    “從那兒來，要到那裏去！”玉靈跳下鷹雪的肩膀，站到空中，然後一後一前地對著坐在蓮花中的那位龍僧修行者說道，在他的眼中，可沒有像鷹雪這樣搞偶像崇拜的念頭，他哪裏會認識什麽觀音菩薩。

    “小施主答的可真妙趣啊，你是怎麽想到這個答案的？”女龍僧依然是一臉平靜地問道，雖然在玉靈來到之前，從沒任何闖關者能夠這樣快速地回答自己的問題，但是她的臉上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

    “想到什麽就答什麽了，哪有這麽多為什麽啊，虧你還是修行者，這點道理都堪不破！”玉靈一臉不爽地答道，他可沒有動那麽多的心思來考慮這些問題。

    “你們去那裏幹什麽？”聽完玉靈的話後，女龍僧有些理虧的表情，不過，她還是繼續問道。

    “喝茶吃飯啊！你以為會有什麽？”玉靈根本就不需要考慮，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想到什麽就答什麽。

    “我正好有個問題想請教小施主！小僧參悟百年依然不得要領，在此之前，從沒有龍僧能夠讓我的答案滿意。”女龍僧臉上出現了激動之情，她從紅蓮之上站了起來。

    “原來你也是被困者，可憐呐！什麽問題你說吧，我盡力為你解答吧！”玉靈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位獨特的女性龍僧，一臉憐惜地說道，看來，這些提問者並非刻意安排在這裏的修行者，而是被困在此的闖關者，很有可能他們是因為有慧根而被留守在此的，不知道這一留守就是多少年。

    “小施主說得不錯，當年小僧就是因為闖關之時被前任的留守者看中，因為沒有闖過下一關，所以讓小僧繼續留在這裏等候有緣人替代我的位置，除非這途中小僧能夠參悟這其中的玄機，否則，小僧就會一直被困在這紅蓮之中，雖然小僧有紅蓮護身，可以擁有無盡的生命，可是卻在此孤守了數千年，無法超脫，亦無法輪回，所以，小僧鬥膽請聖賢點悟！”紅蓮之中的女龍僧一臉的痛苦表情，擁有無盡的生命又如何，如果一直都被困守在這小小的紅蓮之中，就是與天地同壽又能如何。

    “真是羅索，什麽問題快點說吧，我可沒有耐心在聽你廢話！”玉靈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女龍僧的滔滔之言。

    “上任留守者曾經留下這樣一個問題，就像聖賢剛才回答的問題一樣，你答案是吃飯，所以他曾經用這樣一句偈語問過小僧：他家有一口鍋，燒飯時，三人吃則不足，千人吃則有餘。小僧思索了數千年，依然是不得要領，請聖賢為小僧開悟，小僧實在是迷惑不堪，這個偈語意指為何？”女龍僧一臉希冀地看著玉靈，希望能夠得到他的答案。

    “哈哈哈，可憐呐，可憐呐！就為此答案而困守千年，唉，我問你，名利之心已除否？”玉靈一臉可憐地看著這位痛苦之中的女龍僧，一臉笑意地問道。

    “名利於小僧如浮雲，小僧並不看在眼中！”女龍僧一臉虔誠地答道，她對玉靈可謂是極為拜服。

    “爭執好勝之心已除否？”玉靈繼續打著鷹雪聽不懂的禪語。

    “佛家七情六欲早已經割除殆盡，聖賢為何有如此一問？”女龍僧似乎也聽不明白玉靈的話，一臉疑惑地問道。

    “真的已經完全割除了嗎？”玉靈一臉微笑地看著女龍僧。

    “小僧這麽多年來，早就已經是古井無波，心無雜念，哦，不對，唉，小僧修行多年，自以為已經除卻心中所有一切妄念，沒想到卻身在彀中而不自知，多謝聖賢指點迷津，小僧今日當可超脫矣！”女龍僧疑惑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開悟之情，而後，她對著玉靈與鷹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坐了下來，輕念佛號，身體慢慢地消失在紅蓮之中，在她完全消失之後，紅蓮後的一個傳送光門亦慢慢地開啟了。

    “又送走了一個？你們剛才在打什麽啞謎？我怎麽聽不懂呢？你剛才的話中已經回答了那個什麽鍋的答案不成？”鷹雪一頭霧水地問道，他剛才也在認真地聽，可是卻一點靈感都沒有，但從那女龍僧消失的情況來看，分明她已經得到了答案而超脫了。

    “唉，後知後覺。這個答案很簡單啊，爭則不足，謙則有餘！明白了嗎？大哥！”玉靈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坐回了鷹雪的肩頭示意他繼續往前。

    越過光門之後，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一馬平川，沒有路，亦看不到盡頭，極目所盡之處，依稀看到一個茶棚在不遠之處，鷹雪這下變得謹慎起來，他摒卻心中的雜念之後，把目光投向了玉靈，下一步還是聽玉靈的安排為上，至少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妄念而引動幻相來襲，隻要把自己的意誌堅定起來，就已經贏了一半，至少不用費氣盡力地與那些幻相戰鬥，他們闖此幻境就容易多了。

    “唉，儒子可教也，走吧！”玉靈拍了拍鷹雪的頭，以示嘉獎。

    走近茶棚之後，鷹雪這才發現，這裏隻是有一個相貌普通的老年龍婆靜靜地坐在那裏，茶棚之中沒有任何客人，隻有香馥幽雅的茶香籠罩在茶棚之中，難道這就是這一關幻陣的關鍵之所在，鷹雪見玉靈沒有吱聲，他也不敢輕易出聲，玉靈跳下鷹雪的肩膀之後，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旁邊，對著老年的龍婆，招了招手說道：“來碗好茶！”

    “想喝老婆子的茶，須得回答老婆子的問題，否則，請離開！”那個老龍婆坐在煮茶的火爐前，一臉平靜地說道。

    “老是這樣的問題，煩不煩啊！快問吧，我口渴了！”玉靈一臉不爽地說道。

    “古鏡未磨時如何？”老龍婆並無太大的表情變化，依然是繼續關注著她的茶與爐火。

    “哈哈哈，快過下一關了！”玉靈敲著桌子大聲笑道。

    古鏡既磨後如何？龍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玉靈繼續追問道。

    “上茶，過關！”玉靈陡然一聲暴喝，猶晴天霹靂一般，嚇得旁邊的鷹雪一大跳。

    不過，奇跡還是發生了，茶棚與那位龍婆都突然消失不見了，鷹雪與玉靈坐的地方亦突然消失，鷹雪措不及防之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玉靈似是料到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似的，一下子就飛到了空中，看著一臉鬱悶的摸著屁股的鷹雪嘻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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