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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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是俺閑著時候突然想寫點靈異的,參合著點盜墓和神話,諸位看官且當評判一下,若是覺得有寫頭,俺便寫寫,覺得不行,那便罷了。俺先傳三章看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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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周宇辰,男,三十二歲,b大考古學博士。家底清白,祖上往上掏了十幾代都是清一色的農民,這在改革開放前是絕對是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出一點瑕疵來。

    小時候性子便極為大發,屬於神經大條刀擱脖子上都不怕的那種。當時**思想春風沐浴,便是三五歲的孩子隨口也能扯出兩句**語錄來,在**思想的指導下,咱堅信隻要堅定革命信念,一切敵人和困難都是紙老虎。沒有打到不了的敵人,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打小的時候在村子裏就是有名的狼崽子,亂葬崗裏掘過墳,野山林裏撒過尿,還從山狼的嘴巴裏搶下過羊羔子,在村中的小孩子裏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雖然性子很野,但是讀起書來倒是絲毫不差。說起讀書,我倒是真的要感謝我的老爹,雖然他不過是一個大字不識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但是知道讀書的重要性,在當時滿大街紅衛兵鬧革命根本沒人讀書的情況下硬是塞給我了好幾本破書,這才開始了我的學習生涯。

    等我到了七歲,也便是1977年的時候,便直接送我到鎮子裏讀小學。之後高考恢複,全國上下都一片欣喜,老爹便叮囑我一定要抓住機會光耀門楣。幸而我性子雖然野,但是讀書還著實不差,從小學到高中一直在班裏拔尖,加上家裏政治成分好,高考成績全鎮子第一,直接被分到了b大的考古係。

    這村子裏突然出了一個大學生,自然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為此村長還特意跑來我家,牽了一頭豬給當場宰了,做了一大鍋的肉湯,給全村大夥分了下去。這在當時可是轟動的大事情,畢竟社會主義計劃經濟之下,每家每戶一年到頭都隻能分到巴掌大的那麽一塊肉,多得是一分沒有。所以全村人都受了我的好處,一直都念著我的好。然而我的老子卻是著實不爭氣,晚上喝酒的時候高興過頭了,直接被一口酒給嗆進了胃裏活活給嗆死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氣。一場喜事便成了喪事。

    我娘早在生我的時候便因為難產去了,之後老爹一直未娶,家裏便隻有我這麽一個獨子,如今這老子也去了,我便成了孤家寡人。

    幸而那個時候上大學是免費的,國家給你掏錢,再加上村裏人都念著吃過我豬肉的好,時不時給我匯點錢來,倒也能勉強度日。

    自從老爹死後,我這土匪一般的性子便有些收斂,人也變得有些深沉。不然這寫枯燥無味的考古學書籍倒還真是看不下去。不過我自己極為清楚,我心底這一股撒潑的性子不過是被壓了下去,遲早要爆發出來。

    大學四年,便悶頭讀了四年書。那時候大學生稀少,都是國家的寶貝,哪怕我念的是這麽冷門的一個專業,也不愁找不到工作,不論給你安排到哪裏,待遇都十分不錯。不過當時我腦筋一根弦沒轉過來,選擇了留校讀碩士。因此也才結識了我的老師,一位影響了我一生的人。

    我的導師叫做王國平,是b大考古係的主任,我讀碩士的時候已經近七十歲了,現在已是奔八十了,在考古學上可以說得上是泰鬥級人物,在考古學界若是沒有聽說過王國平的大名,那好,你便不用在這圈子裏混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家找一塊田地種田,沒準你這一鋤頭下去還能挖出個國寶來。

    據說王教授年輕的時候是著名考古學家梁思永的關門弟子,跟著一起挖過安陽殷墟。之後便一路風生水起,一輩子不知道掘了多少大墓,挖過多少國寶。

    原本我的性子就屬於不安分子,隻因為老爹的死受了刺激,安分的讀了幾年書,等讀到了碩士,實在是不知道讀書有啥用,便有些茫然,不過幸而王教授看我膽子極大,幹事又不拖泥帶水,行事穩妥,便一直領著我挖墓開棺、挖掘古跡,幾年下來竟是跟著王教授稀裏糊塗的讀完了博士。之後便作為王教授的得力助手,在業內也小有名氣。

    作為純正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在馬克思列寧主意***思想的光輝照耀下,我光榮的成為了一名無神論者,這一點上,我和王教授倒是有一些分歧。畢竟這王教授是解放前過來的人,思想上有一些迂腐陳舊還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每次挖掘墳墓的時候,王教授非要研究一下風水,占卜凶吉,對此我倒是頗為不以為然。這幾年下來挖了多少墳墓,也沒遇到什麽怪事。

    跟著王教授的念頭長了,便也積累了不少經驗。而王教授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逐漸不行,不能向往常一樣三天兩頭往野外跑,往陰氣十足的地下鑽,所以關於一些小型的挖掘考古任務,王教授便交給我去做。這考古的事情,本來就是要膽大心細,倒合了我的性子,幾次任務下來,倒還完成的不錯。所以王教授便逐漸把更為重要的事情交給我辦。

    2002年過完春節,我便一個人在宿舍裏數著日子。反正家中就我一個人,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不用回家祭祖過年。而冬日裏土地被凍上,僵硬難挖,所以即便有重大的古跡出土,也要先保護起來,等開春冰雪融化土地鬆軟了在進行挖掘工作。到了冬天,便是最閑的時候。

    直到開了春,王教授才把我叫了過去,交代給了我一件任務,這一件任務在我看來是極為普通的,哪裏知道這一次的任務卻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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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王教授布置的任務是讓我去負責挖掘一座祭祀的廟宇。這一座廟宇應該是一座印度教的廟宇,在中國極為少見,所以這一次的任務倒是也說得上極為重要。

    這印度教的前身是婆羅門教,形成於公元前7世紀,比佛教的起源要早上許多。當時印度整個社會劃分為四個階層:婆羅門、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羅。那時候印度的統治者是雅利安人,屬於宗教統治的社會,所以地位最高的便是祭祀婆羅門,刹帝利則是統治國家的王權貴族,吠舍就相當於普通的官員,換句話說,也就是“公務員”,至於首陀羅,則是地位最為地下的農民、奴隸。

    據傳說,佛陀在未出家以前,曾是婆羅門教的遵行者,之後創立了佛教。而印度教的形成時期又要比佛教晚了不少,大概到了公元8世紀的時候,才形成了完整的體係,主要是綜合了婆羅門教和佛教的信仰才產生出來的。之後便取代了婆羅門教,和佛教在印度本土相互消融。

    印度教信奉三位主神,分別是毀滅之身濕婆,維係之神毗濕奴和創造之神梵天,是一個極為典型的多神教。什麽時候流入中國已經不可考究,而且在中國境內留下的遺跡極少,隻有在西藏臨近印度河尼泊爾的地方才有少許。而之前在福建泉州一代也曾挖掘出印度教的廟宇,供奉著的是維係之神毗濕奴。

    對於突兀出現在福建的印度教遺跡,考古界一直眾說紛紜,無法定論,誰也解釋不出這相去萬裏之遙的印度教會跑到福建的泉州去,唯一可以下的定論是這廟宇的年代大概在南北朝左右。

    要知道4世紀的時候,印度的阿育王開疆拓土,又信奉佛教,佛教順著戰爭在世界傳播開來,發展迅猛,而婆羅門教也就因此衰敗下來,這個時候印度教才有所雛形,能夠傳到中國來,著實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

    不過這樣的問題自然不是我所能解釋的了的,我不過是跟在王教授屁股後麵打下手的跟班,原本在考古界便沒有什麽分量,隻不過是在王教授的刻意在配置下,才能撐得起幾分場麵。而王教授這一次給我的任務,便是負責去挖掘探查這麽一座印度教的古廟。

    本來這印度教的古跡在中國便十分稀少,所以這一次挖掘絕對是一個極為重要的項目,隻是最近王教授的身子著實有些不行,便先遣我去探一探底,若是不行再親自出馬。我這人向來不怕攬事,雖然這印度教的古跡沒有挖掘過,但是中國掰著指頭來數也沒有幾個人挖過,所以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硬著頭皮便應了下來,實在不行還有王教授在後麵頂缸,倒還真不用害怕。

    這次遺跡發現的地點依然是在泉州附近,據說是一個農民進山的時候撈出了一條石胳膊,拿回去一鑒定,才發現是寶貝,這可不得了,便急急忙忙的上報了國家,當地政府立刻派人將古跡保護了起來,等著上麵派人過來。原本國家是把這任務交給王教授的,我便這麽稀裏糊塗的給順了下來。

    為了這次任務,王教授特地給我找了個副手,叫段大江,因為身體是橫向縱向全麵均衡發展,站在人堆裏如同大壩一般,人如其名,故而美名長江截流,足可以跟三峽大壩媲美。

    這段胖子比我長了十歲,據說祖上是做盜墓的買賣的,解放前家景還好,到了解放之後,全國上下嚴打嚴抓,這活計難以為繼,便趁機轉了行開始考古研究,等到改革開放的春風拂過大地,盜墓的生意才又逐漸興盛了起來。

    據長江截流自己說,祖上是江湖中有名的盜墓高手,號稱南山掘嶺,江湖自成一派。尤其擅於金眼定穴、挖洞走墓,家傳的十八般技藝各個獨步江湖,人送稱號掘嶺金手。而長江截流自稱繼承了祖上傳下來的奇淫巧術,剛改革開放的時候在南方大展拳腳,盜了不少大墓,最後卻因為分贓不均被同夥舉報,送進牢子裏蹲著去了。幸而這長江截流的父輩跟這王教授有舊,幾番周折將他從監獄裏撈了出來,從此便改邪歸正跟著王教授從事考古工作,幾十年來倒是幫了不少的忙。若是按資曆,這長江截流怎麽也能評上個副教授,可惜身上有了案底,背景不清白,便一直這麽擱置下來,待遇和普通的助教差不多。幸而長江截流的性子跟我一樣極為大發,對於錢財這等身外之外倒是不怎麽在乎,一直安於現狀。

    對於長江截流嘴巴裏吐出來的內容,我向來是老道士打太極——聽一半信一半,祖上是否是什麽掘嶺高手我不清楚,但是他這一手洛陽工兵鏟使得的確是爐火純青,普通的考古工作人員三四個人一起上還沒有他一個人效率高。至於長江截流口頭上常掛著的祖傳十八般技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若是真的,依他這身形,能夠學個三四招已是萬幸了。

    這長江截流還有一個愛好,喜歡鑽研玄學,平日裏滿嘴的乾坤兌巽,沒事還愛掏出銅錢給你占上一掛,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平日裏長江截流跟著王教授工作倒還老實,跟我的接觸也並不多,這一次任務他要配合我的工作,接觸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帶了一大盒棉簽,在火車上隻要他一開始叨叨便把棉花塞進耳朵裏。

    這一次出去算是公費出差,從北京到福建泉州要坐將近三十個小時的火車,其中還要在福州轉一次火車,著實有些麻煩,幸而一路上的早有人安排好,我隻管坐車便是,其他的也不用擔心。收拾好了東西,我便直接背著行李去了北京西站,眼看著離開車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依然沒有看見長江截流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2002年的時候手機還算得上是奢侈品,我這樣一窮二白靠著王教授補助過日子的窮博士自然是買不起的,所以一時間還聯係不上他。等臨到要檢票的時候,才看見長江截流背著個打包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到我身前抹了一把汗說媽呀,總算趕上了,可累死我了。

    我說你丫的關鍵時刻不見人影,若是落下了這一趟火車,看你回去怎麽跟王教授交代。組織上交代的任務不放在心裏,放在文革的時候早拉出去批鬥了。

    我這麽一說,長江截流還就真來勁跟我杠上了。說這都是啥年代了還在說舊時代的條條框框,我這又不是真的沒趕上火車。北大西洋的海風都吹到青藏高原上了,咋還吹不走你腦袋裏的泥巴糊子?我看你讀了幾年書倒是把腦子給讀迂了,看著你就像案板上的黃瓜——欠拍,我這一巴掌下去若是把你給打醒了,也不指望你能謝謝我。

    我一聽這長江截流真的來勁了,可不能跟他這麽扯下去,急忙將他繼續說下去的勢頭打住,將火車票遞給檢票員“卡擦”一下,便拎著行李跟著人流往火車上趕。等進了車廂將行李放好躺在臥鋪上,我才繼續開口說話。我說段大江同誌,你風風火火的趕來火車站,之前跑哪裏去鬧革命了?

    長江截流一抹鼻子,將鞋子給脫了去,頓時一股臭味彌漫了上來。我急忙扯過被子將這雙臭腳蓋住,才聽他說,我這不是學習雷鋒同誌的螺絲釘精神抓住任何機會擠時間麽。剛才我在潘家園看了口盤子,那老板以為我是個外行,拿著個破爛小瓷瓶就忽悠說是唐玄宗皇宮裏的家夥什,想我段大江混跡古玩界這麽多年,竟然被人當外國佬一樣忽悠,想著心裏就來氣,直接把腳上的鞋給脫了,跟他說這是當年高力士給李白脫的那雙靴子,你要是把這雙靴子給收了,我便買了你這唐玄宗的瓷瓶。這攤主一下子就來火了,想我段大江年輕的時候好歹當過兵,這一手小擒拿手絕對不是吹的,直接一胳膊掄了過去

    我看他這一開口又沒有要打住的架勢,按這麽下去,這打架的細節恐怕得說個三五個小時,急忙說就你這身形不用什麽小擒拿手,直接壓下去就能給碾出一條人命來,換在戰爭年代衝鋒陷陣你衝在最前頭絕對是移動堡壘,隻可惜你晚出生了這麽幾十年,不然咱們中國人民解放軍就可以少犧牲幾十萬人了。

    段大江搖著腦袋說,我說周宇辰同誌,像你這樣嘲笑別人缺點可就不對了,就算你上廁所的時候左右瞄兩眼的時候還有勿炫己長、勿嘲人短的規矩,若是你看不起我段大江,得,咱們下了火車比劃比劃。

    我一聽叫苦不迭,忙說老段同誌你這說的是哪的話,我這可是讚美您。像你這身板,放在哪裏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能夠屈身跟我周宇辰去做調查已經是給我麵子了,哪裏敢看不起您嘞。

    長江截流聽我這麽一說,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話鋒一轉跟我說道:“周老弟,我之前便跟你說過,你這麵相清奇,額寬而飽滿發亮,是大富大貴之像,隻是你笑的時候眉間有兩條皺紋,這是命硬之像,會克父。而我今日看你額頭正中印堂官祿宮陰影籠罩,這一次出行恐怕不會太順利。我這是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凡事小心點,反正你命硬,肯定早死不了,但要是缺了胳膊少條腿啥的我也不敢保證,總之就是多加小心。”

    我一聽心裏就來氣,心說你這剛上火車的就咒我,等到了地點,我估計可以直接抹脖子自殺,省的厄運纏身。不過這長江截流說我命硬克父,這一點倒是說得不差,若不是因為我,老爹也不會死,不過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我爹的死因雖然我一直沒有提過,但是段大江跟著王教授混了這麽多年,多少也知道一些我的底細,所以對於他的話我也並未多在意。說道:“得,您嘴巴裏什麽時候能夠吐出一點好的說辭,我就跑到菩薩廟裏給您燒香去了。若是我活了七八十歲,一定跑到你墳頭上上柱香磕個頭道一句承您吉言。”

    長江截流知道我對他嘴巴裏玄學的內容向來不信,倒也不和我去深究,進而話鋒一轉繼續道:“我說周老弟,咱們這一次去泉州挖什麽印度教的廟宇,這印度教是啥玩意?我隻知道這世界上幾大宗教,什麽伊斯蘭教、佛教、基督教,這印度教我還真的不清楚。”

    長江截流出生便是土匪的性子,根本沒有看過幾本書,本領都是祖上手把手親傳的,若是講起西周、兩晉、南北朝來,憑借著挖穴的知識,還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若是換成別的東西,那就是啞巴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段大江這幾年雖然跟著王教授一起長了不少見識,但是印度教在中國的痕跡本來就少之又少,便是王教授也沒挖掘過,所以段大江沒有聽說過也屬正常。當下我就把印度教給他簡要介紹了一遍。

    長江截流聽我介紹完,嘿嘿一笑道:“這些印度阿三還真他娘有趣,一個主神不夠還要搞出三個來,我聽著都嫌麻煩。毀滅和創造還不是一個神來掌管,這不是存心讓倆人杠上麽?這中間還要插上一個和事老維係之神毗濕奴,依我看這濕婆和梵天就是神話版的歡喜冤家,你要東來我偏西,扯不準還是一對背背山。”

    我聽罷忙說:“得了吧你,這好歹也是人家宗教裏的神祇,你這麽胡亂詆毀人家,不怕天上下來一道悶雷直接給你劈了?”

    長江截流笑道:“你不知道這車廂是鐵皮做的麽?若是有雷劈下來,你肯定也逃不了,咱死了也有你墊背,怕個球。”

    我一聽頓時氣結,直接拉上了被子睡覺。長江截流似乎是剛才跟人幹架的時候累著了,也倒頭就睡,不一會就鼾聲雷動。

    這一覺便一直這麽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列車員來喊人下車,我這才知道已經到了福州了,心說這下好,一下子睡了一天。

    下了車,在福州車站裏吃了包泡麵,等了兩個小時,便又上了前往泉州的火車。期間又和長江截流介紹了一下印度教的事情,等到了泉州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淩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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