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的理想是做一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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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日，《江南晚報》、《北京青年報》等全國各地的報紙上都陸續出現了讀者自發為《亮劍》辯護的文章。有的讀者請教過家中參加過抗戰的長輩，長輩證明抗戰中有不少像“李雲龍”一樣有特色的指戰員。有的讀者從《**自傳》等書中摘抄出來我國的開國元帥等高級將領在抗戰時期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跡……
地中海叫獸王斌和酷似吸毒的磚家鄭爽兩人瑟瑟發抖的發現自己好像不經意間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以前一項扣帽子所向無敵的他們，這次發現自己的時代好像過去了。
是的，可以讓他們上綱上線亂扣帽子而屢試不爽的時代過去了。
而此次扣帽子事件中的另一位主角沈紅星，則是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在自家店中安靜的陪著母親。還有幾日就是二中的新生報到日，到時候沈紅星就沒這麽多時間陪母親了。
上學啊上學，雖然沈紅星覺得自己完全不用去學校學什麽東西，不過老話說得好，人隻有離開了校園才會知道校園的好。也許不是真的懷念校園，而隻是懷念那種相對單純的人際關係，懷念那種自己不用考慮太多東西的時光，懷念自己已經逝去的青春年華吧。
所以沈紅星決定，自己上了高中的話，不會花太多心思在學習上。節省出來的時間他準備用來學習一些製作遊戲的知識，畢竟定下來把製作遊戲當成自己未來的主業嘛。
正想著，隻聽到電話“鈴鈴鈴”的響了起來，沈紅星接起電話，隻聽電話裏傳來一個稍微有點點耳熟的聲音問道：“請問沈紅星在麽？”
“我就是，你哪位？”沈紅星問道。
“是這樣，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就是您去江淮省美術攝影出版社投稿《亮劍》的時候接待您的那個編輯，我叫範建。”電話那頭的人笑嗬嗬的說道。
那長的像郭德綱的黑胖子？沈紅星想起了那次接待他的編輯，嗯，那個讓他交幾萬塊錢給出版社的編輯。於是他態度一下冷了下來，問道：“哦，你啊，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請您出來吃頓飯。”黑胖子範建客氣的說道。
沒事會請我吃飯？沈紅星心裏冷笑了一下，不過聽著當初趾高氣昂如今卻低聲下氣的聲音，他答應了這個長得像郭德綱的家夥的邀請。
傍晚，沈紅星來到了商業街上的“宏基酒店”，這宏基酒店在雲港算是挺高檔的酒店之一。他離門口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就見宏基酒店的大門外站著一個人到處張望，不一會兒那人看到了自己後二話不說的就一路小跑過來。
範建這黑胖子一路小跑過去，全身的肥肉都隨著他的身體上下運動著。黑胖子臉上不知道是汗還是油的東西，弄的他臉上油光光的，看得沈紅星煞是反胃。
他一路小跑到沈紅星的麵前，連氣也顧不得喘勻就開口說道：“嗬嗬，紅……紅星……小哥，你……你來啦。”
“嗯”，沈紅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臉上沒啥表情。看到範建這個長的像郭德綱的黑胖子如此的低聲下氣的模樣，沈紅星心裏猜測這黑胖子如果不是奉了出版社的命令過來賠禮道歉的，就是為了合自己彌補關係順便跟自己約稿的，否則自己跟他們也沒什麽別的瓜葛了，他們出版社總不能排黑胖子來找自己請教巴以和談進程的問題吧？
沈紅星看著身前的胖子跑了幾十米就上氣不接下氣還想開口說什麽的樣子，擺手道：“行了，你也不用說什麽，一邊帶路一邊把氣先喘勻吧。”一邊說，沈紅星心裏一邊鄙夷著江淮省美術攝影出版社，黑胖子範建惹到自己了，雖然當時出版社社長不在場，但是怎麽也得負上領導責任。也就是說這種出來道歉的事情，當頭的怎麽也得出麵，但是現在明顯就黑胖子一個人過來迎自己。那說明這社長要不然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在酒店裏麵裝大爺，要不就是根本沒來。
黑胖子一邊在旁邊拚命喘氣，一邊把沈紅星領到了個小包廂裏麵。進了包廂坐下以後，範建就吩咐服務員上菜。沈紅星看了範建的動作，就知道今晚就他們兩個人吃這個飯了。
黑胖子這時對這沈紅星巴結道：“嘿嘿，紅星小哥，《亮劍》裏麵這李雲龍寫的真好，純爺們兒！你說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亮劍》這麽好看呢？當初我真實豬油蒙了心，有眼無珠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做出懊悔到想要扇自己耳光的樣子。
沈紅星在旁邊冷眼看著，也沒攔他。看到黑胖子悻悻的放下手，他冷笑了一聲，說道：“行了，說吧，找我到底什麽事兒。”
雖然說心理年齡已經幾十歲的沈紅星有足夠的閱曆，一般來說別人請客吃飯求你辦事。若是關係不夠，那就等對方主動開口就是。若是你忍不住好奇心，或者感覺對方太熱情而不好意思得先問出口，很多時候反而代表著防線的瓦解，這種時候更容易答應對方的請求。
沈紅星此時確實因為是在受不了對著這麽一張黑胖油膩的臉吃飯，他甚至隱隱約約感覺到吃到嘴裏的素菜都帶著一股油膩膩的感覺。
“嘿嘿，”黑胖子範建舔著臉堆笑了下，然後說道：“是這樣，老範我不是之前因為沒看中《亮劍》麽，結果前兩天受到出版社裏處罰，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嘿！這黑胖子啊，撒謊真是張口就來，半點不打結巴的。他明明是因為出去嫖妓被抓到，導致被出版社開除的。現在居然敢信口雌黃的說自己是因為業務原因開除的，分明是想給自己長臉的同時給沈紅星增加心理負擔！
沈紅星擺了擺手打斷黑胖子範建的吹噓，奇怪道：“不是，那你工作保不住了，找我幹嗎？這事兒我也幫不上忙啊。還是說你想跟我約稿？”
黑胖子賠笑了兩聲，說道：“不是。誒呀，跟您說實話吧，我工作已經沒了。約您的稿子也沒用的地方了。”
聽著黑胖子連敬語“您”都用上了，沈紅星歪著頭問黑胖子道：“行了行了，你直說吧，到底想幹嗎？”
“這個，我就是想做您的經紀人。文學經紀人，現在國外可興啦。美國那誰，史蒂芬金就有文學經紀人呢，太平洋對岸那幾乎每個作者都有經濟人！文學經紀人，嘿，這主意真好！它是幹什麽的呢？它就是作家和出版社之間的紐帶，代表作家和出版商討價還價，然後替作家簽署出版合同。不但能以伯樂的身份幫助具有寫作天才並渴望成名的業餘作者變為馳騁文壇的千裏馬，也可以為名作家爭取到更好的酬勞和更持久的影響力。還能讓作家安心從事寫作，不再為出書的細節而傷神……”這黑胖子，仿佛是被自己這個“偉大”的主意感動了，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興奮起來，吐沫星子亂飛。
沈紅星往後靠了靠，躲開胖子吐沫星子的攻擊反胃，然後低著頭想了起來。其實對他來說，要個文學經紀人也沒什麽，隻是為什麽要讓這胖子當自己的經紀人？非親非故的，沈紅星自己連這胖子什麽尿性都不知道，誰能保證丫以後不會坑自己？沈紅星又不是爛好人，吃撐了才找回來一個根本不熟的人來分自己的錢。
於是他說道：“這個事兒吧，怎麽說呢。我從小不知道怎麽了，一聽到別人說我這人老實、是好人，我就覺得是受到了侮辱。所以從小就想做壞人，可以說做個混蛋是我一輩子的理想。
然後就文學經紀人這事兒來說吧，你想做個經紀人，而我想做個混蛋。在某些方麵來說，我們倆的功能重複了。家裏還有點事兒，不奉陪了，沈紅星告退。”說罷，沈紅星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誒誒誒，您別……”黑胖子眼見攔不住沈紅星，就回到包廂裏琢磨沈紅星剛才的話什麽意思。“功能重複了？這是在繞彎子罵我是混蛋還是說經濟人是混蛋？”
過了半天，黑胖子才反應過來，要做經紀人的是他範建，不管是罵經紀人還是罵他，那不都差不多麽。範建這時越想越火大，頓時滿身的怨氣都怪到沈紅星身上。“如果不是這小兔崽子來投稿，我他娘的會退他稿子麽？小兔崽子就不知道到別的出版社去？害得老子被社長罵，不然怎麽會去嫖？不去嫖怎麽會沒了工作？有工作怎麽會來求這小兔崽子？可惜了自己為了這頓飯花的幾百塊錢啊……”
怨氣頓生的黑胖子想報複，他想了想，發現沈紅星好像從來沒有任何照片甚至影像流露出去，好像還沒有接受過任何記者的訪問……
“這小兔崽子想隱藏自己的身份麽？”範建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頓時想到了什麽，“對，找個照相機去拍他的照片，丫要沒啥反應呢，這照片回頭就賣報社去。要是有反應呢，就惹他動手，然後到報社告他小兔崽子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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