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行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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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相信鬼神的存在,隻是與我們的世界平行,所以沒有交點,因此才現不了他們。【全文字閱讀】但是有很多事情卻牽連到他們,那麽根據平行線的定理他們又是怎樣來回於我們的世界?再一次經曆中我終於明白,原來平行的世界無法來到我們的世界,而他們如果出現,那就是他們的世界的一段脫落,而掉在我們的世界。不要有疑問,我們不是常說,天地人麽?地界也在我們世界的上方!當他們事情辦完,那段脫落的碎片又會回到他原來的世界!這些平行於我們世界的位麵,我把它叫做‘平行界’。

    那年去看望一個老朋友,他是山西的,離我這有些距離,早上坐上大巴,經過兩三個小時的顛簸,在中午時分進入這個省份,先進入的是一個破舊的村莊,因為四麵環山的緣故,這個村子好像與世隔絕一般,透漏出古老神秘的氣息。山路更加起伏,人也產生了瞌睡的感覺。但一聲巨大的如同炸彈般的聲響,驚醒了我,也驚醒了一車子的旅人。透過車窗,看見不遠處,一朵烏雲升起,明顯是什麽東西爆炸了,可一些女士卻認為是恐怖活動,我對此嗤之以鼻,我們國家好像離那些玩意還很遙遠。因為要經過那裏,所以一些男士決定到跟前看個究竟!

    車到近前,停下,那些男人從車≤過醫學的我可以清楚叫出散落在地上的每一個組織。不過和我學的不同的是,我看到的標本大都泡在福爾馬林液中,而這些組織,都是隨意的掛在樹上,落在地上,甚至被炸上空中,在不遠處的房頂上落戶。

    在我們之前到來的一些村民,正拚命的在坍塌的房屋中尋找什麽,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是在找錢物,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悲憤的表情,找錢的表情一定不是這樣。我上前大喊:“這裏生了什麽?大家先散開,爆炸也許還會有!”

    但人群都像**戰士一樣,不畏生死,誰都沒有理會我,連車上的同行之人都白我一眼,認為我雞婆。這時一個中年漢子像挖到寶貝一樣興奮地大叫,任何寶物也不會讓他興奮如斯,在他手中,一個非洲足球隊員般的烏黑孩子,口鼻冒著還沒有凝固,沾滿灰塵的血液。應該是他的孩子。

    “放下他!讓他保持平穩躺下,我是醫生!”我上前製止中年人,許多急救現場,病人本來問題不大,但被不當的搬運救助反而趨於嚴重。比如脊柱骨折者,應使病人脊柱保持正常生理曲線。切忌使脊柱作過伸、過屈的搬運動作,應使脊柱在無旋轉外力的情況下,三人用手同時平抬平放至木板上,人少時可用滾動法。對頸椎損傷的病人,要有專人扶托下頜和枕骨,沿縱軸略加牽引力,使頸部保持中立位,病人置木板上後用砂袋或折好的衣物放在頭頸的兩側,防止頭部轉動,並保持呼吸道通暢……這裏不是執業醫師考試,不多做解釋。

    我先測了一下孩子的頸動脈,又用食指外側探視了孩子的呼吸。我對著中年人說:“孩子已經走了!”探視剛才中年人挖掘孩子的地方,原來孩子被一個鐵質容器擋了一下,才保留了全屍。雖然死亡是一樣的結局,但中國的觀念,他又是幸運的!中年人已經麻木,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淚水卻在不停地在臉頰滑落,傷心到了極致,反而不出聲響,無聲勝有聲,我對這個經典的句子更加認同,對中年人簡單的安慰,我也加入了這個搶險現場,雖然司機大哥一再催促,但下麵是否還有比那個孩子還幸運的幸存者哪?也許他們需要一個醫生。

    車子上所有人也失去了耐心,他們上到車子上,對著我喊:“給你十分鍾!我們都有事情,如果你還不走,那麽我們沒理由等你一個人!”一個婦人甚至更甚,拿著一個紙片不停煽動:“我一分也不要等你,你認為你是誰啊?司機開車,否則我投訴你。”滿臉的不耐。

    我也不認為我會等一個毫不相幹的同行人,所以對他們的做法,我深表理解。好在司機最後同意給我幾分鍾。我拿出手機撥通了12o,一個人的力量怎比得上一個救援隊。撥完號碼,一個語達到每秒幾十次的女性說道:“你好!這裏是醫院,有事請說,並說出你的地址,請等在原地,以便聯係!”

    我怎麽忘了這一個環節,在找另外人打電話,耽誤的時間將造成不小損失,有人甚至會在一分鍾內喪失最佳治療時間,我說了現場情況,並叫過一個當地人回答了這是哪裏!然後對著一車的普通人說道:“你們可以走了!我還要等一會!”

    車子上沒人挽留,他們隻是普通人,當然隻會做普通事,我們不能怪他們的冷血,隻能怪這個世界教會了我們無情!客車緩緩啟動,那婦人還朝我瞪過一眼,既然做了決定,就安心留下,因為我在電話裏描述的十分誇張,12o的車子在半小時內趕來,正好這時挖出一個身上百分之八十大麵積燒傷的病號,吸氧,簡單擦拭包紮。病號處於危險期,12o的車子隻好先將他送回醫院,我告訴他們也許下麵還有很多這樣的病號,他們承諾將多派出幾輛急救車前來,並留下一名急救人員。

    可接下來,他們再次前來也就有些多餘了,挖掘出的病號每一個完整的,就算不懂醫學知識,也能看出,他們毫無救助價值!

    在這段時間內,我了解到這次爆炸是一個鞭炮作坊的意外事件,一個孩子怯生生的拉住我的衣角道:“叔叔!我姐姐也在裏麵,還沒有被救出來,你能幫我麽?我爸爸媽媽都在外地打工,爺爺奶奶年齡大了!我是家中唯一勞力!”他雖然說的有些自豪,但更多的是不安!

    如果在平時我一定會好好開這個十歲左右小男生的玩笑,但此時我隻有一種心情,悲痛,中國的留守問題!還好這座作坊頂部不是水泥結構,而是被稱為‘石棉瓦’的建築材料。清理並不是那麽困難,半小時也不可能再有爆炸了,我答應孩子,幫他尋找。孩子緊緊拉住我的衣角,我告訴他,“放心!答應你叔叔就會完成任務!”孩子不好意思的鬆開手。好聰明的孩子!

    還有人在挖掘,這個廢墟到底吃掉多少生命?一聲慘叫傳來,原來一個膽小的婦人,挖出一條手臂,如果還在身上,這條手臂無意識漂亮的,雖然布滿灰塵,但勻稱的線條,纖瘦的手指,還有上麵帶著的一些裝飾品,都告訴我們這是一個愛美人士。然而這些我們再也熟悉不過的物件,現在居然帶給我們恐怖的氣息!就像一個人,如果活著,沒什麽,但如果他死了,我們就會感到害怕,不管你和他關係再好。

    孩子看到手臂,哭叫著衝過去,不想見到的事情終於還是生了,挖開旁邊的磚塊,一個紅衣少女,不!是半個紅衣女孩出現在我們麵前,也許是三分之一,就像畫素描時,那些石膏像,隻有頭部和胸部!一段手臂正壓在她的胸口下,但並不是被炸斷,好像是被生生的壓斷,那個女孩的臉部並沒有痛苦的表情,相反是那種好像完成某件事一樣,得意的表情。就是這種表情讓我整個人都冷了片刻,感覺那張臉是那樣的平淡和詭異。

    孩子的奶奶爺爺這時也趕來了,那個奶奶當時就暈過去了!我又用自己的所學將她救醒,也許讓她睡著更好,她的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我也滿臉淚水。

    整個廢墟被無數人翻了個頂朝天,確認沒有人後,我和孩子一起集齊了那女孩的身體,對這樣一家我安慰過後,也隻能俗氣的給了一些錢,然後離開,孩子叫住我,到他家裏洗手,確實,現在這樣有人敢載我才怪,就像一個殺人犯,滿手的血跡!在男孩家裏洗過手,整理過後他送我到村口,等車時,他告訴我,他叫劉樂!車子在十幾分鍾後到來,告別樂樂!沒想到我還會再見到他,不是他找我,而是我不得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