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短短數秒，夜晚變為黃金般的輝煌黎明。對城級寶具【誓約勝利之劍】的破滅光柱直衝雲霄，伴隨著回蕩天際的震爆“雷鳴”。

    橫貫天際的這道由人類信念所凝聚、成就出的“奇跡”之光，讓在場的眾人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堅信：被正麵命中的無論是何等強大的存在，都勢必在這灌注了強大必勝信念的一擊之下灰飛煙滅。

    【破魔的紅薔薇】率先粉碎了反射攻擊的“銀盾”，眾人的殺招也封鎖了所有可能的逃生角度。直到最後一刻，也捕捉不到紅衣人發動任何逃生技能的征兆。

    眾目睽睽之下，不可一世的紅衣魔影在奇跡之光的直擊中煙消雲散。

    大概……吧？

    沒有人敢確信，也沒有人敢質疑。戰場的廢墟上，無數傳說中的英雄仰望天空，沉默不語。

    時間，流逝得格外緩慢。每一秒，眾人心中就增加一分對勝利的希冀，同時也伴隨著莫名的焦慮。

    五分鍾、十分鍾……紅衣的魔影依然沒有再現。

    或許，他是要等到眾人放鬆警惕之後，再次發動突襲麽？沒有人敢斷定。

    當然，就算是心存疑竇，也沒有人願意開口說出。對於用盡了全力的眾人而言，敵人依然存活的“假設”，是無論誰都不堪承受、不願麵對的屈辱。

    “嗬，真是一場……”英雄王的冷笑打破了沉寂。“精彩的鬧劇。”

    他身後的眾多寶具，緩緩退回虛空的漩渦。在剛才的合力攻擊中，隻有英雄王沒有真正出手。而現在，他帶著一種勝利者般的表情，斜睨著依然如臨大敵的眾人。“如果‘他’再冒頭的話，你們就學獵狗那樣一擁而上，咬死他就好了。都不知道在窮緊張什麽。被獵物嚇壞的獵手，還真是難看。”

    “不過，這也算是難得的收獲。”黃金的王者微笑著摸了摸下巴，完全無視那些滿帶著憤怒的眼神。“今晚，盡是一群空有其表的‘英雄’，言過其實的‘勇士’，活靈活現的小醜……”

    “到此為止吧，archer。”阿爾托莉亞一臉平靜地開口說道：“真是抱歉，讓你目睹了我們倚多為勝的醜態。不過，既然響應了召喚，自然就要回應master的意願……”

    “……說得不錯。”英雄王一擺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沉靜而姣好的麵容。“既然你們已經盡力，本王、也就不再責難你們了。”

    然召喚出華麗的黃金飛舟，英雄王就此破空而去。

    ……

    “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rider緊盯著王者的背影，低聲詛咒著。

    ………………

    拖車後廂內。

    “能夠確定麽？”道恩向著身旁的虛空問道。

    “是的，由我使出【閉鎖空間】之後，敵人決不可能發動剛才那種瞬移魔法。”靈體化的英靈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他必死無疑。”

    “希望如此。”道恩揉了揉太陽穴。“辛苦你了，caster。”

    道恩並不擅長於魔法，體內也並沒有異於常人的魔法回路。他召喚的英靈專攻偵查，唯一的王牌便是對人級寶具【空間閉鎖】。在其發動的瞬間，方圓五百米內化為絕對封閉的空間，身處其中的目標會處於無法移動、無法發動任何魔法、寶具的狀態。所以，直到最後關頭，caster才悍然發難。

    不過是持續了短短五秒，caster發動【閉鎖空間】所消耗的魔力就讓道恩感覺像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一樣頭痛、渾身無力。他有些無力地靠著車廂的內壁，眼神恍惚地看著琦禮。“下一步，怎麽做？”

    “稍事休整後，讓你的caster配合我的刺客，開始狙殺與我們敵對的人。”言峰琦禮不假思索地說道：“你的英靈至今還沒有正式露麵過，所以，沒人能逃過我們的聯手行動。今夜之後，魔法協會一方的實力必須被削弱。”

    “你還真是一個……合格的代行者。”道恩露出一絲苦笑。“一切以任務為優先，永遠都不會遲疑。”

    “我隻是，”沉吟片刻之後，琦禮漠然地看向了車廂的壁掛監視器。“想早一點看到……結果。”

    琦禮並不願意相信，今夜肆虐的紅衣人就這麽輕易被鏟除。不過，在今晚的戰鬥中，他看到了魔法協會與【埋葬機關】之間的貌合神離。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最後的聯合行動根本就不可能達成。而無論紅衣人是否已經被鏟除，雙方之間的激烈衝突遲早都會開始。

    紅衣人隻是所有參戰者共同的敵人。而取得聖杯才是所有人共同的目的。很可惜，能取得聖杯的，隻會是所有人其中之一。

    ‘參加這次聖杯戰爭，我在追求的，究竟是什麽？’純粹的虛無感，填滿了琦禮的胸膛。‘而結果，又會有什麽意義？’

    幅魔法改造的顯示屏上，交替播放著今夜所有的戰鬥畫麵。今夜如除魔史詩般驚心動魄的戰鬥，從開始到結束，沒有讓琦禮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激動。即使見到那宛如神跡般的金色聖光，他也感覺不到喜悅，感覺不到震撼，也感覺不到敬畏，甚至……感覺不到厭惡。

    琦禮那冰冷而銳利的目光，逐漸變得灰暗無比。

    ……

    間桐雁夜一言不發，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兩位代行者。

    ‘就連道恩這個完全沒有魔法天賦的人都可以成為master……為什麽不可以是我呢？’

    他在沉默中抓破了自己的掌心，卻是渾然無覺。

    確認了己方的勝利之後，被迫將命運聯結在一起的眾人，已經開始產生了罅隙。

    在英雄王離去之後，在場的其他英靈也一一靈體化，無聲無息地撤離。彼此之間，並沒有多餘的寒暄、客套。

    大廈變為巨大的瓦礫場。金發的少女，在微明的夜色中肅立。解除了銀裝的甲胄之後，她那身幹練的黑色西服，完美地與夜色融為一體。

    雙手虛按住包裹在青色狂風中的寶劍，阿爾托莉亞仰望著不遠處的高樓，凱悅酒店。

    剛才，如果不是他徹底摧毀整座大廈，改變了彼此的高低落差，【誓約勝利之劍】的餘波，勢必直接摧毀整座凱悅酒店。今夜住宿其中的住客，隻怕不少於兩百人。

    衛宮切嗣在下達令咒律令之後就已經提前離開，並沒有和自己的英靈再度聯係的興趣。在少女的記憶之中，作為master的衛宮切嗣，從來都是如此。

    所以，沒有人會催她離開這裏。在想通所有事之前，她也不想離開。

    或許，切嗣的指令不僅是擊倒魏山，也要一並摧毀卡尼斯布置在凱悅酒店內的魔法工房。如果事態真是如此發展，這次針對盟友的暗算也無法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而在魏山那邊，摧毀大廈的舉動，究竟是在為自己贏得空間，還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平民死傷呢？在【誓約勝利之劍】發動的瞬間，阿爾托莉亞分明看到了魏山被金光映照得清晰無比的臉上……是一臉從容的微笑。

    他死了？他逃了？對於阿爾托莉亞，這問題有著與眾不同的特別意義。那無關“勝敗”，隻與“對錯”有關。

    切嗣想拯救所有人，魏山卻隻想救一個孩子，哪一種動機和行為更正確、更正義、更具有價值？

    為守護英倫大地，阿爾托莉亞義無反顧地拔出了石中劍。倘若時光倒流，她的選擇也不會改變。阿爾托莉亞便是以這樣的動機成為眾人景仰的騎士王。

    相對而言，saber的理想更近於切嗣的追求。可是當這絕對正義的信念化為【誓約勝利之劍】的金色流光時，saber卻從那一瞬間開始、陷入了迷茫。

    那麽，如果提前告知衛宮切嗣、這場聖杯戰爭的真相，那麽結果……會變得不同麽？

    一個又一個的假設，毫無意義的假設。

    或許，那個紅衣的少年，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劍下亡魂，再無相見的可能了吧？

    ……

    “天，就快亮了。”愛麗絲輕聲說道。

    戰鬥結束後到現在，愛麗絲默默地、遠遠地守候著阿爾托莉亞。黎明前的夜風明明最為寒冷，愛麗絲卻一直沒有回到轎車內。

    如果她不開口，saber簡直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抱歉。我們走吧。”邁著嚴謹的騎士步伐，saber離開了今夜的戰場，再未回頭。‘屬於個人的傷感時間結束了。那麽……再見了，魏山。’

    █████████████████████████

    簡短聲明1：劇情的走向，至此已經完全偏離了fatezero原作的路線。

    原作不是大綱，不是攻略本。我隻會盡量保持原作人物性格不走樣，劇情會怎樣完全不在我的考慮之中。謝謝。

    評區有人罵我開始玩“瓊瑤體”，拜托，你連“瓊瑤體”究竟是啥樣都沒搞懂，就不要亂用形容詞了。瓊瑤奶奶無辜中槍，我深表同情。

    隻要輸入--就能看發布的章節內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