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節 雙修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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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抽就不抽,反正譏不擇食的時候得麻煩你在漫漫軍營裏找個合適的兒媳婦來幫我雙修,這等難事就交辦給父親大人。”不免氣惱,誰說大明朝文人比起武將要好上許多,最起碼現在他麵前發生的事情就非如此。
等了片刻也未見西門緋舞出聲,正當他要賠禮道歉時,西門緋舞愣不丁地朝他扔過本封麵題有手寫撰文精裝的小冊子。
“這是……”雖有預感到這是什麽東西,他還是皺了下眉頭。
“那個黑衣人好意留下來的東西,怕你禍害女人,剛才不是說過,雙修之術並非采陰補陽之術,你天資聰穎,看這玩意應該難不倒你。”西門緋舞滿臉笑意盎然,不知是在高興什麽。
“哦,這就是傳說裏的武功秘籍嘍。”想到古武俠裏別人都是掉山崖或者碰到貴人時才能得到的武功秘籍,自己平白無故就被人贈予,怎麽想都是撞了狗屎運。
手寫的撰文似乎像是曆史書上曾經見過到的春秋戰國時期的七國文字,至於是哪一國他不甚清楚,見他鎖眉而思,西門緋舞淡然開口解惑道:“那是始皇時期秦國文字,開始時候本來是無意添上去的,後來被流傳下來,封麵上也沒有其他重要意思,僅為題名——雙修訣。”
原來是前秦時期的文字,西門緋舞的文化底蘊也太高深莫測了,既然如此的話……
翻開小冊子,與封麵精致硬紙撰文不同,小冊子裏並未有記載什麽文獻,而是一幅幅足以令人流鼻血、逆精氣的春宮圖!
春宮圖旁皆用他可以勉強看懂的蠅頭小楷予以標注上為何采用畫中方式予以交合之術,又如何令陰氣循環十二周天後達到最佳效果。
讓他大吃一驚的並非冊子裏修習之術,而是每幅圖上不同的技巧與姿勢,老樹盤根、龍纏鳳鬥這種小兒科與它裏麵記載相比無異於純潔的如同幼稚園裏毛未長全的小屁孩,就算是混跡過女人叢中數載的他也不由佩服起這本書的編製創始人。
見他邊看邊嘖嘖稱讚,西門緋舞不知是喜是憂,待他意猶未盡看完最後一頁,西門緋舞才開口說道:“這些交合之術本是雙修之術裏麵的秘術,自古以來,男女之事便是有益身心,所以雙修之術不算為精僻之論。但是,黑衣人這本雙修之術重要在於修身養性,雖名為雙修,但一經修煉便可知道其中不乏控製己身性格衝力的秘門絕招,修習此術,倒可以練出坐懷不亂的金剛不壞之身。”
坐懷不亂?他輕挑眉頭,暗想道:那昔年裏柳下惠用的可是此招?
西門緋舞並未留意他一閃即逝的苦思神色,在懷裏一陣摸索後,卻又是掏出另一本與交到他手裏的《雙修訣》模樣極為相似的小冊子,說模樣相似,隻因為撰文都是同一類型。
“這又是什麽?難不成雙修訣也趕潮流分成上下冊嗎?”他喃喃自語疑惑不解朝之而望,不由失望,那撰文雖不認識,但明顯不是一類型。
《雙修訣》封麵與裏麵的內容無一幸免皆是一種金黃紙造製而成,不知是否因此,所以書中內容比較偏向於顏色,而西門緋舞手裏拿的這本比它要厚敦些的冊子,滿本都是墨謹色鋪地,散發黯然沉淪的感覺的同時,還有種勾人魂魄的吸引力與冷冰的死亡氣息。
“想不想看?”西門緋舞突然引誘他:“這本冊子裏的東西比起那本雙修訣還要精僻幾分,但是看過之後唯一缺憾之事便是自此難以忘記裏麵記載內容。和你手裏那本相較而言,如果那本書是純潔的仙子,那這本書就是淪落塵間的妖精,不知道逸洛你的胃口如何?”
胃口?!
他輕勾嘴角,不懷好意笑道:“我胃口不僅小得可憐,而且對於些邪門歪道都不感冒,既然父親都說得具有如此誘惑力,如果不看,豈非讓您失望。”話落,接過他再次遞來的冊子。
墨色封皮上用謹色燙金勾勒三個大字,封麵右下角還注有四個小字,此時接過冊子仔細看來,這三個大字與那雙修訣三字頗有神似之處,不再細想,他已經翻開冊子。
如果說剛才隻不過是好奇而大致瀏覽走馬觀光,這次他再翻看類似的冊子就不再馬虎,西門緋舞自懷裏摸索出來的冊子無異於更勝那本雙修訣幾分,由於備注還用大明通用官文予以解釋,看得他是連連點頭,不知是為裏麵的備文之解感到抒意,而是因為比起雙修訣裏還要精僻絕倫的豔圖感到驚奇,那雙曜石般的雙眼閃閃生輝。
西門緋舞靜等他看完冊子,想到昔年裏創冊之人翻看時也需要一個時辰時間,他不急不緩從容坐到椅子上,捏住茶杯,自斟了杯已涼隔夜的茶水。
杯子才到唇邊,臉上閃過抹沉重的憂鬱神色。
“那茶已經涼了,剛才黑衣人說喝涼茶會傷身,想想也是,如果不合口的話,喚聲不遠處賬外的侍衛再弄壺水來沏一壺吧。”他難得還能留意到周圍發生的事情。
西門緋舞微微詫然,輕哼一聲,語氣瞬間冰冷道:“你且好好看書,切莫再分心,至於茶水之事,我需去外麵轉轉,還得再到你原來四衛待的地方幫你把行李幫過來。”
他看得正於癡迷階段,充耳不聞,西門緋舞見此,苦笑搖搖頭,閃身而出,便消失於帳內。
這本冊子無異於打開片前所未見過的天地。看來現代人比起古人來,性教育雖然已經普及,但是像這種房內之事可供流傳卻不為多見,春宮圖比之還乃小兒科,更別提快餐性a片。
冊子裏不僅僅有雙修訣裏提到的雙修之術法訣,還添了門修煉保養秘訣,其中不乏心性修習,更難能可貴的是,雙修訣是以缺少便補為主旨,而它則是以情為主線,即在動情之時可隨時進行修煉。
掌握冊子裏的內容,也就是說,以後行風雨之事時不僅可以以此享受激情與樂趣,還可同時兼備修習之術,齊攻之下,女人也可以受益。
這等事情應當全民提昌!
他風騷地暗自想道:得此修習之術,利民利國利教育!不知這句口號喊得怎麽樣?
翻到未頁時,居然寫有篇關於修煉丹田元力的文載,他試著動力體內被輸入的功力在丹田內循環一周後,不知是掌握不對還是他沒入行,反正丹田裏霧狀的內力不僅沒因他的衝力作用凝聚起來,反而散作更稀薄的煙狀,一時大驚,急忙停止。
“此丹田修煉,僅供無力回天所用,切記!切記!”當他念到最末一句,恨得牙根癢癢,難怪如此,原來是門子變態之法。
若是西門緋舞在此,當然明白為何如此,西門逸洛雖接受二十年功力,但剛剛經曆過難以忍受的撕筋裂骨,明顯就是重傷之狀,而他之所以無法得以運用這種功法,卻是因為黑衣人所施予他的功力被西門緋舞用真氣封住,以免他提早進入雙修狀態。
他未聽西門緋舞講過,自然不懂,還以為是自己沒掌握好火候,於是合上冊子,靜等說是出去端茶搬物的西門緋舞回帳。
左顧右盼間,不知不覺帳外報時的巡邏士兵已經敲了四下,看來已是四更天,等了西門緋舞半個時辰,多少替他擔憂,起身想出去尋他,卻驚訝發現周圍隻有冰冷的鎧甲可以遮身,於是就合著披了件掛條內衫,瑟瑟縮縮地穿上件鎧甲,正到簾間,迎頭撞上一手拿著茶壺,一手拎了衣服的西門緋舞正淺笑吟吟望向他,與此同時,不無責備語氣對他說道:“還真穿這鎧衣出去?快些換下衣服,我去去就來。”
不給他提問機會,二話不說將茶壺與衣物放到桌案上,卻是又突然間消失。
他哀歎一聲,隻得換下那身鎧甲裝飾,換上身清爽的襦衫,正係好腰間係帶時,西門緋舞左右齊開拎了兩個黑乎乎的麻布袋子進來,直接扔到他眼前,嚇得他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撞到桌案角上。
“你看得怎麽樣了?從那兩本冊子裏發現什麽秘密沒有?”西門緋舞開門見山問他關於秘籍所提修煉方麵的事情,倒讓他不好開口問麻袋裏裝的是什麽。
“嗯……這不好說。”平日裏說話利索的他今天支吾起來,西門緋舞聞言眼中閃過抹極淡的笑意,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他,他接過茶杯,見西門緋舞雙目似箭凝視住他,倏然歎息道:“不是不想開口,而是真的不好說。我怕說出來,你和黑衣人之間得有個人想要殺我滅口。”
對於他半真半假的說話方式,西門緋舞早就習以為常,此刻聽他所言,知曉他必然看出其中門道,不無讚許講道:“但說無妨,如果真的到了想殺你滅口的地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怕什麽?”
“哦。”他不著痕跡望了眼地上兩個麻袋,娓娓述道:“這兩本冊子裏的內容以及插圖可謂是巧奪天工之作,但凡有幸觀摩的人都可算得上是三生有幸。”
聽他開頭就拍起馬屁來,西門緋舞劍眉一掀,點道:“講重點!”
“雙修訣裏所講修習之術與你交予我這黑本修習之術雖稟乘理念與數術不一,卻是殊途同歸,皆是修身為首。而且乍看兩本所言不一,可是細細琢磨之下,就可以察覺得出,雙修訣是以黑本內容為提前自裏麵提煉出來的單一方麵修習之術,所以……”他豎起中指,戳了戳那本雙修訣,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懷疑這本雙修訣乃是山寨版本,或者說雙修訣並非此一本,而是分作兩家,可顯然,那黑衣人並不知此。”
抬眸正對上雙銳利審視他的目光,他早已經習慣這種情況,頗覺大義凜然挺起胸膛迎上那炙熱的眼神,西門緋舞吃了一驚,抿了口茶,抑揚頓挫道:“你能發現證明你慧根不淺,看起來倒是可以修習黑本秘術。既然你已經參悟到其中原由,那我今日便給你個選擇,你是要饑不擇食地開始修習黑衣人之法,還是選擇偏遠繞道的法子練習我要傳給你的獨門絕學?”
又一個燙手山芋扔交給他,幾乎不假思索,他便答道:“你這麽問我,我誠然會說不願意饑不擇食地去修煉黑衣人留下的小冊,那麽,若是我說兩本都不願意修煉,你可相信?”
雙修之術雖好,可他看到最後,修煉最極端居然是以與天同壽,與地同憩為目標,這麽長遠的目標,他怕他無心可望。
西門緋舞眼神空曠而不凝聚地在他身上遊移後,悠然而笑,輕聲說:“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以你相似的性子,怕是受不了修煉的乏味,這樣也好,反正有二十年功力在,也不怕出什麽意外。”西門緋舞朝他伸手道:“把那黑本留下,至於黑衣人的雙修訣,不修也罷。”
他瞥了眼黑衣人留下的秘籍,一個心思湧上腦海,直言不諱道:“這本小冊你也無用,不如放到我這兒,哪天碰到黑衣人的時候,我交還給他豈非更好?別人的東西我向來不喜歡收留,這你也是知道的。”
聽他一講,西門緋舞倒不好意思再向他開口要回,轉念想道:反正原本都交到他手裏了,還怕那改編後的丟失不成?就算丟了,若非有人指導,怕也無用。
一念至此,西門緋舞輕輕頷首應允:“既然你有心如此,那我就成全你的念頭,但我不同於他人,我的東西即是你的,所以那黑本,你也得留下以備不時之需。”
他領悟到西門緋舞不時之需是何用意,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還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隻是有個疑問哽在喉裏不吐不快。
“這黑本上的撰文是什麽意思?”他小心翼翼探道。
“還能有什麽意思?”西門緋舞似乎因他不拒絕自己的提議而感到莫名欣慰,替他解惑道:“這黑本上的字乃是前秦時楚國文字,所以現在除卻少數人外,還真不會再有人懂得。那三個流金燙字為雙修訣,而那四個小字,是後來又有人添加上去,說來可笑,卻正是標誌性四個字。”
“標誌性?”
“啊!”西門緋舞似笑非笑解釋道:“四個字——此乃正本!你說這是不是標誌性的注解呢?”
怪不得,果然如此,可以猜想得到黑衣人是千方百計不知用什麽法子得到山寨版的雙修訣後加以修習,可因為山寨版的雙修訣也屬於自黑本裏提煉出來的修習之術,所以讓他人察覺不到什麽,若非看到正本,就連他誤以為山寨版即正本。
見他若有所思連連點頭,西門緋舞揚起嘴角問他:“剛才你見到冊子上的撰文時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可是在其他地方見到過諸如此類的文字?”
先前時期離現在已經快一千五百年有餘,什麽時候他曾接觸過?自己怎麽不知?
“你要不講我都忘了!”他拍拍額頭,轉而獻寶似的從兵服裏扒拉出件劍器。
“今天我起來後從兵服庫裏隨便挑選件衣服與佩劍,看這把劍劍身渾厚,你也知道我不懂劍器,隻覺通體全黑的劍身比較特別,就順手拿了出來。後來才發現劍柄處有雕紋極其細致的小篆,正與你那冊子上的文字相似。”他說著將劍直躺於掌中,呈於西門緋舞眼前。
西門緋舞臉上表情在見到這把劍時就變換不定,滿臉不可置信問他:“你是說你是偶然所得?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聽西門緋舞語氣頗覺凝重,他也不再掉以輕心,回答道:“我是自劍器裏隨便挑撿出來的,想來,除卻這柄劍的主人外可能無人知曉,不過,據那看守劍器庫的士兵講,這些劍器皆是擄自敗兵之手,所以,我猜測沒人知道。”聽出話外這意,他反問道:“怎麽?這劍有何高明之處?”
豈止高明!西門緋舞喜憂參半,愣愣說道:“你可知湛瀘之劍?”
湛瀘?
他腦中倒是有印象。
不等他想到,西門緋舞就神情激昂同他講道:“湛瀘是一把劍,更有人說它像一隻眼睛。湛瀘:湛湛然而黑色也。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君王、諸侯的一舉一動。”西門緋舞撫摸上湛瀘,低聲道:“有言訴: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傳聞鑄劍大師歐冶子鑄成此劍時,曾撫劍淚落,認為自此鑄出天下唯一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他曾說過,湛瀘劍不僅是把仁道之劍,得此劍者兼濟天下,還說過,仁者無敵,仁者得之,桀者失之。這把劍在劍器排名位居第二,僅次於炎黃軒轅,傳聞是皇家秘藏之劍,看來必然是早已丟失,隻不過未敢知會罷了。”
他微微呆了一呆,沒想到,自己隨意挑選的劍居然有這麽大來頭,又仔細掃量眼這把湛瀘,除卻全體通黑引人注目外,還真看不出半點厲害之處,會不會是搞錯了?
“你怎麽知道這是湛瀘?”他疑問道:“天下仿造之劍多如牛毛,而且全體通黑的劍可能前秦時流傳也有不少,為何斷定它就是湛瀘?”
“嗬嗬,你現在提出的問題與方才的重複。”西門緋舞頓時心情大好,將劍柄托放掌中,指著那篆刻文字念道:“仁者湛瀘!這字正是前秦時楚國文字,乃是歐冶子親筆提篆,當今世上所能作假者無法重現,我自然不會認錯。”
他見西門緋舞喜愛不已,想想自己也不懂劍,幹脆做個順水人情。
“既然父親喜歡這把劍,那我權當是孝敬,就交由你收下,不然,留於我手中也會浪費掉。”他倒不是做作,上戰場用不上他拚死拚活衝鋒陷陣,而且,仁道之劍見血,在他心裏自認為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西門緋舞眼中餘光意猶未盡地掃向湛瀘,卻也隻是片刻功夫,就將湛瀘重新交到他手裏,語氣甚為篤定說道:“湛瀘是監天寶劍,傳聞排名十大名劍都通靈性,會自主挑選應得主人,既然你無意間得到它,那即是天命如此,既然天命如此,那我又豈能逆天而為,是你的,總歸是你的。”西門緋舞說到最後,語氣又變得分外凝重。
他接過劍,重新插回劍鞘,想到西門緋舞說得那句是你的,總歸是你的話裏似乎另有所指,猜想自己開口問也無得所獲,也就不予多講。
黑夜遠去,帳外開始微泛晨光,他伸了個懶腰,但感覺不到絲毫倦意,反而神清氣爽,對於此,他心知肚明,看來二十年內功,相當強!
“對了,既然我決心不修煉黑衣人的雙修訣,那你就把這兩人放了吧,否則天亮後有人闖到帳裏來的話,私藏女人可是違犯軍紀,雖說現在平白無故身體硬實許多,可我自以為能少挨打就不要挨打。”
他掃了眼黑灰麻袋,頗覺疑惑,看袋子裏體積的人應該健壯,難不成西門緋舞是隨便弄來兩個豐韻女人?嘿嘿,他好這口麽?
察覺到他齷齪目光,西門緋舞無奈一邊沉聲說著,一邊下手解開麻袋開口:“虧你還有閑心想女人的事,若不是黑衣人來得正巧,怕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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