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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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大門向右拐2oo米,就是一片毛白楊林,這裏很冷清,極少有人到這裏來,我遠遠就看見了黃依依的紅色馬自達跑車,心裏雖然有一陣潮濕的衝動,腳下仍然保持著勻運動,接近5o米,黃依依伸出腦袋,一手揮著催我快點。

    她明眸皓齒,一臉的激動,雙頰染上了紅暈,我剛剛上車便被她緊緊抱住,“你瘋了?有人呢。”

    “我不管,想死你了,寶貝。”

    她說畢,得寸進尺來吻我,我側麵一閃,急道:“快開車,有人出來了。”

    大門口的確有兩個其他縣的學員正在向兩邊張望,大約想等出租車,這裏很少有車來,隻有往前一千米有個公交車站。

    黃依依戀戀不舍的移開身子,低聲說了一句:“討厭。”開車直向城東而去。

    “到哪裏?”

    她側頭不懷好意的笑著:“放心,不會把你賣了。”

    “我怕誰呀?隻怕貨品不好,賣不起價。”

    “嗬嗬嗬,貨品好不好我自己知道,賣你?我還舍不得呢。”說罷一臉曖昧的微笑。

    我看得心裏很是感動,黃依依嬌俏可人,大膽熱情,很對我的胃口,每次在一起,我都會心潮澎湃,漏*點四溢,有一種不死不休的瘋狂感覺。

    “老甲魚又不在?”

    “在。”

    我驚了一大跳,“在?你還出來?”

    她輕蔑的瞟了我一眼,說道:“怎麽?你怕了?”

    老實說我是有點怕,這事是開不得玩笑的。

    她見我沉默,把一隻手放在我手裏,寬心道:“不會有事的,我今天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正在街上神逛呢,你的電話就來了。”

    我“嗯”了一聲,有些惴惴不安,一時貪歡怎比得一輩子的前途重要?何況她這車這樣醒目,簡直就是一大招牌,到哪裏都聚光。

    “快說說,到哪裏?”

    黃依依眼媚如絲,悄悄說道:“去溫泉。”

    “不行,哪裏熟人更多。”

    黃依依失望道:“人家都計劃好久了,你說咋辦吧?”

    我看她胸脯起伏,麵色潮紅,心裏也是一陣衝動。

    “溫泉,鴛鴦浴,***夠刺激啊。”我渴望得不行,心想:偶爾一次,也不會這麽巧吧?

    “依依,找個地方把車停下,我們另打車去。”

    “好,聽你的。”

    距離溫泉還有半裏路就有一個大型購物中心,地下室就是停車場,天隨人願,我們把車停好,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扮著一對戀人,徑直要了一個鴛鴦浴池。

    這裏的溫泉是從千米以下打出來來的,水質較好,硫磺含量適中,溫度達到5o度左右,溫泉中心遠近聞名,許多外地遊人慕名專程前來,就是為了到吳德泡溫泉。

    臨近年底,浴客特別多,我們不敢在外麵多作停留,急急慌慌進了浴池。硫磺味太濃了,我有些不適應,感覺特別氣悶心慌,心髒“嘭嘭嘭”跳。進了換衣間,我更是有些意亂神迷,腦子既是興奮又是迷亂,熱血奔騰,原來偷情的滋味是如此的複雜。

    我背過身子,遲遲疑疑把衣服脫光,正想回身出門,卻現黃依依正站在背後欣賞人體模特呢,那眼裏滿是讚賞和驚喜的神情。

    我很尷尬,因為有樣東西早已迫不及待的反應過激,暴露了心裏的一切“肮髒”活動。

    換衣間外麵就是小小的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四麵是高高的圍牆,頂部沒有加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溫熱的泉水綠幽幽的泛著騰騰熱氣,也相當於露天沐浴了,給人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看來這浴池的設計師頗費了一番苦心,知道熱戀中情人需要奔放激蕩的情感釋放。

    黃依依身體極美,全身上下無一瑕疵,白皙光滑得有如錦緞,凹凸有致,曲線玲瓏,身材噴火。

    我邪邪一笑,低聲道:“欣賞完了?”然後正麵對著她。

    “嗯。”黃依依一臉淡淡的羞澀,已經說不出話。

    “該我欣賞你了。”我彎腰抱起她,她趁機雙手纏住我頸脖,鼻息噴在耳邊,急促灼熱。

    水是情感的潤滑劑,是催動欲望的助燃物,一切都是那樣瘋狂,瘋狂得那樣徹底,以至於忘記了這是公眾場合,黃依依昏玄的一瞬間幾乎張口狂呼,幸虧我及時現把她嘴巴按住。這娘們一到巔峰狀態便很難控製自己,恨不得用完自身最後的一點力量,然後虛無的靜靜躺上一會。

    我累得也不輕,懶洋洋的泡在水裏,仰頭看看藍天白雲,冬天的風比較寒冷,雖然水的溫度很高,但露在外麵的肌膚依然感覺到一絲寒冷。

    我見黃依依大半個身體都露出水麵,提醒她別感冒了。

    黃依依慢慢恢複過來,對著我滿足的一笑,輕輕滑過來,雙手環抱在我腰間,把濕漉漉的頭和麵頰整個兒偎在胸前,悄悄說道:“謝謝你6川,每次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很幸福的女人。”

    我心裏很潮濕,男人的自豪和雄心被她偶偶私語點燃,仿佛天地間沒有我6川踏不平的山川河流,很想大呼一聲,以泄心底的漏*點。

    我反手抱住她,黃依依仰頭,麵上已經是水漬淋漓,不知是泉水還是淚水,順著麵龐滾滾而下。

    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傻瓜,為什麽哭了?”

    “人家高興。”

    “高興也哭嗎?”

    她點點頭,悄悄問道:“你幸福嗎?”

    我知道她問的意思,在她濕漉漉的嘴唇上一吻,回道:“幸福極了。”

    這就是黃依依可愛之處,每次事畢,都要把自己的心裏感受表達出來,讓人回味無窮,自豪不已。男人就是需要女人的讚美、肯定來滿足他們無比孱弱的心理,激起做一個男人的驕傲和自豪!

    “6川,娶我吧,我會給你一輩子幸福的。”

    “我也想啊。”

    她晶瑩白嫩的食指在我胸口輕輕劃著圓圈,兩眼盯著我問道:“真的假的?”

    “你聽聽我心跳的聲音就知道了。”

    她把耳朵貼在心髒附近,“嘭、嘭、嘭……好強壯啊。”

    “依依,我現在雖然是副局長,其實……一無所有。”我試探著說出早已想好的話題。

    她稍稍抬起頭,一臉的不相信,“怎麽會?任何當官的都有錢有勢,你……”

    “你不懂,你說的是那些能掌權官員,比如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市委市府縣委縣府的領導們,像我這樣的副局長,在單位還不如一個有權的小職員。”

    黃依依的確很困惑,她不能理解為什麽一個單位的領導還不如下屬。

    我進一步解釋道:“像我吧,還沒到煤管局上班便已經和人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工會的主席當時也在競爭副局長位置,結果被我搶了,你說他是不是懷恨在心?”

    “嗯。”

    “加之王大錘局長原來就和我有些意見,他一力推薦工會主席當副局長,所以,我去了之後,幾人處處設置障礙,拉攏局裏的職工,孤立,排斥,打擊,想趕我出局……”

    “這人也太可惡了。”

    “是啊,可我有什麽辦法?組織上要我顧全大局,維護班子團結……唉,實話給你說吧,這一年多時間,我活得最窩囊最屈辱,有苦還無處申述,唉,這是***什麽世道啊。”我不敢把李冰冰的事說出來。

    “6川,你這副局長是不是當得很憋氣?”

    “嗯,肺都氣炸,我曾經想過撞牆自殺,你信不信?”

    黃依依心疼道:“幹麽想這些傻事?大不了不當唄。”

    我雙手捧起她的臉,認認真真說道:“依依,你聽我說,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同,男人生為男人,一輩子就得去奮鬥!去戰鬥!為權,為錢,為女人,為兒女,為個人的理想和成就,俗話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不可一日無錢。無權就會受別人的欺辱、蔑視、一輩子當孫子,無錢就會窩窩囊囊,人前自矮三分,家庭、兒女、老婆都一起跟著受窮,被別人歧視……誰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黃依依不住的點頭,同意道:“是啊,我原來那些姐妹私下裏曾經說,這輩子隻要有錢,幹什麽不是幹,賣自己、被人包、找個有錢老公嫁人都願意,隻要不再窮。我當時剛剛出來,還很幼稚,不敢這樣去想,後來出了那件事,我想了一天一夜,經理、姐妹都勸我,才從了毛德旺。本來也想這樣就過一輩子了,卻碰上了你。”她有些動情,繼續傾述道,“6川,男人的想法可能與女人真的不一樣,我不需要錢,不需要什麽地位風光,隻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哪怕是窮點也願意,和毛……老甲魚我是一天也不想過下去了,我隻要你……”

    這可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計劃還沒開始呢,黃依依就想退出,我豈不是一輩子就難有出頭之日了?

    “依依,你聽我說,你的想法和處境我都理解,但現在條件還不成熟啊,你想想,目前要是離開毛德旺,我們到哪裏存身?隻有一切不顧,浪跡天涯了,那日子如何過下去,我們的兒女今後又咋辦?毛德旺五十多了吧?”

    “今年五十二。”

    “對了,他最多還有五年時間,挺過這五年,一切都自由了,共產黨的官,不就兩分錢的紙嗎?在台上權力很大,為所欲為,一旦兩分錢的免職文件一,便什麽都不是了,你沒看那些現在台上的官員瘋狂撈錢?目的就是為了今後退下來也可以風風光光的過日子,有些不但把自己這一輩子的錢攢足,還把兒子孫子重孫子的錢也撈夠了。”***,郎一平醫院生一場小病就收獲一百萬,那過年過節,做壽辦喜酒呢?還有人事任免、項目招投標、賣地賣礦、國企改製呢?我越想心裏的理由越充足,越有信心,“依依,你再忍耐五年,一切都會好的。”

    “五年啊,6川,我都三十多了,那時候誰要我?”她仿佛被判入獄,一臉的絕望。

    “我要你啊,我爸媽都當你兒媳了呢。”

    “你真的不嫌棄我……”

    “說什麽傻話呢,我6川窮小子一個,能有今天也要感謝你啊。”

    黃依依似乎已經相信了我的說辭,說實在的,我當時也是真心實意說這番話,李冰冰按目前趨勢展下去,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什麽都可以容忍,大丈夫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不清不白。

    黃依依不一樣,不是毛德旺撬我的牆角,給我戴綠帽子,而是我給他戴綠帽子,雖然在本質上沒多大差別,可心理感受大不一樣,人家撬李冰冰對於我是莫大的恥辱,我撬黃依依則是無比的自豪,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反應,沒辦法,估計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一種矛盾的思維。

    “那我該怎麽辦?”黃依依無賴之下隻好繼續目前的角色。

    我盡可能讓她感覺到我的誠意,把一切都變成是為了我們的未來,“這五年之內,我們要好好利用毛德旺,為將來打下基礎。我想明天去拜訪他,先認識認識,什麽都不說,讓他先有個印象。”

    黃依依突然變得很興奮:“好啊,我早有這個想法了,一定好好接待你。”

    “不行,你得裝著和平時沒有兩樣,不能提前有如何準備,絕不可表現得過分熱情,就像對待一個家鄉來的老鄉,一個很平常的親戚,知道嗎?”

    “哦,我知道了。”

    “記住,別以為隻有你們女人疑心多,其實男人疑心更多,稍不注意就會被他看出破綻,隻要他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今後的一切都無從進行了。”

    “我知道了,6川,你想達到什麽目的?能告訴我嗎?”

    “取得毛德旺信任,五年內上副縣。”

    黃依依可能對副縣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以為像喝涼開水一樣容易,估計她平時見多了市局的那些副局長一副卑躬屈膝哈巴狗味道,沒想到一個副縣在縣區一級已經是很有權勢的人物了。

    所以她輕飄飄說道:“不就是一個副縣級嗎?容易。”

    “容易?你知道政府機關多少人熬白了頭才一個股長、副局長退休的?”

    “是嗎?我每次聽毛德旺電話裏輕輕易易就答應某某某做副縣長呢。哦,對了,還有你們先鋒的金什麽的副縣長。”

    “金鑫。”

    “對,金鑫,估計你們金縣長給了不少錢。”黃依依回憶道:“毛德旺當時咕噥了一句,‘硬是***金子多’。”

    我日,原來都是搞這一套,一直以為金副縣長憑資格上去的,財政局嘛上副縣理所當然,想不到背後也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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