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唇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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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一道光影飛速掠過,玄靈子駕禦著飛劍疾速而來。片刻之前,她感應到水柔兒本命精血耗損便知道出了意外,但卻因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她的位置,因此才延遲到現在。
在外人看來,水柔兒隻是個尋常的三代弟子,但對於玄靈子來說卻還有另一層的牽掛。固然水柔兒天賦出眾,放在任何修士眼中,都是個傳遞衣缽的人選,但卻很少有人知道,水柔兒有個叫水青青的母親。此人,也正是玄靈子當年最為器重的弟子清青。
當年,玄靈子甚至想過將自己的衣缽相傳於她。但造化弄人,十數年前,一次意外之後,水青青竟然與一凡人暗生情素,當玄靈子發現時,水青青已經珠胎暗結。大怒之下的玄靈子,失望之極,憤然將水青青逐出師門。本來,她隻是想讓自己好好冷靜,也給水青青一個認錯的台階,因此雖然說是逐出,但卻並沒有真正收回她的修為。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不同玄靈子的預料。水青青看似嬌柔卻內心堅強,在生出水柔兒之後,竟然選擇兵解以謝師恩。當得到消息,後悔不及的玄靈子趕到時,已經回天乏力。隻從那凡人男子手中接過了水柔兒,並且讓她繼承了母姓。
十六年來,玄靈子因覺愧對水青青,所以這些年來一直無顏麵對水柔兒,隻是將她寄養在丹陽山附近的凡人家中。直到到一年多以前,才解開心結將其收入門下。也正因為如此,對於水柔兒的疼愛,別人自然是無法理解。
如今,她竟然感應到水柔兒消耗大量精血催動如意帕,不由讓她心急如焚,剛一確定大致的位置,便飛速趕來。
剛入小路,眼見滿地的屍體,玄靈子不由大驚失色,直到她望見抱著朱鼎天哭成淚人的水柔兒時,才略鬆口氣,急急降下飛劍,高呼:“柔兒!”
“師祖?”被朱鼎天的昏迷不醒嚇到六神無主的水柔兒,聞聲茫然的回頭,當發現是玄靈子時,頓時如同找到救星一般,甚至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水,就一頭撲進玄靈子的懷中。
“師祖,快救救鼎天哥哥,你快救救他!”水柔兒拉扯著玄靈子的衣服,大聲哭喊著。
透過神識掃視水柔兒全身,發現她除了缺失一些精血,並無大礙後,玄靈子這才放下心來,卻未曾注意,地上還躺著一個昏迷中的朱鼎天。
雙眉一皺,玄靈子放開水柔兒,將神識掃遍朱鼎天全身。發現他不但氣息微弱,外傷嚴重,流血過多,甚至還受過真元的震蕩,導致內腑髒器移位,實是九死一生。
當下玄靈子不敢怠慢,急忙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一顆紅色回天丹塞入朱鼎天的口中。又運起真元,將其五髒移正,同時幫助藥力化開。
“好險,如若不是我早到一步,這小子就死定了!”玄靈子心有餘悸的說道:“若他真出個意外,靈鷲宮從此多難,不知道玄陽師兄會做出什麽事來!”
聽聞玄靈子說朱鼎天已經救回,水柔兒這才收住了淚水。出於對師祖的崇拜,她卻沒有一點質疑,隻是滿心期待著朱鼎天可以快點醒來。
“傻丫頭,即便是仙丹妙藥,以他的傷勢也要一刻以上才能醒來。你且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究竟是何人敢在我靈鷲宮主峰之下行凶!”玄靈子寵愛的責怪徒孫一句後,正色問道。
水柔兒這才收回了目光,淒淒哀哀地將自己準備去沐浴,直到到靈明被朱鼎天殺死的經過說出。
聽聞自己的弟子在報出身份之後,仍差點被侮辱而死,玄靈子勃然大怒:“欺人太甚!真當我主峰一脈任人宰割嗎?靈明?難道是靈藥峰玄心老道的孫子?”
正當玄靈子疑惑之時,天空中又有一道飛劍掠過,身穿青衣,一臉猥瑣,三角眼精光四射,在同輩中有“靈鷲第一醜”之稱的玄心子降下雲頭。此道人頭發披散,衣著雖整潔,但卻因身材瘦小而顯得太過寬大,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隻見玄心子也不與玄靈子問話,而是走到那堆四散的碎肉之中,俯身撿起一個小小的儲物口袋。
嘴唇微微顫抖,雙目逐漸充血的玄心子,猛然轉首對著水柔兒大喝:“究竟是誰殺了我孫子?”
一時間,元嬰期的氣勢狂湧而出,水柔兒哪能抵擋,差點就要跪下。卻不想,周遭傳來一股精純的真元,不但迅速抵擋住玄心子發出的氣勢,還順勢撫平水柔兒體內紊亂的真元。
“玄心,你敢當著我的麵行凶?!”玄靈子氣勢大作,以不輸於老道的強度與其鬥作一團。
“行凶?哈哈哈……”玄心子像是得了失心瘋,仰天狂笑半晌後,這才恨意難平的說道:“我孫子身死魂滅,你的弟子完好無損,玄靈呀玄靈,你且告訴我,究竟是誰行凶?”
“你……”玄靈子一時語塞。畢竟,從現在看起來,靈明的確是死了,而朱鼎天和水柔兒都還活著。玄靈子雙眸閃閃,怒意無窮的喝問:“你那孫子,身為修士卻不知禮儀廉恥,竟然想要妄圖侮辱靈柔,要不是玄陽師兄的大弟子清天仗義出手,後果……你可能擔當?”
“一派胡言!”玄心子當然知道自己那個孫子是什麽德行,但骨肉連心,此刻他哪裏會承認。三角眼隻是微微一轉,便悲聲說道:“我那孫子雖然資質不佳,但也懂得我派門規,豈會做出如此事情!定然是你那徒弟和這小賊有苟且之事,被我孫子撞破,這才被其聯手滅殺!可憐我的孫兒,死後還要擔上惡名,玄靈,你好毒的心!”
聽著玄心擺名了就是利用死無對證,想要豬八戒倒打一耙,不但玄靈子氣的渾身顫抖,就連水柔兒也淚珠連連。
“哈哈……”忽然一陣大笑傳來,讓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地上的朱鼎天身上。
“咳咳,沒想到一醒來就聽到這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呢。”朱鼎天坐起身來,以嘲弄的目光望著玄心說道:“老雜毛,你怎麽不說,那小王八蛋,是個內褲外穿的正義超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宇宙的和平。如今,他已經打敗了小怪獸,所以踏破虛空,去另一個世界行善積德了!你看,我說的,比你說的,更有說服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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