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雜毛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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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朱鼎天的話音落下,玄靈子大覺暢快,故意放聲嬌笑。就連水柔兒也是破啼為笑,梨花帶雨的嬌羞神情,著實讓朱鼎天驚豔了一回。場中也隻有被指為“老雜毛”的玄心子麵色鐵青,恨不得吃了殺害自己孫子的元凶。
也許是由於被洞穿心思,也許是被玄靈子師徒笑得大傷顏麵,麵容扭曲的玄心子,此刻顯得更為醜惡,枯樹般的爪子一伸,大喝:“小輩,受死!”話音未落,從他雞爪般的手掌中,猛然化出一隻青色的鬼爪,夾帶著強大的真元,當頭向著朱鼎天射去。
玄靈子早就防著他突然出手,當下雲袖一揮,不著半點煙火的射出一片金光,提前命中玄心子的鬼爪,頓時周圍空氣爆響,兩股真元同時化為虛無。
“怎麽?想要找這小子的麻煩?”玄靈子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目射凶光的玄心子,帶著嘲弄的語氣說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他是玄陽師兄“唯一”的徒弟,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出手,否則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聽聞此言,玄心子麵色變了又變,半晌後把心一橫,“今日,老道定要為我孫兒討回公道。即便玄陽師兄親至,亦是如此!玄靈師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帶著你的徒孫離開,我絕不為難,但如果你要護著這小子,那老道也正好想要領教你的攝魂金鈴究竟有多厲害!”
“師祖……”水柔兒剛想開口求玄靈子保護朱鼎天,卻被玄靈子拉到身後。
隻見玄靈子麵色凝重,從袖子裏飛出一個金色的小鈴鐺,隨即吩咐道:“好好照顧你清天師伯,一切交給師祖。”玄靈子很清楚,既然玄心老道已經不把同輩之中功力最高的玄陽子當成為威脅,那麽今天她想要護住朱鼎天,就勢必難免一戰。
眼見金鈴出現,玄心子當下不敢輕視,也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條類似蛇一樣的紫色軟鞭。隨即運起真元,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哼,難怪連玄陽師兄都不放在眼中,原來是練成了紫鏈萬蛇鞭!好,今天我就當一次試金石,看看你的法寶究竟有何等威力!”玄靈子麵容一凝,金鈴帶著一陣怪嘯衝天而起。幾乎同一時間,玄心子手中的蛇鞭,也如活了一般盤旋著飛上天空。
“住手!”正當空中兩件頂級法寶即將對陣之時,一聲陰沉的大喝傳來。隻見一臉冷漠的玄陰子帶著十多名同樣神色的藍衣弟子出現在半空之中。
“奉掌教真人之命,執法堂押解玄靈、玄心、清天、靈柔一幹人等,至掌教真人座前。違逆者,視為叛門!”玄陰子麵無表情的說完,其身後走出四名藍衣弟子,手中各自飛出一根藍色繩索,頓時將玄心等人的雙手腕捆住。
朱鼎天看看手中的繩索,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真元像是被鎖住了一樣,絲毫動彈不得。而玄心與玄靈,先前還一付生死相搏的樣子,此刻卻也乖乖的受縛,隻是將各自的法寶收回,並無半點抗拒。
“嘻嘻,五師兄,小妹最近這百年都很乖,這還是百年來第一次被捆仙索抓住呢。好懷念呀。”玄靈子嬌笑著說道,似乎對於這種做囚犯的感覺,真的十分期待。
“唉……”朱鼎天用肩膀撞撞身邊的水柔兒,“柔兒,你師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你要小心哦,千萬不能和她學。”
“鼎天哥哥,不,清天師伯,你又在胡說八道了。”水柔兒羞紅著臉回道。
“還是叫我哥哥順耳。”朱鼎天嬉皮笑臉的瞄著少女嬌羞的麵容。
“小混蛋,別以為我被縮了真元就聽不到你的話!小心我再也不讓你和柔兒見麵!”玄靈子回過頭來,惡狠狠的威脅,頓時嚇得朱鼎天不敢再胡說八道。
看著眾人開始聊天,玄陰子頭上浮現黑線,一沉聲:“廢話少說,走!”說完,當先飛起,而其後的弟子也各自駕禦飛劍緊跟其後。
朱鼎天隻覺得手中一陣巨力傳來,身體就不由自主的被帶上天空,向著靈鷲宮主峰大殿飛去。
片刻後,眾人紛入主峰大殿。隻見除了朱鼎天看過的掌教玄成子之外,另有三男一女,四個陌生的青衣修士坐在殿中。
玄陰子急行幾步,走入大殿中央,對著玄成子以及四人一拜,隨即說道:“執法堂首座玄陰,交還法旨,所擒四人皆已帶到,請掌教真人以及眾位殿主查驗。”
原來,這四個陌生的青衣修士,分別是靈藥殿玄雲子、靈器殿玄亭子、靈丹殿玄雷子以及唯一的女性,靈符殿玄晴子。此刻,他們正用各自不同的目光,掃視著站在中央的朱鼎天等人。
“執法堂弟子暫列兩旁。”玄成子擺手讓玄陰子暫時退下後,開口問道:“玄心、玄靈,你二人為何在主峰之下,欲大打出手?可知我門規無情?”
“掌教真人,諸位殿主,你們要為師弟做主呀!”玄心當下把心一橫,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哭訴著他自編的“正義孫子被狗男女殺死”的故事橋段。
“簡直無法無天!如此弟子,真乃我靈鷲宮的恥辱!”靈藥殿玄雲子當際跳了出來,怒發衝冠的樣子,絕對像個正義人士,隻是不知,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胡說八道,顛倒黑白!玄心,你就不怕被五雷轟頂嗎?靈藥殿主,難道你就聽信一麵之詞?還是你想要就此下定論?”玄靈氣的不等殿中諸位發問,就指著玄心的鼻子大罵。
“玄靈,不可無禮!”玄成子大喝一聲,隨即說道:“不過,既然你有不同意見,也可述說。”
“是,師妹失禮了。”玄靈頓時明白自己師兄的意思,矛頭要對準玄心,先別把靈藥殿玄雲子扯進來。當即,玄靈子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實經過說出。
她的話音落下,靈藥殿玄雲子麵色尷尬,有些不滿地看著玄心。靈器殿玄亭子和靈丹殿玄雷子仍是老神在在,似乎並沒什麽插手的意思。而靈符殿玄晴子則是怒喝一聲:“無恥!”
“掌教,諸位殿主,我孫兒已死,他們又是親密同門,現在他們說什麽都可以。隻可憐我的孫兒,死後還要背上惡名!”玄心又使出“哭”字訣,果然讓幾個修士都互相觀望,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見如此無休無止,原本打定主意不開口的朱鼎天忍不住了。當下牛脾氣一犯,管他誰是誰,張口就說:“老雜毛,你以為人都死絕了,就可以任憑你胡說八道?”
“小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恥辱老道,今日如不製你以下犯上之罪,老道無顏苟活!死來!”一心想把水攪渾,又想著為孫子報仇的玄心,竟然在大殿之上射出他的紫煉萬蛇鞭。
事發突然,就連近在咫尺的玄靈子也未料到玄心敢在此地行凶。眼見著朱鼎天就要喪命,猛然間,一道青光從殿外射入,擋在他麵前,將那蛇鞭擊飛。
危機解除,青光仍不依不饒,飛射而出,擦著玄心的肩膀穿過,割斷他的幾縷發絲後,這才飛回朱鼎天頭頂,微微盤旋。
“青木靈劍!”驚嚇過度的玄心,下意識的喊出此劍之名。
“我的弟子,還論不到他人來教訓!玄心,別以為你的破草繩能有多厲害,老道願意,隨時可以將他擊碎。”充滿不屑的聲音中,玄陽子的身影逐漸在朱鼎天身前浮現。
“空……空間挪移?!”玄心看到玄陽子的出場,這次是真嚇得渾身顫抖。原本他以為自己與玄陽子隻不過是法寶上的差距,卻沒想到……
“師傅……”朱鼎天第一次覺得臭老頭是如此的順眼。
“乖徒弟,不管你做了什麽,都有為師給你抗著!‘地’若與你成仇,為師代你報仇!‘天’若與你為敵,為師替你逆天!”玄陽子豪氣淩雲。
雖然曾暗中發誓不再被老道士感動,可這一次朱鼎天卻無奈的感覺到自己眼眶濕潤,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到底,他還是個少年人,受了天大的磨難,險死還生,又被玄心倒打一耙,有口難辯,其中的委屈,罄竹難書。如今玄陽子的一番話,就如同冰雪中的一縷陽光,讓他感動到無以複加。
此時,似乎看出徒弟的內心,玄陽子對他眨眨眼,半開玩笑道:“可你不能管他叫老雜毛哦。不然,連為師都罵上了。”
“可他就是老雜毛呀。”朱鼎天抓抓腦袋,委屈的說道:“他比我‘老’。披頭散發是為‘雜’。毛發毛發,‘毛’即是‘發’,叫他老雜毛,有什麽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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