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動情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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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回事?口好幹啊!水!迷迷糊糊中,謹軒覺得口很幹,想喝水,可渾身好沉好倦,完全使不上力,起不來了,好像剛剛大病了一場的樣子。

    “水,水……”對水的渴望,讓謹軒無意識地重複著。

    “來,喝水。”一個清冷但卻十分好聽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接著感覺有人將自己給扶了起來,不一會兒,清涼的水就到了嘴邊。

    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後,謹軒的神誌才慢慢地清晰過來,抬起頭,眼前是他的軍師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還有如磁石般烏黑的眼睛。

    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現在是夜晚了,為什麽她會在這裏,他又是怎麽啦?怎麽全身無力了,想開口詢問:“你……我……”,一開口才現自己的聲音十分低沉沙啞。

    知道他想說什麽,傲君好心開口解釋道:“你傷口感染到細菌,炎燒了,已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了。”

    “兩天兩夜?”沙啞的聲音疑惑道,雖然不知道細菌是什麽?但現在他更想知道的是她怎麽會在這裏,這兩天兩夜裏,是不是都是她在照顧他的?不然為什麽這麽晚了,她還留在他的營帳中呢?沙啞的嗓音再次帶著疑惑道:“你一直都在這裏?”

    隻見傲君點了下頭,輕聲道:“這裏的醫療條件不好,燒可大可小,我不放心,所以就留下來。”她也不明白為什麽,見他燒昏迷,她就急得方寸大亂,完全沒了往常的鎮定自若,隻有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她才能安心。其實她從沒照顧過人,也討厭照顧人,可這兩天,她現除了擔心之餘,還有點開心甜蜜的感覺。

    “你衣不解帶地照顧了我兩天兩夜?”謹軒還是不可置信地再問了一遍,他害怕自己聽錯了,他害怕這是他自己的幻想。從來什麽事都在掌握中的他,何時像現在這樣忐忑不安,這樣患得患失了?(苦笑ing……)

    “嗯。”傲君再次點了下頭,她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怎麽還問啊?看來他的理解能力很差。傲君在心中對他作了一下評價。

    “君……”謹軒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高興得想起來,結果忘了他現在正在生病中,一個重心不穩,猛地往床下栽下去。

    “謹軒,小心。”傲君見狀,眼急手快地伸出手去扶住他,沒想到,謹軒倒下的衝力太大了,由於慣性,兩人雙雙往地上倒下去,謹軒見傲君也跟著倒下,連忙伸手抱住她。

    可想而知,按情節展,兩人現在的姿勢肯定是十分之曖昧了,果不其然,現在兩人的姿勢是謹軒在上傲君在下,而謹軒的手在抱在了傲君的腰上,兩人的臉靠得十分之近,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對方的呼吸。

    從沒跟男生如此親近過的傲君,一時不知所措,隻能睜著大眼睛,一臉無措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俊臉。

    而生為正常男子的謹軒就沒那麽好受了,心儀的人就在眼前,身上散的淡淡清香是那麽地醉人心扉,那麽地挑起他內心深處的欲望,也那麽地熟悉,但此時的他,腦中根本無法思考這個香味在哪聞過,他隻知道,他完全被她給吸引了。最要命的是,她那完全像待宰羔羊的迷糊樣,跟平時冷漠淡然的她完全不一樣,看起來是那麽地迷人,那麽地可愛。天啊!他真的好想好想……不,不……她跟他一樣是男的,不行,可……

    “那個謹軒啊!你很重耶!”某人很煞風景地皺著眉道。謹軒壓在她身上真的好重。

    “嗯!”可壓在她身上的某人卻隻心不在焉地給了她一個‘嗯’字,半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謹軒盯著身下人一張一合的誘人的粉嫩嘴唇,掙紮的眼眸漸漸變得深邃難測。

    “嗯?”傲君無奈地重複著這一字的字音,心中卻在不斷呐喊:不是要讓你說嗯,是要你起來啊!好重啊!很難受啊!身上的反應好奇怪啊!這種陌生的燥熱讓她有點口幹舌燥。快起來吧!突然又像想到什麽般道:“你是不是沒力氣起來了,來,我來幫你吧!”說著就伸手扶上謹軒的肩,輕輕地想將他推開。

    “謹軒,你身上好燙啊!還在燒嗎?……唔……謹……”一碰到謹軒的身體,傲君這才現他的體溫異常之高,不是已經退燒了嗎?難道又燒了,這可就危險了……心中一驚連忙要伸出手去探一下他的額頭,結果手伸到半空就被抓住了,謹軒的手更是燙得嚇人,看來燒得不輕了。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上麵那位的嘴唇就貼到了她的唇上,將她所有的話都給吞下了。

    謹軒終是控製不了自己,本隻想輕輕的一吻,結果這一輕吻卻在碰到那渴望的唇時變得一不可收拾了,由剛開始的輕輕品嚐到後來有如狂風暴雨般掠奪,不斷地蹂躪傲君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然後趁傲君開口換氣之際,撬開她潔白的貝齒,直搗黃龍,不斷地攻城掠地,引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

    在謹軒吻她之際,傲君聰明絕頂的腦袋就徹底罷工了,空空的不知身處何處,隻知道隨著他的吻,隨著他舌頭的深入,她的身體越來越熱,好像有什麽要呼嘯而出一樣,直到感覺到耳邊濕濕的,似有什麽粘稠的東西對她的耳朵又吻又舔的,才回過神了:謹軒這是……這是在吻她,他怎麽可以吻她?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愛人,愛人?難道他因為生病神誌不清,把她當成雪?不然,她現在是男子的身份,他怎麽會去吻一個男子呢?一定是這樣,一定是把她當成雪了。這一想,心裏就覺得沉悶無比,也不管他現在還在生病中,用力一推就將身上的人給推到在地了。

    而謹軒不知是還沒回過神來,還是不相信會被推開,愣愣地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人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潔白衣袍上的灰塵。

    接收到對方看過來的視線,謹軒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想起剛剛自己情動時所做的事,臉‘唰’得一下子紅到耳根邊了,尷尬又難堪地回避對方的視線,心卻是久久靜不下來:剛剛他到底做了什麽啊?為什麽不控製著點呢?她現在一定看不起他,一定很恨他,試想有哪個男子被同為男子的人強吻而不生氣呢?不恨呢?

    “你還想坐在地上多久?”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了過來,謹軒的心立即一顫:她果然恨他了,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的交心、默契的日子了,這都是自己造成的,能怪得了誰呢?(搖頭、苦笑1ing……)

    心跳不止的傲君隻能用冷漠的聲音來掩飾自己內心不尋常的悸動,還有……酸楚(那是吃醋),可是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王爺在聽了她的話後像個小孩一樣還是賴在地上不動,而且還一邊苦笑著一邊搖頭。難道他燒燒到瘋了?

    “你不會真的燒到神經了吧?”傲君皺著眉蹲到謹軒麵前,伸出手探了探,還好啊!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了。不過,他的恢複能力也太快了吧,剛剛那麽燙,現在這好了?歐陽謹軒不愧是歐陽謹軒。(這人是不是白癡啊?眾人冷汗直流……)

    “呃?”感覺到額頭涼涼,很舒服,謹軒猛地抬起頭,不料眼前是一張放大的絕美容顏。她皺著眉這樣看他,是不是在擔心他?她是不是……?

    “你到底怎麽啦?”看他那傻愣愣的樣子,剛才的事,她也就暫時給忘了。

    略顯擔憂的語氣再加上那緊皺的眉頭,一看就是擔心著他了,一想到此,謹軒咧開嘴,無比開心地笑著道:“沒事,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是嗎?”傲君懷疑中,看他賴在地上無緣無故地傻笑著,簡直就跟精神病院的弱智孩童一樣,想讓人相信他沒事,很難吧?

    “真的。”看她懷疑的樣子,謹軒重重的點了下頭,表示他的話的可信度很高。所謂口說無憑,才智過人的謹王爺當然是知道了,而且對像還是名滿天下的天下一軍師,當然還是得有實際行動才行了。可是以他目前的虛弱程度,要單獨完成這項工作還是蠻困難的:隻見他雙手撐著地上,再借助雙腳,慢慢地要站起來,可到一半的時候,還是由於太虛弱而再次坐到了地上。

    “就會逞強,還是我來幫你吧!”終於在謹軒試了幾次,還是不行之後,傲君終於看不下去的,微嗔著道。一邊伸出手將謹軒給攙扶起來,讓他將全身的力量都靠在自己身上。一接觸到謹軒的身體,感覺到他的溫度,剛剛的那一吻猛地又跳入腦海裏,尷尬得她直紅到了脖子上了。

    天啊!他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她竟然還對他作出了屬於女孩子的嗔怪表情,而且還扶著他,這不是在考驗他的自製力嗎?不行,趕快將眼睛閉上,眼不見為淨,不能再造次了……可,那該死的淡淡的清香好像跟他作對一樣,不斷地衝進他的鼻腔,撩撥他全身的感官,看不見,可是聞得到啊!他歐陽謹軒即使麵對最厲害的對手也向來是應付自如,何時如此狼狽過,她莫君還真是他的克星啊!

    “怎麽啦!回魂啦!”傲君在謹軒的耳邊大叫道,她都已經扶他坐到了床上了,他還一副無所覺的樣子,仿佛已神遊太虛了。今晚他是怎麽啦,個燒真的那麽嚴重嗎?實在受不了精明強幹的謹王爺如此傻瓜的表情。

    “君,我聽得到,那麽大聲,我的耳朵都聾了。”回過神來的謹軒掏了掏耳朵,煞有其事地哀怨地瞅著傲君道。他隻是想以這種方式來控製住自己的欲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而已。

    謹軒耍寶般的表情、動作惹得傲君‘噗哧’一笑,剛剛緊張的心一下子鬆了下來,也開起玩笑來:“反正王爺你的耳朵從來就不好,和聾了也差不多,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哦,是嗎?本王這全天下公認的最靈敏的耳朵,到了你這卻成了聾子了?”謹軒又手抱胸,再掛一邪邪的笑容,整一個癟子的樣子。

    “那倒也不是……”傲君一手抱胸,一手來回摸著自己的下巴,像估量貨物一樣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癟子’。

    “嗯,算你識相。”聽到傲君話,謹軒滿意地點了點頭,活像是在逼迫未成年少女一樣。

    “王爺你急什麽急啊!我還沒說完呢?憑王爺這雙比聾子還聾的耳朵竟然自稱是天下最靈敏的,別笑死人,嗬嗬……”傲君很不給麵子地補充道。說完還象征性地嗬笑了兩聲,一副‘你這個自戀狂,別在這笑死人了’的樣子。話說,她傲君從小到大演戲的天份就很高的。

    “大膽,竟敢這麽跟本王說話。”耍寶的謹軒突然沉下臉來,冷聲道。

    “有何不敢,本軍師說得是事實。”傲君也立即收起了笑臉,冷若冰霜道。

    “你可知,憑你這句話,本王就可以殺了你。”深邃的眼睛微眯,性感的薄唇緊抿,眼眸射出精銳、不可侵犯的光芒,話雖隻是輕輕地吐出,但卻能深深震動對方的心,讓對方不可抗拒地一驚。

    可某人例外,傲君完全無視謹軒這種讓人倍受壓力的樣子,渾身在瞬間散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說出的話更是冰冷到極點:“王爺以為以你現在這個樣子殺得了我嗎?”

    “那你要不要試試啊?”謹軒冷著聲反問道,那樣子真是讓人怕怕的。

    “那你就來啊!”傲君無懼地還擊道,一副‘你奈得了我何的樣子’斜睨著謹軒。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本王無情了,受死吧!”謹軒低喝了一聲,快如閃電地向傲君攻去,一點也看不出是生病的人的樣子。

    “哈哈……哈……你,你作……作弊……哈……哈”傲君突然抱著肚子滾在床上,斷斷續續地大笑著,他歐陽謹軒竟然哈她的癢,她生平最怕的就是有人哈她的癢了。

    謹軒伸出的魔掌不是襲向傲君的脖子,而是她的肚子,不斷地撓她的癢。

    “哈哈……看你還敢不敢大言不慚,敢不敢對本王無禮。”見傲君笑到倒下了,謹軒幹脆半跪起來,幾乎是壓在她身上撓她的癢癢,一邊撓還一邊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笑得快斷氣的傲君。

    “敢……你……哈……你騙我……哈,你……動得了……哈哈……那就……別怪……怪我了,哈哈……”傲君斷斷續續道。看謹軒那麽有精神,一點都不像病得很虛弱的樣子,難道他剛剛是耍著她玩的,好啊!那她就不用顧慮他了,看招!

    趁著空隙,傲君也伸出手,襲向謹軒。畢竟是在剛剛生過病,還是比較虛弱的,這一撓,謹軒也大笑著倒下了。

    “哈哈……你……你這樣……哈哈哈……對待病……病人……哈哈哈……”謹軒爽朗的哈笑聲也斷斷續續地傳出,原來怕癢也是他的弱點之一。

    “是……是你先……哈……先動手的……哈哈……我隻是……哈……自衛而已……哈哈哈……”快沒氣了。

    “哈哈哈……”他也快沒氣了。

    兩人嘻鬧了一陣子,終於累得不行了,氣也快沒力,雙雙倒在床上不斷地喘著粗氣,同時轉過頭來,相視了一眼,兩人又很有默契在一邊喘氣一邊笑著。

    笑著笑著,謹軒就突然定住了,原因無他,就因為,因這一玩鬧,傲君本就絕美的容顏更加地豔若桃花,微微泛紅,閃著動人的光芒,實在是美得那天地為之失色。而且從側麵看,為什麽他總覺得她跟雨晴很像很像,可她們並沒有關係啊!

    “真的很像,雨晴……”這麽一想,謹軒也不自覺地呢喃出聲,聲音幾乎小到連自己都聽不到。

    隻耳力過人,且內功深厚的傲君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咯,慢慢地泛起了酸水,臉上的笑容也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真正的冰冷:他真的把她當成雪了,剛剛那一吻,他其實想吻的是雪,而不是男子裝扮的她。她一直都知道,她跟雪有幾分相像,尤其是側麵,她也從不在意。可現在她介意了,為什麽,要讓她成為雪的替身?難道他的心中真的隻有雪,即使雪最後選擇的不是他,他也忘不掉嗎?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再也容不下她嗎?

    啊啊!她到底在想什麽啊!他心裏是不是隻容得下雪,容不下其他人,關她什麽事啊?而且不管他心裏有沒有她,又怎樣呢?反正自己也隻是把他當朋友,也不可能有什麽所謂的再進一步(是嗎?懷疑ing……),想這些幹嘛?可心還是忍不住覺得酸楚,還有點痛,心痛。

    “君,君……”謹軒連叫的幾聲,才將對方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神來。

    “怎麽啦?”平靜無波的聲音慢慢逸出。此時的傲君,已調整她心情,又恢複到她‘天下一軍師’的睿智、冷漠形象了。

    “沒事,隻是剛剛說的話,見你沒反應,所以叫了你一下。”謹軒也是平穩的嗓音道。兩人的口氣,都好似是在軍師議事的時候一眼,仿佛剛剛的嘻鬧玩笑都沒生過一樣。而他們隻是王爺與軍師的關係,最多再加上有默契的朋友而已。

    “什麽話?”傲君一邊坐起來,整了整略微淩亂的衣服,一邊淡淡問道。

    “我昏迷的這兩天,軍中……”謹軒也慢慢坐了起來,詢問道。

    “放心吧!軍中一切都好,有子齊跟趙將軍在,你不用擔心。”見謹軒要開口,似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傲君接著道:“至於血魂天幹八卦陣的事,暫時還是毫無頭緒,不過你放心,明天我就到天日坡去看看,不論如何,都不會讓聖赤得逞的。”

    這兩天雖然一直在謹軒帳中,但她也把‘風炎遊記’和‘天坤秘笈’隨身帶著,希望能找到破解之法。可研究了許久還是毫無所獲,看來還是的實地勘察一下,才能‘知己知彼’,卻因一直放不下昏迷中的謹軒,而沒有去,現在他醒了,她也該去做她該做的事了。

    聽傲君這麽說,謹軒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到最後隻化做了一句:“小心。”

    “嗯”點了點頭,就沒有的下文了。

    兩人陷入的長久的沉默,最後還是傲君開口道:“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見謹軒點了頭,傲君起身頭也不回地向帳外走去。

    直到白色的身影完全融入的黑暗中,謹軒深邃無波的眼眸立即被深情、掙紮、理不清……所替代:他是真的愛上這個男子,還是因為她身上有他深愛女子的影子,所以才會導致他一時迷惑,其實他愛的依然還是身為女子的雨晴?不管是真的愛上的男子的她,還是將她當成影子,對兩人來說都是痛苦的,他不想她痛苦。而他所能做的隻能是……盡量避免兩人的單獨相處,這樣或許能遏製住自己的念想。隻是自己做得到嗎?

    《軍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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