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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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舒服,很舒服,謹軒覺得自己正躺在雲端上,很舒服,很舒心,他可以什麽都不去理會,可以讓長久以來緊繃的身心得到更好地放鬆,他聽見一直有人在他的耳邊說著什麽,一直在叫他,但他什麽都不想理,隻想一直在這裏,就這樣一輩子下去了,什麽都不去想。可突然有一個聲音直直地傳了過來,震動了他的心:‘謹軒,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快點醒過來啊!’是君的聲音,君,她好像被困了,她在等著他……
君,君……不行,他不能留在這裏,他要出去,可是渾身卻一點力氣也用不上,無論他怎麽掙紮,就是動不了,為什麽?不,不,他一定要出去,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君還等著他去救呢!君……一想到君,他就似充滿了力量一般,掙脫開了束縛,身朝著君衝了過去,眼前似乎又是一亮……
“君……君……”床上謹軒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眉頭深深地皺著,伸著手,對著空中,一陣亂抓,好像君就在上空中一樣,無力輕聲的呢喃聲急切地從他的口中逸出。
“王爺……王爺,你終於醒了。”守在一邊的魏子齊聽到謹軒呢喃聲,快步地來到了謹軒床前,現王爺的眼睛動了動,還在呢喃著什麽,不是錯覺,確實已經醒了,開心地大叫著道。
一旁守著的其他將軍一聽,也湊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開心道:“太好了,王爺終於醒過來了。”
“醒了醒了,沒事了。”年紀較大的白將軍簡直就激動得熱淚盈眶起來。
“俺就說嘛!小小的傷是打不倒王爺的!嗬嗬……”趙之陽傻傻地笑著道。
……
“好了,好了,快去請黃櫻……姑娘來,說王爺已經醒了。”魏子齊一臉開心,溫和地笑著說道,他心中也是抑製不住開心,不過,還算是較為理智,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開心地什麽都亂了。
這麽一說,眾人才回過神來,白將軍連連說:“對對……看看,都高興糊塗了,快去請黃姑娘來。”
“不用請了,本姑娘自己來了。”白將軍話音剛落,帳門口就傳來了黃櫻的聲音。
“黃櫻,王爺已經醒了,你快過來看看。”魏子齊一見黃櫻過來,開心地催促道。
“醒了就醒了,這麽大驚小怪幹什麽?睡了這麽久,難道想長睡不醒啊!真是一群沒見識的家夥。”黃櫻一邊慢慢地向床邊走了過去,邊喃喃地自語道。
眾人當然都聽得到她說什麽!隻是敢怒不敢言而已,王爺的命還是她救的呢!現在王爺受了這麽重的傷,雖說已經醒了,但目前還是得依靠它的,不能惹她生氣。神醫黃櫻性格古怪,果然名不虛傳,如果一惹她不開心,她一撒手就不管是非常有可能的事,當然皇上為皇後前去求醫而被刁難的事,他們可是都有聽聞的。在她眼裏根本就沒有什麽皇上、王爺、將軍的,醫不醫治,全看她心情。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嗎?怎麽她都是憑心情辦事的,哼,果然是聖仙門的人,古裏古怪的,經過聖赤一事,聖仙門在他們心裏都成了邪派了,不過確實,聖仙門做事也是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黃櫻不知道除了魏子齊外,眾人都在心裏將她誹謗了一通,就算知道了,她也不理,反正就像皇後說的一樣,被說說又不會少塊肉。徑直來到床邊往床上一坐,一看,果然是醒了,隻是還太虛弱,眼睛睜不太開而已,手搭上了謹軒的脈,脈象已趨於平穩了,看來這個謹王爺果然不同常人,受了這麽重的傷,這麽快就醒了。
“黃櫻,王爺怎麽樣了?”魏子齊一臉急切地問道。
“死不了。”黃櫻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那麽緊張幹嘛,不相信她的醫術?
在場眾人包括魏子齊聽到黃櫻這麽說,都氣呼呼地想出口,卻看到王爺深邃的眼眸睜開了,一下子就忘了黃櫻剛剛的出口不遜,全都圍了上來,還是王爺要緊。
“你……”謹軒終於睜開了眼,可神誌卻還是處在朦朧之中,迷迷糊糊中隻看得到眼前似乎是個似曾相識的女子
“王爺。”黃櫻還沒說話,魏子齊就對著謹軒輕輕地叫了一聲。黃櫻一臉不爽地轉過臉去,哼。
“子齊?”謹軒疑惑地叫了一聲,魏子齊的嬌喚讓謹軒的神誌恢複了過來,眼前的情景慢慢清晰了,怎麽所有的將軍全都在這裏,生了什麽事嗎?想要起來,卻現全身虛軟無力,他這是怎麽啦!
見王爺掙紮著要起來,魏子齊上前一步,將謹軒扶坐了起來道:“王爺受了傷,昏迷了五天五夜,連軍醫都束手無策,末將等都更是擔心不已,幸得有黃姑娘在此。”說著,眼光不自覺地瞟向黃櫻。
“神醫黃櫻?”謹軒疑惑地看向床前的穿著黃色衣服的姑娘,真的是黃櫻。他受傷昏迷了五天五夜?受傷?君?君呢?與聖赤的那一戰漸漸地浮現在腦海中,記憶慢慢地回籠,君被聖赤刺中了一劍,後來又被耶律鷹給抓走了,不,不行,他得去救君。
“王爺還記得小女子啊!……”黃櫻終於轉過臉來,哼著氣道,表示她正在不爽中,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見謹軒掙紮著要下床,當下更不爽了:我說話你當沒聽也就算了,身體這麽虛還想逞強。當下不想理了,她知道,魏子齊他們會阻止的站起身來,將空間讓給那些正急得不得了的莽夫,其實她滿善良的嘛!外界幹嘛傳她什麽性格古怪?她一點也不怪好不好,要怪也怪不過當今皇後啊!
“王爺,你要做什麽?您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魏子齊見王爺掙紮著要起來,連忙阻止道。
“君,君被耶律鷹抓走了,本王……本王要去救她!”謹軒邊喘著粗氣邊要掙開魏子齊的阻擋,額頭上已滲出了薄汗,但他一點也不去理,他隻想去救君。
“王爺,您現在才剛醒,還是要好好休息,讓子齊去救君,子齊就算拚了命,也要把君給安全地帶回來。”魏子齊一邊還是阻止著謹軒,一邊一臉堅決地對謹軒道。
他不是隻是想安慰謹軒,他是真的很擔心君,很想去救君,可是之前王爺一直昏迷不醒,而耶律鷹又時不時地派人來襲擊,讓他在擔心王爺,又擔心君之際,還得時刻準備著抵擋滄遼的進攻,一直離不開身,現在王爺終於醒了,他可以安心去救君了。
“不行,子齊你暫理軍中之事,本王這就去救君,君在等著我去救呢!”謹軒也是一臉堅決地要去救傲君,他要自己去才放心,一想到耶律鷹看君的眼神,他就覺得耶律鷹對君有企圖,現在君落在了耶律鷹手上,一定凶多吉少,而且君還受了那麽重的傷,也不知現在怎樣了,這五天五夜裏也不知耶律鷹會怎麽待君。
“王爺,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去得了,還是子齊去吧!”魏子齊也堅持著道。
“你的武功雖好,但還是比不過耶律鷹,且滄遼軍營中守兵重重,本王要親自去猜放心。”謹軒一臉沉重道。魏子齊看他不放心。
“那你以為,以你現在的身體就能打得過耶律鷹,逃過重重守衛,從滄遼的軍營中救走那個什麽軍?”這時候敢在這裏對謹軒說這樣話的人,除了黃櫻之外,還能有誰呢?一直生著悶氣不準備說話的她,實在是因為看不下去了,才忍不住開口諷刺道。
真是的,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嗎?現在連行動都有點困難,還想去救人,人還沒走到滄遼軍營就一定先掛了,她可是用了很多珍貴的藥材才救醒了他,可不想白白浪費了那麽好的藥材,而魏子齊她更不想他去,不用說了,如果去了,一定是有去無回了。
“就算本王受了再重的傷也阻止不了本王要救君的心,黃姑娘,謝謝關心了,還有多謝救命之恩,隻是營救君一事,本王是不會改主意的。”謹軒語氣堅決道。他值得他現在受了很重的傷,但他心裏急啊!一刻也等不了,就算要死,他也要去救君,隻要能見到君,死而無憾了。
“你……你想死是你的事,但我可不像浪費了那麽多珍貴的藥材。”黃櫻生氣地指著謹軒罵道,之後詭異一笑,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根銀針就已紮中了謹軒的穴道,哼笑著道:“哼,看你還怎麽去救人,我已經封住了你的穴道,讓你全身無力,還是好好養傷吧!我的謹王爺,你的傷可是不可以隨便亂動哦,等你的傷好了,到時你想救多少個君,我都不會阻止你。嗬嗬……”看得謹軒隻能以殺人的眼光看著她,渾身虛弱無力,黃櫻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黃櫻,你怎麽能這樣對王爺呢?”魏子齊不滿地怒斥著黃櫻道。
“我怎麽對他了?好,魏子齊,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解開他的穴,那他去送死。”黃櫻手插著腰指著魏子齊生氣道,說著就要來解謹軒的穴了。
“等等。”就在黃櫻要解開謹軒的穴的時候,魏子齊還是出聲阻止了。
黃櫻哼了一聲扭開了頭,她也沒真想解開謹軒的穴,隻是想玩一玩魏子齊而已。
“王爺,對不起了,您現在不宜行動,子齊也隻能讓黃姑娘製住您好的穴道了。”魏子齊對著謹軒道。
“是啊!王爺您現在不宜亂動,而子齊又得代理軍中之事,救軍師一事,就讓末將去吧!”趙之陽見王爺還不死心,立即請命道。
“王爺,末將也想去救軍師,就算是龍潭虎穴,末將也要將軍師安全救出。”洪將軍也一臉堅決地請命去救傲君。
“王爺,末將也去。”白將軍也請命道。
“王爺,末將也去。”
……
一時帳內所有的將軍都向謹軒請命去救傲君,其實五天前,當子齊跟黃姑娘帶回了受了重傷的王爺,卻不見軍師時,問了子齊才知道,軍師被耶律鷹抓走,當下,每人都為軍師擔心不已,恨不得立即潛入滄遼軍營救回軍師,且又聽說軍師也身受重傷,更是急得不得了,以軍師那麽弱的身子(在他們看來)還不知會受到耶律鷹怎樣的折磨。但王爺又受了這麽重的傷,一直都沒醒過,內心也很為王爺擔心,不知該如何是好,後來又由於滄遼軍的偷襲,軍中軍心又不穩,讓他們一直脫不開身,現在王爺終於醒了,而且有神醫黃櫻在此,終於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去救軍師了。
沒有人知道王爺跟軍師到底生了什麽事,隻是聽子齊說,他跟黃櫻趕到的時候,剛好見耶律鷹正要刺中王爺,雖然擋住了耶律鷹的那一劍,但軍師卻被耶律鷹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抓走了,而那個邪惡的血魂天幹八卦陣,聽黃櫻說已被破了,可具體是怎樣的,連黃櫻也說不清,現場那裏就隻剩斷壁殘垣,還有一個黑衣人的屍體和那個玉兒的屍體。
“誰也不準去。”謹軒蒼白著臉,話雖說了有氣無力的,但在眾將聽來卻是如此不可違抗。他知道大家是為了他好,也為君擔心,但他不會明知死路一條,還讓他們去的。
“是。”眾將雖不願,但王爺的話不得不從,隻得表麵答應,心中卻想著就算要違抗王爺的命令,他們也要拚死救出軍師,他們還沒向軍師道歉呢!之前那樣對她。
“誰敢私自行動,以後就不要稱是我歐陽謹軒帳下的將軍。”謹軒冷著臉沉聲道。大家相處了這麽久,他們有什麽想法,怎麽能逃得過堂堂謹王爺的眼呢!
“王爺……”眾將都上前一步,齊聲道,但都被謹軒一個淩厲的眼神給製止了,隻得垂下頭領命。
謹軒放下心來,對著黃櫻道:“黃姑娘,那本王何時才能恢複?”既然事已如此,他知道無論如何,黃櫻都不會讓他出去的,而現在他確實也根本無法去救君,隻希望能快點養好傷,就能早日救出君了。君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這個嘛!以本王深厚的內功功底,再加上本神醫的妙手回春,大概半個月左右吧!”黃櫻狀思考了一下道,還不忘了自戀一把。
“半個月?不行,君等不了這麽久,黃姑娘,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本王在這幾天內就恢複的?”謹軒一聽立即急著道,半個月太久了。
“幾天?你還真當我是神仙啊?沒有,給我好好養傷。”黃櫻驚叫著道,其實是有點故作誇張的,袖子一甩,理都不理人就生氣地徑自走了出去了。
“她……”趙之陽見黃櫻如此無禮,生氣著正想說什麽,卻又見王爺無力地躺下,對著他們揮了揮手,隻得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五天後,神醫不愧為神醫,謹軒現已能下床走動了,隻不過內傷還未好,穴道又被封,全身無力而已。
謹軒坐在了傲君住的營帳內的床上,隻是景物依舊,人卻已不在了,君,你現在怎樣了?這幾天,他派出了伊天、伊寒去查君的情況,可無論他們如何打探,就是一點也探不到君的情況,好像君根本就沒在耶律鷹那裏一樣。
難道君已經出事了?這一想法一浮現,謹軒立即坐不住地站了起來,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一定要去救君。
立即盤腿坐在床上,強行用內力將黃櫻封住的穴道給衝開,強行衝開穴道是十分傷身體的事,而且一個弄不好,可能會走火入魔,再加上他現在內傷未愈,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隻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君渾身是血的躺在他懷裏,他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半響之後,謹軒全身冷汗淋漓,臉色蒼白地虛脫在床上,粗喘著氣,不過總算將穴道給解開了,君,你等著我,我這就來救你了。
滄遼軍營太子營帳內,身著潔白衣袍的傲君手拿一本書,神態悠閑地坐在床頭看著,可看了老半天,還是在看那一頁,思緒一直停留在剛剛耶律鷹說的話:君,不要離開我,不要放棄我,我現在隻有你了,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就什麽也沒有了。
到底生了什麽事?自從五天前,她醒過來後生的那件事之後,連續五天,耶律鷹都沒有再出現,隻派了個婢女來照顧她,而且用了最好的藥,讓她在這短短的五天內,傷就好了一大半,隻是內力卻依然被封住了,逃脫不了。
今天,她以為耶律鷹同樣不會再過來,可正當她好好在看書的時候,耶律鷹突然跑了進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被他緊緊地抱住,本想推開他,可覺他今天真的是怪怪的,不一言隻是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悶著氣,她也隻能僵直著身體,讓他抱著。
過了一會,耶律鷹終於才慢慢地放開她,臉上已沒了往日的邪笑,而是一臉的頹廢,無神,心中一疼,剛想問是否生了什麽事,耶律鷹就突然吻住了她,但隻是輕輕地,極其溫柔珍惜的一吻,就放開了她,紅色的眼眸深深地望進了她的眼,懇求道:“君,不要離開我,不要放棄我,我現在隻有你了,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哎,傲君深深地歎了口氣,耶律鷹這一句話真是攪得她片刻不得安寧,而且她現,她越來越被耶律鷹的情緒牽著走了,她的心中有他嗎?
正當她拿著書在苦悶之極,突然一個青色身影出現在帳內,傲君雖內力被封,但還是能很敏銳地感覺到有不一樣的氣息存在,不是耶律鷹,也不是那個婢女。
“君。”正當她想抬起頭來看清那個突然出現的氣息是誰,那個青色身影猛地抱住了她,神情地叫喚了一聲。
傲君僵直著身體,眼中已有可疑的水珠出現,動也不敢動一下,她怕一動,會現這隻是一場夢,是她太想謹軒而出現的幻覺。
“君。”見傲君沒反應,謹軒將她抱得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又再次深情地喚了一聲,多日來的擔心、思念都化成了這一聲聲深情的呼喚,內心所有的激動、開心的情緒也全都融進了這一聲的呼喚,傳達出去。
“謹軒,是你嗎?你真的來了嗎?”傲君顫抖著手環上了謹軒的腰,戰戰兢兢地輕問道。過度的喜悅讓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謹軒真的來救她了。
“是,是我,我來救你了,君,對不起,原諒我現在才來救你,讓你受了這麽多苦。”謹軒將頭埋在了傲君的頸間,貪婪地吸取久違的淡香,動情地說道。
“不不,我沒事,耶律鷹待我很好。”傲君微抬起頭,將眼淚給逼了回去,連忙說道。
謹軒真的來了,她不是在做夢,她真的再見到了他,心似乎開心得快要跳出來一樣,從未有過的陌生的感覺占滿了她的整個身心,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謹軒在她的心裏一直都有不一樣的位置,她對他早就有了越友誼的感情,隻是她必須將對謹軒的這種感情扼殺在搖籃裏,她不能表現出來,謹軒的心裏隻有雪而已,如果說出來,他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不管他對謹軒的感情如何,他們都隻能永遠做朋友而已,因為他們的中間還隔著雪,或許還有耶律鷹,她到底該如何對待耶律鷹的感情呢!
傲君說這種既是事實,也想安慰謹軒,讓他不要那麽自責,可聽在謹軒耳裏卻不是那麽回事了。
謹軒慢慢地放開傲君,激動的神情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寒著聲道:“耶律鷹待你很好?看來你跟耶律鷹的感情還真是好啊!連敵軍的軍師都以貴賓相待,軍師在這裏似乎過得很好,本王好像太多事了。”
傲君急切的話讓他覺得他正在為耶律鷹辯解,而且一冷靜下來,他才想到剛剛他找遍了滄遼營中所有的營帳就是找不到君,正當他失望之際,突然想到了,會不會在耶律鷹的營帳內?但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可能,耶律鷹怎麽會將敵軍的軍師囚禁在自己的營帳內呢!但又到處找不到人,也隻得賭一賭了,想不到君真的在這裏。一時太過激動,現在才注意到,君不僅住在耶律鷹的帳內,而且神態自若,一點也不像是被囚的人,似乎還受到了最好的待遇,又想起了當日破血魂天幹八卦陣時,兩人之間的互動,還有耶律鷹對君的緊張不下於他,看來她跟耶律鷹的關係真的不簡單,還同住一帳,一想到此,他就覺得胸口很悶,悶到想殺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傲君忙解釋道,但又不知該怎麽說,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說錯了什麽,為什麽謹軒會無緣無故變了臉,生這麽大的氣,而且還說這樣的話。
“好了,君,我們走吧!” 謹軒冷冷地打斷道,牽起傲君的手就要往外走。他不想再從軍的口中聽到有關耶律鷹的任何話,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果被現了,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就逃不了。
“等等。”傲君反拉住謹軒的手道。她不能就這樣走了,耶律鷹今日的神情,說的話還一直徘徊在她腦中,直覺一定是生了什麽事,如果她就這樣走了,耶律鷹也不知會怎樣?可是謹軒這樣冒險來救她,而且現在不走,她就再也走不了了。到底要不要跟謹軒走呢?
“你不想走。”謹軒冷到極點的聲音陰沉沉地響起,整張臉更是像冰雕一樣散著陣陣寒氣,深邃的眼眸更是射出了殺人般的眼光,似乎在說:你敢不跟我走試試看。
“不是,我……”看到謹軒這樣的神情,傲君不自覺顫了一顫,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說。
拉著她的手突然抖了一抖,傲君疑惑地看向謹軒,意外地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緊張、害怕,他在怕什麽?怕她不肯跟他走嗎?不,她願意跟他走。
下定決心後,傲君直直地看向謹軒,堅定道:“我跟你走。”
“嗯。”謹軒瞬間笑得如春暖花開般,開心地點了下頭,拉起傲君的手就要走出去了。
“等等。”傲君突然又出聲道,接到謹軒投過來的疑惑中帶著憤怒的眼光,隻是坦然地笑了一笑,之後鬆開謹軒的手,在謹軒的注視下走到桌案後坐下,拿起筆“刷刷……”地寫了一下後,想了一下,最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狼形玉佩出來,看了那個玉佩一下,放在了紙上,正好將紙壓住,再信步地走到謹軒身邊,主動牽起謹軒的手說:“我們走吧!”
謹軒雖有疑惑傲君到底寫了什麽?而且為什麽她會有滄遼的狼形玉佩?但此時他卻選擇了沉默,且不說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而且就算他問了,君如果不想告訴他,他也沒辦法。
兩人剛一走出營帳,眼前赫然就是黑壓壓的滿是滄遼兵,耶律鷹站在最前麵,紅色眼眸冒著火,直勾勾地盯著兩人相握的手。
他的眼神太熾熱了,刺得傲君不得不將手從謹軒的手中抽出來,好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心虛地瞥開頭,不再看著耶律鷹。
“謹王爺大駕光臨我滄遼軍營,怎麽也不留下來多做幾天客就要走了呢?”耶律鷹見傲君不看他,也轉開頭,直直看著謹軒,掛著十分邪氣的笑容,陰森森道。
“軍師在此叨擾多日,承蒙太子的‘熱情款待’,實不好再繼續打擾,本王現隻想來接回軍師,耶律太子的熱情本王心領了。”謹軒帶著磁性的嗓音穩沉響起。傲君的表情、動作,謹軒全看在眼裏,心中雖冒著怒氣,但表麵卻是他一貫沉穩的樣子,讓人看不透他是喜事怒。
“怎麽會打擾呢!莫軍師知識淵博,與軍師‘朝夕相處’數日,本太子受益良多,現在晚上如果沒有聽到莫軍師的‘精辟見解’,本太子實在是睡不著,所以還是請王爺和軍師多住幾日,別急著回去。你說是吧!君。”耶律鷹揚起了一個邪氣的笑容,曖昧地對著傲君拋著媚眼道。紅色的眼眸卻是深深地看進了傲君的眼中,似在狂喊著:君,不要走。
謹軒依然麵不改色,似乎耶律鷹的話對他毫無影響,但隻要仔細看的話,你會現他的手青筋暴起,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同樣,他深究的黑眸也是直直地看向傲君,不一言。
傲君現在是一頭兩個大,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向兩人,心中卻不斷在叫著:拜托,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用那麽熾熱地眼光盯著我,盯得我頭皮都麻了。歐陽謹軒,你幹嘛也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好想沒做錯什麽?還有耶律鷹,別這樣看著我,我一定要走的。
“耶律太子,多謝近日來的照顧,莫君在此謝過了。”傲君硬起心腸,直直地回視著耶律鷹,客氣淡然道,疏離的感覺是那麽地明顯。
聰明如耶律鷹怎麽會不知這句話的意思呢!邪邪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一變,咬著牙,輕笑道:“你還是決定要離開我,連你也要離開……”耶律鷹好似有點失常般,一直都輕笑,盯著傲君道:“連你也要離開我,連你也要放棄我……”
看著失了神的耶律鷹,傲君的耳邊又響起了耶律鷹的話“君,不要離開我,不要放棄我,我現在隻有你了,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心中一痛,剛想說什麽,卻見耶律鷹又恢複了邪惡的樣子,眼中冒著火,笑得如盛開著的妖冶的話,對著她道:“君,既然你想離開我,那就讓我親自送你一程。”說著拔出火雲劍就朝傲君刺了過去。
動作又快又猛,而傲君此時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看來隻有待宰的份了,可耶律鷹的劍還沒碰到傲君時,就被謹軒以龍吟劍給挑開了。
兩人又在半空中打了起來,很快,傲君就覺不對了,謹軒額頭一直在冒汗,打不到一會就處於下風,難道……謹軒受的傷還沒好?對了,那天耶律鷹才說,謹軒昏迷不醒,可見傷得很重,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好了呢?他……他是帶傷來救她的,而且看樣子,他現在的功力還恢複不到五成,謹軒你……太傻了,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正在傲君感動擔心之際,謹軒“啊”的一聲,中了一掌,摔倒在了地上,同時,身上一個小巧的東西掉了下來,在眼光的照耀下,閃著銀光。
耶律鷹完全不管中了他一掌的謹軒,劍鋒一轉,又直直朝傲君刺來,看來,不殺了傲君決不罷休。
軍師王妃 戰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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