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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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謹王府中,謹軒沉默不語地坐於書房之中,手上拿著一把精致的手槍,來回地左右翻著,似在研究著它,可他的心思卻全不在這上:月下現在,這世上真的又神仙嗎?如果有,請你們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辦,真的要對君放手嗎?即使君那樣說,我的心還是對她放不下,但我卻又不想傷害她,我是否應該成全她呢?我是否不應再逼她呢?我知道她說的都是違心話,她不是那樣的人,但或許她是真的接受不了與一個男子在一起吧?既然愛她,那是不是該放開她,讓她去尋找她想要的生活呢?

    “我真的放得下嗎?”謹軒抬頭,喃喃自語道,本來俊美的臉龐此時卻憔悴非常,愛之一字真的傷人至深啊!

    “放不下,就別放下。”突然一個如黃鶯出穀般好聽的聲音驀然響起,書房的門隨即被打開,平民打扮的正軒跟傲雪出現在門口,而那句話正是傲雪說的,此時她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謹軒道,無論何時她似乎總是能灑脫地笑著,反正她堅信船到橋頭自然直,再難解決的事,總有解決的一天。

    “皇兄,雨晴,你們怎麽來了?我已經沒事了。”謹軒放下手中的銀槍,淡淡道,臉上如以前的冷麵王爺一般,沉靜地讓人看不出任何時候情緒,仿佛他又恢複成以前那個不喜言笑,清心寡欲的謹王爺,可是熟知他的正軒跟傲雪怎麽會聽不出他話裏的無力與頹然呢!

    “當然是來看你啦!”傲雪走了進來,調皮一笑道,見謹軒神色有點黯然,收起了玩笑,堅定道:“謹軒,給君一點時間,她會想通的。”這幾日,她幾乎天天兩天跑,謹王府中的謹軒黯然度日,太子太傅府中的君之前雖受了小軒子一掌,但很快也就好了,傷一好,馬上就忙於建體育館,其實她是想讓自己忙起來,這樣可以暫時忘記心中的痛,可當一停下來,她就會拿著謹軒送給她的玉笛,還有應該是她說的那個人送她的玉佩呆,一手拿一樣東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不可能的,雨晴,她過不了性別這一坎的,她不會接受我的,我怕再逼下去,她會選擇離開。”謹軒閉了閉眼,揚起了個苦澀的笑容,淡淡道,他現在已完全迷茫了。

    “哎呀,其實她……”傲雪一急,跳了起來,差點將傲君是女子的身份脫口而出,想說又不能說,急得她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她當初為什麽會答應君,為她保守秘密呢?如果她現在告訴謹軒,君一定會恨死她的,但不告訴他,難道看他在這因為君的話又鑽入死胡同,這樣下去,他們會錯失彼此的。為什麽這兩個死小孩就不能別老是鑽那牛角尖呢?害得她每天都丟下她親愛的寶寶,來給這兩個人上思想課,可是到目前為止,好像沒什麽效果,看來她還得再接再厲,但如果不告訴謹軒真相,恐怕她給他做多少思想功課都沒用的。

    “晴兒,別再走了。”正軒實在看不過,將晃得他眼花的傲雪按在椅子上道,看一眼憔悴的謹軒,一副欲語又止的樣子:該死,當初就不該答應晴兒,幫莫君保守秘密。

    “有什麽話就說吧!”謹軒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涼夫妻,淡然道。

    “沒什麽。”正軒跟傲雪同時頹然地垂下頭去,無力道,還真不愧是恩愛夫妻啊!動作表情完全一樣,看來正軒這個皇帝被傲雪茶渡得差不多了。

    看著他最敬重的皇兄、曾經最愛的女子同時做出這個動作,謹軒想笑,但卻笑不出來,垂下眼眸,拿起案上的手槍,又再次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窗外一縷陽光照了進來,射在了銀槍上,反射出一束亮光。

    傲雪正在低頭想著如何不告訴謹軒是女子,而同時又能讓謹軒知道的辦法,突然覺得眼前有亮光在閃過,疑惑地抬起頭,卻突然在看到謹軒手中的東西時停住了,這怎麽可能?抬起雙手擦了擦雙眼,再睜開眼,東西還在,可是這怎麽什麽在謹軒手中呢?哦,難道是君送給他的?

    傲雪的反應,正軒都看在了眼中,正想開口詢問,卻見傲雪快地走到謹軒麵前,一手拿過他手中的手槍,左右看看看道:“謹軒,你怎麽會有這把手槍?”

    “哦,這是我在邊境時,無意中得到的。”謹軒看著那把槍,淡淡道,見傲雪還是一臉疑問的看著他,便把那天晚上遇到月下仙子的事說了出來。傲雪的表情讓他覺得很奇怪,難道她識得月下仙子?

    “月下仙子?”傲雪拿著手槍,喃喃地道,突然眼前亮光一閃,揚起了個十分喜悅的笑容道:“謹軒,君知道你有這把手槍嗎?”

    “知道,她曾經用這把手槍救了我一命,也是她告訴我,我才知道原來這把精致的小東西叫做手槍,也才知道原來它竟有那麽強的殺傷力。”謹軒像是陷入了回憶般,嘴角掛起了多日來一個真心的笑容道。雖奇怪雨晴為什麽這麽問,但此時他滿心滿意地想的隻是當初與君一起從滄遼軍營逃出時的‘快樂時光’,隻是如今卻隻成了追憶而已!

    “哦!”傲雪哦地一聲,嘴角微微揚起,眼睛閃閃亮,這是她每次想到了什麽‘奸計’時的標準笑容。嘻嘻……謹軒,這個木頭腦袋還是得本小姐來幫幫你吧!

    “晴兒!”正軒看著傲雪‘恐怖’的笑容,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麽,寵溺地喚了一聲。

    “謹軒,還給你。”傲雪笑容可掬地把手槍還給了謹軒後,挽起了正軒的手,衝著謹軒再道:“謹軒,告訴你一件事,這把手槍,全天下,除了我,就隻有它的主人知道它為何物,有何用處,也才會用它。”嘻嘻……這麽說,謹軒應該知道她再說什麽了。嘻嘻……君,我可沒跟謹軒說你是女的哦,都是他自己猜出來的,你可怪不得我哦!

    謹軒一聽,驀然地抬起頭來,眼神迷茫地看著傲雪,顫抖著聲道:“什麽……什麽意思?”

    “小軒子,我們該回去了,寶寶看不到我,會哭的。”傲雪像沒聽到謹軒的話般,甜甜地對著正軒道。

    “好啊!”正軒早就巴不得她說這句話了,寵溺地笑了笑道,拉起傲雪的手,看了一眼完全處於呆愣狀態的謹軒一眼,雙雙走出了書房。

    謹軒的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銀槍,深邃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深了:隻有它的主人才知道如何用它,隻有它的主人才知道它為何物,隻有它的主人才知道它的用處……它的主人是月下仙子,而君會知道它,會用它,還向他解釋過它,君,月下仙子,月下仙子,君……

    謹軒突然霍地站了起來,一掌擊中眼前的桌案,桌案立即被震成了碎片,可他卻恍若未見,幽深的深邃眼眸一沉,嘴角勾起了個冷冷的笑容,淡淡地自語道:“君,你可騙得我好慘啊!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歐陽謹軒不會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總之,你這一輩子都休想再從我身邊逃離。”

    太子太傅扶後山,一大群龍軒皇朝的頂級工匠正在忙碌著,一個工頭模樣的人滿臉驚歎於興奮地拿著一張圖紙興趣滿滿地研究著:真是太讓人驚歎啊!真是奇思妙想,他建了一輩子房子,什麽奇形怪狀的東東沒建過,沒看過的,早就麻木了,唯一一次被深深震驚到了便是在謹王府建的那個籃球場,那個叫蕭姑娘的真是太有才了,想不到如今他又能再次見識到可稱為曠古絕今的所謂‘體育館’,莫君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無一不通無一不知……

    一抹潔白的身影剛一出現在‘工地’,所有人一瞬間都停下了工作,愣愣地看向如神人般降落的莫太傅,雖然她從來都是如此冷漠淡然,但她冷傲的氣質,讓人不覺深深地被吸引住,直到管家輕輕地咳了一聲,所有人才臉紅了紅地繼續埋頭手中的工作,莫太傅每天都會來監工,每次一來,他們就如被注入了新力量一般,渾身都是力,做起工作來更有效力,而工程的進程比預期中藥快得多,如今已可大約看出體育館的模型了。

    “莫太傅,這裏老夫不甚明白。”工頭拿著圖紙虛心地對傲君請教道。

    “這是牆身設防潮層……”傲君瞥了那張圖紙一眼,淡淡地解釋道。她這個監工的職能就是向他們解釋這些他們難以理解的現代建築工程圖紙,還有看看他們建得如何,本來對於這個體育館,她本已做好了隨傲雪去弄的決定,但她想讓自己忙一點,所以她幾乎將整個工程都攬在自己身上,天天準時過來監工,隻有這時,她才能暫時忘了謹軒,忘了耶律鷹……

    工頭認真地聽著,不斷地點著頭,傲君一直都沒什麽表情地解說著,仿佛隻是一個解說器般,慢慢地太陽西落,傲君的潔白的衣袍已沾上了灰塵,臉上也有點灰塵,神色有點疲憊。

    “大人,天已黑了,先回去吧!”管家心疼地對傲君說道。經過這個把月來的相處,他知道他家的太傅大人確實如外界所傳般足智多謀,智蓋天下,‘天下一軍師’的名號當之無愧,但又有誰知她隻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孩子而已呢!尤其是自從從進了一趟皇宮,帶著一身的傷回來後,更是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白天就到後山來監工,夜晚就是燈下看書,研究建築圖紙,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了,讓他們全府上上下下都心疼擔心不已。

    “恩。”傲君淡淡的點了下頭,看了還在忙碌的工人一眼,轉過身,邊向前走去,邊淡然道:“大家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所有人都一愣,接著眼眶有點濕潤地目送著那白色的身影越走越遠,心中陣陣感動:莫太傅雖然便麵淡漠冷然,但其實她的內心是十分善良的,她從未對他們呼喝過,從未對他們假以顏色過,從未在他們麵前擺過官威,甚至可以說她一直是平等對待他們的,她其實很關心他們的……

    霧氣縈繞的浴室內,以為絕色大美女慵散地靠在水池邊,幾縷青絲柔順地貼在臉頰,經過溫熱的浴水的滋潤,本就吹彈可破的肌膚翻著淡淡的粉紅色,絕美的臉上還殘有水珠,順著臉頰流到了無可挑剔的美麗鎖骨,最後回歸水池,眼睛微閉著,長長的睫毛上沾上了霧水,顯得如此迷蒙、神秘,真是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這個浴池的浴水是引自然之山泉水,而且常年溫熱,比起現代的人工溫泉實在不知舒服上幾百倍呢!沒受汙染的古代就這一點最好了。心情煩躁的時候,泡一泡,什麽煩惱都沒有了,疲憊的身心經過這溫泉一泡,舒爽了不少,緊繃的身心一下子全鬆了。

    隻是似乎少了什麽?哦,對了,雪這麽沒來?自從她狠狠地傷了謹軒後,她幾乎天天差不多就在她正在泡溫泉的時候,就突然出現,嬉笑著再浴池中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會慢慢地進入正題,這才是她一直扯東扯西的真正目的——給她上思想課,企圖幫她洗腦。哼,她才懶得理她呢!她說她的,她睡她的,各不相幹,等到她說得實在口幹舌燥的時候,她才會停,一臉挫敗地溜了。

    其實雪說的話,她一直都有在聽著,可是真的可能嗎?真的可以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嗎?她真的可以放任自己的心,去接受這古代的愛情嗎?她真的能跟雪一樣,在這裏找到她的幸福嗎?她的心似乎有點動了,或許雪說得對,她無法替謹軒或耶律鷹做決定,她不能自以為如此傷害謹軒,就是為了他好,她不能想當然當她不得已離去時,他們會從此痛不欲生……可是她依然無法坦然地去麵對謹軒,說她懦弱也好,烏龜也罷,能避一時是一時,對於耶律鷹,她怕也是無法給與公平的機會,因為她同樣無法麵對他……

    傲君邊舒服地閉著眼養神,邊陷入自己的深思中,半點也沒注意到有不一樣的氣息散在這浴室中,連那人現身,直直注視著懶散微眯著眼的她,都沒現,直到那人平靜到讓人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傳來。

    “莫太傅好愜意啊!”淡淡的嘲諷聲穿透滿室的霧氣,傳到了正在沉思的傲君耳中。

    傲君猛然驚,眼神淩厲地向聲源方向射了過去,冷然道:“誰!”是誰竟然敢闖入她的府中,甚至來到她的浴室,而她竟一點也沒覺,也不知那人來的多久,但可以肯定來人武功絕對非常之高,否則就算她陷入了沉思,她也不可能半點都察覺不到的。這聲音似乎有點熟,好似……

    “隻不過幾日未見,太傅大人就連本王的聲音也忘了,還真是無情啊!”來人嘴角輕勾,淡淡諷刺道。

    “是你。”傲君眼睛驟然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道,這回算是被真正地震驚到了,趕緊將自己水中沉了下去,直沉到下巴,才又冷冷道:“你怎麽來了,來了多久?”希望他才剛來沒多久,而且浴室中如此霧氣縈繞,他應該是看不清楚她爸?可這可能嗎?有內力的人,這點薄霧算得了什麽,她都能很清楚地看清他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才剛進來沒多久,還沒適應這滿室的霧氣。

    “本王當然是來拜訪拜訪軍師了,怎麽說我們也曾並肩作戰過,不是這才幾日未見,就與本王生疏了吧!真是讓本王傷心啊!”謹軒狀似傷心地說道,可讓嘲諷的語氣卻讓人彼聽怎麽不舒服。

    “你到底來了多久?”傲君再次追問道,語氣中有壓抑著的交際,隱於溫泉中的身子不禁抖了抖,眼前的謹軒實在太陌生了,隻見他雙手環胸,嘴角掛著冷冷的嘲諷笑意,深邃的眼眸讓人看不出情緒,看似隨意一站,但渾身卻毫不掩飾地散出王者的霸氣,使得整個浴室頓時倍感壓抑,連前一秒還讓人感覺到十分舒服的溫泉,也變得冷凜刺骨,讓她想要逃離。

    謹軒怎麽會突然來,又怎麽會變成這樣,變成她完全陌生的人,從那一天之後,他就沒再來府裏找她了,她也以為他終於放棄了,雖然內心很痛,但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嗎?為了讓自己能不再去想他,她讓自己忙起來,可是為什麽,他今天又來了,而且不再像從前一樣,由管家來通報,而是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的浴室,很顯然他是沒有驚動府中的任何人而進來的,對她說話的語氣也怪,好像是強壓住怒氣一般,這樣的他,真的讓她有點怕了,也讓她看不清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麽。

    “剛來。”謹軒目光深沉地勘了水中的傲君好一會,直看到她渾身不舒服,本就本溫熱的泉水熏得紅了的臉,此時更是紅得滴血,看起來更加的明豔動人,明明十分焦急卻在那強裝鎮定,這樣的她真是美麗多可愛極了,口有點幹了,微撇開了一下頭,極富磁性的嗓音淡淡道,嘴邊依然掛著冷笑。

    “呼,你先出去。”傲君見謹軒這麽說,不疑有它,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但隨即冷著臉下逐客令,謹軒不出去,她怎麽起來啊?總不好一直泡在這裏吧!會生病的,雖然這誰很舒服,但泡久了是會暈的,她可不想死在這。

    “出去?本王怎麽說也是王爺,太傅大人這樣下逐客令可是以下犯上哦!”謹軒邊帶著諷笑道,邊慢慢地踱步來到浴池邊上,蹲了下去,伸出完美無缺的手輕輕地撩撥著溫熱的浴水,動作時那麽地優雅那麽地迷人,棱角分明的完美臉龐同樣也被霧氣給熏得微微泛著紅,讓他本就冷峻的氣質顯得那麽柔和,如果忽略了嘴邊那一抹嘲諷的笑,真是一幅唯美的風景啊!看得人心裏真是心癢難耐啊!

    傲君不自覺是重重咽了一下口水,身體躥上一股莫名的燥熱,他那撩撥水的動作更像是在撩撥她的心,害得她的心裏如有萬隻螞蟻在爬一半,本能地向後移了移,心跳得好快好快:糟了,泡得太久了,身體已出現反應了,要快點把這瘟神請走,不然她一定會窒息而死。

    “哼,王爺?王爺就可以這樣隨便闖進別人的家,偷窺他人沐浴嗎?”傲君冷冷地諷笑道,眼神淩厲地直射著謹軒,表示著她的怒氣,隻是此時的躲在水中的她,一點氣勢都沒有,紅紅的臉龐,蕩漾著水氣的黑眸,微翹的紅唇,怎麽看怎麽像是在勾引謹軒。

    “嗬嗬……怎麽能說是別人呢?咱們是什麽關係啊!何必在乎這些俗禮呢?是不是啊?我的莫君公子。”謹軒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樣,嗬嗬地笑了起來,有點無賴地朝傲君笑得非常無害道,一副咱們是哥兒們的樣子,隻是這‘公子’二字卻像是咬著牙出來一樣。

    “你是王爺,我是太子太傅,我們的關係就隻是同朝為官而已,不是嗎?謹王爺。王爺有闖進大臣家看大臣沐浴的嗜好,本官可是沒有在王爺麵前做真人秀的興趣,所以請王爺自重,出去。”傲君低沉著臉,無情地劃清兩人之間的界限,冷冷地指著門口道。此時的她正全心在應付著完全陌生的謹軒,因為並沒有去聽清謹軒說莫公子時的不一樣。她的心在呼喊:快點出去吧!渾身都難受得緊了,不是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爸!那幹脆拿把刀把她殺了爽快點,這樣的謹軒真是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哦,原來我們的關係隻是這樣啊!真傷心,本王還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呢!想當初在邊境的時候,莫軍師可不是這樣待本王哦,莫不是本王已沒有了利用價值了?”謹軒逃了挑眉,沿著浴池邊走著,便勾起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至於她說的什麽‘真人秀’,他更不知是什麽意思,也不想去問。

    他在等,等她什麽時候受不住了自動跟他說明一切,他知道她現在一定渾身都很難受,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堂堂的謹王爺也不是好欺負的,怎麽她也得為她的絕情浮出代價,當然如果她寧願忍受這種煎熬也不願說出真相,那也是她自找的,雖然他會心疼,但他就是必須要逼她。

    “王爺如果想討論這個問題的話,可不可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談,”傲君見謹軒竟然在浴池邊踱過步來,不免更心慌了,口氣軟了下來,狀似商量著道。謹軒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給看透了般,讓她不免心驚肉顫起來,今天的他太失常了,他從沒以這種態度對待她,一時竟對他不知如何是好,她摸不透他。

    “為什麽要呢?我們都是男子不是嗎?被本王看到了有什麽好害羞的。”謹軒走到了最接近傲君處停了下來,一臉流氓樣地邪笑道,看到傲君又在不斷地後退著,被溫熱的水氣蒸得額頭上已有汗珠滴了下來,眼神一沉,快地閃過一絲不忍,接著又揚起了個更加無害的讓人暈眩的笑容道:“軍師洗了這麽久還舍不得起來,看來這浴池水泡起來一定很舒服,正好,本王還尚未沐浴,現在渾身都難受,就借軍師這浴池一下吧!軍師應該不會介意吧?”雖是詢問,但謹軒一說完,就已經開始動手脫衣服了,邊脫邊笑得很詭異。

    傲君被謹軒的話、動作給嚇得渾身僵硬起來,臉色瞬間一陣蒼白,本就被悶得有點暈的腦袋更加迷糊起來,一個失神,謹軒已脫了衣服進到浴池中了。

    傲君邊不斷地後退著,邊指著向她走了過來的謹軒怒道:“站住,出去!”語氣中有不可抑製的顫抖,再讓他接近她,她的身份一定就會被現的,,而現在又是這種情景,一定會很尷尬的。看著謹軒那寬厚堅硬的胸膛,那晚邊境池潭裏的肌膚相親,很不爭氣地又再次泛現,這回可不隻紅到耳根了,全身都紅了起來了,周圍的水仿佛瞬間就被煮熟了一半,不住地沸騰起來,越來越熱,全身也越來越無力了。

    “恩,真是舒服啊!怪不得君總是舍不得起來,好東西就要一起分享,不是嗎?我的大軍師。”謹軒不理會傲君的怒氣,眯起眼享受般道,突然睜開眼,眼中射出了迫人的亮光,嘴角輕勾地直射著傲君,快地朝傲君方向走了過去。

    “別過來,否則我叫人了。”傲君邊後退,邊無力道,那弱弱的聲音半點威脅力都沒有,反而更像是在欲拒還迎。隨著謹軒的靠近,一股強大的無形壓力籠罩在傲君的四周,讓本就呼吸越來越困難的她更是感到致命般的窒息,聰明絕頂的腦袋一時都成了漿糊,完全無法思考,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一句多麽白癡又沒用的話。

    “嗬嗬……你認為你現在還叫得了人嗎?”謹軒有恃無恐地冷笑著道,此時的他距離傲君不過兩步,雙手環胸,目光如炬地看著傲君如花般的容顏。

    “你……”傲君美眸一瞪,卻說不出話來。

    謹軒灼熱的眼神,讓她一驚,神誌瞬間恢複了不少,這才意識到剛剛兩人的對話,突然有種想笑了衝動,怎麽感覺謹軒像是個要調戲良家婦女的色狼,而她卻是個無力還手,但還在做垂死掙紮的肉女子啊!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在電視經常看到的一個場麵:一個美麗的弱女子被一個色狼給鉗製住,這時她就會說一句:‘放開我,不然我叫了。’而那個色狼就會有恃無恐地說一句:‘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想不到這種情景竟然有一天會在她跟謹軒的身上上演,真是好笑啊!

    謹軒看到傲君突然無緣無故笑了起來,在霧氣蒙蒙的浴池裏,她的笑容顯得那麽迷蒙那麽神秘,讓她本來就絕色的容顏更加明豔動人,這樣絕色的人,他以前怎麽就看不出她是女子呢?他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當晚池潭邊的偶遇,她烏黑的頭又光滑又柔軟,像端子一般柔順地平貼在石頭上,她就像個恬靜的小孩,靠在石頭上,是那麽地肆意、那麽地慵懶,皎潔的月光散在她臉上,成了一種神秘的迷蒙美,嘴邊那微微勾起的笑容,是那麽攝人魂魄。優美的頸項光滑細嫩,好看的鎖骨,晶瑩剔透的身子,手上柔美的觸感,還有身上那淡淡又好聞的香氣……

    看著眼前的美景,腦中想著當晚懷抱她的心悸,一股深深的欲望湧了上來,渾身陣陣燙,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她,要她……’,該死的,他本來隻是想嚇嚇她,小小懲罰一下她,想不到她竟能如此輕易地勾起他潛藏的欲望,讓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蕩然無存。

    趁著謹軒失神之際,傲君一個下沉,完全潛入了水中,她必須賭一把,不然她絕對逃不掉的。

    正在跟自己的欲望做鬥爭的謹軒隻覺得水一震,眼前就沒了心愛的人兒,心中一個懊惱,剛想也潛進浴池中,突然眼前濺起一大片水花,本能地微閉上眼,等睜開眼,之間眼前濺起了更大的一道水花,人影一閃,在他還沒看清之際,拿起一旁的衣服,隨手一披,瞬間消失在浴室中。

    看著沒了人影的浴室門口,謹軒臉色陰沉,勾起一個冷笑:逃得了和尚,逃的了廟嗎?君……這次你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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