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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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小區門口的保安足足盤問了十分鍾之後,我終於進了那個大門。

    我站在顧源家門口按門鈴,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我抬起頭,一動不動,過了一分鍾後,我依然難以壓抑自己的心情,想要撞死在大門上。

    門後麵是穿著運動短褲赤裸著上身的nei1,笑眯眯地衝我打招呼,“林蕭,顧源在洗澡,快進來。 ”

    盡管在兩個多月之前,我在崇光家遭遇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但當時,我看見衣冠楚楚的冰山宮洺和(幾乎)赤身裸體的崇光,腦海裏翻騰的是無盡的喜悅和刺激(……好了,我知道,這個不是重點……),但是現在,我胸口裏堆滿了憤怒,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我氣呼呼地衝進顧源家,衝著nei1吼:“廚房在哪兒?我要去開煤氣和你們兩個賤人同歸於盡!”

    nei1伸出手指向我身後,“走到底左轉。 ”

    被nei1無所謂的態度惹毛了之後,我衝向了廚房,不過並沒有打開煤氣,也不是想要找把刀砍死他們兩個,畢竟,我還不想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我設想過無數次自己的死法,就算不是在白蒼蒼的簡溪和滿堂兒孫的注視下安詳地死去,至少也不能和兩個gay同歸於盡在這座浦東怪胎們聚集的高級公寓裏。

    砍人這種事情,有唐宛如一個人就夠了。

    我隻是想要喝口水。 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我已經眩暈了。

    而當我衝進廚房地門的時候,眩暈的人不是我。

    渾身赤裸的顧源在看見我的時候吼了一聲“jesus christ”之後連滾帶爬地摔進了浴室裏。 我拿著水杯,半分鍾也沒有回過神來,難以相信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 那一瞬間,我把自己的憤怒拋到了腦後,當然。 更加忘記了去廚房原本是要gan什麽。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之前告訴簡溪,唐宛如對他地評價是“很飽滿”之後。 簡溪會不屑地說“那她應該去看看顧源”。

    在經過了三杯咖啡、一杯紅酒、兩杯香檳(……)之後,我心裏所有的疑惑和憤怒都扔到了黃浦江對麵。 我和nei1勾肩搭背,甚至喝茫了之後順勢倒在了他結實而修長地大腿上,盡管他隻穿著貼身短褲。這個從蒙在鼓裏到撥雲見日的過程,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徹底的解拖,感覺之前一直卡在脖子裏的那把刀,終於咣當一聲落了地。

    nei1和顧源所謂的曖昧。 後來也被證實了是我的惡趣味在作怪。 事實是,那天nei1對顧源透1ou了自己是gay之後,顧源完全當他在開玩笑,確實,nei1從小到大都是以離經叛道闖禍作孽著稱的。 所以,nei1在第三次詢問了顧源“你真地不信”之後,直接把顧源抓了過來,把舌頭伸進了他嘴裏。

    這就是我看見的那驚世駭俗的一幕。

    至於那句被我聽到的“顧裏怎麽辦”。 完全是顧源對顧裏的一片濃鬱愛情,他怕顧裏知道這個消息會瘋,所以要擔心的是顧裏。 他實在吃不準這個女人會搞出什麽動靜來。

    顧源在對我解釋的過程中,每隔三秒鍾,就會怨恨地瞪我一眼,如果目光可以射出毒針來的話。 我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是一個仙人掌了。

    聽完整個故事之後,我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深深地失望了。 其實在我飽受震撼地內心深處,早就醞釀起一種癲狂的期待。 好了,現在沒了,一場白日夢。 我都可以聽見內心粉紅色泡泡破滅時“啪”的聲音。

    nei1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好啦,你別失望了。 或者我能和簡溪也說不定,到時候你可以天天欣賞。 ”

    我心中迅燃起熊熊的怒火,卻在看見他那張充滿邪氣的英俊麵孔之後。 又無奈地消失了。 我承認自己地靈魂又被勾走了。 他的長相本來就夠迷死任何雌性動物,何況又是該死的金混血。

    所以。 當下我不顧nei1歇斯底裏的反對,把他直接定位為我的好姐妹。 雖然他有著極其陽剛的外表和舉止,但這並不影響我放心大膽地躺到他毛茸茸的大腿上。 甚至在又gan掉了一整瓶香檳之後,我更加得寸進尺地躺到了顧源大腿上,半醉半醒地哭訴著,對他們兩個講著幾個小女人之間的恩怨情仇。 顧源拍拍我的額頭,俯身低下頭來,對我說:“i am not gay.” 我瞬間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酒全部醒了。

    至於nei1的矛盾,那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解決地。 對於家裏隻有獨子地他來說,這就像是一顆放在他家保險箱裏的定時炸彈,現在親愛地mia,他的年輕繼母引爆了它,nei1的父親james像是被人拔掉了牙(或者說是割掉了命根子比較準確)的獅子一樣,震怒了。

    “你沒有看見剛剛我從餐廳出來時我爸爸的臉,他幾乎要衝到外麵去把他的勞斯萊斯開過來軋死我。 ”

    “那你怎麽辦?”我捂著通紅的臉,心懷鬼胎地假裝喝醉,順勢再次躺到nei1結實的大腿上去。 既然知道了他是gay,那麽這樣的福利當然能用則用,我相信簡溪一定不會怪我……

    “我隻希望明天回家的時候,他不要待在家裏——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懷疑他的書房裏放著槍,並且他肯定有一大把子彈,足夠把我射得空穴來風。 ”我憂心忡忡地望著同樣憂心忡忡的nei1,突然覺得他和唐宛如有點神似。 我被這個

    想法嚇到了。 於是趕緊起來又喝了一杯。 nei1看我和顧源都沉默了,於是他問我們:“空穴來風是這麽使用地麽?”我和顧源都點點頭,“是的。 ”

    之後顧源問起關於顧裏和席城的事情。 我搖頭,說我也不清楚。 事實上,我確實不清楚。 雖然我知道那件事情生了,但是如何生、什麽時候生的,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甚至在我的內心裏。 一直都不願意承認那件事情生過。

    如果不是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裏,我們的生活幾乎分崩離析。 我肯定會一直對自己催眠,以便迅忘記這個事情,再也不要想起來——就像當年我和顧裏在林汀跳樓之後地做法一樣。

    之後顧源也沒有再問我,他起身在客廳裏放了一張唱片,是他喜歡的大提琴。

    我們三個東倒西歪地躺在他家巨大地落地窗邊上的法國沙上,望著江對麵繁華的上海,星星點點的燈光。 像一團熄滅的火堆裏殘餘的紅星。

    有那麽一個瞬間,我覺得我們的生活也像是這樣,隻剩下一堆灰燼,和幾顆掙紮著地火點。

    我抬起頭,擦掉從眼裏滾出來的眼淚。 它們在我臉上留下的淚痕,迅地被滾燙的體溫蒸掉了。

    我們一直聊到快要天亮才結束。 我望著身邊放著的一大堆空酒瓶,非常地擔憂。 不知道萬一酒精中毒,送去醫院之後。 醫生能不能從我血管裏流淌的酒精中找到我的血液,以確定我的血型。

    顧源已經換了睡衣睡褲,轉身走進他地臥室去了。 他一邊走,一邊對我說:“林蕭,你去睡我爸媽的房間。 nei1和我睡。 ”

    我瞬間從沙上彈起來,抗議道:“為什麽我要去睡你父母的房間。 而讓nei1和你睡?”

    顧源回過頭來,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一樣,而我非常理直氣壯地回望他。 他朝我翻著白眼,一字一句地咬牙對我說:“nei1、和、我、睡!”然後不再理我,轉身走進他房間去了。

    我衝著他的背影叫囂:“你到底是不是gay!”

    nei1並排站在我身邊,搖了搖頭,說:“i am not sure.”說完,他拖掉衣服滿臉笑容地朝顧源房間走去,我留在原地目瞪口呆。

    五分鍾後。 我從顧源父母房間的床上翻身而起。 以唐宛如一樣的姿態,撞開了顧源房間地大門。 麵前的場景讓我驚呆了(但同時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他們兩個躺在同一個枕頭上,說著悄悄話,nei1的手還放在腦後,看起來和某些電影裏上完床之後懶洋洋的男人沒什麽區別,而顧源,他kao在nei1耳朵邊上說悄悄話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色*情!

    我伸出手指著他們,一陣“嘖嘖嘖嘖嘖”之後,憤怒地說:“顧源,你這樣簡直就是小鳥,哦不,大鳥依人!”

    顧源皺著眉頭,琢磨了一番我說的話之後,鄙視地說:“你什麽時候開始和唐宛如一樣色*情了?”

    nei1雙手抱在腦後,對我說:“林蕭,你能少看點那些亂七八糟的漫畫麽?”

    我撫住了胸口,深呼吸一聲之後,說:“我不能容忍悲劇再一次地生,所以,我要睡你們中間!”

    顧源和nei1同時往兩邊翻身一轉,於是床中間就空出了一大塊。 我不得不感歎,顧源的床真是大,足夠容納下我和兩個長手長腳的男人。

    我壓抑著內心地興奮——說實話,我難以相信自己會在幾個小時之內,先是和崇光這個全國無數年輕女生迷戀地偶像作家一起窩在他的被子裏聽音樂,現在又再一次地同時和兩個帥哥同床共枕,我在心裏有點害怕是不是把將來地運氣全部消耗完了,這和信用卡透支是一個道理。 我真擔心自己的下半生隻能永遠和唐宛如睡一張床……

    但我還是舍生取義地跳上床去躺了下來,在躺下的同時,我聽見背對著我的顧源說:“nete on, you just h net!”

    我當然不會被他擊垮,我是在顧裏的羞辱下成長起來的,盡管他一針見血地揭1ou了我邪惡的內心。 我反唇相譏:“no. i just h you.”

    顧源翻身過來一隻手跨過我,正對牢我的臉,他還沒有說話我就尖叫了起來,nei1從旁邊伸了一隻手過來,捂住我的嘴巴,對顧源淫笑著,說:“go ahead!”

    我扯過旁邊白色的枕頭,死命地搖旗投降。 “我錯了!!!!”我在nei1的手掌下,甕聲甕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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