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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4章】善惡之身

    今夜的月亮躲在雲霧之中，漆黑的環境之下黑衣人看不到地麵上的土痕是新處理過的。他四下觀望過後，仰手一掌拍在地麵上，待收手之時，一團土壤就被他犀利的真氣吸出，坑中所埋物事也進入了他的眼簾。

    “怎麽可能？”黑衣人低聲驚呼，隻見坑中全是雞毛腸肚之類的事物，因為冬日嚴寒，基本都還保持著新鮮。細密的汗珠立刻從黑衣人的頭上滲出，“還好白天沒有堅持下鍬，否則當著聖旨的麵挖出這些東西……”

    黑衣人不敢往下想了，原來他就是禁軍統領左丹。白天挨了莫子豪一巴掌，他當然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就決定避過宣旨的時間晚上再來了查找證據，卻沒有想到，挖出來的竟然是這些東西。

    “好一個隻閱聖賢書的讀書人，竟然做出這種雞鳴狗盜之事，為了掩藏證據還將這些東西埋在祖宗祠堂的花園裏……”左丹臉上滿是鄙夷，小心將土坑掩埋抹去痕跡之後，他就離開了百淵王府。

    顯然，莫子豪被他誤認為是偷雞吃的賊了。

    左丹從王府院牆一躍而出轉過一個街角，一名身穿布衣的人就小心的恭候在那裏。“你確定莫子豪出門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

    “回都統大人的話，卑職看的清清楚楚，莫子豪是空手出門就揣了大量的金子。”韓邦立刻回應道。

    “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見他帶雞……或者包裹之類的事物？”左丹仍然沒有放棄，他聽說莫子豪帶回了一大群下人，將幾隻雞或者雞毛腸肚藏在人群中帶進去並不難。

    “都統大人放心，回來的人都經過我和江源的探查，沒有任何問題。”韓邦回應道。江源就是那個具有“敏銳”武靈的小隊長，普通人想帶著血腥之物幾乎不可能躲過他的感知。

    我放個屁的心，左丹沒有找到疑點心中很是不爽，剛準備轉身走人時，卻見韓邦一副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

    “還有什麽事？一同稟報！”

    韓邦最終咬了咬牙，說道：“據追查劉二狗下落的兄弟回報，這家夥在來福賭坊欠了一大筆賭債……”

    “啪！”韓邦還沒有說完就被左丹狠狠扇了一巴掌，都統大人低聲怒吼：“我差點被你害死，知道嗎？下一回這種事情查清楚了再向我稟報！”

    “是是……”韓邦臉上滿是驚恐，他可沒有白癡到仗著韓氏家族分支的身份去頂撞左丹，禁軍統領那可是皇帝和太子的貼心人，否則李德順今天怎麽會給左丹搭個台階。

    ……

    滿坑的雞毛和腸肚當然是莫子豪的傑作，白天借著招買奴仆的機會，他私下就將這些道具收集好了。左丹沒有說錯，莫子豪的確幹了雞鳴狗盜的事，但是都統大人絕對想不到，少年偷的不是雞，還是雞毛和腸肚。

    至於二狗子欠了來福賭坊的賭債，被左丹誤認為逃債才消失……這完全是巧合。計殺二狗子的危機就暫時解除了，可是隻要生活在盛京城，莫子豪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因為與他博弈的對手可是鎮陽帝！

    從集市上回來後，莫子豪吃過晚飯就好好的睡了一覺，這兩天發生一連串的事情，不知道扼殺了他多少腦細胞。

    左丹探查完埋屍地走後不久，莫子豪就醒來了。時間對於少年來說非常寶貴，他必須盡快武裝自己，達到和皇室正麵相抗的實力，對於莫子豪來說可是任重道遠。

    自善惡扳指入體後，莫子豪的靈魂感知就達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程度。少年微微感知，睡覺之前還駐守四周的幾道氣息已經消失了，看來鎮陽帝對他的監控力度並不大，四個丫鬟看他睡著之後就離開了。

    莫子豪伸個懶腰後，集中意識向左手大拇指探去，他必須搞清楚須彌界裏的兩個人是怎麽回事。二狗子的屍體還靜靜躺在須彌界內，如果不是兩人麵色如常，莫子豪都懷疑他們和二狗子一樣是死人。

    “二位前輩？你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嗎？”莫子豪嚐試發出意識交流，兩人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白衣人麵色依舊和善，黑衣人臉上還是凶惡之相。

    猶豫片刻，莫子豪將意識向白衣人緩緩探去。就在他的意識剛剛觸碰到白衣人，被一種突然出現的莫名力量吸入。少年頓感頭暈目眩，等醒過神時，他的意識已經離開了須彌界回到現實中。

    莫子豪內心狂跳後怕不已，他根本就不能抗拒那種突然出現的吸力，還好身體沒有感覺到不適，意識也僅僅如同恍惚了一下而已，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害。

    稍稍平定一下心緒，莫子豪再一次將意識探向左手大拇指。可是，當他再一次進入須彌界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白衣人不見！雖然那個位置盤膝而坐的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人。讓莫子豪心中產生寒意的是，那個人就是他！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甚至就連血液也停止流動，和背後的黑衣人完全相同，就像是死人一樣！

    “我的身體怎麽進入須彌界的，可是身體進去了，為什麽剛才我的意識還能停留在現實中？！”莫子豪心中滿是驚詫，眼前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認識。

    據說隻有修為達到武聖境界的人，才可以不借助外物將意識脫離軀體，而莫子豪才不過是個小小的七重天武徒啊！

    少年立刻退出意識回到現實，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仍然存在的雙手，他立刻跳下床掌燈走到鏡子麵前……一個充滿和善的麵孔就出現在鏡子裏。莫子豪摸摸自己的臉，鏡中人同樣將手搭在了臉上。

    “我……我竟然能夠掌控這具身體？！”莫子豪的聲音微微顫抖，他很清楚這將意味著什麽。

    從此以後，他可以以另一種麵貌行走在世間，以另一個身份去實踐他從半部《藥王醫經》之上學到的醫術。這絕對是一種完美的改頭換麵，就連莫子豪站在鏡子麵前，從那陌生的麵孔中也找不到過去的自己。

    “可這兩具身軀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莫子豪疑惑更重，他知道這絕對不是改頭換麵這麽簡單。否則，對於這兩具完美的身軀來說絕對是大才小用。

    因為他剛才已經仔細感覺了一下，這具身軀竟然是九重天大成完美的無漏真體！

    要知道在上古藥浴煉體術失傳的今天，擁有一具大成的無漏真體是多麽的不容易……莫子豪心中一動，意識再次探入須彌界，這一回目標是執惡相的黑衣人。

    有了相同的經曆，他沒有害怕這一次的頭暈目眩。等回過神來再看鏡子，毫無疑問，他又變成了那個執惡相的黑衣人！

    而且最讓莫子豪動容的是，這具身體竟然也是九重天大成的無漏真體。

    “兩具大成的無漏真體留在須彌界中，那十四道石門之後又是什麽呢？三皇之中到底是誰煉製了這枚善惡扳指，他的目的又是什麽？”莫子豪心中疑問更甚。

    同時他還在考慮一個問題，一下子擁有了兩具大成的無漏真體，還有必要修煉本尊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莫子豪相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算自己得到這枚足以讓天下人眼紅的善惡板指，強化自身實力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而且，他總覺得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如此至寶，九龍尊者銳進怎麽會輕易交給他。莫子豪可不相信有誰麵對三皇煉製的須彌界還能從容淡定，更過分的是直接送出去。

    莫子豪立刻探入須彌界，意識仔細巡查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須彌界並不大，大概也隻有普通房間大小，十四道石門一個接一個環繞成一圈，頭頂上則被岩石封閉，上麵是一個圓形陰陽魚的浮雕。

    他的意識還沒有接近石門和頂上的浮雕，一道深入靈魂的寒意就出現在意識之中。莫子豪急忙退縮，潛意識告訴他，十四道石門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莫子豪立刻換回自己的身體，看著兩具善惡之身心中暗暗計較，為了穩妥起見他決定再觀察兩天，如果切換至善惡身軀沒有什麽後遺症，他就以善之身實踐學到的醫術。

    善惡之身的出現解決了莫子豪最大的問題，他不僅可以實踐醫術，也可以掩人耳目搜集神農煉體液，和鎖靈丹解毒藥方所需要的藥材。

    別看鎮陽帝大方的給了千兩黃金，真要用來收集藥材不僅容易暴露，還根本不夠用。冰漿果、龍涎草、草原靈狐內丹，單拿出來一樣就算你有千兩黃金也沒地方買。

    “呼……”莫子豪做個深呼吸後，就開始修煉學自天幕台的九宮拳步。雖然上乘武功不好找，但也不能荒廢這上乘高級輔技。

    脫離出洋龍台的輔助引示，莫子豪仍然能夠熟練的打出這套武功。九宮拳步已經深深印在他的記憶中，莫子豪為打出“中宮”而全力修煉。

    與此同時，一項關於他近期的調查情報擺上了鎮陽帝的文案，聯合呈上這份情報的人正是禁軍統領左丹，還有莫子豪在賬房裏碰到的那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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