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聲東擊西(2/2)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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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狗屎的陳公台,瘋了嗎?”
    曹朋掄起那支比他還高的河一大刀,把一個衝上城頭的下郊兵砍翻之後,忍不住破口大罵。
    一個下郊兵倒地,又有四五個下郊兵竄上城頭。
    不等楚戈回答,曹朋已拖到飛奔而去。
    兩枚鐵流星脫手飛出,將一個下郊兵砸的腦漿迸裂。不過曹朋旋即便被其他下郊兵包圍起來,刀來槍往又是一陣廝殺。當曹朋一刀抹過最後一名下郊兵的脖子時,臉上被噴上一層濃稠的血霧。此時,天已近百時,斜陽夕照,整個曲陽西城的城頭上,籠罩著一蓬血色光芒。
    “退了,他們退了!”
    當幹掉了最後一名衝上下郊城頭的下郊兵後,城頭上的軍卒們縱聲歡呼。
    “小心!”
    曹朋話音未落,隻聽城下嘎吱嘎吱機括響動,幾十台拋石機同時發射。夾帶巨力的雷石飛上城頭,兩個來不及躲閃的士兵,被雷石砸中,頓時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變成了死屍。
    “他們就不累嗎?”
    楚戈喘著粗氣,和曹朋一起躲在垛口下方。
    曹朋放下刀,把手上的布條扯下來,從懷中有取出一根幹淨的布條,纏繞在手上。
    他用這種方式,來避免手滑。凶狠的殺戮,已使得他全身沾著血。如果不用這種辦法,就很可能出現大刀脫手的情況。那根被換下來的布條,濕漉漉,沉甸甸,被鮮血濕透“……
    楚戈有樣學樣”也開始更換手上的血布。
    他一邊纏手,一邊咒罵道:“該死的下郊狗,今天好像瘋了似地”這已經是第幾次攻擊了?”
    “第十一次!”
    曹朋神色淡然,把手纏好,抓起大刀。
    “弓箭手,弓箭手做準茶……,……
    他站起身來,迎麵就見一顆雷踽石飛來,嚇得他連忙閃躲。
    蓬的一聲,雷石擊中垛。”把半個垛口砸的粉碎。灰塵帶著一股子煙熏火燎的味道,讓曹朋一陣劇烈咳嗽。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許多,忙上前一步,靠在城垛口上,向城外觀望。
    一曲兵馬,已列隊城下。
    待鐳石轟擊過後”他們就會發動進攻。
    “夏侯!”
    “喏!”
    “東城那邊情況如何?”
    “下郊軍攻的很猛,剛才傳來消息,嚴法受傷了,不過傷勢不算太重。”
    嚴法,就是鄧範。
    夏侯蘭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濃痰”“文琺說,東城目前情況還好,至少還能再繼續堅持下去。
    公子,傷亡太大了,要不然抽調援兵?
    陳公台看起來是想要一戰功成,拚了命的攻擊。這樣子下去的話”我擔心咱們堅持不了太久。”
    是啊,陳宮今天看起來是下定決心了!
    昨日他吃了一個大虧,今天是猛攻不止。而且”曹性沒有出現,估計是坐鎮於後軍。如此一來”甘寧想要突擊援助,估計困難很大。可是陳宮就不考慮,這樣子攻擊,如果不能破城的話,對於下郊軍的士氣,同樣是一種打擊?付出那麽多士兵的性命,似乎得不償失啊。
    曹朋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可就在他沉吟的時候,三顆循石凶狠的轟擊在在城牆上。
    轟隆!
    一聲巨響,有兵卒嘶聲吼叫,“城牆塌了,城牆塌了”,西門一處城牆,在遭受連番轟擊之後,終於承受不住,轟然倒塌,是堅固的城牆出現了一個缺口。
    城下,下郊軍戰鼓轟隆,下郊兵在強弓硬弩,以及循石的掩護下,如潮水般湧來。
    曹朋顧不得再去考慮問題,拖刀奔向缺口處。
    “夏侯,你繼續之後,楚瘋子隨我拒敵。”
    楚戈答應一聲,緊跟在曹朋身後,匆匆離去。夏侯蘭一臉凝重之色,嘶聲吼道:“弓箭手,拋射!”
    嗡……
    一排箭矢衝天而起,向城下射去。
    在同等級的縣城之中,曲陽算得上一座堅城前曲陽長王模對城防也挺關注,每年都會加以修繕。但曲陽畢竟是小縣城,不可能使用哪種青磚巨石造建。城牆雖高,雖厚,但其主體卻是夯土築就。所以在經過連番的攻擊之後,城牆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好在,曹朋早已有了安排,在城上堆積了無數泥沙袋子。
    “把缺口給我填上!”
    曹朋衝過去,就看到那可以容納一輛馬車出入的巨大缺口。
    他連忙大聲呼喊,指揮兵卒將沙袋木樁投下去。
    但遭遇破城的軍卒,還是有些慌亂。以至於在填築缺口的時候,不免手腳發軟,致使一隊下郊兵衝進城內。曹朋和楚戈帶著兩名親兵立刻迎上前去,大刀反複,在短途驟然發力,將一名下郊兵砍翻在血泊中。兩天搏殺,對於曹朋而言,無疑是一次殘酷而卓有成效的曆練。
    後世的武術裏,夾雜了太多hua俏。
    這使得很多招數華而不實,戰鬥力相對減弱。
    古人創造武術,不是為了觀賞,而是殺人兩天亡命搏殺,使得曹朋的刀法脫胎換骨。許多華而不實的hua架子在不知不覺中拋棄。搏殺之時,用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予以殺傷。
    這,才是本質!
    “休得理睬下郊狗,給我填上缺口。”
    兩天搏殺,使得曹朋在兵卒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威望。
    士兵們願意相信這個看上去乳臭未幹,稚氣未消的少年。他帶著楚戈衝上來後,士氣為之一振。木樁和沙袋投擲的速度驟然加快,眨眼間便把那缺口填上。而衝進城內的十幾個下郊兵,也在曹朋的指揮下”迅速遭到圍殺。當最後一個衝進城的下郊兵被斬殺後,城上已恢複了平靜。
    操!
    曹朋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他皺著眉,將掛在甲葉子上的一段腸子摘下,隨手丟棄旁邊。
    那模樣”又引得楚戈等軍卒們哈哈大笑………
    城牆倒塌所帶來的陰霾,好似一掃而空。但曹朋的心裏,卻格外沉重。
    既然能出現第一個缺口,那有可能就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於無數個缺口。到那時候,曲陽還能繼續堅持嗎?
    亦或者”應該抽調兵力?
    麵對陳宮那近似瘋狂的攻擊,曹朋有些動搖。
    “下郊狗又來了!”
    抬頭看去,隻見十幾枚火球呼嘯自空中落下,一枚燃燒的鐳石,蓬的落在距離曹朋不遠的城門樓下。用碎石鋪成的長街,被砸的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崩飛的石子擦著曹朋的臉頰飛過去”劃出一道淡淡的血痕。一名海西兵,被碎石擊中額頭,頓時血流不止……
    曹朋忍不住破口大罵:“陳公台,你他媽的吃春藥了!”
    他健步如飛,衝上城頭。
    看著城下密密麻麻”蜂擁而至的下郊兵,不禁一陣頭大。,“公子,調兵吧……,夏侯蘭衝過來,大聲喊叫。
    “傷亡近二百,快頂不住了!”
    “給我調兵……
    曹朋也急紅了眼,大聲吼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王旭率三百餘人,自西校場趕來,迅速投入戰場。
    “西校場還有多少人?”
    “隻剩下周縣尉和他手下三百人。
    就在曹朋和王旭這對話的一刹那”下郊軍再次發動攻勢。王旭帶來的三百兵馬,大都是臨時征召過來。麵對那些悍不畏死的下郊兵,頓時慌了手腳。他們甚至不知道怎麽去躲避箭矢,瞬間便有十餘人倒在血泊中。剩下的,立刻慌亂起來,在城頭上大喊大叫,狼狽而逃。
    也難怪,從軍不足十天,便被拉到戰場上。
    這些新兵蛋子,如何能不驚慌失措?可他們驚慌沒關係,卻使得城頭上的兵卒,也開始慌亂。
    曹朋勃然大怒,操刀衝上去,連續將幾個奔走逃竄的士兵砍殺。
    “哪個再敢慌亂,格殺勿論。”
    刹那間,城頭上的兵卒,好像冷靜下來。
    “就地隱藏,隨時準備作戰,若被我看見誰在城上亂走,這些人就是下場。”
    慌亂,似乎被鎮*壓了!
    可是曹朋,卻連連苦笑……
    這等新兵蛋子,指望他們作戰?如果真的對陣疆場,甘寧帶著五十人,就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
    “要不然,把周縣尉調上來?”
    夏侯蘭也不是很看好這些新兵蛋子,忍不住向曹朋提出建議。
    征調嗎?
    曹朋不免有些意動。
    不可否認,周倉手下那些兵馬,遠非這些新兵蛋子可比。如果他們上來,至少可提升兩成戰力。
    可內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陳宮的瘋狂攻擊,讓曹朋產生一絲怪異的警兆。他覺得,陳宮這樣子攻擊,定有其他目的。
    “文佳那邊的情況怎樣?”
    “傷亡也已過百。”
    曹朋拍了拍額頭,一咬牙,“先撐過這一輪,天馬上要黑了,看那陳宮,還有什麽hua招。”
    “喏!”
    下郊軍陣前,陳宮立於戰車上,靜靜的觀望戰局。
    當下郊軍再一次被打下城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軍師,要不要繼續攻擊?”
    “傳令,暫停攻擊!”
    “啊?”
    傳令兵愣了一下,旋即轉身將命令傳遞下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呂吉縱馬疾馳而來,在陳宮車前停下之後,大聲道:“軍師,何故停止攻擊?”
    他本來是被安排坐鎮後軍,但臨戰時,又被委以攻打東城之任務。
    “差不多了。”
    “什麽差不多了?”
    呂吉一臉的迷茫,疑惑向陳宮看去。
    陳宮心中不由得生出鄙薄之意,暗地裏冷笑一聲:就這點眼力價,還想繼承溫侯的家業嗎?
    不過,他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剛才西城門上,海西軍已出現混亂局麵。
    想必今日攻擊,已經把他們最後的力量逼迫出來。剛才城上的海西兵,很有可能是一群新卒。老卒戰亡,新卒接替。也就是說,曲陽城裏已沒有餘力,連最後一點兵卒都派上來了。”
    “那又如何?”
    “嘿嘿,今晚,就是破城之時。”
    陳宮冷笑一聲,不再與呂吉解釋。
    他立刻下令:全軍休整。
    呂吉一頭霧水,也不知道陳宮這喉嚨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剛準備回轉東城木營,卻被陳宮叫住:“少君侯,曲陽城破之首功,還需少君侯先登才是。”
    “哦”
    “西城的守禦已到了極限,我準備今夜再次發動猛攻。
    之前,他們城牆已經破了兩次,如今已危在旦夕。少君侯難道不想第一個衝進曲陽,建立首功嗎?”
    這陳公台,對我還真不錯!
    呂吉聞聽頓時心hua怒放,連連點頭。
    “那麽,西城門總攻,就交由少君侯指揮。”
    “軍師放心,呂吉必攻破曲陽,在城中恭候軍師。”
    “那麽,準備吧。”
    陳宮驅車離去,在行進時,突然密令身邊傳令兵,“請曹將軍來,就說萬事俱備。”
    “喏!”
    陳宮手搭涼棚,看著斜陽照映下的曲陽城,泛著一蓬蒙蒙血光。那瘦削清臒的雙頰,透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曹友學,我要出招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下郊城三十裏外,祖水河畔的密林中,甘寧有些狼狽的坐在一塊巨石上。
    “伯苗,怎麽辦?”
    鄧芝一臉愁容,閉著眼睛,沉思不語。
    日間,當曲陽激戰正酣的時候,甘寧曾率部數次對下郊軍突擊,試圖來緩解下郊軍的攻勢,分擔曹朋的壓力。哪知道,下郊軍嚴陣以待。數次衝鋒,損兵折將,卻無法靠近對方…”
    曹性坐鎮後軍,沉穩有度,指揮得當。
    他也不出擊,也不去尋找,而是坐等甘寧前來。
    一千弓弩手,就列陣於後軍。每逢甘寧率部突擊時,必遭遇箭雨阻擊。接連數次攻擊之後,甘寧折損了二十餘人,不敢再輕易進攻了。他手裏隻有三百人,死了二十多個,隻剩下二百餘人。而曹性典型的刺蝟戰術。你攻過來,我就用強弓硬弩阻擊:你逃走,我也不理睬你。
    一天下來,甘寧心裏憋足了火氣……,…
    麵對下郊軍這種無賴戰法,鄧芝也沒有什麽好主意。
    人家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按住曲陽一頭猛打。如此一來,騎軍在外圍的突襲,明顯已沒有作用。繼續以這種戰法打下去的話,非但無法分擔曲陽的壓力,甚至連自己這些人,也要扔進去。很明顯,之前所設定的消耗戰,拖字計,已經無法再使用,必須另尋他法……
    “興霸,我有一計,也許可解曲陽之危。”
    “什麽辦法?”
    甘寧連忙問道。
    鄧芝說:“此一計,有些冒險,同時還需要友學能頂住陳宮的猛攻,至少兩至三天方可。”
    “你說!”
    “你我兵分兩路。”
    鄧芝在甘寧耳邊低聲解說,甘寧一開始眉頭緊蹙,片刻後他猛一點頭,“如今,也唯有此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