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逼賈詡獻計(3/3)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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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都,北郊大營。
    這裏原本是一塊空曠的荒地,野草叢生。
    然而,自建安元年,曹操迎奉了漢帝遷都許縣之後,荒地就變成了北軍五校的集中之所。
    平時,北軍五校各有營地,分駐許都四方。
    北軍大營之中,隻屯駐一校兵馬,那邊是屯騎營。
    畢竟比不得睢陽那種近千年的古老帝都,勿論是從城市格局還是麵積而言,許都都無法和睢陽相提並論。
    就以這北郊大營來說,一校駐紮,綽綽有餘,還有很大的空間。
    可若是五校同駐於北郊大營,則明顯無法容納五校人馬。可如果是在睢陽,一個北郊大營足以屯駐五校而有餘。這也是在睢陽時,北軍的營地名叫北軍大營:而在許都,隻能被稱之為北郊大營。這裏,隻是五校集中之地,想要駐紮五校兵馬,至少要把麵積再擴充幾倍。
    曹朋身為北軍中候,不屬五校,自成體係。
    所以來到北郊大營之後,他便直奔中軍大帳。而此時,中軍大帳中已來了不少人”
    屯騎校尉呂虔,兗州任城國人。
    早在曹才東郡起兵之時,便追隨曹操,俚人襄賁校尉,泰山太守,多次平定黃巾軍餘孽作亂。建安三年呂布被殺之後,臧霸接替呂虔,出任泰山太守,而呂虔則隨之調至許都,出任屯騎校尉。此人不但武藝高強,射術更為一絕。難得的是,呂虔還長於治軍”通曉兵法”在軍中屬於能鎮一方的將領。若到了地方,則有內政之才,泰山郡在呂虔治下”效果顯著。
    越騎校尉鄱慮,以侍中兼領兵馬。
    他不通武藝,也不懂兵法。但是越騎營在他治下,頗有效果。
    射聲校尉史渙,豫州沛國人。
    少年時曾為遊俠兒,在曹操起兵後,以客軍身份加入”行中軍校尉之職。
    征伐時,常任監軍,以監視諸將。建安四年,史渙與張遼在射犬斬殺了眭固後,出任射聲校尉。
    步軍校尉王澤,並州太原人。
    除此四校校尉之外,原長水校尉種輯因謀反而被殺。
    鑒於北軍五校常駐許都,責任重大,必須要安排心腹之人為將,放可以放心。所以曹操在思付良久之後,命廣昌亭侯樂進出任。
    這樂進,也是最早追隨曹操的人。
    早在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樂進就是曹操帳下吏。
    後遷為陷陣都尉,每戰必先登,驍勇異常。自初平三年到今日,十年間經曆大小百餘戰,可謂是戰功顯赫。故而累遷討寇校尉、遊擊將軍…,素以膽識英烈而著稱,甚得曹操喜愛。
    把樂進調至長水營”也有節製五校之意圖。
    畢竟,五校之中,以樂進聲望最高”戰功最顯赫,爵位最尊。
    哪怕是呂虔”和樂進比起來,不但資曆不足,聲望和戰功,也遠遠不夠。
    所以,長水營在經過一番波折後,實力和地位非但沒有削弱,反而因樂進的到來,成為五校之尊。
    除五校校尉之外,尚有五校司馬,也列坐大帳。
    屯騎司馬許儀、越騎司馬鄧範、射聲司馬夏侯恩(不但和曹朋熟悉,而且曹朋對其有救命之恩),步軍司馬典滿,長水司馬夏侯尚。從這五校司馬的安排來看,曹操給予了曹朋極高的重視和充分的信任。五校司馬,皆有臨時掌兵之權,而曹朋,恰恰有監軍督促之責……
    曹朋一進來,許儀等人紛紛向他招呼。
    不過曹朋沒有理睬他們,而是上前一步,先與樂進呂虔等人見禮。
    這種做法,也使得樂進等人對曹朋的印象大好。都是在許都,誰又能不知道,這曹朋是曹操跟前的紅人?別看人家年紀小,可這功勞和能力,都不差。輔佐自家內兄,平定了海西:追隨荀衍,出使江東;堅守曲陽,與陳宮大軍廛戰;拜師胡昭,也算得上是師出名門。
    睢陽大案,賴於曹朋破獲。
    擊殺種輯,更顯示出曹朋的膽氣和勇武“…………
    如今更成了曹操的族子,將來的前途,誰又能說得清楚?
    樂進笑道:“友學來了,快坐。”
    謝廣昌亭侯。”
    曹朋在此行禮,然後才和許儀等人打招呼,在軍帳中落座。
    “友學,可知如今局勢?”樂進突然開口。
    曹朋道:“今日與都亭候說話時,曾聽他提起。”
    “那友學以為,這形勢如何?”
    “嗯……”
    曹朋不禁猶豫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樂進笑道:“這裏也沒有外人,我隻是隨口詢問,你大可不必拘束。”
    搔搔頭,曹朋道:“形勢怕不太好。”
    “哦?”
    “若隻是白馬丟失,尚不足為懼,奪回來就是。可濮陽“濮陽乃兗州治所,關係重大。
    主公若不能盡快奪回濮陽,隻怕會令局麵越發糟糕。”
    樂進輕輕點頭,“友學所言,和我等剛才商議,大致一樣。
    對了,怕仁一一一你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你剛才說,濮陽、白馬,延津蘭地如鼎足之勢?”
    夏侯尚連忙起身說:“不錯,如今袁紹占領了白馬、濮陽和延津三地,不禁使袁紹大軍南下得到了保障,而且三城相連,如常山之蛇,相互間呼應。若要複奪濮陽,勢必要麵對白馬和延津袁軍攻擊,可如果棄濮陽不顧,多一日,則兗州多一分亂因,所以非常的麻煩。”
    曹朋知道,夏侯尚是夏侯真的親哥哥。
    而且在三國演義中,好像也曾經登場……,是在漢中之戰?反正不是什麽光彩的角色,很龍套。
    可是看夏侯尚的言語和舉止”卻不是那種無用之人。
    他年紀比曹朋稍大一些,氣度相當沉穩,而且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
    因為夏侯真這一層關係在,曹朋和夏侯尚的關係挺不錯。此刻聽他分析,也不禁是連連點頭。
    沒錯,現在曹操麵臨的局麵挺尷尬。
    奪濮陽?
    勢必要麵對袁紹大軍阻攔,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場極為慘烈的搏殺。
    不打濮狙,那情況更加糟糕,很可能會出現整個兗州的動蕩。袁紹這一招,使得可真是巧妙。
    問題是”在曆史上袁紹,可真沒有奪取濮陽啊!
    唯一的變數,似乎就落在了劉備的身上。
    如今細想起來,正因為劉備的出現,使得袁紹可以從容的在白馬布局。
    曆史上,顏良攻打白馬,後來被關羽所殺”曹操妾奪白馬。袁紹根本來不及對濮陽興兵……
    而現在,劉備如曆史上那般情況投奔了袁紹。
    可他這一次,卻帶著關羽和張飛通往。也就是說,顏良沒有被關羽所殺,使得袁紹得到了充足的時間進行布局。
    但說到底”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根源好像還是落在了曹朋身上。
    如果沒有曹朋在一旁的煽風點火,此時關羽應該已經斬了顏良。
    輕輕揉了揉鼻子,曹朋心中不由得暗自苦笑。
    他重生了,並加入了曹操的陣營。
    可這老天爺為了平衡官渡這場遊戲,又增加了難度。
    當務之急”若想助曹操取勝,就必須要讓這場官渡之戰,回到曆史原有的軌道上。可問題在於”如何挽回呢?
    曹朋不禁蹙眉,陷入沉思。
    忽然間”他感覺有人在旁邊推他。
    回過神來,卻見鄧範一臉苦笑,抬手指了一下樂進,“廣昌亭侯在問你話呢。”
    “啊?”
    曹朋抬頭看去,卻見樂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廣昌亭侯……”
    “誒,如今是在軍中,休提那爵位。”
    “樂將軍!”曹朋連忙改口。見樂進沒有反對,他才赧然道:,“剛才在想事情,未聽到將軍呼喚。”
    “在想什麽?”
    “這個……”
    鄱慮等人的目光,凝聚在了曹朋的身上。
    曹朋道:“隻是在想,如何斬了那常山之蛇。”
    “哦?計將安出?”
    曹朋赦然回道:“卻是沒有如伯仁剛才所言,袁紹在河南岸如常山之蛇。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極其腹則首尾皆至。所說對付這常山之蛇,可掐其頭,按其尾,斬其腹。但要做到,恐怕不太容易。我軍如今兵力處於劣勢,和袁軍硬拚,隻怕也非是主公本意吧。”
    樂進和呂虔,眼睛不由得一亮。
    掐其頭,按其尾,斬其腹……
    這個形容的確是妥當。可問題就在於,若如此做,就等於同時攻擊三地,和袁紹來一場硬碰硬的火拚。如果雙方兵力相等,那倒是還可以有一戰。但問題就在於,雙方兵力太懸殊。
    袁紹的兵力,數倍於曹操現在可以調動的兵力。
    想要破了這黃河岸邊的常山之蛇,恐怕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
    不過,曹朋這九個字出口,的確是讓樂進等人對他高看一眼。包括夏侯尚,也在一旁輕輕點頭。
    “是啊,要破了常山之蛇,的確不易。”
    曹朋突然道:“樂將軍,其實你我在這裏胡言亂語,很難有什麽用處,何不找個明白人問問?”
    “明白人?”
    “主公帳下謀士如雲,定有那能想出對策的高人。
    依我看,都亭候就一定能想出來。隻不過他這個人,素來不喜出風頭,不逼他一番,斷然不會開口。我在南陽的時候,可聽人說過:姑——賈,算無遺策……其實,何不向他請教?”
    鄧範偷偷捅了曹朋一下,那意思是說:有這句話嗎?我怎麽沒聽說過?
    曹朋回頭,瞪了他一眼,鄧範立刻如老僧入定,再也沒有反應……
    “是啊,都亭候才華過人,必有計策。”鄱慮突然開口。
    從他的語氣裏,可以聽出”他並不是太服氣賈詡。
    “對了,都亭候怎麽還沒有來?”
    王澤忍不住好奇問道:“都亭候不是說,申時點兵嗎?這都快到申時了,他怎麽還沒過來“剛才我出城的時候,見他往司空府去了。”
    呂虔一旁回答。
    就在這時,忽聽帳外小校稟報,“廣昌亭侯,司空命你即刻前往司空府,有軍務商議。”
    “我馬上過去。”
    樂進站起來,表情顯得有些凝重“看樣子,主公那邊還沒有一個妥當的謀劃。
    我先去拜見主公,這裏的事情,暫由子恪統帥。待都亭候回來,請代我告之一下…………不管主公那邊是否有決斷,肯定會有行動。傳令下去,三軍原地休息一俟有命,即刻行動。”
    “喏!”
    眾人紛紛起身,插手應命。
    樂進匆匆走了,鄧範卻忍不住道:“阿福,你怎麽又去招惹賈詡?”
    “我哪裏招惹他了?”
    鄧範苦笑道:“你剛才那些話不就是在逼他嗎?萬一他想不出什麽對策,主公定會責怪。
    你耳是在他麾下,到時候,他又要找你麻煩。”
    鄧範就住在曹府,可是很清楚這段時間,賈詡是怎麽折騰曹朋。
    曹朋嘿嘿一笑“你放心,別人我不敢說,但賈文和一定能想出辦法。
    你不知道,那家夥是輸牙膏的你不擠他,他斷然吐不出來。必須逼他,否則他就不舒服。”
    “牙膏?”
    “呃……就是個比喻,你懂得。”
    曹朋驀然覺察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於是三言兩語,把話題岔開。也幸虧是鄧範,早已經熟悉了他說話的方式,倒也沒有追問。和曹朋呆的久了,時常會聽他說一些三不搭的言語。
    領會,領會意思就行!
    曹朋心裏嘿嘿冷笑:賈文和,你也有今天?
    賈詡來到了北郊大營,整點兵馬。
    今天在司空府中,爭吵的非常厲害。對於究竟如何應對袁紹的這一輪攻擊,大家意見很難保持一致。不過有一點倒是很統一,那就是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裏,設法將濮陽奪回來……
    北軍五校,與武衛軍和虎賁軍,共八千人,將隨同曹操出征。
    夏侯淵自陳留出擊,屯兵酸棗:於禁南撤八十裏,與臧霸向呼應,以免遭受攻擊,同時還可以暫時穩定兗州局麵。徐晃則逃至離狐,與李典匯合。李典率本部兵馬,北上三十裏,形成對濮陽的逼迫。同時,命夏侯慎屯駐虎牢關,而曹仁令羽林軍,留守許都,護衛京畿。
    隨同曹操出征者,尚有虎豹騎三千人…………
    賈詡整點了兵馬之後,剛坐下來喘了口氣,就有小校前來,說是司空有事,請都亭候前去商議。
    這剛從司空府出來沒多久,又把我招去作甚?
    賈詡不由得愕然,可是也不敢怠慢,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賈星,匆匆的趕到了司空府。
    “主公,何故喚詡前來?”
    來到司空府,賈詡就見這衙堂上,曹操端坐,郭嘉荀或在一旁相伴。
    曹操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文和,快坐。”
    “啊,卑職謝坐。”
    他坐下來時,卻發現一旁郭嘉和荀或,一臉詭異的笑容。
    心裏麵,頓時生出不祥之兆,不免感到有些忐忑。
    “文和啊……”
    “卑職在。”
    “算起來,你也來許都快三個月己嗬嗬,一切尚好?”
    “回主公,詡得主公厚愛,委以重任,不免忐忑,所以盡心竭力做事,一切都還算是不錯。”
    “可是你”曹操臉上好笑容陡然收起,聲音獰戾,“某待你甚厚,何故不肯相助?”
    “啊?”
    “我早就知道,文和你算無遺策,有鬼穀之謀。
    而今,正是危急存亡之時,眾人皆獻計獻策,唯有文和,整日悠閑,好不快活。莫非,待袁本初至,取我人頭獻上嗎?”
    這話,可是句句誅心。
    隻嚇得賈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公,詡得主公厚愛,焉敢存有貳心?”
    ……哼,既然如此,那你就為我想出破敵之策。”
    “啊……”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明日一早,若還沒有良策,我必取你項上人頭……下去吧。”
    “主公!”
    “還不退下。”
    曹操厲聲喝道,把個賈詡嚇得冷汗直流,灰溜溜退出衙堂。
    賈詡前腳剛一離開,曹操臉上頓時又浮現出焦慮之色。
    “奉孝,文若,這麽做,好嗎?”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友學雖年幼,卻不是不知輕重之人。他既然這麽說,那就說明,賈詡必能想出辦法。主公還是想一想,該如何與袁紹迎頭痛擊嘉有一計,或可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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