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賈詡做得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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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於禁李典徐晃集一萬蘭千乓馬,xx濮陽城外十八裏處,紮下營寨。
    而此時,濮陽城中,劉備手裏不過三千人。
    “換防?”,劉備聞聽大驚。
    他指著前來送信的許平罵道:“如今曹軍就在濮陽城外十八裏紮營,這時候換防,與獻城何異?”
    許平道:“此非小人決斷,我家老爺也是奉命行事。”,劉備看著許平,不禁苦笑。
    “請回複子遠將軍,非是備不願換防,實如今不可換防。
    曹軍兵臨城下,若濮陽換防,勢必會動搖此前種種布局……萬一曹軍趁機出擊,濮陽必然重回曹賊之手口還請先生回去代為美言”將此地情況說於子遠將軍知,請子遠將軍能多體諒。”,“這個嘛……”
    許平有些猶豫。
    一旁孫乾連忙上前,將一塊馬蹄金偷偷塞給了許平。
    “先生勞頓,一路辛苦。
    隻是現在這情況,實在是我家將軍不得已。此時若換防,勢必引發整個河南戰線動蕩,請先生代為美言。”,許平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如此,小人將如實回稟。”
    “有勞先生。”
    劉備送許平出了衙堂大門”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哥哥,何必與那潑才好臉色?”,關羽上前說道。
    劉備搖搖頭,輕聲回答:“非是我願意如此,實不得已耳!袁本初忽然要我換防,頗有怪異之處。我擔心,曹賊恐怕是刷了什麽hua招,使得袁紹對我生出疑竇,故而才有此決意”,…………”,“那又如何?”,“賢弟,你不懂!”,劉備苦笑道:“如今我們寄居袁本初帳下,卻得袁紹看重,本就惹人猜忌。
    加之大公子對我禮敬有加”定使人產生懷疑。你我在袁紹手下做事,時間雖然不長,可是袁紹這邊的情況,卻很複雜。袁紹長子袁譚,理應為袁紹繼承人;可袁紹獨愛幼子袁尚,使得其手下將領,各有心思……,據我所知,袁紹六大謀主,已分為數派。其中郭圖逢紀審配”各為其主謀劃哼,而田豐剛直,言語冒犯袁紹,被囚於階下;沮授雖得袁紹所重,而不得其信;許攸清高而自傲,且多貪鄙,亦不可托付。我等來投,隻怕為眾人所不喜啊。”,關羽聽罷,沉吟不語。
    “如此說來,袁紹不足以持?”,劉備沒有回答”隻是輕輕的”一聲歎息。
    “主公,大事不好!”
    就在劉備和關羽準備轉身回還衙堂的時候,關平縱馬來到衙堂前,下馬單膝跪地,氣喘籲籲。
    “坦之,何故如此失態?”
    關羽厲聲喝問。
    劉備攔住了關羽,上前把關平攙扶起來,“坦之,發生何事?”,“許子遠的家奴,在城外和三起……”,“和你三叔怎地?”,“和三叔起了衝突。”
    “啊?”,“三叔巡城回來,不成想正遇到許攸家奴出城。所以三叔便上前盤問,哪知那家奴無理,非但不肯相從,反而出言辱罵大伯。三叔就怒了,把那家奴從馬上拉下來,綁在城門下抽打。”,劉備聞聽,腦袋嗡的一聲響。
    “雲長,速與我去攔阻翼德。”
    甚至來不及讓人備馬,劉備跳下台階,牽住關平的坐騎飛身上馬,揚鞭向城門口衝去。
    關羽也是直跺腳,“翼德怎如此莽撞。”
    “父親,非是三叔莽撞,實在是那家奴太過張狂?”,“算了,這事兒等會兒再說,咱們先趕過去。”
    關羽和關平邁大步向城門口跑去,而此時,城門樓下,張飛手持馬鞭,正凶狠的抽打許平。
    “你這賤奴,敢再張狂否?”
    “黑廝,你若有膽,就打死我……否則我必讓那劉玄德死無葬身之地。
    張飛本就是火爆的脾氣,聞聽更怒。
    “我讓你現在就死無葬身之地。”
    一頓鞭子下去,打得許平皮開肉綻,慘叫不停。
    “將軍且住,將軍饒命。”
    “你若再挺下去,爺爺倒是敬你一條好漢,饒你一命,你既然討饒,那就更不能說……”
    張飛一邊罵,一邊打。
    劉備縱馬馳來,許平已被打得遍體鱗傷。
    “翼德,還不住手。”
    劉備大聲喊叫,不待戰馬停下,便從馬上跳下來,踉蹌著衝了過來。
    “哥哥,你休要攔我,我今日若不打死這賤奴,必不罷休。”
    “翼德欲我死才甘心?”
    劉備快要崩潰了,嘶聲吼叫。
    “哥哥,此話怎講。”
    “你,你,你……”,劉備指著張飛,渾身直打顫。
    他一把將張飛推開,到許平跟前,將許平解綁。
    “先生勿怪,此乃誤會。”,許平被人攙扶著,手指劉備道:“劉玄德,這事兒不算完……某家早晚必報此仇。”
    “老子現在就砍了你的狗頭。”
    劉備吼道:“翼德再不住口,為兄就在你跟前自盡。”
    這一次,可是把張飛給嚇住了,連忙閉上嘴巴。
    劉備還想過去和許平求情”哪知許平從懷中取出那枚馬蹄金,扔在了劉備的腳下。
    “玄德公賞賜,某家受不起,咱們起……”,說著話l許平在家臣的扶持下,狼狽的離開濮陽。劉備站在城門下,看著許平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呆呆發愣,腦海中一片空白。完了,這一下,可是徹底把許攸給得罪了!他抬手捂著臉,久久發出一聲長歎。轉過身,看到張飛那張憨厚的麵龐,這一肚子的怒火,卻撤不出來。
    “翼德,你好不懂事。”,關羽趕到後,聽聞事情緣由,不禁責怪起來。
    劉備苦笑一聲,“雲長莫要責怪翼德,此非翼德之過”他也是想維護我的名聲罷了……”
    “可是……”,“咱們回去再說。”
    劉備一手拉著張飛,一手拽著關羽往衙堂行去。
    城門口,兩個腳夫模樣的人相視一眼,悄悄自城門口溜走,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嘿嘿,此天助我也!”
    曹操聞聽斥候回報,不由得仰天大笑。
    此時,曹操大軍就駐紮在長垣縣城外二十裏出的韋子營。距離白馬”不過是一晝夜的路程。
    由於夏侯淵在延津的強攻,在很大程度上吸引了袁紹的關注。
    而於禁李典徐晃三人的出擊“也在一定程度上,牽製住了袁紹的兵馬。曹操分明是擺出了一副要在河南決戰的架勢,也使得許攸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x以示自到延津戰場督戰……,而這樣一來,竟無人留意到,曹操已抵達長垣。
    曹操本就是個膽大之人。
    想當初,他手中隻有五千兵馬,就敢去追擊董卓大軍。
    如今”他手裏有一萬多兵馬,更不會懼怕袁紹。
    在中軍大帳中,曹操笑眯眯的看著賈詡。
    “文和,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濮陽城門下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曹操耳中。
    這也說明”劉備和袁紹之間的猜忌,已經無法挽回……
    對許攸,曹操再了解不過。嗯當初,曹操也算是那奔走之友中的一員,隻不過沒有像許攸他們那樣極端。王芬謀殺漢靈帝計劃失敗以後,許攸等人逃匿。而曹操和許攸也就少了聯絡。
    但是,曹操相信,以許攸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他的家奴受到羞辱,又怎可能輕易放過劉備?
    軍帳中,賈詡郭嘉端坐兩邊。
    由於荀攸在延津,協助夏侯淵作戰;程昱在管城(今河南鄭州)進行布防,而荀或則留在許都,調配猖重,進行統籌安排,所以曹操身邊,隻有郭嘉和賈詡兩個人跟隨,為他謀劃。
    一個司空軍事祭酒,一個參司空軍事,對曹操而言,足矣!
    “劉玄德此時,定心中忐忑。
    既然和許攸撕破臉皮,他唯有兩條路可行……要麽從袁紹身邊反出,要麽就是立下戰功,以換取袁紹信任。所以,不管他選那條路,都無法在濮陽久留。接下來,就要看主公決斷。”
    賈詡說完,向郭嘉看去。
    他被曹操逼迫獻策,本是存了韜光養晦,保存己身的想法。
    若不是曹操相逼,他絕不會輕易牽扯到這種關乎全局的謀劃之中。然而,既然已經進來了,賈詡就不會在輕易退出。對於戰局的捕捉和謀劃,賈詡和郭嘉,倒是呈現出出奇的一致。
    “主公,當下決s。”
    曹操沉吟良久,抬起頭道:“奉孝所謀,正合我意。
    隻是這其中,還有一個破綻……奪取白馬之後,我等必遭東西夾擊。許攸斷然不會坐視白馬失守,一定會出兵奪取。可我手中兵力,卻不足以同時應戰,需有一人,堅守白馬一日。”,目光灼灼,在賈詡和郭嘉身上掃過。
    言下之意就是:給推薦個人唄……
    郭嘉不禁陷入沉思,手指輕輕叩擊坐榻扶手:這個人選,可不太容易選出來。
    “我有一人推薦,但不知主公是否舍得。”,賈詡眼珠子一轉,心中陰陰一笑。
    “何人?”
    “此人年紀不大,但是卻屢有戰功,有應變之能。
    他曾憑借千人,抵擋數倍於己方的兵馬,堅守孤城,最終獲勝。而且,此人的武藝極高,若有他堅守白馬一日,當不成問題。”,“你是說……”
    曹操隱約猜到賈詡說的是什麽人。
    郭嘉眉頭一蹙,“都亭候,這等事開不得玩笑。”,賈詡正色道:“非是我玩笑“實如今而言,唯有此人最合適。
    主公,詡並非那種不知輕重的人,主公要解決劉備,勢必傾盡全力。如今主公兵馬,略有分散,所以能敵關張者,唯有典許二人。而廣昌亭侯,必為先登,子恪和公劉也會參戰……主公,此乃一舉滅劉關張最佳時機,若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將其剿滅,恐怕不太容易。”
    賈詡這話也就是告訴曹操:既然你決定對付劉備,必須全力出擊,否則就又是一場汝南之戰。
    曹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郭嘉雖有心勸說,但賈詡說的,似乎也沒有錯。
    曆數曹操如今在長垣的部下,好像也隻有那個人,最為合過……但這一戰,也忒凶險了吧。
    “阿嗯……”,曹朋在自己的小帳中,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公子,沒事兒吧。”
    “沒事兒,一定是有人想我了。”
    “哦?”,闈澤笑嗬嗬站起來,把火盆子裏的炭火挑的更旺。
    “你沒聽人說,一個噴嚏是有人想你,兩個噴嚏是有人罵你,三個噴嗯……”
    “三個噴嚏怎麽了?”,曹朋嘿嘿笑道:“三個噴嚏,那就說明你生病了。”,甘寧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闈澤也不禁連連搖頭,指著曹朋道:“不用問,又是你中陽山的笑話。”
    “錯!”,曹朋正色道:“這是某家經驗所得。”
    帳外,寒風凜冽。
    帳中,卻是歡聲笑語。
    曹朋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緊張,即便是大戰將至,他仍然談笑風生。
    畢竟,他此戰是監軍,手裏除了二百八十個軍卒之外,也沒有什麽部曲。打仗這種事,輪不到他費心,自有個高的頂著。再說了,有賈詡和郭嘉兩人在,難道還用怕什麽袁紹嗎?
    所以,曹朋顯得很輕鬆。
    “曹中侯?”,“誰!”,“卑職乃曹公帳下吏,司空有命,請曹中侯即刻覲見,有要事相商。”,“呃……我馬上過去。”,曹朋聞聽曹操召見,哪裏還敢有半點遲疑,連忙站起來,從一旁的柱子上取下一件白裘披衣,和甘寧闈澤說了一聲,便走出營帳。小帳外,是一個親兵打扮的小校。曹朋倒是認得這人,說起來,他和曹朋的關係,還挺密切。這小校名叫曹彬……當然不是曹操的親弟弟,那個在徐州被陶謙部將張閨所殺的曹彬,而是曹真的親弟弟,也叫曹彬,和曹朋是同年。
    “文質,主公喚我何事?”
    文質,是曹彬的表字。
    這出自於《論一雍也》,文質彬彬。
    曹彬這個表字,還是曹操在年初時,賜予曹彬。
    聽到曹朋詢問,曹彬搔搔頭,笑道:“,主公的心思,那是我等可以明白,想必是有事吩咐。”
    說著話,他壓低聲音道:“都亭候和郭祭酒剛走,之前主公和他們在商議事情。”
    曹朋聞聽這話,不由得心裏一咯噔。
    賈詡也在?
    那肯定沒什麽好事!
    不過,你敢做得初一,那我就做得十五……
    曹朋隨曹彬來到中軍大帳之外,曹彬做了個手勢,示意曹朋自己進去。
    曹朋猶豫了一下,在大帳外恭聲道:“北軍中候曹朋,奉司空之名前來覲見。”
    大帳裏似乎很安靜。
    片刻後就聽曹操那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阿福啊,快進來,我正要找你說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