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桂芳不得脫,但又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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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張桂芳受困於九曲黃河陣,雖是根行穩固,卻也傷了元氣;雖是尚無大礙,卻也時受侵襲,未必能永保平安。

    拳經雲:固靈根而動心者,武藝也;養靈根而靜心者,修道也。

    張桂芳與尋常修士的區別,僅在於固和養,以及思想境界和勁氣法力上差異,抗力雖大,卻也不是完全免疫。

    若是久在陣中,照樣要會被消去靈光,磨成凡胎,有隕身之厄。是以,須得早謀脫身之策。

    偏偏張桂芳猜得出陣法之理,卻又看不透陣法之妙,即無破陣之力,亦無出陣之法。

    沒奈何,隻能消積對抗。

    “即是重歸混元之局,順則生,逆則亡,自當順應其勢,或可存身。”張桂芳稍作考慮,就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站定無極樁,觀想混元意,希望借此多挨些時候,尋思:“想必元始天尊會盡快趕來吧!”

    不一時,張桂芳已然去了雜念,一冥不昧,無所是,無所在,順利站樁入定,無形無相,無根無極。

    其實於張桂芳而言,此一項樁功的意義並不大;畢竟張桂芳已入“煉虛合道”之境,早過了站無極樁的時候。平日修行,隻將無極樁當做一項必備的功課,所得有限。如今站無極樁,僅是沒奈何,僅是下意識的選擇,並無他想。

    然而,有些事並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發生。

    若是正常情況,“天道”的總體趨勢應是無極生太極,太極化兩儀,進而再演三才、四象、五行等等,乃至萬物。

    眼下恰恰相反,九曲黃河陣逆轉了陰陽五行,總體趨勢是要歸於混元,即混元金鬥。

    正因如此,修士才會不容於陣,進而讓消去三光五氣,漸成凡胎。

    但這並不是說,九曲黃河陣內的環境即為混元,或者類似混元;趨勢僅僅是趨勢,隻那有立陣之物混元金鬥才是。

    如今張桂芳站定無極樁,自身也是一混元。

    九曲黃河陣又無智識,不分敵我,登時將張桂芳當做另一個混元金鬥,氣息流向登時受到影響,亂了套。

    國術修行,或者說內家拳修行,講究由內而外,無極樁亦不例外,原本應該是周身精氣順勢而動,生出一股混元氣。

    可現在的問題是外部環境也欲生成混元氣,並且分出一股流向張桂芳,外力大於內力,自然要倒灌而入。

    錯非張桂芳正處於無欲無念,無形無相的玄妙狀態,無極樁又是一種養生法,定遭重創不可。

    張桂芳畢意不是混元金鬥,搞競爭肯定搞不過原始設定,但是張桂芳距離陸壓、闡教十二金仙及眾門人太近;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陸壓、闡教眾仙等讓陣法消去的三光五氣,倒有大半叫張桂芳截去了。張桂芳卻是在不知不覺中,得了天大的造化,非止補齊了之前的損失,修為還要增長。

    原來,九曲黃河陣雖是消去了陸壓和闡教眾仙的法力,但卻不可能瞬間將陸壓等變成凡胎,終須慢慢消磨靈根。然而,陸壓和闡教眾仙修道多年,亦將靈根養了多年,實在頑固的很。

    張桂芳正趕上一個好時機,錯過了最初的大頭,卻得到了最為精純的部分。

    且說三霄盡擒闡教十二金仙,聞太師感到西岐指日可下,自然大喜,忙命人設宴慶祝。

    眾人推杯問盞,十分歡愉;就連趙公明亦拖病體列席,多飲了兩盞。

    待到酒盡人散,雲霄心中不安,歎道:“此次下山來,隻為救大兄性命,不意一時起了無明,卷入事非,設下九曲黃河陣,竟將玉虛門下許多門人陷在裏麵,即不好放了,又好不壞掉,脫身不得。”

    趙公明沉吟道:“當日若非省起張桂芳之言,吾亦不會即刻就命姚少司,去請妹子們來救命。如今想來,張桂芳確有先見之明;又曾言,三位妹妹若下山來,須得盡早抽身,否則必有大禍。我等是該早日回山,不應久留於此。”

    “若有先見之明,張桂芳又豈會叫二姐困到陣裏去?”碧霄一臉不屑,說道:“況且眾道友正需我等相助,豈能輕離?”

    瓊霄有些不自在,卻是認為眾多仙友圍攻張桂芳一個,又是以大期小,難免勝之不武,就道:“便要離開,亦需討回大兄的寶珠,幸好張桂芳已然成擒,且將定海珠收回,再議不遲。”

    趙公明忽道:“張桂芳示警在先,我總要承一份人情,三妹妹切不可傷了他的性命。”

    三霄頷首,起身往黃河陣來;至陣中,登時覺出不妥,急至八卦台前,正見張桂芳站樁,又發現陣中的氣息走向,竟有小半匯至張桂芳處。雲霄大驚,歎道:“天河陣竟奈何不得張桂芳,真乃奇人也!”

    “我不信他無恙!”瓊霄提劍在手,喝道:“張桂芳,還吾大兄寶珠來;如若不然,此地即是你的埋身之處!”

    張桂芳覺出有人來,早從入定中轉醒,但覺無話可說,不過動手耳!之前張桂芳自認不如三霄,行事難免顧忌;如今已在陣中,非止身保無恙,還在機緣巧合之下,修為又有精進。五行圓滿,真如歸一,九轉元功亦步入五轉,達至神意通明之境;自是夷然不懼,再也不認為三霄無法匹敵。

    “你等不為自己的小命擔心,卻來向我討要寶珠,真是不知死活!”張桂芳奚然一笑,眼中盡是漠然。

    “大言不慚!”碧霄大怒,方要仗劍來取,又叫瓊霄攔住;瓊霄說道:“妹妹卻是失計,怎可與他近戰?”

    雲霄問張桂芳道:“此話何意?”

    張桂芳冷笑道:“若我將你截教滿門盡屠,未知貴教教主有何感想?”

    “我不曾……”雲霄大驚;瓊霄、碧霄卻是大怒,叫道:“你有何能,敢言屠了我截教滿門。”

    張桂芳無語,真不知她兩個是何等智商,竟能理解到這種地步。又見碧霄祭出金蛟剪,張桂芳雖是不懼,卻也不願空耗力氣,掉頭就走,根本不戰。

    “無膽鼠類,休走!”碧霄從後趕來;瓊霄則借陣法之利,繞到前麵,祭出混元金鬥,就欲收了張桂芳。

    張桂芳看見,急忙回身抖槍,先將金蛟剪架開,又把定海珠祭出;碧霄避之不及,登時叫打落塵埃。

    雲霄大驚,不意張桂芳竟有此能,急來救時;張桂芳稍一遮攔,正待複祭定海珠,忽見瓊霄趕來,怕讓混元金鬥把寶珠收去,忙舍了雲霄又走。

    瓊霄追之不及,隻氣得五髒冒火,七竅生煙;待要再趕,雲霄勸道:“三妹受傷不輕,且把傷治,再來會他。”

    姐妹二人護著碧霄出陣,把傷藥敷了,轉瞬即愈;雲霄說道:“你把混金鬥給我,然後誘他來,出其不意,方能製住。”

    三霄議定,又入陣來。

    張桂芳看見,早知有計,況又玄功五轉神意通明,感應能力大升,預知她三個的想法,將計就計,引開雲霄,連發定海珠、縛龍索,不但打傷了瓊霄,就連金蛟剪也一並搶去。

    若非雲霄趕來急救,張桂芳又忙著去搶金蛟剪,瓊霄、碧霄怕有性命之危。

    三霄複出陣來,敷藥把傷治了,麵麵相覷,竟是奈何不得張桂芳。

    碧霄接連受傷,氣得兩眼通紅,怒道:“大不了圍將上去,我不信咱們姐妹三個也戰不倒他張桂芳!”

    雲霄歎道:“問題是張桂芳一意逃竄,僅憑咱們姐妹三個,根本圍不住。”

    瓊霄提議道:“不如請函芝仙和彩雲妹子幫忙,實在不行連聞太師也叫上,商營中不乏勇將,不信圍不住張桂芳。”

    雲霄無語,真要那樣做,未免太丟麵子,可是除此之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於是三霄來見聞太師,聞太師聽罷,同樣無語,但又不能不允,量一個張桂芳,怎敵眾將?當即傳下命令,入陣者有九龍島四聖、魔家四將、趙天君、王天君、吉立、餘慶等,再加上三霄,共計不下二十餘人。

    一行人齊入陣來,張桂芳看見,還真嚇了一跳,慌忙逃竄;其實這許多人,張桂芳隻怕混元金鬥。

    當然,如果真叫圍上了,張桂芳未必能討得了好去,畢竟聞太師和三霄,乃至魔家四將等,張桂芳都不是轉瞬即能取勝。

    四處亂逃中,張桂芳忽然靈機一動,搖身變成聞太師模樣,迎麵撞上九龍島四聖,就問:“張桂芳哪裏去了?”

    九龍島四聖不曾防備,一齊搖頭,答道:“不曾見!”

    哪想“聞太師”是個西貝貨,乘他等不備,先將王魔打死,又把李興霸幹掉。

    楊森、高友乾見機不妙,仗陣法之利逃走;張桂芳追之不及,又把身一搖,變成李興霸模樣。

    不巧正碰上魔家四將,“李興霸”佯作驚慌悲傷,急道:“四位將軍小心,張桂芳精通變化之術,竟然幻作聞道兄模樣,襲殺了楊森、高友乾兩位道兄,若是遇見,萬不可輕信。”說話間趕到魔家四將身前,突然剌死魔禮紅。

    魔禮青等又驚又怒,紛紛來取;張桂芳祭出定海珠,正中魔禮海頂上,打得腦漿迸裂,登時死於非命。

    待魔禮青、魔禮壽逃竄,張桂芳把身一搖,變作魔禮青模樣。

    如法炮製,又將趙天君、吉立、餘慶、函芝仙打殺;楊森、高友乾最終也沒能逃出張桂芳的手心,又叫張桂芳變成趙天君模樣騙過,隨手刺死。就連三霄亦曾叫張桂芳偷襲過,打傷了雲霄、碧霄,奈何瓊霄急將混元金鬥祭起,張桂芳隻得望風而逃。唯有聞太師幸免於難,即不曾受騙,亦不曾受傷。

    待到聞太師等覺出不妙,局勢已經大亂,人人自危,短時間內,根本收攏不到一起。

    正因如此,張桂芳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大開殺戒,甚至差點兒借此混出陣去,可惜讓聞太師的天目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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